柳萬單薄,那胸罩是比照著十五六歲開始發育的女孩身體裁剪的,所以柳萬單薄的小胸膛根本就掛不住這個松垮垮的大東西,偏偏他固執,掛上了站起來,笑嘻嘻地叉著腿子滿地走,那東西就在身上晃悠,兩個軟軟的大棉團在胸口吊著。
蘭草捂住臉,又害羞又好笑,想看又不敢看,只是吃吃地偷著笑。
柳萬揚起瘦巴巴的小臉兒,看向蘭草,“姐姐,這是做什么用的?媳婦兒她說是套在身上保護身子的,你們已經都套了,可是我怎么覺得不太像呢?姐姐你究竟套在哪里了給我看看吧?”
邊說邊抱住了蘭草不丟,兩個瘦手竟然在她身上胡亂地摸著。
一邊的啞姑掀了掀自己衣襟,指著衣服里面笑:“看好了,女孩子都穿在了這里,藏起來了,所以你看不到。你蘭草姐姐也藏在里面了,而且里面還包了好東西呢,好吃的東西,難道她沒有給你看看?”
柳萬受到慫恿,不后退,反倒笑嘻嘻抬手來掀蘭草衣襟,往衣衫深處一個勁兒摩挲,嚷嚷著要找好東西吃。
蘭草又癢又羞,她一個女孩子家,哪里叫一個男孩子這么摸過呢,頓時手足無措,直往啞姑身后躲,嘴里喊著小奶奶救命。
啞姑看她滿面通紅,一點都沒有蘭花那么開放大膽,頓時笑得更歡了,把她從背后扯出來推到柳萬面前,“怕什么你怕什么。你不是我的貼身丫環嗎,你們不是很流行通房丫鬟嗎,那我就把你送給他做通房。今晚就伺候他。”
柳萬不發病的時候其實挺精靈,一聽這話頓時笑得更歡了,顫巍巍直撲蘭草,嘴里姐姐妹妹地亂叫著,兩個雞爪子手就是要往蘭草身上亂撓撓。
蘭草急得眼淚都下來了,紅著臉啐了一口,瞪著啞姑。“小奶奶,你也來欺負奴婢啊――那奴婢還不如死了算了――”
啞姑哈哈大笑,一把摟住這薄嫩的小肩膀。扯扯小辮子,“急什么啊,開玩笑呢,你還不知道我嗎。你們這什么通房丫鬟啊小妾啊二房啊什么的一大堆舊社會的糟粕。我可是最見不得了,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落入那樣的境地里去。只要我們好好奮斗,我一定會幫助你嫁給自己心里最愛的人,這輩子叫他只和你一個人廝守,不許納妾,不許娶小,不許三妻四妾,更不許在外面胡亂花心。你們兩個人和和美美恩恩愛愛過一輩子。”
蘭草雙目灼灼,不由得聽呆了。雙眼里都是向往,不過那眼很快就黯淡了,嘆息一聲,喃喃地,“小奶奶,這一點換了別人倒是有可能做到的,奴婢卻……”
欲言又止,無法再說下去。
和自己最愛的人,兩個人相守,過一輩子,這,對于她這個做丫鬟的人來說,可能嗎?誰叫她心里裝的不是一般的小廝下人,而是那個人呢?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懸殊太大,所以這輩子,似乎是沒有可能的。
啞姑卻似乎沒看到蘭草的恍惚,忽然一把拉過柳萬,笑瞇瞇盯著他,“你是我什么人?”
柳萬眨巴眨巴小眼睛,口齒很麻利,“你是我媳婦兒,童養媳婦,我是你夫君,我們是―夫―妻―我要喊你小娘子,你得喊我夫君――”
啞姑抬手摸摸他臟乎乎的臉蛋,把吃飯時候粘上去的飯粒摘下來,一個連嘴巴都擦不干凈的小男人,卻一本正經宣布說是她的夫君。
這,是不是很奇葩?
這所謂的夫君,是不是有些呆萌?
“夫君――”她強忍著一肚子好笑,長長的喊一聲。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笑得彎下了腰。
蘭草在一邊看著,眼里滿是驚詫,這個小奶奶,怎么今晚這么愛笑呢,動不動就笑,現在連這樣的事情也笑個不停,有什么好笑的呢,嫁給了一個常年患病的人做娘子,有什么好,難道她不覺得自己命運很不幸嗎?這么小年紀就和一個病秧子伴著,而且蘭草可是聽蘭花悄悄嘀咕過,說萬哥兒這病治不好,只會越來越重,最后徹底發瘋而死,那時候小奶奶的一輩子可怎么過呢?做了寡婦孤苦一人,就是無根的浮萍,還能依靠誰呢?
可是小奶奶好像不知道這些,也從來不知道為此發愁,自從蘇醒恢復說話能力后,小奶奶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在這里的生計和以后的出路做過打算,她好像完全活在另外的一個世界里,一有空就念念叨叨拿著那本書看,向各種人打聽求證慈母塔的事,你說一個婦道人家,打聽那些干什么呢?還說要登上那個高塔,那時候她就能回去了,就獲得自由了。
回哪里去?她已經被父母賣到這里做了人家的童養媳,難道還有地方可以回去?就算想回去,婆家又怎么肯輕易放她走?除非娘家拿著一定的贖金來贖身,但是小奶奶的娘家,誰不知道是個窮出名的低賤佃戶?
所以這輩子,小奶奶注定和她蘭草一樣,是有進無出,再也沒機會離開這高門大戶了。
小奶奶她好像看不清眼前的形勢,一心惦記著要離開,成天說些奇怪的話,這是不是預示著小奶奶的腦子有了問題?肯定是有問題了,雖然現在表面上看上去是很聰明一個人,能說會道,還能接生看病,可是從有些跡象上看,她的腦子似乎真有問題,照這么發展下去,有一天會不會像萬哥兒一樣也成了瘋子?
蘭草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手心里出了汗,看眼前這一對兒,一問一答,那笑嘻嘻的嬌憨模樣,可不是一對小瘋子?而且給人感覺在一起很般配,一點都不別扭。
這一點,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這邊蘭草為人家的命運思索得憂心忡忡,那邊主人公卻笑嘻嘻繼續逗那個小公子爺玩,“小娘子?夫君?好有韻味的稱呼啊,真是古色古香,那你叫我,叫一個試試――”
邊說邊叉開五個指頭往人家臉上摸去,那當大刺刺的,沒有一點女孩子該有的含蓄。
驚得蘭草直瞪眼,這個小奶奶呀,以前和她在一起,萬哥兒少來這里,感覺小奶奶是個很有正形的人,今晚怎么忽然發現她有些過分呢,她和萬哥兒可還沒有圓房呢,沒有圓房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就需要注意該有的分寸,怎么就可以做這么親昵過分的舉動呢?這要是叫大太太知道,還不罵她個行為不檢,肆意放蕩呢?
在大戶人家眼里,這可是大罪呢,是言行失檢,是婦德有虧,傳出去,會影響一個女人一輩子的聲譽呢。
蘭草趕忙過去掩門,意思是這樣過分的行為在自己面前上演也就罷了,可不能叫外人看到。
柳萬好像感覺不到一個男人被一個女子這般隨意摸著臉頰有什么不妥,相反他很享受,笑瞇瞇的,一個勁兒往對方懷里蹭,嘴里還哼哼唧唧著。
“小娘子――”
“哎――”
他們一喊,一應,喊完了一起嘻嘻地笑。
啞姑握著柳萬的手,問蘭草,“我們小夫妻倆般配嗎?是不是看著挺有意思?”
蘭草有些無奈地搖頭,叫她怎么說呢,今天小奶奶有些不正常也就罷了,這柳萬好像也跟著極不正常了,那個總是蠻橫不講道理、不停地想辦法折磨伺候下人的小霸王好像也換了個人,一直咧著嘴叉子笑,好像很開心很開心。
蘭草再次搖搖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確實有些不正常啊。
一小奶奶是個一直很文靜,甚至冷漠的人,現在忽然變得那么愛說愛笑,又笑得那么沒有節制,這是不是有點反常呢?
另一個是位常年苦著臉的小病人,平時的日子不是發病犯抽搐,就是苦著臉跟別人找別扭,這樣的人,現在忽然變得那么開心,笑起來沒完沒了,這變化,是不是極不正常?
啞姑的手不摸了,變成了擰,五指尖俏俏白生生,擰著柳萬的臉頰,擰得柳萬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打轉兒,但是那張小臉還是笑嘻嘻的,嘴里胡亂喊著媳婦兒小娘子小娘子媳婦兒……
唉,這么一對活寶,真要是湊一起過日子,那日子就真的不是一般的熱鬧了。
蘭草還沒感嘆結束,就聽小奶奶笑嘻嘻問:“夫君,小娘子來問你,以后你只守著我一個人過日子呢,還是要納妾,要娶小老婆,要逛青樓煙花巷,想不想同時把蘭草姑娘也收了房?”
(親們,謝謝支持,晚上加一更,希望喜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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