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醫者，該有的良知還是要有，惠及百姓的事情，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

    聽了她的話，趙子誠想了想，問道：“只靠你那個藥丸，不能治好嗎？”

    “制成藥丸成本就比煎藥高，但用起來確實方便，醫館以后肯定也會治成藥丸來賣，也便于攜帶和儲存。”

    “對一般病人而言自然是適用，這里不是說了窮人么。”

    林小福話鋒一轉，又低頭看了看盆里的藥水，還有藥渣在水中起伏。

    “二伯開的藥并不貴，使用起來也簡單，若是再配以我的藥丸，不用施針也能加快治療，會是更劃算的療法。”

    “明天我們把這藥方寫下來，交給顏郎中自己去琢磨，他是有經驗的老郎中，會找到更適合的方式。”

    既然顏郎中也在山里中了寒毒，就說明這山里的風險，不知道是否還有別人也中了這毒，若是窮苦人家，怕是不會就醫。

    那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死去。

    “夫君，你可記得自己是怎么中的寒毒么？”

    林小福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直到回了屋點上燈時，她才開口。

    趙子誠想了想，搖頭。

    “不記得，那時山里積雪很厚，我在山里走，只覺得那天特別冷，比以往雪天打獵都冷。”

    “我以為是天氣問題，回來后也沒在意，隔天腳就沒暖過，時不時地酸軟無力，后來就會鉆心地疼。”

    “師父找了郎中給我看過，說是中了寒毒，但郎中也只聽說過這毒，不會治，只讓我不要再凍著。”

    趙子誠將那時情況說了一遍，然后看著林小福，好奇地問：“媳婦兒，寒毒是什么？是和田大叔中火毒一樣，被什么毒蟲蜇過嗎？”

    “若是被東西蜇咬過，你會沒一點感覺嗎？”林小福反問趙子誠。

    趙子誠愣住。

    他好像……真的沒有感覺呀，只是覺得冷。

    “是一種在雪中開花的動物，叫寒天刃，想像不出來對不？”

    林小福看著趙子誠驚訝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

    “開花的不是植物，卻是動物，動物卻叫寒天刃，三者根本聯系不起來嘛。”她說著，便拿了一張紙出來，讓趙子誠研墨。

    今天買了一支中毫、一支小毫、一方硯臺、一根墨條。

    不過林小福暫時還用舊筆，卻試了新硯臺，之后沾墨在紙上畫了起來。

    她畫的便是寒毒的制造者：寒天刃。

    那是一個形似刺猬的小動物，蜇伏起來時就像冬眠中的刺猬無二，但是他身上的刺卻是雪白色。

    林小福用的是黑墨，最后只得在一旁做了文字表述。

    形似刺猬、雪白的刺猬，潛縮于雪中冬眠，藏之無形，經過的人或動物若碰到雪刺便中寒毒。

    不過人若經過，自然是腳會碰觸到，因而多是傷上中寒毒。

    這種小動物只有藏在雪中才會難以發現，沒有雪的隱蔽，卻不會變成白色刺猬，它的刺針會變軟成毛，就像一只小鼠。

    只有在雪中冬眠時才會張開刺針，因而才叫雪中開花。

    林小福在紙張空白處做了詳細的文字描述，以及寒天刃的生長習性，甚至包括出生、活躍之地以及死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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