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金牛要撲上去時,古從圣的魂體與肉身突然從內(nèi)部紅光大作,竟然是古從圣壓制在體內(nèi)的多出的那部分兇命無法壓制而散發(fā)于外。
只見那些紅光極其暴躁,在古從圣體表亂竄,將原本附于古從圣體表的刑火都沖散了,每流竄一處,那處的刑火都被剝離于古從圣的身體。
最后就形成了這樣一幅景象,古從圣的魂體與肉身都由一層紅膜覆蓋,外面隔絕著熊熊刑火。
不僅表面如此,魂體與肉身的內(nèi)部也是這般。
刑火被隔絕開后不斷沖擊著那層紅膜,甚至化成無數(shù)如同繡花針般的火針不斷地向紅膜內(nèi)刺去,眼見紅膜就要被刺穿,懸浮在一旁的龜甲突然動了,直沖于刑火之中,并不斷高速旋轉(zhuǎn),小金牛定睛一看,竟是在吸收刑火,眨眼間刑火就被吸收了許多。
而那多余的兇命所成的紅膜竟也開始吞噬刑火,兩者竟是同時在吸收刑火,這是小金牛聞所未聞之事,這世間竟有能夠吸收天罰之物。
小金牛雖然已經(jīng)把龜甲放在很高的高度了,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遠遠低估了。而至于從圣體內(nèi)與長命轉(zhuǎn)換而得來的多余的兇命,這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兇命本就是虛無縹緲之說,只是兇命福緣都是關(guān)乎一個人的運道,從來沒有能夠化形的。
想不通小金牛也沒有在糾結(jié)此事,世間之事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通曉的,大道之上奇異之事無處不在,過多的糾結(jié)反而落入小道。
小金牛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從圣身上,此時刑火已被龜甲和紅膜吸收殆盡,龜甲已停止了旋轉(zhuǎn),又浮在一旁,而紅膜又盡數(shù)散去又隱匿于從圣體內(nèi)。
古從圣此時的肉身已是一片焦糊,魂體已是非常虛幻,不過還算渡過了,不會傷及性命,只是修為是損失殆盡,福緣也是不留一絲,還多了些兇命。
火刑總算是渡過了,古從圣的魂體也已歸身。小金牛趕快靠近,見從圣無礙便立即詢問兇命之事,實在是此事太過詭異,不過古從圣此時說話都已困難,自然難以回答。
小金牛就要帶古從圣離開御界,回茅屋療傷時,卻被古從圣一把推開,相處這么長時間,早已有了很高的默契,沒有多想,小金牛就急遁到遠處。
剛離開,就聽到一聲轟鳴,接著就見一道紫雷朝著古從圣打去,小金牛心里一陣后怕,這是對古從圣的雷罰啊,自己剛?cè)敉碜咭徊剑蜁划?dāng)做干預(yù)別人破鏡,形神俱滅。
可是立馬又為古從圣擔(dān)心起來,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在以受傷的凡人之軀硬抗雷罰,十死無生,剛剛推開自己恐怕是他的極限了。讓小金牛感到奇怪的是雷罰通常是降于破境之人,可是古從圣此時修為盡失,已為凡俗,有何境可破?又何能破境?
幸虧浮在一旁的龜甲在雷罰落到古從圣身上之時飛至古從圣上空護住了他。可是被庇護在龜甲下面的古從圣還是收到了波及,竟是有一縷雷芒透過了龜甲直刺古從圣頭頂。古從圣被雷芒擊中,剎那間全身雷電縈繞,昏死了過去。
小金牛也束手無策,過了一會兒,見龜甲又飛回從圣身上,從圣身上的雷電也消散了,想來雷劫應(yīng)該結(jié)束,就把昏過去的從圣帶回了茅屋,此時從圣全身焦黑,整個身體滾燙,小金牛將古從圣放入白天古長命裝滿寒潭水的水缸中。
夜晚靜靜的消逝著,轉(zhuǎn)眼已快到第二天中午,小茅屋已回歸了往日的樣子,只是茅屋內(nèi)床上躺著的長命仍在熟睡中還未醒來,水缸中的從圣依舊昏迷著,身上早已被泡的潰爛,生死未知。
茅屋外的黑牛有種預(yù)感,要是今天二人還是醒不過來,那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此時,一處絕壁上的一個山洞之中,一個枯坐的道人睜開了雙眼。
道人不知已坐多少歲月了,只見道人全身都已落滿了灰塵,道袍下端都已被老鼠咬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破洞,甚至身下的蒲團都有些腐朽,但道人沒有在意這些,只是抬起了手,掐指算了算,又放下了手,閉上了眼睛,繼續(xù)枯坐,完全沒有在意旁邊的幾只小老鼠剛因他的舉動嚇得吱吱地跑開了。
與此同時,一座古剎中一位老僧也睜開了雙眼,老僧瘦的如同骷髏上附了張人皮一般,老僧雙眼早已深陷進去,但老僧的眼睛無比的深邃又明亮的像嬰兒的眼睛一般。
老僧看向了古剎門口的那個菩提樹,古剎是沒有寺門的,那株菩提樹就長在古剎前面,老僧的禪房也是無門的,與寺前的菩提樹相對。所以老僧睜了眼睛就能望見菩提樹。
望了眼菩提樹,低聲道了聲“阿彌陀佛”,就又閉上了眼睛。
菩提樹上卻落了片葉子,隨風(fēng)飛揚,葉子看起來飄得很慢很緩,但卻數(shù)息就飄到了古從圣古長命兄弟二人的茅屋內(nèi),緩緩落到了熟睡中的古長命的頭頂。
古剎與茅屋似乎相隔甚遠,又似乎相距很近,菩提葉飄得玄妙至極,似慢卻瞬至,似快卻柔緩,仿佛在天地間卻與萬物相隔。
連屋外牛棚內(nèi)神魂已歸的老黑牛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片翠綠的葉子穿過茅墻,飄至屋內(nèi),落于已經(jīng)身無兇命的古長命頭上。
古剎中,樹在寺前,僧在寺內(nèi),樹僧相對,僧卻閉眼。
同時,一個小山坡的旱地中,一個滿臉橫肉胡子拉碴的漢子憤憤的丟下鋤頭,仰頭看向天空罵了句:“他娘嘞,這算么事”,然后一屁股坐到地里,從懷里摸索出了幾片煙葉子,又在腰間抽出一桿煙袋鍋,隨手將幾片煙葉揉成團塞進煙鍋中,又在身上摸索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沒帶火,漢子低聲罵了娘,就又從煙袋鍋中將已經(jīng)成團的煙葉摳出來,直接丟進嘴中,狠狠地嚼著。
嚼了會兒,漢子狠狠吐出了煙渣,自言自語道:“都他娘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娘嘞,俺只是個種地的,俺也不想管,俺也管不了,這個爛攤子還是給別人收拾吧,大不了俺以后能幫點兒再幫點兒吧,想來那小哥兒以后知道了也不會怪俺嘞。”
說完漢子起身,朝手掌上吐了兩口唾沫,又搓了搓,重新拾起鋤頭,埋頭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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