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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正文 第84章 便以側室之位入府 (加更合并,任性加更4000字。)

作者/煜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皇后得了消息之后,立刻使了人將蔣青喚進了宮。

    蔣青心知事情肯定是傳到了皇后的耳中,要不然她也不會喚自己入宮。

    她心中忐忑,眼底一狠,心中依然打定了主意。

    “姑姑,青兒沒臉活下去了,青兒不活了。”進了殿,蔣青便嚎啕大哭著撲到皇后跟前,抱著她的腿痛哭出聲。

    “別叫本宮姑姑,本宮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侄女。”皇后冷聲開口道。

    “姑姑,青兒冤枉啊,青兒雖然愛慕周郎,但是卻也不是不知廉恥之輩,若真是那般,這么久以來,青兒要做早便做了,何須等到如今,青兒是被人給算計的,是云想容那個賤人,就是她。姑姑要替青兒做主啊。”感覺到皇后要甩開她的手,蔣青趕忙抱得更緊,眼中的淚水肆意橫流,委屈無比。

    “不管你是不是被設計的,出了這種事,丟的便是國公府的臉面,本宮的臉面,你還想要本宮做主,如何做主?”皇后冷聲斥責。

    蔣青見皇后這般無動于衷,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冰渣子,心知這事兒今日不是自己哭鬧一番便能收拾了的。

    她目光一轉,看到不遠處的柱子,心里頓時發狠。

    “青兒自知犯下這等丑事,丟了姑姑和家里的人,也沒臉再活下去了,以后青兒不能侍奉在姑姑身旁,姑姑還需好好照顧自己才是。”蔣青松了抱著皇后腿的手,然后猛然起身朝著一旁的柱子撞去。

    一眾宮女見狀趕忙沖上前去攔蔣青。

    最終雖然拉住了,但是蔣青力道過猛。還是猛然一下撞到了柱子上。

    額角頓時見了紅。

    “快,把郡主扶到里頭去,去傳太醫過來救治。”皇后看到蔣青額頭上的血,微微晃了晃身子,趕忙扶住一旁的心腹嬤嬤,大聲道。

    “是。”宮女們慌忙應了,各自分工去做事。

    一時間,素來肅穆的坤寧宮亂成了一鍋粥。

    太醫來了之后,替蔣青診了脈。

    “郡主可有大礙?”皇后在一旁問。

    “稟娘娘,郡主無甚大礙,就是這額頭上的傷口須得好好護理,不然恐會留疤。”太醫趕忙恭敬的說。

    “嗯,你便給郡主用最好的藥,必定要保證郡主額上不留疤痕,若是有任何差池,小心本宮要了你的腦袋。”皇后冷聲警告。

    太醫趕忙磕頭,道:“臣定當竭盡所能!”

    “好了,你下去配藥吧。”皇后警告之后,緩聲道。

    “是,臣告退。”太醫說著,起身朝后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你們也都退下。”皇后對著身旁的婢女淡聲道。

    “是。”眾人齊齊應了一聲,紛紛退去。

    待她們都走了之后,皇后緩步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蔣青,她臉色無比蒼白,額上裹著一圈白色的紗布,顯得很是刺眼。

    皇后伸手輕輕撫摸著蔣青的臉,“傻孩子,不過說了你兩句便受不得,要去尋死,還真是將你寵得沒邊了。”

    皇后好似嘆息般說著。

    蔣青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不已,感覺像是要裂開了似的。

    她抬手摸了摸抱著紗布的額頭,卻不小心力道略大,頓時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會兒知道疼了,方才撞的時候不是挺狠的。”皇后放下手中的書,走到蔣青的跟前,淡聲問道。

    “姑姑”蔣青見了她,委屈的叫了一聲。

    她本來也不過想做做樣子罷了,沒想到力道大了些,那些個賤婢反應又慢,不然何至于傷成這樣,也不知這頭上會不會留疤。

    蔣青心里擔憂,眼淚倒是啪嗒啪嗒落下,看著梨花帶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姑姑何需費心救青兒,便讓青兒死了去,一干二凈的,免得叫姑姑跟著丟人。”蔣青抽抽噎噎的說。

    “事已至此,你便是死了,污名也在,左右你也喜歡那個叫周牧的,便叫他抬了你回府便是。”皇后為她擦了擦眼淚,平靜道。

    蔣青身子頓時一僵。

    她知道皇后這話的意思。這是要讓她做妾啊。

    一個娶字和一個抬字,意思可是差了千萬里的。

    娶是為妻,而抬卻是做妾。

    但是要她做妾。以后見到云想容還要行禮,低眉順眼伏低做小,她是千萬個不愿意的。

    哪怕有著對周牧的感情在,她也是不愿意的。

    她可是尊貴的青陽郡主,憑什么做小!

    要做也是云想容那個賤人做小。

    再說,若是她甘愿做小,方才也不會那般鬧騰了。

    蔣青剛剛止住的眼淚頓時涌了下來。

    她掙扎著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匍匐著道:“姑姑,青陽求你了,青兒是絕對不會做妾的,若真要青兒做妾,青兒寧愿剃了發,去城外做姑子去,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胡說什么!事已至此,你不嫁周牧還能如何,真要做了姑子一生凄苦么!”皇后面色一變,斥道。

    “便是一生凄苦。也好嫁過去做妾讓云想容欺負恥笑。請姑姑允了青兒所求,不然青兒便是死也不會嫁的。”蔣青堅定的說著。

    “休得胡鬧。你再鬧本宮便將你趕出去,這事兒本宮不管了。”皇后惱怒的罵道。

    蔣青聞言渾身一僵,她仗著的不過是皇后的寵愛,若是真將皇后惹惱了,不管此事,父親怕是會立刻讓她嫁給周牧做妾,那她可真是作繭自縛了。

    蔣青不敢再造次,只能跪在地上低低的哭著。

    皇后見她跪在地上單薄的模樣,心里頓時一軟,上前將她扶起來。

    “姑姑,青兒不想做妾。”蔣青抓著皇后的手,可憐兮兮的說。

    皇后拉著她在一旁坐下,緩緩道:“你也別再鬧了,這事我自會幫你想法子便是。”

    “多謝姑姑。”蔣青聞言頓時大喜,破涕為笑,說。

    她鬧了這么久,可不就是為了這話么,終于得了承諾。自是開心不已。

    皇后留著蔣青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讓她回去。

    是夜,坤寧宮。

    “皇上駕到。”皇后剛用了晚膳,外頭便傳來了內侍的聲音。

    皇后心里知道皇上此來的目的,快步下來迎接。

    “見過皇上。”皇上走了進來,頓時跪了一地的人。

    “皇后平身。”皇上說著,大步走到首位上坐下。

    “近幾日關于你那侄女只是鬧得人盡皆知的事,想必你也知曉了,說說吧,你想如何處置。”皇上淡聲開口。

    “此事還請皇上明察,青兒是臣妾從小看著長大的,斷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必是叫奸人所害,青兒委屈啊。”皇后趕忙嚶嚶切切的哭著,不斷的拿帕子抹著淚。

    “委屈?不管是不是被人所害,她要不是惦記著周牧,也不會出這事,談何委屈。”皇上冷笑一聲,淡漠道。

    皇后頓時噎住,一時間也接不上話。

    好一會兒,皇后才道:“可是青兒畢竟是臣妾的嫡親侄女,若是真叫她做了妾,臣妾的面上怕是過不去,與皇上龍顏也是有損的,斷不能叫青兒就這么嫁了。”

    “那你想如何。”皇上也不急,將球給踢了回去。

    皇后見狀走到皇上跟前跪下,“皇上,成婚這么多年,臣妾從不曾求過你什么,如今臣妾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恩典。”

    “你且先說說看。”皇上說。

    “如今青兒出了這事,便是不嫁也得嫁,但若是就這么抬過府做妾,臣妾的面子過不去。不如挑個時日,臣妾設宴,請些大臣千金來,讓那周牧當面求娶,做個側室,也好過做個妾,皇上以為如何?”皇后說著,偷偷抬眼打量皇上的臉色。

    “好,便依你所言。”皇上允了。

    國公府和皇后日益勢大,他是決計不可能讓云想容和周牧和離,讓他娶了蔣青做妻的。

    相反,讓蔣青嫁過去做妾,也是個好的打臉的機會。

    不過皇后既然如此說了,他也不好繼續緊逼,也免得撕破臉皮。

    “臣妾叩謝皇上恩典。”皇后大喜,趕忙跪謝。

    周牧因為和青陽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讓他在朝堂之上被人指指點點。

    而為了不受他連累,翔王也疏遠了他,更別提為他升官之事了。

    升官這事兒算是黃了。

    本來周牧還以為,就算升官不成,只要皇上下至賜婚,這事兒便也算是過去了,可是等了數日,都不曾等到賜婚的圣旨。

    長時間的處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下,周牧總覺得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帶著譏嘲和諷刺,只覺得整個人如芒刺在背,每日都不得好好歇息,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連著幾日他也遞了消息要見蔣青,卻都沒有見著,心里對蔣青不由得多了幾分怨念。

    這日,他正在處理公務,有內侍公公進來,說是皇上要見他。

    周牧跟著去了,心里卻是緊張又忐忑。

    莫非是要說賜婚之事?

    “敢問公公,可知皇上喚下官是為了何事?”周牧悄悄給那個內侍塞了定銀子。

    內侍避開,沒有接下。

    面上卻若無其事道:“這個小的還真是不曉,皇上召見,咱家也不過就是個傳話的,如何能知曉那許多,周大人到了便知了。”

    周牧一看內侍的表現,心里便是一個咯噔。

    宮里的傳話公公那都是油水相當豐厚的,對官員遞的紅封也都是來者不拒。

    雖然他們平素在宮里當差用不了多少錢,但誰也不會嫌錢多,有人遞。收了便是,這是默認的規矩。

    只有一種時候,公公會不收禮。

    那便是當這事兒不是件好事兒,皇上心思不明或不喜時。

    周牧心里猛然沉了。

    接下去的路,周牧走得相當煎熬,那步子,像是一寸一寸在挪動似的。

    他不開口,內侍更是樂得不用應付,一路沉默。

    然而再長的路,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周大人在此稍后,咱家進去稟告一聲。”內侍公公說著便輕輕走了進去。

    “周大人里面請!”內侍恭敬的說。

    周牧深吸口氣,往里去了。

    “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牧進到里頭,趕忙跪地磕頭請安。

    “你可知朕喚你來所為何事?”皇上俯視著周牧,不冷不熱的開口。

    周牧跪著,看不到皇上的表情,皇上的話語又太過平和無波,更加無從窺探內里的情緒。

    便只能恭敬道:“微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不知?”皇上淡淡開口。猛然一拍桌子,“周牧,你大膽,竟敢對郡主做出那等丑事,你可知罪?”

    周牧被這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猛然跪伏而下,頭緊緊的貼在地上,“臣與郡主是你情我愿,非是強迫,還請皇上明察。”

    他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但是周牧卻不敢認了強迫的罪名,若是認了,皇上由頭都不用找,便能直接砍了他的頭。

    周牧渾身冒著冷汗,不住的哆嗦著。

    “大膽,朕說話你竟敢忤逆,就不怕朕治你個犯上之罪!”皇上冷喝。

    周牧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不敢開口。就怕說錯話。

    “此事既出,壞了青陽的名聲,除了補救也無他法,朕問你,如今你可愿意娶青陽。”皇上緩和了口氣,問。

    “臣愿意。”周牧一聽提到了婚事,便知今天不會對他如何,輕輕松了口氣,趕忙應道。

    “為了顧及皇室顏面,青陽不能沒名沒分的嫁給你做妾。過幾日皇后會辦個賞菊宴,屆時你便主動求娶青陽做妾室。”皇上道。

    周牧一愣,主動求娶?不是直接賜婚嗎?

    “嗯?”見他不說話,皇上發出一個單音。

    “下官明白,屆時定會按照皇上所言去做。”周牧心里一跳,回過神來,趕忙道。

    “你下去吧。”皇上見狀,淡淡的收回視線,順手拿起桌案上的折子開始批閱。

    “微臣告退。”周牧恭敬的起身退至門口,這才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皇上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也不知祥瑞和青陽到底看上此人何處,不過是個不經用的角色,竟也能讓她們搶得頭破血流。

    離得遠了,周牧方才沉下臉來。

    想到方才皇上說的話,他便忍不住發怒。

    他竟被逼著求娶蔣青。

    這和當初被逼著娶了云想容有什么區別?

    當初被逼著娶了云想容,如今又被逼著娶蔣青,這讓周牧心里極度的不舒服。

    他本以為蔣青是郡主,又受皇后的寵愛,屆時直接由皇上下旨,迎娶蔣青便是。

    卻沒想到,最終竟然落得個這般下場。

    早知如此,他又怎么會和蔣青攪在一起?

    當初被逼著娶了云想容,還只是私底下的事情,而如今皇上卻要他在眾人面前求娶蔣青,那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周牧想著,又氣又怒,恨不得從來不曾和蔣青糾纏過才好。

    然而事已至此,便是他再如何恨,如何無奈,也只能如此了。

    周牧回到周府的時候,心里很是苦悶,想要去找云想容。

    然而剛到院門口,便被攔住了。

    “周大人,公主在歇息,不便見客,請回吧。”門口的侍衛冷冷的說。

    自從上次醉花閣的事情之后,侍衛們對這個周牧心里都是鄙夷的,所以防得也愈發的厲害,盡職盡責。

    周牧來過數次,都被同樣這句話給攔回去了。

    周牧心里氣悶,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轉身走了。

    “周郎”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聲輕喚,抬眼看去,晴娘正站在不遠處,眼眸似水的看著自己。

    “你如何在此處?”周牧走到她身邊,淡淡的問。

    “妾身在等周郎回來,周郎已經許久不曾去妾身那里了。妾身便想遠遠看你一眼也是好的。”晴娘低聲說著,似有些委屈。

    周牧心里一動,抓著她的手,往她的院子里走。

    “今日便宿在你院子里。”周牧說。

    晴娘頓時大喜,柔弱無骨的貼著他。

    在晴娘身上索取的時候,周牧心里想的卻是,若只是要女人,他又何須費盡心思去討好蔣青。

    如今事情走到這一步,只看成親之后,蔣青能不能讓他升官發財了。

    若是還如現在這般,他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但得了個沒用的,還丟了云想容,當真叫人扼腕。

    周牧這邊答應之后,皇后那邊立刻便派人給許多有頭有臉的人下了帖子,說是五日后在宮里辦個賞菊宴。

    霍琛和云想容同樣收到了帖子。

    是夜,云想容正拿著帖子把玩,尋思皇后此舉何意。

    耳邊傳來風吹過窗戶的聲音,云想容抬頭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起身去關了窗,轉身就看到霍琛坐在方才她所坐的椅子上,正把玩著她放下的帖子。

    云想容心里一跳,對他的神出鬼沒也很是無奈。

    上前在他對面坐下,低低道:“你怎么來了。”

    “我也收到了這個。”霍琛揚了揚帖子,隨后將帖子往桌上一丟,伸手接過云想容手上的茶杯。

    “我方才還在想,皇后此舉到底何意,你可有頭緒?”云想容問。

    重生一世,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這場在上一世不曾有過的賞菊宴,讓云想容也只能靠揣測。

    “還能是何意,不過是為了青陽和周牧的事情。”霍琛淡淡的說著,顯得有些不屑。

    云想容稍微思索一番,便明白了霍琛的意思。

    蔣青和周牧的事情,可以說經過那一天,已經昭告天下了。

    堂堂未出閣的郡主卻和一個大男人睡了,這事早已成為如今京城最大的笑談,但凡出門,都在討論這事兒。

    而皇后卻在這個檔口舉辦宴會,要說沒有目的,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為蔣青遮蓋此事。

    云想容多通透的人啊,心思一轉,就知道這期間的彎彎道道。

    “數日后又是一場風波。”云想容嗓音清淡,略微不喜。

    她不喜歡麻煩,但是周牧和蔣青之事要說開,必定會扯上她這個正妻,她便是想避開也避不開。

    “若是不喜,我想辦法。”霍琛放下茶杯,認真道。

    “非是不喜。”云想容搖頭:“這事不管我歡喜與否,總會發生的,避也是避不開的,你別插手此事,交由我自己處置。”云想容看向霍琛,認真道。

    霍琛看了她好一會兒,點頭:“嗯。”

    云想容想著幾日后的事情該如何應對,沒有吱聲,一時間屋里陷入安靜之中。

    “容容,數日不見,我想你了!”霍琛抓著云想容的手,緩緩摩擦,話語清淡,卻含著認真。

    云想容回過神來,卻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沉默著不開口了。

    “為什么不說話?”霍琛離了位置,蹲在她的身前問。

    云想容頓時咬牙。

    這人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難道非要她說她也想他?這卻叫她如何說出口?

    她全部的熱情和大膽,似乎都在對周牧的那場錯付中消耗殆盡,她如今,真是提不起任何敢于表現的激情了。

    平日里,總是多了些含蓄。

    霍琛見她這般模樣,正想加把火,但是卻猛然抬頭。

    “有人來了,我改日再來看你,容容。”霍琛話音落下,整個人已經利落的從窗口翻了出去。

    他一身好武藝,倒都是用來翻墻來了。

    “小姐,您睡了么?”外頭傳來楚兒的輕喚。

    云想容起身去關窗,一邊平淡的回應:“正準備入睡,何事?”

    “周大人喝醉了,硬是要見您,賴在院門口不走呢。”楚兒說著,嗓音顯得有些無奈。

    這些時日,但凡周牧來找云想容,他們都是擋了去的,直接打發了,根本不會來打攪云想容,可是如今,周牧就在外頭,聲稱要是云想容不出去,就喊她出去。

    這般鬧下去,動靜大了的話,云想容的面上也不好看,所以她才會來打攪。

    “那便讓他在外面鬧。”云想容關了窗,平靜道。

    “只恐擾了小姐休息。”楚兒又說。

    “他要是吵鬧,就讓侍衛把他請走,要鬧去別地鬧去,與我何干?”云想容淡然說著,俯身吹滅了燈,說:“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是。”楚兒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云想容聽著外頭楚兒離開的腳步聲,轉身朝著里間床榻而去。

    如今的周牧,對她來說已然是一個陌生人,不值得她耗費心思去管顧。

    她如今沒有出手報復,便算是全了兩人夫妻兩世的情分,也算是報了他前世沒有直接動手加害自己的情了,再糾纏,已經沒有必要。

    沒有去管外頭的喧囂,云想容安靜的合眼入睡。

    如今于她來說,便是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開心自在,早日離開周牧,脫離周夫人這個稱號,僅此而已。

    五日的時間一轉眼便已經過去。很快到了賞菊宴這一日。

    云想容整理好妝容之后,便帶上幾名侍衛和趙曦出了門。

    她沒再走周府大門,出入都在在自己這邊開出來的門。

    沒想到,一出門,便看見了周牧在外頭等著。

    看到云想容,周牧快步朝著云想容走去。

    “容兒,和我一道去吧。”周牧看著云想容,低低的求道。

    前兩日他去云想容的院子要見她,卻不想她竟真的狠心,連見都不見他一眼。

    云想容看著周牧臉上的急切,心里卻沒有半點波動。

    和他一起去,讓旁人看他們夫妻感情和睦,然后又馬上要娶親么?

    云想容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道:“不必了,我坐自己的車去便是。”

    她說完,也沒有停留的意思,直接朝著等在一旁的馬車而去。

    “容兒”周牧上前一步,卻被侍衛擋住,只能心急的叫她。

    然而云想容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離。

    周牧焦急的回到了自己的馬車,大聲道:“快,跟上去。”

    車夫聽到之后,立刻加速。

    然而看周牧的馬車追來,云想容也吩咐葛全加速,兩輛馬車始終隔著一段距離,周牧終究沒能追上云想容。

    到了宮門口,七皇子早早的在門口等著,見到云想容下車,便撲了過去,將云想容接走。

    從始至終,周牧都沒能再和云想容說上一句話。

    入了賞花的西云宮,云想容沒有招搖,和七皇子找了個角落待著。

    “姐姐,周賤人和青賤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可惜我當時沒在,不然我非拿著劍去他們身上捅幾個窟窿。”七皇子對這事憤憤不平。

    云想容彎了彎眉,露出一抹淡笑:“小小年紀,什么不好學。學人家打打殺殺的。他們也不值得你這般做。”

    “可是”七皇子依舊憤憤不平,正想說話,卻感覺自己領子一緊,整個人便被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皇子就該有皇子的樣子,總是抓著你姐姐做什么。”霍琛和離王同時出現,霍琛俯視著七皇子,平淡的開口。

    “我”七皇子有些憋屈,正想回嘴,離王就笑著打斷了他。

    “小七,你和霍琛作對是討不到好處的,乖一點,要不然過幾日就可解除禁足,不知又要延長到何時。”離王很不厚道的說。

    小七張了張嘴巴,顯得有些憋屈,他就想和姐姐親近些而已,做什么一個個都欺負他。

    “姐姐”小七轉向云想容,一臉的委屈。

    云想容抿唇而笑,笑意清淺,眼睛微微瞇著。里頭光華瀲滟,整個人如同綻放的花一般,生生將這滿園子花的光彩都奪去了幾分。

    周牧打進了西云宮的園子,便一直在尋云想容。

    云想容笑的時候,他正巧看過來,便只是一眼,就叫他幾乎移不開目光了。

    他竟從沒發現,他的容兒這樣美,比周遭的花還美麗三分。

    有這樣的妻子,他當初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舍了這樣的美嬌娘,在外頭尋歡。

    本以為找了個蔣青,從此便能飛黃騰達,卻沒想到,蔣青也不過是個沒用的,連一紙賜婚詔書都要不到,還要他拋頭露面親自求娶,簡直讓他將面子丟了個干凈。

    周牧下意識的想要朝云想容走去。

    然而一個內侍喚住了他。

    “周大人,皇后娘娘馬上就要過來了。差咱家來問大人可曾準備好。”

    周牧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云想容被霍琛、離王還有七殿下簇擁著往一邊走去。

    他將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陷到肉里去,這疼痛才將他的神智喚醒。

    收回放在云想容身上的目光,輕聲道:“請娘娘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周大人請隨我來,郡主在那邊。”內侍說著轉身帶路。

    周牧最后看了眼云想容離開的方向,跟著內侍走了。

    世上沒有后悔藥,他當初既然已經招惹了蔣青,如今便容不得他后悔。

    蔣青今日差點沒氣死,幾次都差點和人爭斗起來。

    她雖早知道上次的事情對自己影響甚大,但卻因為已經有了解決之法,并沒有多大的在意。

    滿心都沉浸在能夠嫁給周牧的歡喜里。

    卻沒想到,當出現在眾人面前,面對的確實眾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卻嘲諷謾罵。

    她氣不過,幾次想沖上去狠狠的甩上幾鞭子,將那些人亂嚼舌根的嘴給打爛。

    要不是小楠一直拉著她,她當真就去做了。

    “皇后娘娘駕到。”隨著內侍的唱喏。眾人齊齊下跪請安。

    “免禮。”皇后坐在首位,這才道:“今日邀了諸位來一起賞菊,乃是雅事,不必拘于這些禮節。”

    “謝皇后。”眾人連忙道。

    “啟稟皇后娘娘,下官有一事相求,還望娘娘能夠恩準。”就在眾人將要散開各自前去賞花時,有人大聲道。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只見周牧從人群中走出來,跪在地上。

    “哦?你且說說看。”皇后笑道。

    “下官一直以來都很仰慕青陽郡主,喜她為人善良,風姿卓越,下官知道自己配不上郡主,但卻癡心妄想,想和郡主共度一世,求皇后娘娘成全,讓郡主下嫁于我。”周牧跪伏在地上,大聲說著。

    這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如今京城哪個不知道周牧和蔣青的事情啊,看到有人求娶蔣青頓時吃驚。

    哪怕皇后就在上首。也紛紛低聲議論。

    “這人誰啊,竟然求娶青陽,難道他不知道那事兒么。”

    “你不知道啊,這人便是周牧。”

    “他便是周牧?難怪。”

    “只是這般在席面上求娶,怕是不合規矩吧。”

    “他們都已經那樣了,還要什么規矩,左右不過過旁人的眼。”

    “保不準這就是那位授意的呢。”

    “你說要求娶青陽?若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是祥瑞公主的夫君吧。”皇后終于開口,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是。”周牧回道。

    “既然你家里已有妻室,為何還言求娶之事,莫非是要青陽做小么!”皇后這話一出,整個宮中頓時彌漫著一股冷意。

    “下官不敢。”周牧心里怨恨,明就是她要他這般做,如今卻又為難,雖然明知道是為了過旁人的眼,但是周牧心里依舊不舒服。

    “下官真心求娶郡主,望娘娘成全。”周牧恭敬道。

    蔣青遠遠的看著周牧跪在殿中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努力,心中感動,眼圈泛紅。

    “青兒。你過來。”皇后朝著蔣青招手。

    蔣青聞言趕忙上前,跪在皇后跟前,“青兒給姑姑請安。”

    皇后親自將蔣青拉起來,問:“方才周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姑姑想問問你是何意?”

    蔣青早就得了皇后的吩咐,強忍著沒有開口。

    倒是臉上流露出了羞澀之意。

    “當初我答應過你爹娘,若是給你婚配,必定先問過你的意思,若是你不想嫁,沒人能夠勉強了你去。你只管放心和姑姑說,你愿不愿意嫁給周大人。”皇后說。

    蔣青緩了好一會兒,這才低低的“嗯”了一聲,雙頰飛霞。

    皇后見狀笑了,對著下首的周牧道:“既然青兒自己愿意,我便應了你這門婚事。”

    “娘娘且慢!”就在皇后要繼續開口時,殿內響起一道輕柔的嗓音。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色留仙裙的身影從人群后飄然而來,姿態從容優雅。

    “瞧我,倒是忘記問祥瑞這個正妻可愿意了。”皇后輕輕笑了笑。神色不變。

    倒是她牽著的蔣青,眼看著好事要成,卻多了個云想容出來,頓時氣得拿眼瞪她。

    皇后抓著蔣青的手微微用力,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蔣青趕忙收回目光,咬著唇不說話。

    跪著周牧自然也聽到了云想容的聲音,心里頓時激動了起來。

    容兒這時候站出來,可是反對這件婚事?那是不是說明,容兒心里還是有他的,只是氣惱他的所為,刻意不見他。

    這般想著,卻又為云想容擔憂。

    畢竟今日之事可是皇后娘娘一手主導的,若是出了岔子

    云想容跪在地上,平靜道:“郡主身份尊貴,臣婦實在不敢與郡主平起平坐,共侍一夫。臣婦心知夫君和郡主鶼鰈情深,不愿在他們中間破壞二位的感情,臣婦愿自請下堂,還請娘娘允臣婦這個心愿,賜臣婦一紙和離書。”

    她話語平靜卻略帶低落,略低的嗓音聽得人簡直心都要碎了。

    待她說完之后,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皇后的身上,看她要如何處置此事。

    是允了云想容的所求,讓她的侄女名正言順的以正妻之位嫁入周府,還是依舊堅持方才的平妻之言。

    皇后此刻臉上還帶著笑意,心里卻氣得發狠。

    本來她安排好了一切,周牧又識趣,說了平妻之位,而不是側室,可是云想容卻這般突然的冒出來橫插一手,生生打斷了她的謀劃。

    如今真是進退兩難。

    就在氣氛僵滯的時候,猛然傳來“皇上駕到”的唱喏。

    眾人趕忙跪地請安。

    皇上喚了眾人免禮,見周牧和云想容依舊跪在地上,心里明白,面上卻是問道:“祥瑞與周侍郎為何不起身。”

    一旁的內侍趕忙上去稟告。

    皇上聽完之后,臉色頓時沉了沉。

    “祥瑞要請下堂?”皇上開口,聲音帶著冷意。

    “回皇上,確實如此。”云想容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郡主身份尊貴,與臣婦共侍一夫著實委屈,再者周大人和郡主二人感情深厚,臣婦不忍做第三人,愿皇上成全。”

    “休要胡言。”皇上斥責一句。

    “你是朕親封的祥瑞公主,身份同樣尊貴,如何就委屈了她。她既然應了,便是愿意侍奉你為主母。”皇上冷聲道。

    一旁的蔣青這才想起,做為側室,每天早晨是要去主母那里請安的。她本以為嫁過去,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個側室也不懼云想容,可聽皇上這么一說,她嫁過去還要伺候云想容。

    她心里頓時不愿意了。

    她張嘴想說什么,卻被皇后用力一掐手,疼得輕吸口氣,再看到皇后警告的眼神,頓時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怎么,青陽有意見?”皇上將目光移到蔣青的身上,冷淡到。

    “自是沒有意見的。”皇后趕忙道:“方才臣妾也想著,皇上既然封了祥瑞封號,斷沒有青陽嫁進去做平妻的道理,如今為側室便正合適。臣妾也是這個意思。”

    “祥瑞,周侍郎,你們可有異議?”皇上又問。

    兩人同時應了沒有。

    “如此甚好。那便挑個好日子,讓他們擇日完婚。”皇上笑著道。

    “謝皇上恩典。”蔣青下到殿下,和周牧還有云想容跪在一處,恭敬的謝恩。

    蔣青死死的咬著牙忍著淚,心里對云想容已是恨極,要不是她橫插一手,便不會是這般樣子,她便可以是平妻的,不用低她一頭。

    如今,卻是什么都遲了。

    上首的皇后也是面上笑著,心里卻無比憤怒。

    被人當著面耍成這樣,她如今很不得親手教訓云想容。

    而定著層層怨恨的云想容此刻卻是無比的從容。

    她本來也是出來給兩人添堵的,便不怕他們更恨她。

    她所求之事,如果皇后真的允了。那她才要多謝皇后。可惜最后皇上趕到,掐滅了她的希望。

    皇上是不會允許她將正室之位讓出來的。

    但是皇上將蔣青降了一級,從平妻變成了側室,卻叫她心里暗爽。

    蔣青,你這世想再風光嫁給周牧,除非我和他和離成功,否則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周牧的正妻和平妻,都不是那么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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