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沒有認錯!這張臉這些年居然一點兒沒有改變?
遇見熟人,許美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過去,轉(zhuǎn)念一想,兒子的擔心不是沒道理,自己現(xiàn)在見不得光,不能這么招搖。
“你,去將這個紙條給那邊那個人送過去!
“夫人……”
“快點!
許美玲眼光閃了閃,匆匆離去。
……
陶斐手邊放著一杯咖啡,已經(jīng)冷透了。
他現(xiàn)在工作丟了,回到家里,也只剩下杜若昕無窮無盡的哭鬧和謾罵。
陶柔是徹底沒了指望,已經(jīng)被判了刑,連見她一面都難。
仰頭喝了一口冷咖啡,陶斐頹然,他怎么,就混成了這樣?
“先生,這是給您的。”
一旁過來一個人,將一張紙條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等他問什么,那人轉(zhuǎn)身便走掉了。
陶斐莫名其妙地將紙條打開,上面寫著一行字。
“下午兩點,東郊花園憶情茶社見!
陶斐的身體猛然一震,憶情茶社?!那里,曾經(jīng)是青煙很喜歡去的地方。
可是那里早就在幾年前拆掉重建了!
是誰?
他倏地站起身,四下里張望,周圍人群來來往往,根本找不到人。
陶斐將紙捏在手里,暗暗想了想,轉(zhuǎn)身離開。
……
兩點,東郊花園曾經(jīng)憶情茶社在的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家西餐廳。
陶斐站在門口,時刻注意著四周的人。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準時!
一道身影從旁邊傳來,陶斐立刻轉(zhuǎn)頭看去,見到一名女子,正向著他走過來。
“你是……”
“不認識我了?”
許美玲將墨鏡和帽子摘掉,朝著陶斐淺笑。
“你是許美玲?青煙的好朋友?”
“難得還有人記得我!
許美玲有些得意地笑起來,說明她跟從前,也沒有變太多不是嗎?仍舊美麗動人。
“我不知道這里已經(jīng)變了,不過無所謂,一起吃個飯吧。”
說著,許美玲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
點餐的時候,許美玲一直注意著陶斐。
當年的他對青煙呵護有加,雖然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員,起碼也叫得上名號。
可是現(xiàn)在怎么變得如此頹喪?也就這副容貌還跟從前一樣了。
至于青煙……
許美玲的眼睛里滑過一抹擔憂,曾經(jīng)的事情,慢慢地浮現(xiàn)出來。
“對了,青煙還好嗎?我還真的很想她,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陶斐苦笑一下,“你不知道嗎,青煙已經(jīng)……過世了。”
“什么?”
許美玲震動,青煙死了?怎么會?
“那……她是怎么……”
“說來慚愧,她是……,自盡的!
“咣當”一聲,許美玲手里的叉子落入盤中。
自殺?這不可能,青煙的性子絕對不會自殺,她怎么說,也跟青煙曾經(jīng)是朋友,她不會弄錯了的。
微微吞了吞喉嚨,許美玲一臉的哀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青煙那么好的一個人……,她是什么時候,去的?”
陶斐張口說出一個時間,讓許美玲的心想被誰猛然間用力抓住,呼吸瞬間停滯!
這……怎么可能?!
那一日,那一日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對了,青煙也是看到的,自己看到了她的身影,這么說……這么說青煙是被墨家……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別太傷心!
許美玲驟然改變的臉色,讓陶斐誤認為她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可誰能知道許美玲此刻的感受,如同身體被浸入冰水中一樣,寒涼徹骨。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句話來,“這是墨家做的孽!也罷,只要你再也不出現(xiàn),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果然……,墨家做到了,死人,才會什么都說不出來!
太可怕了,墨家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是心底,又有一絲絲的慶幸冒出來,就在剛剛她還擔心,青煙會不會說出什么,現(xiàn)在,她卻完全放心。
許美玲抹了抹眼淚,這種技能,她駕輕就熟。
“我真的沒想到……,這些年我都在國外,我還想、還想跟青煙好好兒說說話,可憐的青煙,怎么就……”
她也是混過演藝圈的,哭起來楚楚動人,真真切切。
“我還記得,青煙有個女兒,我那時候還抱過她,不知道她現(xiàn)在可好?”
陶斐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他一點兒都不想提起陶意。
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樣子,如果不是她見死不救,他們陶家,又怎么會分崩離析?
可是陶意說出來的話,一句句一字字又像是在抽自己的臉,當初……,哎,不提也罷。
“她很好,至少,比我們陶家所有人都要好!
許美玲皺了皺眉,這話說的,怎么有點奇怪?
“我記得,她是叫陶意吧?青煙那會兒可疼她了,現(xiàn)在她得好,青煙地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陶斐的手微微握了握拳,“是啊,青煙是該放心了,她的女兒,就要成為墨氏企業(yè)的少奶奶了。”
“你說……什么?”
許美玲猛然睜大了眼睛,她的耳朵壞了嗎?剛剛陶斐說的是……墨氏企業(yè)?
“我說,我就要有個,墨氏企業(yè)少奶奶的女兒了。”
墨氏企業(yè)……
如今的墨氏企業(yè),是墨君夜在打理!
陶斐的意思是,陶意跟墨君夜……,他們是,那種關(guān)系?
太過震驚的消息,讓許美玲無心再繼續(xù)待在外面。
她匆匆忙忙結(jié)束了這頓飯,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墨凜那里。
“凜兒呢?他回來了沒有?”
“回夫人,凜少晚上可能有應酬,會遲一點回來。”
“讓他現(xiàn)在就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
墨凜渾身酒氣,應酬還沒有結(jié)束,可是他也擔心媽媽找他什么事。
“媽,你今天出去了?”
墨凜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先好好在家休息的嗎,要是被墨家……”
“先別管這事,我問你,墨君夜身邊是不是有個女人?”
墨凜眉頭皺得更緊,急匆匆地叫自己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拉了拉領(lǐng)帶在沙發(fā)上坐下,“是有一個,長得還不錯!
“她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干什么?”
“快說,那個女的叫什么名字?”
“陶意,她叫陶意。”
許美玲的眼里閃現(xiàn)一抹怔忪,隨后變成了笑意,漸漸擴大。
“果然,果然是她的女兒!可真是報應!”
“媽,你在說什么呢?”
“媽問你,墨君夜對這個陶意怎么樣?是不是很好?”
“嗯,是挺好的,主要那個女人真是個極品!
許美玲笑容更甚,她就知道,墨家的男人只要動了情,各個是情種!
真是沒想到,天助我也,竟然讓墨君夜這個雜種愛上了陶意!
這一次,她不僅要讓墨君夜徹底交出墨家產(chǎn)業(yè),還要讓他,人財兩空!
……
夜已深,別墅內(nèi)一片安靜。
陶意下樓想熱一杯牛奶,經(jīng)過墨君夜的書房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仍然亮著光。
這幾天,墨君夜眉間的皺褶多了兩道,雖然他極力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焦躁,可是陶意卻立刻察覺了。
秦凡、笑笑和阿離的事情,讓他沒辦法不擔心吧。
想了想,陶意輕輕地走進廚房,忙了一會兒,她才又返回書房,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
陶意推開門,里面有淡淡的煙味。
看到是她,墨君夜很是詫異,“怎么還沒睡?”
“餓了,我下了面,要不要一起去吃?”
陶意臉上露著嬌美的笑容,墨君夜下意識地點點頭,“好!
兩人來到廚房,桌上,已經(jīng)放著兩碗面。
雪白的豬骨濃湯,細細地面條,香氣撲鼻。
陶意的手藝實在太好,墨君夜原本不餓的胃,這會兒忍不住發(fā)出了抗議。
兩人安靜地吃完了面,陶意拉著他,去陽臺站一會兒,消食。
夜風寒涼,墨君夜瞧見陶意身上穿得單薄,直接將她裹進自己的衣服內(nèi)。
暖融融的氣息帶著男人清爽的味道,瞬間將陶意包裹住。
“他們會沒事的!
陶意忽然輕輕地開口,“你會保護好他們的,你不會讓他們出事的,對不對?”
墨君夜心口震動,陶意輕柔的聲音,像是重重地擊在他的心上,讓他忍不住將人抱得更緊。
“他們都相信你,秦凡相信,楚笑相信,阿離相信,……我也相信……”
陶意聲音里充滿了依戀,這樣的深夜,似乎太容易讓人敞開心扉。
她相信他,毫無理由,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強大且隱忍,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從來沒有。
轉(zhuǎn)身,陶意輕輕地環(huán)住墨君夜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
她幫不上太多的忙,只能給他加油打氣,如果能起到作用,就太好了。
墨君夜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女人,心頭軟化成一片。
她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激勵有多大,她不知道她對自己有多重要。
墨君夜收緊手臂,他有時候真想感謝上蒼,能將她送到自己的身邊……
“小意,我又餓了……”
“。俊碧找饷H坏靥痤^,“那、那我在去煮點東西?”
“沒用,那些,填不飽的,我想吃你……”
“墨君夜!”
陶意一字一字咬出,“你的傷還沒有好,秦凡還九死一生,你怎么有心思想這些?”
男人懶洋洋的靠在她身上,悠悠的嘆息一聲。
陶意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自己說好要安慰他的,怎么到頭來又提起他的傷心事?
不等她自責完,男人已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暗啞的聲音緩緩而出。
“傻瓜,我說那些只是不想讓你太擔心。”
那幾個和他情同手足,哪一個出事,他心里都痛,這個時候怎么會有心思想那些事。
傻女人非要來安慰他,他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故意說些話逗逗她,僅此而已。
沒想到,她卻當了真。
陶意這時候才明白男人的用意,伸手環(huán)住他的強健的腰,嗡聲道:“對不起!
墨君夜淡一下,抬起頭,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小小的下巴,目光漸深。
“這會說對不起,是不是有點晚了?”
“那……”陶意迎上他深邃如夜的目光,吞吞吐吐道:“該怎么辦?”
“涼拌!”
墨君夜輕描淡寫吐兩個字,低下頭,封住了她紅潤的唇。
心里不想那些事,不代表身體不想,一個吻安慰一下他擔憂的心,這個應該是可以有的。
墨君夜毫不客氣的加深了這個吻……
陶意直到躺在床上,臉上的紅暈仍然沒有消掉。
“媽媽,剛剛爸爸吻你了?”阿澤探究的目光,以她紅腫的唇上,掃來掃去。
“小孩子,不要亂問。”陶意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只能以大人的口吻發(fā)布命令。
“切!”
阿澤像個小蟲子一樣,扭了下身子,緊緊的貼在陶意的身旁。
“媽媽,難道爸爸的吻,會比我的更有滋味嗎?明明我的嘴唇更嫩些哎!”
陶意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有種想撞墻的沖動。有的時候孩子太聰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她是招架不住的。
她轉(zhuǎn)過身,把床頭燈關(guān)了,將小包子摟在懷里,悶聲道:“是,我家阿澤的更嫩,媽媽最愛親親。”
“那為什么不親?”阿澤嘟起小嘴,示意這個女人快來親親啊。
陶意用力親了兩下,小家伙才滿意的懷她懷里拱了兩下。
……
而此刻的書房里。
墨君夜臨窗而立,手里拿著一支煙,并未放時嘴里,只是聞了聞。
剛剛接到阿離的消息,他們已經(jīng)進入M國,因為秦凡在的地方,并沒有飛機場,只能換了越野車,立刻趕過去。
秦凡的家族,是R國第一號黑幫老大,這次幫會的生意在M國出事,他身為接班人,不得不去處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遭了埋伏。
是陷井,還是意外,墨君夜不好判斷,但有件事情他卻是一定清楚,秦氏家族對權(quán)力的爭斗,已經(jīng)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秦凡能不能往執(zhí)掌家族的道路上邁進一步,撐過這次的危機,顯得至關(guān)重要。
不等他再想,敲門聲響起。
“少爺!标愑鲎哌M來。
“什么事?”墨君夜轉(zhuǎn)過身,目光暗沉。
陳遇猶豫了片刻道:“阿離的手下傳來消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方向!
“噢?”墨君夜挑眉。
阿離護送笑笑去M國,把查陶意母親的死交給了最能干,最靠得住的屬下。墨君夜沒有想的是,竟然這么快。
“讓他們更加小心些,別驚動了老宅那邊的人!
“是!”陳遇應聲,目光掃過少爺手里的香煙,憂心道:“少爺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早點休息吧,別熬太晚,讓陶小姐知道了,又得數(shù)落!
墨君夜點點頭道:“放心,我再坐一會,一會就去睡。對了,墨凜最近有什么動近?”
陳遇思了思道:“沒有任何動靜,很平靜!
“很平靜?”
墨君夜抵了抵額頭,冷冷一笑,道:“希望他能如此。再要掀起風浪來,我不會放過的!
……
翌日。
陶意起床,幫阿澤穿好衣服,洗漱好,兩人下樓,意外的發(fā)現(xiàn)從來早早等在餐桌前的男人,不見了身影。
“爸爸呢?”
“小少爺,少爺一早就出去了!
阿澤兩條透氣的眉毛擠成一團,“他吃早飯了嗎?”
“少爺吃過了,還喝了杯牛杯。”陳遇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向陶意掃過去。
陶意卻恍若未見。
她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剛進墨家的那些天,墨君夜早出晚歸,家里只有她和阿澤。
“媽媽,你是在擔心爸爸嗎?”阿澤的火眼金星一眼就看穿穿了。
陶意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彈了下他的腦門,“我不擔心他,我在擔心你,有沒有好好吃早餐,喝牛奶!
阿澤撇撇小嘴。他除了不愛喝牛奶外,其它都是乖寶寶,媽媽明顯在撒謊。
算了,不要戳穿她吧。女生總歸是害羞的,就像他們幼兒園的小甜甜。
送走了阿澤,陶意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想了想,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墨君夜。
此刻的墨君夜正聽屬下匯報工作,聽到聲音,拿起手機劃開。
“早餐吃了嗎?”
簡單的一句話,令墨君夜的嘴角高高揚起,那個小女人是在關(guān)心她。
“還沒有,不過助理已經(jīng)去買了!
微信發(fā)出去,過了幾分鐘,她回過來,“嗯,記得吃!”
墨君夜漫不經(jīng)心的放下手機,對下屬說話的聲音卻不自覺的放柔了,“你是說,沈家這兩天遇到了一些危機?”
“是的,墨總。沈氏產(chǎn)業(yè)競標的兩塊地,原本是勢在必得的,結(jié)果被別的公司搶走了。而且,沈氏的股票,最兩天也浮動的厲害,似乎有人在故意做空!
墨君夜眉心皺了皺,眼底劃過一縷沉思。
沈家莫非得罪了什么人?
……
“我沈凌這輩子八面玲瓏,從來只交友,不豎敵,這個時候?qū)ξ覀兩蚣页鍪值娜,只有墨君夜。?br />
沈凌一巴掌拍以沙發(fā)上,臉色鐵青,眼中噴出火光。公司先是丟了地,又有人惡意做空股票,明擺著是在報復。
放眼B市,有能量做這些事情,并且對沈家恨之入骨的,只有墨君夜。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其它人。
沈韓眉頭緊擰,沉默了一會,“爸爸,我認為以墨君夜的品性,不足以背地里做這種事情。他一向喜歡明晃晃的殺過來!
“不足以?你在開什么玩笑,你忘了當初他是怎樣算計我們沈家的了?”沈凌大怒。
“示弱,求助,裝腔作勢,把我們沈家玩弄于股掌之間,他有什么品性,卑鄙小人,陰險毒辣。”
沈韓手微微一抖動,煙灰掉落在身上,他撣了撣,語調(diào)淡淡道:“爸爸,你別急,我暗暗來查一下。”
“查什么查,這種事情還需要查嗎,明擺著的。”
沈韓一拍桌子,“兒子,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爸,你就給我狠狠的還擊過去,不要放過他,也要讓他知道,我們沈家不是好惹的!
“爸!”
沈韓提高音量,“盲目行動,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總要查清了再說。”
沈凌氣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目光兇狠無比,“我告訴你,這事情要不是他墨君夜做的,我把頭剁給他。你給我狠狠的還擊,狠狠的還擊!咳咳咳……”
沈凌說到激動處,猛的咳嗽起來,老臉漲得通紅。
“快,快去把醫(yī)生叫來!
沈凌一把推開他,咬牙切齒的道:“我不要醫(yī)生,我要讓墨君夜完蛋!”
……
“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大少爺,沈老爺?shù)难獕猴j升的很高,而且心臟又不好,以后不能讓他這樣激動。年歲大了,需要靜養(yǎng),一點刺激都受不得!
“需要住院嗎?”
“住院倒不需要,還是那句話,好好靜養(yǎng),平心靜氣,才是長壽之道!
沈韓眸光暗了暗,伸手同家庭醫(yī)生握了握,“我就不送你了。”
醫(yī)生微微欠身,“大少爺你忙!
“陳醫(yī)生,你怎么來了,是爸爸又生病了嗎?”樓梯口沈欣彤背著包出現(xiàn),很明顯才從外面回來。
沈韓朝陳醫(yī)生遞了個目光,示意他先走,后者朝沈欣彤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哥,你怎么不讓陳醫(yī)生說話?爸爸到底怎么了?”
沈韓看著妹妹臉上的焦急,“陳醫(yī)生有急事,要急著走。爸爸是血壓升高,沒什么大事,需要靜養(yǎng)。”
“血壓升高,誰又氣著他了?”沈欣釋追問。
“除了你,還有誰。”
沈韓拍拍她的肩,“回房吧,他剛剛睡下,等醒了再去看。”
“我哪里氣著他了?”沈欣彤一邊走,一邊嘟囔。
沈韓等她離開,掏出香煙點燃,片刻后,拿出手機。
“幫我查一下,沈家的事情是誰做的?”
“……”
“我要知道結(jié)果。對,必須馬上!”
“……”
掛完電話,沈韓下樓,將自己陷進沙發(fā),神色凝重,目光時不時的看著手機的動靜。
沈家傭人看到大少爺這樣,都不敢上前侍候,只一個老管家時不時往他的茶里添水。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天色漸漸轉(zhuǎn)黑。
突然,手機音樂響起。
沈韓看了看來電顯示,眸光一亮,立刻接聽。
“韓少,所有的跡象表明,確實是他動的手。那幾個公司,都是墨氏的子公司。而且,那幾個操盤手,曾經(jīng)幫墨君夜操作過股票。”
沈韓聽完,神色十分平靜,默默的掛了上電話。
隨即,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院子里的燈光,又點燃了一根煙。背影瞧著,給人幾分寂寥之感。
看來,是他高估了墨君夜的品性。這個男人,果然動手了。
那么,很好!
既然都撕破了臉,他也就沒什么顧及的了,就正大光明的斗上一斗吧。
軍人的血液里,從不缺的就是斗志,一個強大的對手,成功的將他隱藏在血液里的嗜殺點燃。
沈韓陰沉一笑,將香煙掐滅,冷冷道:“來人,把公司所有高層都叫來……”
……
黑暗中。
陶意從枕頭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
沒有汽車的聲音,墨君夜應該還沒有回來。
一旁的阿澤已經(jīng)睡得香甜,她湊過去,輕輕的親了親他的小臉,掀起被子下床。
披了件衣服,走到陽臺,陶意打了個寒顫,掏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
“怎么還沒回家?”
短信發(fā)出去幾天,石沉大海,陶意等得心急,差點以為手機是不是因為欠費停機了。
她咬咬牙,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提醒他一下,他的傷口還沒有好,不能這么拼命。
正猶豫著,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手機上閃爍的那個名字,心里所有的忐忑,瞬間沒有了。
“在想我?”
男人一開口的話,就讓陶意心跳亂了,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到口邊的話直直咽了下去。
“怎么不說話?”
那頭的墨君夜扯了扯領(lǐng)帶,眸色諱莫如深的看著窗外的暗夜,嘴角揚起淡笑。
陶意等心跳緩了緩,“還在工作嗎,傷口還沒有恢復好,你自己小心點。”
墨君夜笑意更深,“在工作,今天可能要晚點,你先睡,別等我。放心,我會小心的!
陶意心里劃過一股暖流,正要開口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又開了口。
“床上給我留個位置,今天我過來睡,實在太累,不想一個人睡冷被窩!
陶意捏著手機,直到茫音傳來,臉上仍是燙的。
其實,她最近的睡眠很不好。躺在床上,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個人,想到他沖過來替她擋刀,想到他的傷,然更多的是那一夜的纏綿。
她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劫數(shù)。
所以,她根本抗拒不了。
回到房間,陶意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兒,把他往自己身邊抱了抱,空出了半張床的身位。
……
墨君夜掛上電話,疲倦的撫了撫太陽穴。
還確實有點累。
傅云飛翹著二朗腿,目光淡淡道:“阿夜,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兒女情長的時候特別的可愛。”
墨君夜回過身,坐回電腦前,淡淡道:“我只聽別人說,我殺伐決斷的時候,特別嚇人。”
“所以……秦凡的事情,你打算出手?”
“還是要等他的一句話!蹦剐睦锖苡蟹执。
秦凡那個家族,不是他想出手就能出手的。但是,如果他需要,那么,他會毫不猶豫!
阿離傳訊過來,他們撲了個空,沒有找到受傷的秦凡,事情變得越發(fā)的撲朔迷離。
自己的確已經(jīng)有些按奈不住了。
但是,不能莽撞。
傅云飛一向笑瞇瞇的臉上,也帶著幾分凝重,“阿夜,你說怎么就找不到呢?”
墨君夜沒有回答,只是眼神陰沉了下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眼神陰沉的時候,便是最危險的時候。傅云飛暗暗挑眉,壓抑著不將話說下去。
許久,墨君夜起身,道:“先回去吧,在這里干坐著也沒有用。”
傅云飛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道:“別擔心,那個家伙向來神出鬼沒,多半是沒事的!
“但愿如此!”
墨君夜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夜涼如水。
兩個俊郎高挑的男人并肩走出大樓,墨君夜正要上車,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
“云飛,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
“什么事?”
傅云飛人已經(jīng)鉆進車里,一聽這話,立刻探出頭來。
“有人在對沈家對手。”
傅云飛眸光一寒,“誰?”
“查不出來,藏得極深。”
墨君夜微微頓了頓,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道:“我先走,你回家小心。”
傅云飛系安全帶的手顫了下,笑道:“阿夜,你夜里悠著點啊。”
墨君夜淡淡一笑,徑自坐進了車里,搖下車窗,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動作。
傅云飛看著那只豎起中指的手,哈哈一笑,笑意在墨君夜的車離開后,漸漸淡去。
他沒有立刻起動,而是掏出香煙點燃,慢慢吸了一口,吐出圈煙。
阿夜這人,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他告訴他沈家的事情,用意僅僅是告訴這么簡單?
那么……
傅云飛彈了彈煙灰……他是想通過自己提醒一下沈韓,讓沈韓小心些。
傅云飛黑眸閃了下,當下便明白了墨君夜這樣做,純粹是為了彌補對沈欣彤的愧疚。
看來,自己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才行。
手機響。
傅云飛接通。
“傅少,海闊1102包間,一水色的靚妞,嫩得不要不要的,快來。兄弟們都在了,就缺你一個!
“不過來了,今天有點累!
“我擦,你要敢不來,兄弟們殺到你家里去。趕緊的,少他娘的廢話,你不來,這樂子怎么找?”
“你們這幫混蛋,等著,小爺立馬飛過來。”傅云飛扔了電話,憤憤的罵了一句。
……
陶意數(shù)了幾千只綿羊,仍然沒有睡意。
怎么好好的,又失眠了,這幾天總是這樣。
她想了想,披了件衣服下樓。喝杯熱牛奶吧,牛奶助眠,也許能入睡得快些。
客廳的燈,幽幽然。
陶意繞過客廳,到廚房給自己熱了牛奶,正要上樓,忽然一束光透過玻璃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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