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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正文 第91章 新婚碎鏡,大兇! (加更合并,任性萬更)

作者/煜舞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大廳內(nèi),云想容端著茶水喝著,神情清淺淡然,面容溫婉如玉。

    周牧剛到門口時,看到的便是她這番模樣,心里驀然一動。

    壓下心中的激動,周牧正了正色,這才走了進去。

    “不知容兒此番來,是為了何事?我正忙著籌備婚禮,倒是怠慢了你,這些下人也真是失禮,竟沒有好好招待你。”周牧笑著開口。

    周牧既想靠近,又因為被拒絕得多了而感覺害怕。最后只能這般用他自以為的驕傲和能夠刺激到云想容的事情,來掩飾自己那點卑微的自尊。

    “我前兩日剛從翔王殿下那里得了些好茶,這便叫人拿來與容兒嘗嘗。來人”周牧頓了頓,正開口喚人來。

    “不必麻煩,先說正事吧。”云想容打斷了周牧的話,淡聲道。

    周牧目光疑惑的看著云想容,道:“不知容兒有何事要與我說。”

    “周大人,你我如今已經(jīng)和離,大人可以喚我一聲云姑娘,又或者喚我一聲封號,祥瑞公主,直接喚名字這般親近的舉動,還是免了吧。”云想容淡淡的開口。

    周牧臉上神色一滯,心里的期待瞬間崩塌,又驚又怒,她竟這般絕情,連名字都不讓他喚了么!

    沉滯了許久,周牧再度開口,卻只覺得無比艱澀,“祥瑞公主。”

    陌生、隔閡,周牧竟難過得雙眼酸澀。

    但同時,心里卻又有一股火在燃燒。

    不甘,憤怒,以及難言的恨。

    恨云想容為何這般絕情的離開他,也恨她看不起她。

    瞧她如今這高高在上的模樣,怕是正為了嫁入高門而努力攀高枝呢吧!

    所以說周牧從來都不懂云想容。

    若云想容真是貪慕虛榮。追求權(quán)勢的人,當初又如何會看得上周牧這個窮小子,怪只怪他當初不知道珍惜罷了。

    磨沒了云想容的愛戀,還想她待他如初,那簡直是做夢!

    “嗯。”云想容淡聲應(yīng)著,平靜道:“此番前來,卻是之前我病重之時離開得匆忙,我父親卻是忘記了將我園子里的東西帶回相府去了,今日便是來將這些東西運回去的。”

    周牧略微一愣,旋即心里發(fā)緊,她芙蓉園的東西,此刻正在蔣青的屋子里置放著呢,如何能夠還她!

    “不知祥瑞公主如何有這臉開口,芙蓉園雖自成一園,開了個小門,可依舊屬于我周府的產(chǎn)業(yè),如今你我二人既然已經(jīng)和離,那么此間之物便都是我一人的,如何還與你扯得上關(guān)系?”周牧冷聲譏嘲。

    方才還悲切著的人,此刻卻又冷下臉來嘲諷,不得不說這周牧的心思,普通人怕是也難猜到。

    一會兒風(fēng)雨一會兒晴,多變得很。

    不過云想容早就知道東西沒那么容易就要回來,所以并不失望,周牧還指著用那些擺件給他爭臉面,給他省銀子,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自有她的法子。

    云想容平靜道:“此事怕是未曾和周大人說了,我那屋子里的東西,都是陛下賞賜的。如今你我二人已然和離,自是要將東西帶走才行。”

    “東西既然在我府里,自然不能拿走,若公主殿下是為了此事而來,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罷了。若是無事,我便要去忙明日大婚的準備事宜了。”周牧冷聲說著,竟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

    云想容雖然有公主的封號,卻沒有公主的實權(quán),周牧又如何會懼怕?

    “周大人”待周牧走到門口的時候。云想容方才悠悠開口,道:“若是周大人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借著太后娘娘賞賜的金牌進宮,面見太后,請?zhí)笏先思覟槲易鲋髁恕!?br />
    周牧到了門檻的腳步頓時停滯在那里,再也抬不起來了。

    云想容這是威脅,**裸的威脅。

    偏偏,他周牧還就得受著。

    雙手握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周牧咬著牙根開口,一字一句的說:“此時正值我大婚之日,下人都各自有事忙碌,怕是沒有時間替公主整理這些物件。公主寬限幾日,待我大婚過后,定會悉數(shù)將東西清點清楚,送到相府給公主,公主意下如何?”

    再如何,且先讓他應(yīng)付過這幾日再說。

    若是大婚當日,屋子里的擺設(shè)都不盡人意,以蔣青的性子,怕是要鬧將起來的。

    “我覺得不如何。人手之事不必大人擔心,我?guī)Я嘶噬腺p賜的二十個侍衛(wèi)來,足夠我將東西悉數(shù)搬走了。來找大人,也是和大人說上一聲,畢竟如今這周府是大人的,免得叫人說我不知禮數(shù),離了府直接回來搬東西,卻不問過主人。”云想容淡聲回應(yīng),心里暗襯,此刻周牧怕是氣得要吐血了吧。

    要的便是這個效果,逮著這最后的關(guān)頭來,然后坐等周牧丟人。

    沒人比她更加了解周家的家底了,除了她這些年賺的家底,基本上也就勉強夠維持日用罷了。

    她自重生后醒來,便不曾管過周家的事情,生意好壞由它,更是將早兩年存下來的錢款都給挪出來了,先前在為蔣青修葺院子的時候,更是刻意加大了用度,如今的周府,沒了她那些東西給蔣青裝飾屋子,還真是什么都沒有了。

    勉強湊出些來,也不過是些歪瓜裂棗而已。

    周牧對這情況怕是心知肚明,方才會這般不肯放手。

    背對著云想容的周牧此刻恨不得將云想容扒皮抽筋,可是他也清楚的明白,他做不到。

    想想庫房里的東西,再想想她院子里一件沒帶走的物件,周牧有種,她早就謀劃好這一切,等著他往里跳的感覺。

    心底驀然發(fā)寒。

    “這都是你算計好的?”周牧開口,聲音沙啞卻不掩顫抖。

    云想容聞言淡然淺笑。

    是不是她算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周牧的日子過得不舒心,她也就放心了。

    沒有等到云想容的回答,周牧的心完全沉到了谷底,慘然一笑,道:“好,東西我都給你。公主在此處等著便是。我會讓人送過來。”

    “周大人人手不夠的話,我的侍衛(wèi)可以”云想容好心的提議。

    “不必!搬個東西也要不了多久。”周牧冷聲打斷云想容的話,大步離開。

    讓她的侍衛(wèi)搬,讓他們?nèi)ナY青的院子搬么?好叫她看他笑話么!

    雖明知她肯定是知曉的,卻不想將這些**裸的擺在明面上來。

    他只想保留自己最后的自尊。

    周牧既說要自己叫下人搬東西出來,云想容便也不急,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品著茶。

    果然,沒過一會兒,便有下人端著上好的擺件走了進來,搬東西的人不少,卻依舊來回了十來趟才算搬完。

    整個大廳幾乎都擺滿了東西。

    周牧進門的時候,只覺得刺眼。

    他冷著臉走到云想容面前,淡聲道:“公主清點一番吧,看看東西是否都在。”

    “嗯。楚兒,你去吧。”云想容應(yīng)了一聲,食指曲起,在桌上隨意敲擊著,顯得很是隨意。

    屋子里的擺件她雖從不去管,但是卻有叫楚兒仔細清點,登記入冊,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楚兒清點了一會兒,站在云想容跟前稟告,“小姐,東西差不多都在這兒了,就是有一樣”楚兒說著停住了話頭,看了周牧一眼。

    “說。”云想容頭也不抬,清雅依舊。

    “是一個翠玉盆栽,除了這個,旁的都在。”楚兒說。

    翠玉盆栽,也不是頂值錢的玩意兒,周牧留它做什么。

    翠玉盆栽自是周牧可以扣下的,為的就是試探。

    周牧看著云想容臉上的不動聲色,不死心,難道她真忘了那盆栽的來歷么?

    便說道:“那翠玉盆栽,是我當初送你的,我們夫妻一場,我想留作念想。”

    他說這話時聲音是感傷的,目光是難過的,云想容抬頭看到,心里卻沒有任何波動。

    聽他這么說,她倒是想起這翠玉盆栽來。

    這是周牧和她成婚三年,第一次也是唯一送給她的東西。

    前世,包括重生之前,她最是寶貝的玩意兒。

    她重生后就沒再怎么在乎,丟在角落里去了。

    周牧此番舉動,是想告訴她,他還念著舊情,收著舊物,怕是做給她看的吧!

    是要她動憐憫之情,和他重修舊好?

    若是曾經(jīng)的云想容,或許真就上當了。

    可惜

    云想容淡淡一笑,道:“周大人既想要,那便留著吧,左右我?guī)ё咭彩菬o用。還有這血玉珊瑚,曾是皇上送你我的新婚之禮,如今便轉(zhuǎn)送給大人和郡主吧。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

    云想容說著,拿起那塊血玉珊瑚遞給周牧,笑得那叫一個云淡風(fēng)輕。

    周牧氣得唇瓣發(fā)白顫抖。

    當初皇上賜此物給他們當新婚賀禮是看在云軒的面子上,寓意紅紅火火,幸福吉祥。

    但是如今,他和云想容已經(jīng)和離。

    可偏偏云想容卻又將此物送給他和蔣青,還說什么祝他們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這是要咒他們重新踏上他和云想容的舊路,早些和離嗎?

    周牧沒有伸手去接,云想容也不在意,隨手將東西放在一旁的幾上。

    吩咐侍衛(wèi)將東西搬到外頭的車上,這才淡淡道:“好了,如今東西也都全了,我就不打擾周大人忙明日大婚之事了,告辭。”

    云想容說著,帶著楚兒等人聘婷離開。

    周牧沒有動,等侍衛(wèi)全都走了,只剩他一人的時候,他這才發(fā)出呵的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怒意上涌,周牧幾步上前。拿起那塊血玉珊瑚就想往地上擲,手抬到一半,卻僵在空中。

    這羞辱雖是云想容給他的,但是他還真得受著。

    如今周府已經(jīng)沒有多少銀子和擺件了,這血玉珊瑚雖然寓意不好,但是卻價值連城。

    周牧最終沒有打碎這血玉珊瑚,帶著珊瑚匆匆去了蔣青即將入住的院子,和翠玉盆栽一起擺在顯眼的位置。

    除了他和云想容,想來也沒有旁人知道這兩件物件的含義了。

    這樣擺著,也能給他充充門面。

    本已經(jīng)準備好的新房裝飾卻被云想容來這一趟全數(shù)帶走,一時間周牧只能咬緊牙根去庫房找了些還算好看的擺件,又從自己的屋子里抽取了不少的東西填到新房中,這般東拼西湊,總算是擺滿了該擺的位置,至于能不能看那就另當別論了。

    一日晃眼而過,到了周牧和蔣青新婚這一日。

    這一日,周府早早的便熱鬧了起來,紅綢遍布,張燈結(jié)彩。小廝丫鬟不斷穿梭,賓客踏至,很是熱鬧。

    這日,云想容也稍作打扮了一番。

    一襲廣袖衣裙,選的鵝黃色,這種顏色將她的臉襯得越發(fā)白皙如玉,臉上施著淡妝,黛眉輕掃,顯得雖姿容一般,但那雙星眸卻無比的耀眼明亮。

    “小姐真美。”楚兒看得呆了去,喃喃道。

    “走吧?”云想容扶了楚兒的手朝外走。

    楚兒有些不解:“小姐今日是要去見什么大人物嗎?竟打扮得這般美麗。”

    “既然周牧發(fā)了帖子,便去周府湊湊熱鬧,沾沾喜氣。”云想容拿出喜帖晃了晃,臉上依舊帶著淡笑。

    順帶看看周牧是如何丟人的。

    云想容帶著楚兒和趙曦到了周府外頭,剛下了車,便有馬車停到她的車旁,緊跟著,霍琛也從車上下來。

    “來了,進去吧。”霍琛淡淡的開口。

    云想容略微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去。

    周牧看到兩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僵。

    他們這般郎才女貌的模樣,只是刺眼得緊。

    “見過鎮(zhèn)南王,見過祥瑞公主,二位里面請。”畢竟是大喜的日子,周牧很快調(diào)節(jié)了臉上的情緒,上前迎接。

    “周大人,恭喜了,祝你和郡主早生貴子,白頭偕老。”霍琛不耐煩開口,云想容臉上帶著淡笑,道。

    “多謝。”周牧剛說著,一旁卻鉆出個小人來。

    “姐姐。”七皇子從旁邊鉆了出來,牽著云想容的手笑著喚。

    “你怎么也來了。”云想容輕笑著開口。

    “我來湊熱鬧的,聽說成親鬧洞房很有趣,我就來了。”小七眨巴著眼睛,一臉無害的說。

    云想容看著他眼中的狡黠,瞇了瞇眼睛,他這是,來搗亂的吧!

    一旁的霍琛不著痕跡的牽過七皇子牽著云想容的手,淡笑道:“咱們先入席,別在這里礙著周大人了。”

    “琛哥哥,你做什么拉著我,我要和姐姐一起。”七皇子不滿的嘟噥。

    霍琛沒有說話,到了席位上時,卻坐在中間,將云想容和七皇子給分開了。

    七皇子本不樂意和霍琛坐在一起,然后霍琛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七皇子憤憤又無奈,只能安靜的坐在霍琛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云想容,那委屈的小模樣討喜極了。

    云想容在一旁忍俊不禁,嘴角笑意清淺,好看極了。

    很快便到了吉時,周牧牽著蔣青拜了皇后的懿旨。

    拜過天地之后,將蔣青送到了新房中,周牧便又出來外頭待客。

    雖然席面之上的吃食算不上頂好,但也勉強過得去,配不上蔣青的身份,但就周牧這邊來說,也能將就。

    所以眾多賓客心里雖然笑話著,臉上卻沒流露出多少情緒來。

    這就是周牧聰明的地方,將錢用在刀刃上。

    這外頭的席面才是面子,至于屋里的擺件,只要他一會兒裝醉,鬧不成洞房,頂多事后蔣青與他置氣,決計到不了外人的口中。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依舊漏算了。

    到了晚上,周牧假借醉酒想要避開眾人鬧洞房。

    卻不想幾個損友起哄,又有七皇子說從不曾鬧過洞房,眾人便一起簇擁著他去了新房。

    云想容和霍琛也被七皇子拉著去了。

    周牧心里發(fā)虛,卻又拒絕不得,只希望一會兒他們鬧起來,不會多加注意屋里的擺設(shè)才是。

    新房里,蔣青難得安靜的坐在喜床上日。

    今日是她夢寐以求的日子。

    她終于嫁給周牧了。

    這種感覺美好得讓她想要尖叫。

    而且她的肚子里還有他們的孩子,待回頭告訴了周郎。他肯定也會很開心。

    蔣青正想著,卻聽到有吵鬧的聲音往這邊來了。

    “周大人,可別裝醉啊,裝醉沒用的,洞房還是要鬧的,哈哈。”遠遠的,蔣青便聽到有人這么說。

    蔣青臉上驀然紅了,聽到周牧醉酒,卻又擔心的要伸手去揭蓋頭。

    “郡主不可以,這蓋頭要等新郎來揭的,您自己揭了不吉利的。”一旁的小楠見狀趕忙按住蔣青的手。

    蔣青心道麻煩,卻不敢再有動作。

    眾人簇擁著周牧進了新房,一個個放聲大笑:“快快快,新郎官,快揭蓋頭去。”

    在眾人的起哄下,周牧只得上前拿了喜秤揭了蓋頭。

    蓋頭揭開,蔣青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今日的蔣青無疑是美麗的,精致的妝容和身上的大紅喜服將她襯得人比花嬌。

    許是被這么多人注視著,蔣青臉上全是不好意思的羞赫。

    “新娘子真漂亮,親一個,親一個。”

    眾人又開始起哄。

    蔣青雙手攪在一起,緊張又不好意思。

    周牧想早些打發(fā)了他們,便低頭朝著蔣青湊去。

    眾人目光緊緊的盯著周牧,一時間倒沒有吭聲。

    一旁的小七倒是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四處亂瞧。

    “原來新房便是這個樣子,看著紅彤彤的,甚是喜慶,只是怎么看著比外頭寒摻了許多?”婚房本就安靜,小七這一嘀咕,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吸引了去。

    就連原本閉著眼羞澀的等待周牧親吻的蔣青也睜開了眼睛。

    周牧直起身子,轉(zhuǎn)身看向七皇子,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他怎么也沒想到,七皇子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他和云想容走得近,莫非是云想容教的?

    一時間,周牧心里又恨又氣,看著云想容的目光像是要活剮了她似的。

    無辜被記恨的云想容表示有些無奈,不過反正她和周牧已經(jīng)沒有了情分,她對周牧如何看她也無所謂。

    反倒是對周牧吃癟丟人,極有興趣。

    站在云想容身旁的霍琛注意到周牧的怨毒,伸手一扯將云想容拉到另一邊,冷眼看向周牧。

    周牧頓時感覺一股極濃的威壓,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下意識的別開了眼。

    目光對戰(zhàn)完勝,霍琛卻沒有任何表示,轉(zhuǎn)頭再度看向小七。

    說完那句話,小七像是還覺得不滿意,走到門邊人高的大瓷瓶前,指著,說:“這個青花瓷瓶看著是不錯,但是細看之下其實做工粗糙,這瓶神底部的花紋都沒有暈開,劣質(zhì)品。”

    “還有這個,這個玉遠看剔透,像是漢白玉,但是其實不過是民間一些小作坊里造假造的,還有那個屏風(fēng)。也是普通手繡,上不得臺面。”小七這走一處指一處,說得頭頭是道的,著實讓人驚訝之余卻滿心贊同。

    因為小七并沒有說錯。

    方才眾人的注意力壓根沒有放在周圍的擺件上,經(jīng)他這么一說,便都反應(yīng)過來了。

    本來是來鬧洞房好喜慶一番的,可是這會兒,個個都面色尷尬了。

    “七殿下,今日是周某的大婚之日,你此番這些舉動,怕是不好。”周牧氣得臉色發(fā)白,咬牙道。

    床上的蔣青此刻臉上也是沒有了半點的笑意,她不管不顧,費盡心思的嫁給周牧,他便是這么對她的?

    這屋里的擺件,還真就沒有那件能入得了眼的。

    七皇子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也沒有說錯。

    但是蔣青同時也是恨七皇子的,若不是他非要在這個時候說,她也不會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蔣青看著七皇子,恨不得殺了他。

    七皇子冷著小臉,瞪回去,嘴里道:“放肆,竟敢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本皇子,你這擺件擺出來難道還看不得說不得了?這般瞪著本皇子,莫非想吃了本皇子?小心本皇子去皇祖母面前參你一本。”

    蔣青有皇后寵著,別人怕她讓著她,七皇子可不怕,他還有太后寵著呢。

    按輩分,皇后還小太后一輩,要喚太后一聲母后呢。

    所以七皇子簡直是有恃無恐。

    蔣青咬著牙,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臉上這才掛上勉強的笑容,可卻怎么都勉強不了自己開口。

    她本就是個能伸不能屈的性子,能按耐住脾氣沒有發(fā)作,已經(jīng)算是極為的難得了。

    一旁的周牧只好道:“七殿下,這今日是周某的新婚之喜,還望給周牧留幾分薄面。”

    七皇子冷哼一聲,目光落在正門正對著的幾上。頓時來了興致,走上前道:“咦,這血玉珊瑚和這翠玉盆栽倒是不錯,還算上檔次。”

    周牧看著七皇子夸起這兩個物件來,心里頓時心驚肉跳的,見他沒說是云想容留下的,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緊跟著他的心就又揪了起來。

    “可是這個血玉珊瑚不是宮里的嗎?早些日子還聽皇祖母說起,這血玉珊瑚被父親送人作為成婚的禮物了,莫非說的就是你們?”小七狀似疑惑的嘟噥。

    周牧的臉色更差,額頭上滾出汗水來,生怕七皇子說出云想容的名字。

    倒是蔣青不明所以,見七皇子終于夸獎了,臉色緩和不少。

    只是她看向那血玉珊瑚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眼熟。

    “也不對啊,皇祖母不是說已經(jīng)好多年了么?”七皇子自顧自的嘀咕。

    說是嘀咕,卻大家都能聽見。

    周牧白著臉沒敢回話,七皇子似乎玩夠了,走到云想容的身旁。道:“姐姐,這鬧洞房一點都不好玩,這新房里的東西都那么差勁,還不如琛哥哥府里的客房里面擺件好呢,咱們走吧。”

    眾人:“”

    一個是啟國唯一的外姓王爺,雖然如今沒有戰(zhàn)事沒有實權(quán),但是封號和爵位乃至俸祿都是實打?qū)嵉摹?br />
    一個是剛剛升到正四品的小官,能比嘛,能比嘛!

    眾人無語。

    而周牧則是緊緊的雙手握拳。

    又是霍琛!

    云想容也是好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方才威風(fēng)凜凜教訓(xùn)蔣青的七皇子卻像是乖巧的孩子一樣,由著她擺弄。

    云想容牽著七皇子的手,卻沒有著急走,而是看向周牧,緩聲道:“周大人,這翠玉盆栽和血玉珊瑚雖好,但血玉珊瑚畢竟是圣上曾經(jīng)賜給你我二人新婚的大禮,而翠玉盆栽又是大人曾經(jīng)送給我的物件,就這般放在郡主和大人的新房里,怕是不吉利。畢竟你我二人已經(jīng)和離,郡主看著怕也鬧心。”

    云想容說完。滿意的看著周牧臉上再沒有半點顏色,臉上汗珠滾滾而落,緊咬著牙恨恨的看著她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過這兩樣?xùn)|西我既送給了大人,大人想如何處置也是大人的事,倒是我多言了。”云想容笑了笑,也不去管周牧和蔣青扭曲的神色,淡笑道:“那便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了,告辭。”

    云想容說著,牽著七皇子轉(zhuǎn)身朝外走,霍琛漠然轉(zhuǎn)身跟上。

    而其他本來想鬧洞房的眾人,看到如今這般尷尬的場景,再一看周牧還有蔣青兩人極其難看的臉色,也慌忙告辭了。

    眾人匆匆離開,還沒出院子,就聽到里頭傳來蔣青的尖叫怒罵:“周牧,你什么意思?你竟敢這么對我。”

    一行人極有默契的停下腳步,默默做起了聽墻根的事情。

    屋里,蔣青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周牧的臉上。氣得臉色都扭曲了。

    周牧不防她會對自己動手,呆愣的情況下被打了個正著。

    蔣青方才還覺得那血玉珊瑚眼熟,聽云想容一說,又和翠玉盆栽扯在一起,頓時就想起來了,這兩樣不是當初晴娘拿到自家當鋪當了的,后來周牧還火急火燎來討回去的東西么。

    “你是不是瘋了,連我都敢打,我可是你的夫君。”周牧捂著臉,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大喝道。

    外頭一眾聽墻根的眾人頓時兩眼發(fā)直,老天,青陽郡主不愧為悍婦之名,竟連夫君都趕打,而且還是在新婚之夜,真是可怕。

    眾人不由得默默縮了縮肩膀,繼續(xù)聽。

    “夫君,有你這樣的夫君嗎?啊?這屋子布置得這般簡陋便也罷了,你還拿著皇上賜給你和你前妻的新婚禮物。和你送你前妻的東西作為屋子里的擺件,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你和她有多好,還是說也希望我們早些離了算了。”蔣青不懼他,聲音依舊高亢。

    “你這婦人簡直無禮至極,還真不如容兒半點溫柔寫意,我當初如何就看上你了?”周牧放下手,露出臉上的紅掌印,憤憤道。

    蔣青一聽頓時炸毛了,“你竟敢這樣說我?你后悔了是不是?周牧你后悔了是不是?”

    周牧說完之后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皺著眉還沒有說話,就見蔣青猛的跳起身來,從他身邊沖過去。

    周牧被觸不及防的撞得歪了歪身子,待站直轉(zhuǎn)過身時,就看到蔣青已經(jīng)跑到了血玉珊瑚面前。

    周牧頓時亡魂皆冒,“青兒,不要”“砸”字還沒落下,蔣青卻已經(jīng)猛然將手中的血玉珊瑚給砸了出去。

    血玉珊瑚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周牧看著。只覺得心在流血,這可是圣上所賜啊,貴重?zé)o比,這可是錢啊,就這么沒了!

    蔣青看著周牧不舍的模樣,心里更怒,喝罵道:“周牧,我告訴你,你已經(jīng)和那個賤人和離了,與我成了親,你便是后悔也沒用了,我這一生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便是不滿便是不愿,也注定和我糾纏一世,你就認命吧!”

    她雖然罵著,可是眼眶卻也泛了紅。

    蔣青委屈啊,她能不委屈嗎?她有皇后寵愛,又是國公府孫子輩的唯一的女孩兒,被寵著長大的。多少少年俊杰托人上門提親她都沒應(yīng),就看上了他。

    他一沒錢二沒勢,她好不容易央了家里和姑姑嫁給了他,為了他背上萬千惡名罵名,可是他卻這般對自己,蔣青如何能接受?

    心里怒急,她拿起那個翠玉盆栽便丟,緊跟著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

    蔣青嚇了一跳,趕忙看去,卻是她方才隨手丟出的方向竟然是梳妝臺那里,鏡子被她砸了!

    蔣青的臉色頓時雪白一片。

    破鏡難圓,那可是指婚姻破裂,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周牧氣急了,指著蔣青,“你,你,你”

    蔣青心里發(fā)虛,面上卻不流露,瞪著他。倔強道:“怎樣?”

    外頭眾人聽得正興奮,蔣青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們,頓時沖到門口,罵道:“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把你們的眼珠都挖出來。”

    眾人趕忙做鳥獸散。

    但是之前的事情依舊被人看到了。

    這新婚之夜周牧和蔣青鬧翻,周牧還被蔣青打了的事情卻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

    一時間,周牧新婚之夜發(fā)生的事情,再度成為了街頭巷尾的話題,無比熱烈。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這里暫不多說。

    卻說云想容牽著小七和霍琛出了周府,便有一個侍衛(wèi)匆匆過來,對著三人行禮。

    行禮過后,侍衛(wèi)才道:“七殿下,如今天色已晚,太后她老人家準了您出來玩耍,但是也說了您必須早些去離王殿下府上歇息,不能再耽擱了。”

    七皇子面上不喜,冷聲道:“知道了。一旁候著吧。”

    他說著,轉(zhuǎn)向云想容,委屈道:“姐姐,小七又要走了。小七不想。”

    他眨巴著眼睛,那模樣,要多萌有多萌。

    云想容兩世為人,膝下卻無一兒一女,對小七很是喜歡,見狀彎了彎眉眼,低低道:“小七乖,聽太后的話,回頭她老人家還會讓你出來玩的,你到時去相府找姐姐便是。你若是不聽話,太后日后不讓你出來了,禁了你的足,那才糟糕了。”

    云想容嗓音柔和無比,看著小七的目光溫柔,一旁的霍琛見狀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小七,還真是個礙事的!

    于是。某人便開始謀劃著如何讓二人少見,最好不見面了。

    一旁的小七完全不知道有人開始算計自己了,聞言只好道:“也只能這樣了。那姐姐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回頭出宮就來找你玩。”

    小七強調(diào)這說了,目光轉(zhuǎn)到一旁的侍衛(wèi)身上時,臉色卻變了,小臉繃緊,一派人小鬼大的威嚴,說:“走,去四哥府上。”

    看著小七走遠了,云想容這才笑道:“小七人小鬼大的,擺起譜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她眼中笑意淺淡,神色瀲滟,看著竟叫霍琛移不開眼睛。

    “走吧,我送你回去。”霍琛牽起云想容的手,說。

    “你別這樣,大庭廣眾的,叫人看見難免閑話。”云想容皺眉道。

    她雖承認自己心里有他。但是卻還不想這般快就在人前打上霍琛女人的稱號,適當?shù)谋芟舆是必要的。

    霍琛緊了緊牽著她的手,不讓她掙開。

    “旁人看不見。”霍琛神色淡漠。

    兩人并肩走了兩步,天色黑暗,兩人又都是廣袖衣袍,并肩走在一起,袖袍遮擋了兩人的手,不細看確實看不出兩人在牽手。

    云想容想著掙扎的話動靜太大,索性便隨他了。

    兩人的馬車都在邊上候著,看到兩人,車夫各自駕著馬車上前。

    “松手,我該回去了。”云想容低低道。

    “說了送你,哪那么多話。”霍琛說著,人已經(jīng)跳上了馬車,抓著云想容的手微微用力,云想容便被帶了上去。

    云想容一個踉蹌,被他帶在懷里。

    兩人鉆進馬車里面,朝著相府而去。

    而霍琛的車夫則是駕著馬車跟在云想容的馬車之后。

    云想容對他這般放肆的舉動,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你不是說了不會強迫我的么。你這般不守信,以后不信你了。”云想容開口,略帶嗔怪。

    霍琛懶懶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方才并沒有強迫于你,還是,你想我對我做些什么?”

    他說著話,身子卻朝著她壓近,目光放肆的落在她的唇上,透出幽暗而深沉的光芒。

    云想容一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霍琛索性將她半摟在懷中,隨手把玩著她的手指。

    云想容頗為無奈,但是與他相處,她總是落在下風(fēng)的那個,她索性不自找麻煩,由著他去了。

    到了相府,霍琛下了車,看著云想容進了門,這才上了馬車回了鎮(zhèn)南王府。

    時辰尚早。霍琛也沒有要歇息的意思,去了書房。

    坐在椅子上,霍琛拿出了那塊從云想容處得來的玉佩,在燈下細細摩擦著。

    他隨后又取出自己手里的那塊,合在一起,除了兩塊玉能完美貼合,卻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樣一塊玉佩,哪怕貴重,真有可能是兵符嗎?

    統(tǒng)的是什么軍隊,有多少人,又屬于何人,這些他都不清楚。

    這些日子他翻遍整個啟國的歷史,卻始終一無所獲。

    就在霍琛困惑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聲響,霍琛下意識的收起一塊玉。

    他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手上有兩塊玉的事情,哪怕能夠出入書房的人,都是他的親近心腹之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王爺。請用茶。”一個約莫五十多的老人走了進來。

    “放下吧,忠叔,這些事情吩咐下人做就是。”霍琛心里有事,只是抬頭掃了他一眼,便又低著頭摩擦手上的玉佩。

    忠叔放下手中的茶,笑道:“老奴忙碌慣了,真不讓老奴做,老奴不安生。”他說著目光落在了霍琛手上的玉上,眼中閃過懷念。

    “王爺和老王爺真是越來越像了,以前老王爺也是如王爺這般,坐在書房里拿手細細摩擦這玉,如今老王爺都走了許多年了。”忠叔臉上沒了笑容,感慨道。

    “父親以前也坐在書房里看這玉?”霍琛猛然抬頭看向忠叔,眼中神色閃爍。

    “是啊。”忠叔回道。

    “忠叔你先下去歇著吧,不用伺候我了。”霍琛掩去眼中的神光,淡淡道。

    “是,老奴告退。”忠叔說著退了出去。

    待書房的門重新關(guān)上,霍琛抬起頭來,眼中全是灼灼的光芒。

    他怎么這么傻,拿了玉之后就自己一個人研究,琢磨,卻忘了最重要的一條線索,父親的書房!

    當年父親戰(zhàn)死之后,父親住的院子便被皇上下旨封了,書房自然也在其列,他或許能從父親的書房里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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