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蘭草就爬起來了,昨夜大家趕做針線活兒一直忙到夜深,淺兒、長安貪睡,但是蘭草不能多睡,她得趕在小奶奶前頭服侍,等她下床,現自己還是遲了,小奶奶已經起來在地下練習劈腿呢,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自己裁剪縫制的寬大棉袍里,穿著它做什么動作都不吃力。[八?一{〈〈小<<說{網 W}WW.81ZW.COM
蘭草瞅著那小身子在棉袍下一抖一抖地動,不由得看癡了,出門這些日子雖然大家一路顛簸,但是可能吃得好,心情也不錯,小奶奶明顯長高了,也胖了,身影有了一點少女該有的豐潤,不再干巴巴骨瘦如柴。
啞姑在地上軟軟慢慢下腰,倒立著看過來,看到了身后傻的蘭草,“傻妮子,看什么呢?又不是沒見過!”
蘭草不好意思地一笑,摸摸自己的臉,似乎自己的臉蛋也圓潤了不少呢。
探頭望一眼外面,“呀,風和日麗啊,是個大晴天。”
蘭草拉開門看,其實太陽還沒有出來呢,哪里的風和日麗大晴天?不過小奶奶既然這么說,那就一定會晴好吧。
對于小奶奶,她現在可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呢,小奶奶要做的事兒,似乎最后都能成,小奶奶說過的話兒,最后都會盡力去實現,就像那蘭花,當時對小奶奶那么怠慢,最后小奶奶竟然幫她過上了那樣的好日子;還有深兒,也是個不怎么聽話的,想不到小奶奶最后還是改了主意,已經叫人去贖身了。
早飯后,太陽把院子照亮了,啞姑帶著蘭草、淺兒、長安,四個女子排成一行,緩緩款款地邁出王二客棧的門。
蘭草悄悄抬頭看天,果然已經大晴了,小奶奶啊,你不會是個能掐會算的神仙下凡了吧,會看病能接生不說,居然連天氣情況也能提早看出來,這可真是有點神奇呢,要知道就連那些觀星象摸手相的夫子、道士也不一定會提前知道天氣的變化呢。
王二客棧的伙計們已經打掃了院子里外,吃完了早飯,這會兒一個個神清氣爽地出門準備迎送一天的營生,不經意間一抬頭,呀,愣了,傻了,一個個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再揉揉,終于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真的,眼前真的出現了四個別樣艷麗的女子。
一個小伙計本來拎著一個木桶去水井打水,這一眼看過來頓時定在原地,目光癡癡地,不愿意挪開半寸。
眼前的四個女子都不大,身形一個個小巧玲瓏,但是她們的式怎么就那么別致呢,瞧瞧啊瞧瞧,最前面那個女子,她披散著烏黑的長,式簡單,優美,一枚珠花釵松松地別在腦后,水波樣的絲就披掛在肩膀上輕輕蕩漾;她一身大紅的衣衫,胸口袖口繡了大綠的花朵,隨著走動,那些花朵就跟活生生開在那里一樣一顫一顫地蕩漾呢。世人都是綠地紅花地搭配,紅底子上開這么大朵的綠色牡丹,真是少見了,但是出現在這姑娘身上,怎么就不顯得突兀了,相反那牡丹安靜地開著,開出來一份別樣的妖嬈。
后面一個綠衣女子,髻高挽,卻不是外面常見的少女髻,烏從前額開始就分成了好多小辮子,小辮子******一樣一路穿梭,從前額繞一圈兒,然后在腦后匯到一起挽成一個髻,一支步搖從旁側垂下,隨著步態,一搖一擺地閃動。
第三個一身紫衣,看似簡單,細看卻眉目如畫,神態動人,很是惹人注目。
最后一個最小的姑娘穿一件短衫,奇怪的是那衣衫的樣式看著很眼生,不是直通通的那種大襟模樣兒,而是腰里細細巧巧,到了屁股那里忽然大出一圈兒,卻一點都不肥大,打了一圈兒褶皺,這些褶皺像荷葉邊一樣輕盈清麗,烘托出中間一個小小細細的正在初步育的少女身形。
“這不是最近幾天一直住我們店里的那幾位姑娘嗎,怎么今兒看著一個個不一樣了呢?”小伙計喃喃自語。
“是啊是啊,她們換了式和衣裳。看著和平時大不一樣了,好像……更好看了是不是?”幾個伙計輕輕嘀咕。
廚娘聞聲趕來了。
掃屋子的婆子也趕來了。
店掌柜的掌上明珠被丫環帶來了。
“小奶奶,我有點怕,人越來越多了。”蘭草輕輕告訴前面。
“奴婢也直冒汗呢。被這么多眼睛看著,奴婢不自在啊。”淺兒悄悄告訴前面的蘭草。
“怕什么?”啞姑像一朵盛開的紅蓮,俏生生立在客棧院心里的花樹下,春風和暖,冬天白蒼蒼的樹木開始活轉,一棵棵樹身上顯出淡淡的綠色,尤其柳樹枝頭,一抹春意已經很明顯染上那千枝萬縷。
如果葉綠了,花開了,在花錢樹下,這樣一群女子穿梭游春,那會是一副什么場景?
伙計們禁不住傻傻地設想。
歷來人們喜歡把女子比作花兒,女子自己也就喜歡選擇在盛春出游,專挑花兒盛開的地方去斗艷去爭春,讓大自然的美景烘托自己的美貌。
可是眼前這四個女子,她們在這早春灰沉沉的環境里出現,卻給人分外眼前一亮的驚喜,等她們邁出門出現在街頭,頓時引來好多的目光。
那些貪看女色的年輕男子看,喜歡打扮的女子看,最愛湊熱鬧的孩子也看,上了年歲的老人們也擦著渾濁的眼神望過來。
“誰家的女子,精氣神兒不錯嘛――”
“好新奇的打扮哦,式我們沒見過,衣衫的款式、色彩搭配我們也沒見過。”
“是啊,大紅和大綠也能這么往一起配嗎?從前我一直覺得紅配綠是會惹人恥笑的,怎么到了她身上就一點都不難看了呢?”
“不知在哪家鋪子里裁剪的,我們也去定做一身兒。”
“要是我家娘子也穿這么一身兒衣衫,肯定好看。”
“我得把這款式打扮的樣子記在心里,回去告訴我家小姐,小姐最近正在為春游的衣衫愁呢。”
……
一雙雙眼睛隨著那四個小小的身影一路移動,她們走到哪里都有目光相隨,大家本來還沉浸在灰沉沉的早春里,眼前這一幕似乎是春天早開的花兒,一下子就喚醒了好多人沉睡的心思。
布莊和縫衣鋪子里的客流一下子多了起來,大家紛紛打聽最近有沒有新的布料和樣式?
沿著主街道從東走到西,又走回來,剛進門啞姑一一下子趴在炕頭,蹬掉了腳上加高的木底子鞋,“哎喲,累死了,裝萌扮酷原來很受罪――這活廣告做起來真是累死人不償命!”
蘭草淺兒也揉著走疼的腳,淺兒好奇:“什么是活廣告?什么是裝萌扮酷?”
啞姑抿嘴一笑,“以后你會知道的。現在可以叫懶蟲柳萬起床了。”
柳萬被從被窩里拎著耳朵揪起來,他還光著身子呢,趕緊雙手捂住下體:“呀呀呀,臭媳婦,你干什么呀?人家還光著屁股呢,你難道不怕看到我的私*處?這可是一個男人的私*處啊,你個臭婆娘愿意看就看吧,反正我才不怕呢!”
啞姑卻沒有被嚇住,她忽然一把扯掉最后一點被子,冷笑:“就你那點育不良的小干癟葫蘆,姐姐我才懶得看呢。”伸手摸一摸他下身,果然濕了一大片,柳萬這下徹底慌了,死死扯住被子試圖遮掩自己的罪證。
啞姑冷笑,巴掌軟軟地拍在他赤*裸的脊背上,“怎么,又尿啦?我們的尿炕大王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這光榮的尿炕史呢?”
柳萬眨巴著眼睛,向淺兒求救。
淺兒果然拿著干凈的衣裳就要伺候他穿戴。
“叫他自己穿――”啞姑扯過衣服丟在柳萬臉上,“同時,這尿濕的被褥叫他自己換――不叫你洗已經很便宜你了,夜夜都尿,自己也好意思啊――”
“人家夾不住嘛,又不是故意的――”柳萬苦著臉撒嬌。
淺兒乘著啞姑不注意極麻利地為他披上了衣衫,同時一個勁兒沖柳萬擠眼,不叫他跟小奶奶頂嘴。
柳萬很不情愿地嘟著嘴,慢吞吞爬起來,自己換下了尿濕的褥子。
“臭婆娘,臭媳婦,就知道折磨人,這輩子攤上這么個壞女人我算是倒霉透頂了――”
淺兒趕緊去捂他的嘴,其實啞姑早就聽到了,她和蘭草兩個人對視一眼,偷偷地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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