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古長命和老李的疑惑的目光下慢慢道來：“小老兒接下來講得事兒有點兒令人難以置信，小老兒不奢求小哥兒和老弟相信，二位全當(dāng)作故事聽就行，不過二位也別當(dāng)小老兒我瞎編亂造，欺嚇你們。”
“老哥兒直接講就是，老弟我見的怪事兒也不少，最是喜歡一些奇異之事。”老李勸慰道。
“是的，老人家只管講，我們好好聽著就是，不必顧忌什么。”古長命也跟著說道。
老人見古長命和老李都這樣說了，老人也沒在扭捏，開始娓娓道來。
“哎，這是報應(yīng)啊，此事村人們都猜測跟三十年前的那株老樹有關(guān)。”
老人講到這里，古長命與老李互望了一眼，果然不出二人所料，老人要講的應(yīng)該就是那株老樹了，不過兩人不動聲色，繼續(xù)聽著老人講下去。
“三十年前，村里有個年輕的獵人有次入山打獵，被獵物咬傷了腿，拼死搏殺了獵物后，掙扎地走到一顆老樹下倒下了。就在獵人絕望并且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奇跡還真掉落到這小子身上。哎，也是造化弄人，是福不是禍?zhǔn)堑湺悴贿^喲。哎，若是這奇跡沒有發(fā)生，那說不定，哎，哪有什么若是，都是命呀，都是命啊。”老人說著說著就從講述變成了感嘆哀嘆。
“那株老樹救了他，那古樹能滴出一種活死人肉白骨的靈液，那靈液滴在那小子口中，他那傷腿很快就完好如初了。當(dāng)然啊，老漢我夸張了一下，活死人應(yīng)該是不可能，不過包治百病還是差不遠的。
起初，那小子是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兒的。可是有一天，那小子的一個親戚得了重病藥石罔效。”
“然后那獵人就說了那顆老樹?說了那靈液?”老李插了句話。
“沒錯，那小子不忍心親戚病亡，于是說出了他上次受傷被那老樹救的事兒。說他跟那老樹是朋友，或許可以救的了。當(dāng)然他的家人親戚是不相信的，笑話，難道還真有老樹成精?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妖物，不吃人就燒高香了，還會救人?但是那小子以自己性命發(fā)誓，再加上他的那個將死的親戚也抱著救命稻草的心思，催促家人將他送去，家人無奈只好帶他去試試。
然后，結(jié)果你們怕也能猜到，那獵人的親戚自然是好了，可是終究還是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那獵人私底下交代親戚此事絕不可與人言語，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一個病的回天乏術(shù)之人，突然就好了，怎么瞞的住，最終還是說漏嘴了。
之后村里只要有大病小災(zāi)的都去老樹哪兒求藥，村人們還給那老樹立了個小廟于樹下，供他香火。起初，那老樹也是非常愿意幫助村人的，可是時間久了，村人們將老樹的給予都當(dāng)成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然后不管有病沒病的人都去求靈液，有的人甚至干起了向外販賣靈液的勾當(dāng)，獵人也阻止過，可是并沒有什么用。
獵人說那靈液并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并且對老樹傷害挺大。可是在財迷心竅的村人面前，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人表面答應(yīng)不再去了，可是背地里依舊，有的人直接當(dāng)場就對那獵人罵了起來，說他吃里扒外，不就是掉幾片葉子嘛，再說了那樹又不是他家的，他憑什么管。
可能是獵人感覺勸阻無果，可能給老樹說了不要再給任何人靈液了。之后老樹就不再給予人靈液了，要是此事就此為止那也罷了。
可是偏有曲折離奇，在一個雷雨天，一道天雷從天而降，那道驚雷就算在山的這頭都清晰可見，劈中了那老樹，那老樹的葉子又掉了很多，只有孤零零的幾片掛在枝頭。那道驚雷不僅劈了古樹，也把村人們嚇得不輕，在那雷電之下，整個村莊好像都要被雷電籠罩。自那天后，喝了老樹靈液的病人身體慢慢地又回到了從前，有的人甚至死了，村人們再去求取靈液，老樹自是不給。
而且村子里面開始有了一種說法，說那古樹是妖樹，故意騙取人們香火的，那道天雷就是老天爺?shù)木妫绻藗冊偌腊菅锏脑捒隙〞焕咸鞈土P。于是往昔恩人變仇讎，那座香廟自然要拆除，就在人們爭論誰去拆除香廟時，獵人卻還在為古樹說好話，自然那獵人就成為了眾矢之的。村人們逼著獵人去拆香廟，獵人自是不依，可是當(dāng)獵人的父母在獵人面前以死相逼時。獵人拿上了一把錘子，一把柴刀進山了。有些村人不放心，偷偷地跟著，遠遠地看著獵人將香廟砸毀。
也看見了獵人用刀砍斷了腿，毀了面容，抹了脖子。也看見了那老樹為了就獵人耗盡了枝頭的幾片葉子。村人們將獵人的尸體帶回了村子，草草的葬了。好了，故事講完了。”老人可能一口氣講了這么多，口有些干了，咽了口唾沫。老人枯瘦的脖子上的喉結(jié)上下翻滾，月光映照下本來黝黑的臉卻顯得慘白，看的古長命打了個寒戰(zhàn)。老人好像意識到自己嚇著了古長命，于是嘴咧開一笑問道：“小哥兒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古長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也尷尬地對著老人笑了下，問道：“那那獵人的父母的?”逼死了自己的孩子，雖是無意，但是終究與自己有關(guān)加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那獵人的父母必定不好過。
“嘿嘿，自然是不得好死嘍，在那小子下葬那天就死了，死的不能再死嘍，可能做了孤魂野鬼了。嘿嘿，嘿嘿”老人突然眼神陰鷙，僵硬的勾起嘴角，嘿嘿的笑著，古長命頓時毛骨悚然，全身汗毛倒數(shù)。背上背包里的青龜突然也鉆了出來，趴在古長命的肩上。剛剛在屋中古長命想放包袱的時候，被老李阻止了，古長命當(dāng)時還有點兒不解，現(xiàn)在看來怕是有古怪。
老人突然變得如此古怪，古長命感到背后陰風(fēng)陣陣，但看向老李，老李眼神示意自己無事，古長命心里也安定了一點兒，故作鎮(zhèn)定的坐著。
氣氛突然有些詭異，古長命只好繼續(xù)問道：“十幾年前地里就種不出糧食了，那老人家您這些年吃什么?”話剛說完，古長命就有種預(yù)感，自己不該問這句話。
“嘿嘿，小哥兒，小老兒也問你一句?剛剛在屋內(nèi)小哥兒是故意提議我們出來聊，好為小老兒省點兒燈油嗎？嘿嘿”老人并未回答古長命，反而問了這個問題，喉嚨中依舊發(fā)出古怪的笑聲。
“老人家慧眼如炬，我是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也是因為外面兩快。”古長命答道。
“嘿嘿，小哥兒心腸真好，那想必也不介意給小老兒省頓飯吧。嘿嘿”老人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古長命心想自己今晚自己拒絕了老人做飯呀。
“老婆子，嘿嘿，開飯了，餓壞了吧。嘿嘿”老人突然朝屋內(nèi)喊道。
“哎，老哥稍等，老哥兒先不忙開飯，你剛剛講得事兒有幾處不對，先容老弟說了后再吃飯不遲”老李突然拉住老人的手說道。
“哦，老弟，你說，嘿嘿”老人依舊笑的非常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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