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擺擺手,悄無聲息的帶著冰凝、綠婉原路走了回去。半路上,綠婉忍不住問:“公主今天不去了嗎?”夏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去了。”綠婉想到今天碰到竇太傅和大公主,可惜太遠沒聽清她們在說什么。于是看著路邊的石子兒漫不經心的問:“也不知道竇太傅今天去慈寧宮干什么?”
冰凝回她:“能干什么,每天都進宮,總得看看姑婆吧。沒見大公主也去看太后娘娘了嗎,人家親戚串門關我們小丫頭什么事。”綠婉想想也是,我只負責北燕公主的行蹤,其他人也跟我沒關系。
在萬宇軒,夏寒也在接待眀蕙也。待宮女上來茶點,退了下去,兩人靜靜的品了半天茶,眀蕙也見夏寒也不說話,于是咳嗽了下:“我還是第一次來萬宇軒,之前曾邀請你和夏星去清寧宮你們也沒有去,我馬上就要搬出去了,你們也要到宮外的燕王府了,以后再見就不難么容易了,我是出不得宮的。”
哎呀這說的都是什么。沒想到夏寒居然意外的點頭安慰:“嗯,我們會經常進宮來看你們的。”會經常被景帝、太后、皇后宣進宮里的。這下二公主開心了,
眀蕙也很高興的說:“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西涼王世子要和我國聯姻?”夏寒端茶的手一抖,馬上又恢復平靜。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明蕙也,問:“你很高興和西涼聯姻。”眀蕙也緊緊的看著夏寒,理所當然道:“公主本來就是要作為兩國的橋梁去聯姻的啊。”然后滿含期待的問,“那夏寒你將來、如果、你會選哪國的公主啊?”
打發(fā)走眀蕙也后,夏寒一直在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夏星了進來。“二哥,你在想什么?一動不動的!”夏寒直接道:“是西涼向華國聯姻之事。”夏星拉了個凳子坐下:“我也要和你說此事,聽說可能是明蘭。”
夏寒轉過頭來看著夏星:“難道這件事已經傳的路人皆知了。”夏星把玩著茶杯:“難說,連當事人都知道了,這宮里還有不知道的嗎?”夏寒疑惑:“明蘭知道了,什么態(tài)度啊?”
夏星聳聳肩理所當然的說:“肯定是不愿意唄,在自己的國家有父兄看顧著,選一個門第比自己低的,自然還是公主;到別的國家做皇妃,門第是差不多,可還得看人臉色。這要是兩國相安無事尚好,一旦兵戎相見……那她就慘了。”夏寒思索:“景帝會同意嗎?一旦同意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們兩個是棄子!是誘餌!肯定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或者這只是西涼的一種試探?”夏寒肯定道:“不是西涼發(fā)生了什么,而是北燕發(fā)生了什么。讓景帝覺得我們兩個的作用不大了,所以想以和親之名安撫西涼。”夏星轉著茶杯的邊沿,一圈一圈的想著。
最后,實在控制不住吐出了實情:“大哥向西涼求親了,是毓秀公主。”夏寒震驚的扶著桌沿:“什么!”平復了下方才道:“怎么回事,說清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前不久,我出了一趟宮,從傅掌柜那里知道的。”“你竟然私自出宮?真是不知該說你什么了,我們馬上就可以搬到宮外了,你這時候出宮干什么?多危險,沒什么事吧。”
“有驚無險,我只是想讓父王母后知道我過的很好而已,不過卻意外得知了這個消息。大哥說到時候會向華國要求我們回去參加他的婚禮,然后……”夏寒接過繼續(xù)說:“然后我們就不用回來了,西涼會和北燕結盟共同對抗華國是嗎?”說到這兒又自覺好笑的搖搖頭。
“但是西涼反悔了,或者說他想維持表面的平靜,讓華國、北燕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這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計劃嗎?最終的結果沒有變,只不過方式變了而已。”夏星雙眼霧蒙蒙的看著前方,沒有目標:“二哥你想過沒有,也許西涼所圖更大,他想效仿宇順王朝。”
夏寒嘆息一聲:“我知道了,畢竟差一點就可以入主中原,涼王是該有此野心,我們只能等景帝的決定。”兩人的談話到此終結,不久夏星走出去,房間里整個陷入了暗淡、寂靜。
三天的時光轉眼而過,景帝的決定也出來了,在朝臣們或是保守派的鼓勵,或是激進派的反對,在后宮望眼欲穿的期盼中,決定同意西涼的求親。一石激起千層浪,民間多是好奇、羨慕,朝堂一部分揚眉吐氣、一部分扼腕嘆息,后宮中太后、皇后對賢妃母女都是安撫,嫁妝、用具給的足足的。
這一天賢妃母女過的無比心累,各宮的妃子都來送禮,說著西涼怎么、怎么好,接受那羨慕嫉妒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洗禮。明蘭從一個宗室貴女變成整天把自己關在房子里,砸東西發(fā)泄的任性潑婦,賢妃也是整日里愁云慘淡、以淚洗面,整個人都清減不少。
眼見著明蘭越來越焦躁、憔悴,賢妃想著不能讓她一直這么憋著,于是請皇后辦個游園會,賞賞花熱鬧熱鬧。
夏星坐在秋千架上蕩來蕩去,百無聊賴,這時小德子走了過來,躬身喚了聲‘殿下’。夏星懶洋洋的慢動作轉過頭去看他,如往常一樣一身褶子的深紫服,笑的像朵花似的抱著一摞書,夏星眸光微閃,看樣子是找到了。小德子迎著夏星目光說:“公主殿下,這都是我跟別的宮人淘來的。”
說著把那幾本話本子雙手奉上,夏星初略掃了一眼,大概有四、五本的樣子,夏星滿意的笑了:“冰凝,收起來,等我無聊打發(fā)時間用。”又示意綠婉給小德子賞錢,然后慢悠悠的起身。
打算回屋睡個回籠覺,今天下午要回去上課了。走到門口對冰凝、綠婉說:“你們自去忙活吧,本公主要睡一會,下午我要去蒙學上課,到時候別忘了叫本公主。”末了又補充道:“把話本子帶上。”
御花園,賢妃因擔心明蘭的身體,又拗不過她所以只好時常來看望,做些吃食、補品來調理明蘭的身體。這次正要回去發(fā)現在觀景湖那邊有一抹孤影獨立,因為在回宮的必經之路上所以賢妃禮貌的打個招呼,沒想到轉過身的是夏寒。
賢妃詫異:“夏寒王子怎會在此?”夏寒落寞的笑笑:“出來走走罷了,恰此處幽靜就多呆了一會兒。賢妃娘娘您是?”看著他身后侍女拿的食盒猜測著。賢妃嘆了口氣:“是給明蘭的,可惜……”可惜她沒吃。
夏寒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賢妃,頗羨慕道:“是嗎?”然后又暗淡了下去:“可惜我早已不記得母妃做的飯菜的味道了。”賢妃看著抑郁寡歡的夏寒,也被勾起了傷心事,想到唯一的女兒也要離開了,不知能不能習慣西涼的生活,會不會受苦?恐怕得了委屈也得自己個兒忍著,沒地方訴,更無人為她做主。
一時間兩人竟是同病相憐,賢妃拉著夏寒到亭子里問:“夏寒王子可曾用過午膳?”夏寒搖搖頭:“沒胃口。”“夏寒王子你身體本就不好,怎么能餓著肚子呢?我這里有一些吃食,如若不棄,將就用些罷。”
賢妃說著取過食盒同宮女一起擺在石桌上,夏寒目含渴望的拒絕了。賢妃溫和一笑道:“快吃吧,你不吃等冷掉后我就白做了。”夏寒遂點點頭,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賢妃看著夏寒把湯喝完后,問:“我來時見你自己一個人,也不帶宮人。是發(fā)生什么了嗎?我也是過了半輩子的人了,虛張些閱歷,有什么不妨告訴我,我或許能幫到你呢?”賢妃此時想著如果我能從北燕王子這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是明蘭就不用去西涼了,因此笑的越發(fā)和藹可親。
夏寒搖搖頭:“其實沒什么,今天是我奶嬤嬤的忌日。她待我視如己出,盡心盡力,我卻不能祭拜一下。”
感慨一番后夏寒開始講他的奶嬤嬤:“她一輩子都很辛苦,丈夫去的早,獨自拉扯兩個孩子。一個是像我這般大是男孩,有一天她晚回家了一會兒,那男孩出去找她,最后被狼叼走了。只剩下母女兩個相依為命,卻沒想到女兒要嫁人的時候那男方來退親了,說是他與另一位姑娘有了夫妻之實要負責任,最后……她是走的一點也不安心啊。”
賢妃后面的話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也忘了打聽北燕消息的初衷,現在腦海里滿滿回蕩著的就是‘男方退親,與另一個姑娘有夫妻之實,要負責任’。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有一扇窗戶一直在門的旁邊,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唉,真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不行本宮得好好謀劃一番。賢妃安慰的拍拍夏寒肩膀:“真是可憐,不過相信下輩子她會投胎到好人家的。我突然想起宮里還有事沒處理,就先走了,夏寒王子你也快回去吧,大熱天的不要在外面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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