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夜殺
三丈高的碉樓之上燈火明亮，可是駐守的士兵卻低垂著頭顱，好似有些困意在偷懶打盹，其實已經氣絕身亡，被趙天佑用他們的武器固定在木樁之上。
即便是趙天佑做的也是極為費力，每一個動作都要小心翼翼，前后左右的其他碉樓上都是士兵，只要每一個人發現示警，那今天就算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趙天佑突破了一個缺口，飛身貼著墻壁如同壁虎游動，避過了地面上來回巡視的四個軍士，從房子的后窗爬進了屋內。
臥室之內燃燒著四根牛油燈，哈丹赤身躺在一張大床上，鼾聲如雷睡得正香，這下可難住了趙天佑。一刀兩斷讓哈丹命喪黃泉輕而易舉，可是他這個如雷的鼾聲一停，隔著墻壁就有流動的衛兵，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手中的彎刀一絲都沒有遲疑。
“唰！”
一聲破空的輕響，哈丹如雷的鼾聲戛然而止，一刀兩斷干凈利索，滿腔的鮮血無聲的涌出打濕了被褥，沒有了頭顱的軀體只是抖了兩抖，就再也不動了。
趙天佑閃身往回退走，按著原路倒退而出，只要讓他出了這片防衛緊密的宅院，才好發射動手的信號彈，可是就在他翻墻而出的時刻，巴丹住所外的衛兵覺察到了異樣。
“啊！大事不好，將軍被殺了！將軍被殺了！”
“有刺客，有刺客！”
“外圍封鎖進出路線……”
可是趙天佑一溜煙的已經跑出了幾道街，在一處看似荒廢的屋頂之下停下腳步，從包裹中取出那捆在一起的穿云箭，點燃之后沖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的耀眼奪目。
“啪！啪！啪！”
連續的三聲炸響，不只是像城外的宋軍，同時也再通知以米家為首的漢人，已經得手成功的殺了哈丹，他們也可以動手襲擊街角駐守的巡邏對了。
然而接下來就要面對最艱難的時刻，在宋軍破城打敗元軍之前，這些只有一百把刀，其余只能手持棍棒的米家人，去阻攔憤怒的元軍沖進百姓的居住區展開屠殺。
而這段時間的長短趙天佑沒有把握，也許一個時辰，也許會用一整天，可想而知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景，考慮了一下之后，趙天佑沒有去關心城外的進攻，而是飛身趕去米家的大宅。
三只穿云響箭在夜空中爆裂之后，如同把整片夜空同時點燃，成千上萬只火把同時燃起來，連綿數里之遠的宋朝大軍，開始朝著長沙城的三個城門同時進發。
看似笨重的炮車，卻有著非常耐用的車軸，可以在馬匹或者人力的牽引下，到達你想要到的任何地方。三百輛炮車有條不紊的分開，朝著各自預定的位置駛去，緊跟著的是運載彈藥和炮手的馬車，而宋軍這一切的行動，城頭的元軍在燈火下看的清清楚楚。
距離城墻三百步之外開始架設炮兵陣地，子母速射炮已經從車上搬到地上，一般人在滾固定大炮的底座支架，炮長正在調整炮管的射擊角度。
沒有猶豫沒有等待，杜滸心擔心城內的趙天佑安危，城外火炮攻擊的越猛烈，趙天佑那里受到的圍攻就會輕一些。
“開始試炮，各位置炮長主意觀察，彈著點位置！”
宋軍的火炮現在已經開發出了不同的功能，已經有了專門負責指引目標的磷火彈，一旦擊中目標引燃，就會發出白亮的光芒，經久不滅可以指引接下來的瞄準。
“磷火彈！放！”
十二門子母炮同時燃放，咚咚的清脆炮聲不絕于耳，有的落在長沙城墻，有的落在城頭，燃起了一簇簇閃耀的火光，指引著接下來的炮彈。
“第一輪，城門、吊橋、城樓！集火射擊，放！”
三座城門前邊，一百們炮車雁別翅排成整齊的隊列，圓弧形的陣線，目標瞄準的主要是城門方向。
“咚，咚咚！”
連成一片如同爆豆一般的炮聲響起，三個城門各自迎來了一百發子母炮的開花彈，接下來的爆炸聲就沒有了次序，同時也沒有了停歇，和開炮之前相比，城門位置立刻成了人間地獄。
拴住吊橋的鐵鎖鏈街頭被炸斷，沉重的吊橋嘩啦啦差點散了架，顫巍巍的搭在護城河上，讓人看了好不擔憂。包裹鐵皮的城門，被集火轟擊炸出幾個大洞，受到劇烈的爆炸時門拴斷裂，一扇大門歪歪扭扭的靠在一邊，露出的大縫足夠兩騎并排穿行。
經過兩次加固的南城門，四層高城樓主體遭受了幾十次轟擊之后，還是沒有堅持住，自上而下的產生坍塌，活埋了百十名在內躲避的元兵。
宋軍的炮彈就像長了眼睛，拋物線的彈道極其準確，根據射程距離設計的裝藥量，正好把一顆顆開花炮彈準確的送到城頭爆炸，經過兩輪之后，城頭能夠活動的人已經不多了。
但是大隊宋軍士兵并沒有貿然出擊，而是在后陣安靜的等待，因為他們知道，炮擊最少還有一到兩輪才結束，那個時候才是他們沖鋒陷陣的時刻。
城內的元軍失去了主事的將領，貼身的士兵第一反應是抓刺客，而聞訊趕來的其他將領，更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么安排。不過有兩個哈丹的親信將領，上馬揮刀帶著人就要開始執行屠城的命令，雖然被兩名漢將攔了一把，但是還沒能組織他們。
“將軍死了，就要讓滿城的百姓陪葬，這是對殺死將軍宋人的報仇，給我殺啊，從這條街一直給我殺過去……”
一個元軍將領帶著三千騎兵，站在米家大宅外外面的街口，一聲令下開始就要沿街屠城，一個活口都不準備留下。
一個人、兩個人、五個人、一群人，從米家各個出口，各個角落，旁邊一間間的民房中，拿著刀的、拿著棍子的，拿著菜刀的，拿著剪子的宋人，無聲無息的匯成一道人墻，站到了元軍騎兵的身前。
“哈哈哈，就你們這幫子軟弱的宋狗，居然今天敢掏出刀子了。”
領頭的元將一陣獰笑，這些平日里大氣都不敢出的人，在他眼里連個螞蟻都不如，就是拿上把刀又能如何！
“給……”
沖擊的命令還沒有發出，一只箭矢從半空中射來，從他的眼睛射入，登時身亡翻身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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