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覃眼珠一轉。
“難道你不把沉月當朋友對待嗎?”他說。
丁章瞟了瞟一旁的藍澈,一把拍上丁覃的腦袋,揪著耳朵問,
“今天的武和口訣都練完了嗎?沒有的話就到下面呆著去,別吃晚飯!”
丁覃捂著耳朵,叫道,
“哥,哥,錯了錯了,放手!您先放手!”
待丁章松開手,丁覃立馬逃出數米遠,生怕哥哥反悔再來揪上他的耳朵。
丁覃雙手捧著耳朵,喊道,
“我已經把沉月當朋友了,我一定會去救她的!”
說完,丁覃轉身就跑出了門,留下滿臉鐵青的哥哥和……
勾唇淺笑的藍澈。
“不成氣候!”丁章怒喝一聲。
“你去應付國帝!彼{澈對丁章說道。
“好!”
――
西下夕陽。
街巷籠著一層金輝,是個完全不同于二十一世紀的地方,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大陸。
木制的房屋冶下一片陰影,遮住鋪滿石板的街。
周鶴青一路氣沖沖地抱怨,在劉孺三言兩語的勸誡下才勉強閉了口。
沉月一身紅衣,走得是極其費勁。
周府祠堂。
橫梁掛著白綾,一群人都在祠堂跪著,哭聲絡繹,正上演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經典悲劇。
沉月被押在中間,甫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白衣裹身、大腹便便的婦人靈活地從地上爬起,口口怨道,
“沈凝月,你怎還有臉來我們周家!”
沉月無奈的蹙眉,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開場白都一樣,不虧是一家人!
那婦人直逼沉月,口中怨罵之詞滔滔不絕。
“你對我兒子都做了些什么?!你為什么要殺他?可憐我兒子眼濁渾沌結識了你這樣陰險狡詐、害人不淺的女人,你說,你害他做什么?他有哪里對不起你?他與你有什么深仇,你竟要他的命!”
周夫人揮手撲向沉月,眼見著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沉月不避,任由清脆的一聲“啪!”綻放開來。
周夫人再抬左手,欲打得這個女人口吐鮮血,死了最好!
沉月伸手,不偏不倚剛好截下了落下的手掌,眼中閃過的戾氣消失不見,轉而反手拉著婦人,跪下道,
“都是我的錯!周夫人打我罵我也好,千刀萬剮也好,我都可以接受。但我與周郎……”
沉月盯向正前方的棺材,突然撒手起身,奔向棺材,邊跑還不忘帶感情~
“周郎啊~”
幾步并作一步,沉月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然到了黑漆棺材邊,棺中躺的人,不知是不是那日……
“沈凝月你要做什么?!生前害死我兒還不夠,現在又來糾纏他,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許靠近我的兒子!”
周夫人急忙跑過來。
沉月攤在棺材沿,手指慢慢伸向尸體,她要將那層障眼的白布掀開。
可是……來不及了。
“周祜!”沉月大喊一聲,狠抓白布一角,手臂用力一揮,白布被揭開半邊,眼見著那日的溫泉邊的黑衣男子曝在眼前,雖換了衣服,室內的香薰蠟燭遮掩了部分尸臭,她還是一眼就斷定……
這就是死在三天前、被她借來當擋箭牌的尸體。
周夫人見此,怒罵道,“你這個賤人真是不知死活!”
她轉身抽出府衙侍衛腰間的劍,動作迅速地刺向沉月,劍尖不倚,功力不弱。
長劍迫近沉月,越來越近。
沉月揮起手中白布,將她與劍隔開,眾人模糊著沉月在白布后的身影,周夫人被這一遮,手中的劍卻難以停下,直直地連著白布刺了過去,周夫人只好加大了力度,刺穿白布,也刺穿白布后的沈凝月。
可是……
白布后,竟什么也沒有!
周夫人氣急,一轉頭才發現沉月居然……
居然和周祜躺在了一起!
躺進了棺材!
周夫人先是一愣,隨即揮起手中的長劍欲向棺中的沉月刺去。
卻不料沉月先她一步,迅速地爬在周祜身上,含情脈脈地撫著周祜早已沒有任何水分、干癟慘白的臉,帶著哭腔說道,
“周郎,我來找你了!”
沉月趴在周祜肩上,像極了生死別離、不可相遇的深情男女。
“夫人一劍刺下,我就能跟你死在一塊兒,死在同一個劍下,你要認得這把劍,我好來找你!”
沉月緩緩啟唇。
周夫人揚在空中的劍頓住,
她這一劍下去要是傷了兒子怎么辦?
周夫人緩緩放下劍。
大堂之中的劉孺暗暗松了口氣。
沉月依然穿著那身喜服,裙儒寬大,整個棺材之中似乎用這身紅衣塞滿了,所以即便沉月的手在喜服之下來回移動,外人也很難察覺。
沉月從尸體衣物中伸進去,觸摸著尸體的肌膚,不!是皮囊,肌膚是活人的,死了就只剩下皮!
別人皆以為沉月一動不動地趴在周祜身上,口中說得盡是些花前月下的陳詞,卻不知其手已經在周祜身上游離了半圈!
如果此時的周祜是個活人的話,決忍受不住這溫潤指尖帶來的陣陣酥意。
這具尸體有兩處較深的刀痕,剩下的都是那夜替沉月擋箭的箭傷。
也就是說,致命的地方就是那刀,周祜是死于兩刀致命,血流而亡?
沉月總覺有些不對勁!
血?那夜尸溫還在,可是血怎么只流了……
周夫人看出來些貓膩,這才回過神來!
奇怪!她剛才是被這個賤女人迷惑了?!
周夫人再舉起利劍,緩緩刺向棺材中的女人,從后背慢慢地刺入,再狠狠地刺入,觸到她的脊骨后再刺入半分就好,她保證,絕不會傷了兒子。
想至這里,周夫人冷笑一聲,似乎找到了絕好的方法。
要死?我成全你!
就讓你為我兒――陪葬吧!
劍尖很快觸到了后背,沉月不語,手上的動作倒是加快了不少,血流得少!對!血流太少!
為什么?!
沉月轉頭看了看周祜的臉,驀然間眼神一滯。
她明白了!
呲!
長劍穿過衣物,刺進皮肉的聲音,沉月不堪疼痛,“!”一聲叫了出來。
周夫人像是得到了鼓勵,愈加欣喜,長劍再度下移,脊骨仿佛被刺穿!
“啊啊啊!”沉月大喊,穿心的疼痛已經不是她所能接受得了,額上的冷汗一顆連著一顆,墜在周祜的臉上。
怎么辦?沉月心想,今日要死在這里?死在一個尸體身上?可笑啊,一入法醫門,死都跟尸體死一塊兒!
“周夫人不可!”劉孺驚呼,急忙道。
“怎么不可!”周鶴青在一旁冷道,“既然是誠心來與我兒冥婚的,此刻與祜兒死在一起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嗎?”
“這……唉!”劉孺雖為清官,可也只在民事上,遇到官家處理事,自然要聽官大的吩咐。
唐將軍讓她去見周祜,那就是想活著帶回也難了……
“活埋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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