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楊平候呆若木雞一般坐在床上,直到昌平公主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一骨碌便翻身下了地。胡亂的往身上套了兩件衣裳。跌跌撞撞的就沖了出去。
可是院里早已經空無人影,就連那剛剛被昌平公主攆出去的四個美女也都不知道去向。
夜涼如水,有風吹來,楊平候覺得自己腦袋上涼颼颼一片,他不顧上這些,只叫了幾個小廝進來。劈頭就問:“公主去哪里了?”
“駙馬爺,公主坐著馬車,連夜進宮了!”小廝忙回答道,等說完,他忽然瞧見楊平候腦袋上的頭發齊根被人削斷,那副模樣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他頓時嚇了一大跳:“駙馬爺。您這是怎么了?”
楊平候看到小廝雙眼怪異的盯著自己的頭發,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他當然不會說出是昌平公主削斷了自己的頭發,忙伸手捂著腦袋,呵斥道:“這也是你能問的事情?滾!”
小廝嚇了一跳,忙點頭哈腰道:“是!是!小的現在就滾!”說著忙往外走去?伤抛吡藘刹,昌平后便在他身后喊道:“給爺滾回來!”
小廝忙站住了。
“那四個被趕出來的美人兒呢?”昌平侯問道。
小廝嚇了一大跳:“駙馬爺!公主都連夜進宮去了,不定在后她老人家面前如何編排與您,您不擔心這個,居然還問旁的?”說到這里,小廝的語氣變的堅定了些:“那四個美人兒被關到榮景院去了。公主有令,決不允許駙馬爺您靠近榮景院一步!”
楊平候一聽,面上頓時浮現出一絲陰霾之氣來,但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他不對,他也不發火,當下擺擺手道:“好了。你現在可以滾了!”
小廝一溜煙便退了出去,仿佛身后有狼在追趕一樣。
昌平侯摸摸腦袋上硬硬的發茬,又重新走回了屋,然而一顆心卻放了下來。
昌平公主既然進了宮,那么她就一定會求后看在她的面上不要追究自己的責任,夫妻二十載,他對于昌平公主的性也還是了解幾分的。她雖然嘴巴上說的漠不關心。但對于他的性命,她卻看的比誰都要重。
都怪榮王齊燁!他個傻,不知道女人滋味,居然把這么上等的貨色隨手松送人,而且送誰不好!偏要送到他這里來!
楊平候在心中暗暗罵了幾句,但對于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他卻一絲都不后悔,即便他著了齊燁的道,那又如何?總之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他是真真確切的得到了,那**蝕骨的滋味,他寧愿千刀萬剮也不愿意錯過!
想到這里,昌平侯的面上頓時泛起一絲興奮之色來,他嘴里哼著小曲兒,重新回到屋里,過昌平公主的梳妝臺之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將腦袋湊到了那道足足有半米多高的大銅鏡面前。
鏡里,楊平候腦袋上的頭發只有短短一寸,腦后垂下來的頭發也不過到肩頭,他那頭又黑又亮的頭發竟然全部被昌平公主給削去了。當時那劍若是再低上一寸,他的頭皮恐怕都要被削掉!
“死老娘們!居然敢這樣對老!”楊平候心有余悸的伸手摸著頭上的短發,在心中惡狠狠的將妻咒罵了好幾遍,這才安心的回房間睡覺去了,他下午在四個女身上忙活了這許久,這時候早就累了。
他竟是一點也不擔心昌平公主在皇宮里會遇到怎樣的情況。
……
后慈寧宮中。
今日成功將美人兒送出去的后高興了一下午,就連皇長孫被他的母親云側妃抱走,都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吃罷晚膳,她便早早的上床去睡了。剛睡著,她便被身邊的女官給輕聲叫醒了。
后睡覺時候最煩被人打攪,一睜開眼睛,她便對著女官怒目而視,剛要發火,女官便連忙開口道:“后娘娘,昌平公主連夜進宮了!奴婢看她焦急萬分的樣,似乎是有大事情發生了,所以才逼不得已的前來將您喚醒,請后責罰!”估莊吐技。
后聽到‘似乎有要事發生’這句話,瞌睡蟲一下便被趕了個精光,她騰的一下坐起,對著女官道:“你不用忙著自責,快去將昌平帶進來吧!”
女官應了一聲忙退下去了,這邊后忙喚了人進來,給自己穿衣打扮,但她才剛披上一件外套,門外女官便領著昌平公主走了進來。
“母后!”昌平公主一見到疼愛自己的后,今天傍晚回去府中看到的那惡心一幕便再一次涌上心頭,只喊了這么一聲,她的眼淚便“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后一見,頓時嚇了一大跳,忙呵斥道:“你堂堂公主,哭什么哭?有什么事情母后不能給你做主的?還不快把眼淚擦干凈了?”
昌平公主卻只管站在那里雙淚長流。
后沒有了辦法,只好嘆口氣將身邊伺候的人都揮退,這才開口問道:“說吧,駙馬他又背著你勾搭了哪家娼樓妓館的姑娘了?這也值得你半夜更的跑了來?”在后的心目之中,駙馬楊平候什么都好,但就是好色了一點,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昌平公主卻天兩頭的進宮向后哭訴,如今她只要一進宮門,后便知道她是來做什么的。
“母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女兒也不會大半夜的跑進了宮來!”昌平公主哭聲停歇,惡狠狠的罵道:“可是楊平候,他竟然敢收用了母后您賜給齊燁做側妃的四個大家閨秀!”
“什么?這是怎么一回事?”后一聽到跟齊燁有關,而且昌平公主還提到了四個大家閨秀,她心中頓時突的一下,有什么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昌平公主這才又流著淚將今日自己回府之后發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后。
“燁兒居然將哀家賜給他的四個側妃,全部都送到你府上去了?”后不可置信的追問了一句,臉色一瞬間變的很難看很難看。
昌平公主點點頭,道:“娘,女兒回府之時,那四個姑娘還在駙馬床上,她們的臉,女兒自然不會認錯!
后聽到這里,怒不可遏,猛然間伸手“嘩!”的一下將桌上擺放著的一盆珍蘭花推到了地上摔碎了,巨大的聲響使得外面侍立的宮人們個個心驚肉跳。就連屋里的昌平公主,也是嚇了一大跳,忙往后退了一些,生怕后一個不高興,便給自己兩巴掌。
“這個燁兒,居然敢如此戲弄哀家!”后勃然大怒道:“居然玩起了陽奉陰違這一套,這肯定是他那個好媳婦兒想出來的招!”
原本正等著挨罵的昌平公主聽了這話,頓時一愣,但隨即她便猛的點頭道:“母后您說的對,齊燁從前不是這樣的,都是娶了媳婦兒,他才被那蘇小姐給帶壞了!”
后聽到昌平公主附和自己的話,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她臉上的陰霾之氣越來越濃,不知道是恨齊燁呢?還是恨蘇熙蕓。
“看來哀家還真的要想個法治一治那蘇家丫頭,不然,她還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后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道,配合著這句話的,是她臉上冰冷刺骨的表情。
昌平公主站在一旁,不由的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不管這件事情后生誰的氣都好,只要不生駙馬的氣,她一概不管。
但可惜,后一句話便打碎了她的夢想:“還有你那個駙馬!他也混賬了!怎么不問問清楚就將人收用了?那可是朝中大臣家的女眷,不是發賣了或者是亂棍打死就能了事的!”
昌平公主聽的心中一跳,忙順著后的話問道:“那依母后看,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置?”
“哀家也沒有法,當初能說服她們的父母家人將女兒送入宮來,那是因為哀家許了榮王側妃的位給了那四個姑娘,如今榮王側妃沒有做成,人卻被你家那個色鬼給收用了,明兒個那四個姑娘的家人便會殺到你公主府去要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昌平公主聽了臉色頓時煞白一片,過了一會兒,她又不甘心的開口道:“可是母妃,那四個姑娘駙馬已經收用了,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們的家人總不能大鬧公主府吧?那樣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臉面的!”
“要是一家,那自然不敢鬧,可是如今是四家,他們聯合起來,又有什么不敢鬧的?”后冷冷一笑,道:“不過鬧了你也不怕,總歸那四個丫頭的清白已經被玷污了,她們的家人,頂多就是逼著駙馬納了自家女兒為側室而已!
“什么?駙馬為什么要納了她們?”昌平公主失聲尖叫道:“這件事情我絕不會答應!”
后冷冷的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母后!這件事情你會幫女兒的對不對?”昌平公主忽然軟下了聲音,一把拉住后的手哀求道:“母后,女兒真的不能容忍駙馬將那幾個女收進公主府。
當初,這四個女是她一力從朝臣的家眷中挑選出來準備塞給齊燁的,個個。如今她親手挑選的這四個女卻要被她自己的夫君納入房中,這怎么不叫她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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