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壯笑著回答：“兩手抓嘛，門也要串，業(yè)務(wù)也要推廣。剛才我看到這位先生似乎對保險業(yè)有些抵觸，沒關(guān)系，等一會兒我專門為仔細(xì)講解。”高雄連忙擺手，說你千萬放過我，老子什么都買，就是不買保險。沒想到他越這么說，馬壯就越有興致，好像練武的遇到高手一樣，非要切磋不可。我連忙說高雄長年旅居泰國，買也是在泰國當(dāng)?shù)刭I保險，不然有問題根本不可能現(xiàn)飛到中國來辦理。馬壯哦了聲，顯得十分可惜。
交談中我得知馬壯是羅麗姨家的表弟，丹東馬家港人，大三那年因向同學(xué)大量推銷考試題而被勒令退學(xué)，先是到沈陽打工，幾年后又經(jīng)人介紹來到北京，做了兩年多保險經(jīng)紀(jì)。現(xiàn)在覺得事業(yè)遇到瓶頸，怎么也升不上去，就想著要轉(zhuǎn)行，干點兒賺錢的工作。前幾年他曾經(jīng)到沈陽來看羅麗一家人，我也在樓下遇見過，但早就忘了。
“姐夫，聽羅麗總提起你，她說賣佛——”我連忙打斷他的話，問誰是姐夫。
馬壯回答：“你啊，你不是我表姐的男朋友嗎？”羅麗和高雄都驚訝，尤其是羅麗，不光臉通紅，表情簡直得用驚愕來形容。她問馬壯什么時候說過田力是我男朋友，居然還叫起姐夫來了。
馬壯笑嘻嘻地回答：“哎呀姐，男朋友始終得結(jié)婚，那時候田哥不還得是我姐夫嗎，反正都得叫，現(xiàn)在就開始熟悉熟悉。”我連忙解釋說并不是羅麗的男朋友，我倆是老鄰居，現(xiàn)在也是同事，但并不是你說的那種關(guān)系。說完，我看了羅麗一眼，心里對她有些埋怨。可馬壯毫不在乎，說早晚的事，不讓叫就算了，以后再叫。
羅麗生氣了，站起來指著馬壯的鼻子，告訴他以后絕不能再提這事，否則立刻讓你變太監(jiān)。馬壯嚇得差點兒下跪，看到她這樣，我才知道羅麗是真的不知情，但也不知道為什么馬壯非認(rèn)定我是他表姐的男朋友。
高雄嘿嘿笑起來：“其實我覺得阿壯說得對，早晚的事，干脆現(xiàn)在就確定算了，順便讓田力請我在北京的洗浴中心和KTV好好玩上幾天，也讓我領(lǐng)略一下首都的熱情！”羅麗氣得鼓鼓的，又不好向高雄發(fā)作，我看到她手都在哆嗦，連忙打圓場說馬壯只是開玩笑，你就別跟著攪亂了。
好不容易把羅麗勸住坐下，馬壯也有些尷尬，開始切入正題。他問我佛牌生意是不是利潤很大，也想?yún)⑴c進來試試。“我做保險這幾年，也攢下不少客戶資源，光保單就有幾百份，電腦里也有存檔，到時候用飛信來個廣告群發(fā)，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回饋，不也有幾樁生意嘛！”別說，我覺得他的說法還真有道理，因為這跟我在網(wǎng)絡(luò)上瘋狂撒網(wǎng)、四處發(fā)貼是一個路子。
“阿壯，你知道泰國佛牌是什么嗎？”高雄問。馬壯說還不太清楚，所以今天過來看看。
羅麗沒好氣地說：“算了吧，這泰國佛牌可不是誰都能賣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做你的保險業(yè)務(wù)。”我連忙說人往高處走，想賺更多的錢是好事，古人不是也寫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合法情況下，錢賺的越多越是能耐。
馬壯連忙說：“我姐夫說的對啊！”我和羅麗又瞪著他，他立刻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說又忘了。
反正現(xiàn)在店里也沒顧客，我就簡單給他講了泰國佛牌的原理和功效、價格等消息，馬壯聽得很入神，最后猛拍大腿：“這么好的東西哪愁賣不出去？以后我?guī)湍銈兟?lián)系客戶！提成怎么算？”我笑著說你要是真能給聯(lián)系成，就付你三成的利潤。比如這條佛牌凈賺兩千，分店里三成，你也三成，我和你姐羅麗總共分四成。
這話讓馬壯樂壞了，羅麗卻擺手反對，對馬壯說：“你可別當(dāng)真，那是你田哥逗你玩的。”
“我是認(rèn)真的，”我解釋，“說得出就做得到，無論佛牌、古曼還是什么供奉物，小到咬錢虎，大到驅(qū)邪解降頭，全都包括在內(nèi)。”
馬壯特別高興：“還是姐——田哥夠意思。”高雄看著馬壯這副興奮樣，嘿嘿地笑。忽然，馬壯又低聲問，這東西有沒有假貨，也就是高仿的。羅麗很疑惑，說當(dāng)然沒有，反正咱們店里沒有，高老板在泰國那邊也是只賣正品。
“哦，這樣啊，要是弄高仿貨，那是不是能賺得更多？反正這東西的效果說有就有，說它沒有也正常。”馬壯問。我十分意外，沒想到馬壯剛接觸泰國佛牌不到二十分鐘，居然就有這種想法，黃誠信從賣真牌到賣高仿貨用了半年時間，而這個馬壯卻只用了不到半小時，真是人才。
高雄用力捶著桌面，把馬壯嚇了一大跳。高雄指著馬壯的鼻子：“千萬別再提高仿佛牌這幾個字，否則你小子永遠(yuǎn)別想碰這行！”馬壯連忙改口說只是提提而已，別當(dāng)真。但我早就看出來，這個馬壯心眼活絡(luò)，精力充沛，做事有沖勁，但卻喜歡動歪心眼，以后要是真他讓做兼職跑佛牌業(yè)務(wù)，得經(jīng)常留意。
最后，我們仨還是決定讓馬壯為佛牌店做兼職業(yè)務(wù)，再花十花錢給他印三盒最便宜的名片，然后我把電腦里當(dāng)初從高雄手機中導(dǎo)出的幾百張佛牌古曼圣物的圖片讓馬壯用U盤拷走，先慢慢學(xué)習(xí)，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馬壯走了，高雄對我倆說：“得把這小子看緊點，別讓他動花花腸子！”
羅麗不高興地說：“要不是你倆同意，我非把他趕出去不可。”高雄和我都在笑，羅麗更生氣了，剛要說什么，門被推開，卻是老商進來了。他嘴角仍然貼著紗布，臉上又悲又怒。
來到我面前：“田、田經(jīng)理，你可把我給坑苦了啊！”我疑惑地問什么意思，老商生氣地說你說什么意思，出馬仙那事沒讓人知道，可那么多鄰居都說有男人來我家里捉奸，把他老婆從我家?guī)ё吡恕情L趙大姐非常生氣，告到社區(qū)，社區(qū)主任還給我單位打電話，領(lǐng)導(dǎo)也知道了，昨天找我談話，說提前解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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