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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正文 第96章 多了個跟屁蟲是什么感覺 (加更合并,加更2000字)

作者/煜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貓撲中文 )    營帳,霍琛默默的看著眼前信紙離王的字跡,只覺得頭的字如同錐子般扎在了自己的心。

    他明白,以云軒對云想容的寵愛,以云想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這場筵席根本不會有。

    既然帖子都發出來了,那便是云想容默許的。

    出來這些天,對她的思念越發的濃了,他在反復的折磨終于看懂了自己的心。

    那便是不管曾經如何,未來如何,他想要云想容,他確定他要的是云想容。

    歸心似箭說的便是認清己心的霍琛。

    但是此間戰事膠著,他一時卻也脫不開身。

    此間的匪徒當真厲害又狡詐,會應變兵法之道且不說,還因為熟悉地形,進可攻退可守。

    所以哪怕他使計將這些匪徒都給困在了無極山,一個都無法逃離,但是卻也被匪徒占著地利的優勢,將他給拖在了此處。

    霍琛正尋思著破敵之法,卻又收到離王這封信,心情可想而知了。

    “知道了,你回吧。”良久之后,霍琛終于開口,嗓音沙啞而淡漠。

    信使悄悄看了一眼霍琛難看的臉色,又迅速低頭,道:“主子特地囑咐了小的,問王爺可有信要小的帶,又或者有什么話要小的帶?”

    “無。”霍琛嗓音涼薄,說:“你自回去便是。”

    “是。”信使抬頭看了霍琛一眼,躬身退下。

    信使退走之后,大帳內便只剩下了霍琛一人。

    霍琛反反復復的將信看了數遍,這才將信給燒了。

    煙嗆得他輕咳兩聲,可緊跟著,卻怎么都止不住了,好像要將腹的脾臟都給吐出來才算甘心似的。

    “主子,沒事吧。”外頭守著的韓密聽到動靜,低喝著問道。

    “沒事,不過是染了些風寒。”霍琛勉強應道。

    帳內,霍琛抬手抹去嘴角因為動氣而牽動體內傷勢而吐出來的血,緩步走到沙堆旁。

    看了許久,他終于抬手點在一處,眼光華瀲滟。

    他抬頭凝望京城的防線,心里情緒激蕩。

    他并不是不在意云想容相親之事,也不是不想帶話給離王,但是最終,他卻都舍去了。

    他和容容的事情,無需外人插手。他想和容容說什么,那也該是他自己去說。

    當初他如何將容容弄丟的,他便如何找回來,待他回京之后,便再如何找回來。

    容容,你且等我,等著我。

    京城,相府。

    這一日,終于到了筵席開席之日,早早的便有客人來臨。

    男客和女客分開在相鄰的兩個園子里,桌都買了精致的水果和酒盞。

    因為此等筵席隨意性大,大家便也挑著自己相熟的在一起笑談。

    “容兒,你自己多去走動,若有看的,便與我說。”姜寒玉滿臉微笑的對著云想容道。

    云想容沒有理她,朝著一旁走開了。

    姜寒玉滿臉的笑容微僵,最后卻只能壓下滿心的怒氣,面帶笑容迎客去了。

    “小姐,今天人可真多,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楚兒看著園子里四處都是人,小聲問道。

    “無聊之人罷了,怎么,楚兒可有看哪家的公子?說與我聽,本小姐為你提親如何?”云想容笑著調戲。

    和這些所謂的公子小姐一起著實無聊得很,想她兩世為人,這心思都能做這些人爹娘了,又哪里看得這些小子。

    當初能看霍琛,也不過是因為他年歲她如今這身子癡長幾歲,又成熟穩重,心里生了心思。

    細細想來,他一去便是半月有余,卻從不曾聽聞他的消息。

    云想容微微有些走神。

    旋即又暗道自己矯情,沒事想他做什么!

    正在此事,云想容聽到一聲輕喚:“這位小姐留步。”

    云想容順勢轉過身,便看到自己的不遠處站著一位翩翩公子,此刻正拱手向著自己行禮。

    他白衣似雪,目光溫和,面容俊臉和善,微微笑著的模樣很是陽光,周身盡是生氣息。

    看著倒是個不錯的男子!

    可惜,不是她歡喜的款,也入不得她的眼。

    “公子有何事?”云想容福了福,淡聲問道。

    “小生姓郭,名桓,斗膽請問姑娘可識得這云府的千金?”男子淡笑著開口。

    原來是沖著她來的。

    云想容目光淡掃,平靜道:“并不識得,公子既想見云姑娘,直接去求見便是,何必要問旁人。”

    “方才本想去尋云姑娘,可惜小生與她不熟,怕尋了不見,反是尷尬,見姑娘與婢女在這邊偷得清閑,便冒昧前來叨嘮,若有不便之處,還望姑娘海涵。”那郭桓又是作了一揖。

    云想容隨口應付了他幾句,正巧這時有婢女來喚她,說是云軒在找她。

    “家父尋我,小女子便先告退了。”云想容淡聲說著,轉身想要離開。

    她本站在池塘邊,方才走過來的時候不曾覺得,這會兒邁開步子,卻突然覺得,腳生滑。

    楚兒想要扶她,卻自己整個人摔倒在地。

    楚兒摔得生疼,手卻摸著地油膩膩的,驚呼道:“地有油,小姐小心。”

    云想容本止不住步子,聞言臉色大變變,想要站住腳,整個人卻直直的往前滑,朝著水池撲去。

    “姑娘小心。”關鍵時刻,卻是那個生叫了一聲,猛然從旁邊撲了過來。

    沒成想這個生看似柔弱,這速度倒是挺快的。

    云想容被他拉著手攬到了懷,又連著退了數步,這才站住腳跟。

    此間動靜雖然不大,但是卻也叫周圍不少人看到了。

    郭桓見云想容站穩了之后,立刻松開云想容后退兩步,朝著云想容作揖。

    “此事是小生不好,小生會對姑娘負責的。”郭桓一臉認真的說,又道:“還請姑娘告知名諱,小生也好回家叫父親去姑娘家提親。”

    云想容頓時愕然,提親?沒開玩笑么?

    這般想著,面卻道:“這位公子嚴重了。公子方才是為了救我才搭的手,小女子先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另外此事不過小事,用不著公子這般付出。”

    “小生既與姑娘有了肌膚之親,便必須迎娶姑娘,否則累得姑娘名聲外傳,郭某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郭桓一臉認真。

    云想容:“……”

    果真是個呆子,不過碰了她的腰一下,便有了肌膚之親了,這真是……

    那她和霍琛,她不是非霍琛不能嫁了?

    云想容心里好笑的想。

    “公子言重了,方才不過是個意外,公子不必介懷。”云想容說到此處微頓。

    又說:“公子出手相救本是好事,若是要公子負責,那公子方才不如不救小女子,直接讓小女子墜了湖算了。也免得公子心生負累。”

    “這,姑娘此話也不是這般說……”郭桓聞言卻是鬧了個大紅臉,俊秀的面容略微泛紅,看著倒是別有趣味。

    云想容身旁出色的男子不少,諸如霍琛、離王等,但從不曾出現過如同郭桓這樣的人。

    郭桓一身生氣,卻又帶著陽光和青澀的,說句話還能紅臉,略微有些迂腐,不過卻顯得很可愛。

    一時間,云想容不由得笑了,道:“郭公子不是京城本地人吧。”

    若是的話,憑著她的名聲,便是未曾見過,也能隱約猜出來才是。

    而方才郭桓和她打招呼時,卻明顯沒有認出她來。

    雖不知云想容如何話題轉得這般快,但是郭桓依舊老實的點頭,“確實剛回來不久。”

    果然!云想容暗道。

    周圍不少人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有人認出了云想容,小聲議論著。

    楚兒也已經站起身來,站在云想容的身后。

    “不過這與小生求娶姑娘有何沖突嗎?”郭桓又不解的問。

    “哪里來的臭小子,竟敢大放厥詞要娶我家姐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哼。”在此時,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怒斥著。

    云想容抬眼看去,見小七從人群擠了出來,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

    見他跑到自己身旁,云想容拉住他,免得他跑到有油的地方,板著臉斥道:“小七,不得無禮。”

    小七雖然平時聽云想容的,但是如今這個時候,任何想靠近云想容的,那都是妥妥的敵人,所以此刻卻是嘟著臉,一臉的不情愿。

    郭桓雖然看似不通人情世故,這會兒倒也精明了一把,看出小七的不悅,趕忙道:“無妨無妨。原來這位小公子是姑娘的弟弟,小生這廂有理了。小生無意唐突,實在是方才不小心與你家姐姐有了肌膚之親,這才厚著臉皮求娶,還請小公子見諒。”

    小七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郭桓,仿佛見了鬼似的。

    他方才說什么來著?肌膚之親?

    小七滿腦子都是震驚。

    一旁跟在小七身后的離王也是茫然加不可置信。

    肌膚之親是個什么情況?

    云想容再如何從容鎮定,此刻也有了些許惱意,面色微紅著,正色道:“方才之事都是意外,公子無需再提,家父喚小女子有事,便先告辭了。”

    云想容說著,福了福身子,牽著小七離開。

    “這位姑娘……”郭桓見狀似乎還想追去。

    離王攔住了他的去路。

    郭桓抬頭,面色似乎有些不解。

    “小子,你挺能耐的,有前途。”離王一臉嚴肅的,拿折扇拍了拍郭桓的肩膀。

    敢和霍琛搶女人,可不是挺能耐的。

    郭桓有些不悅的側了側身子,不等他開口,卻見離王含笑收扇,轉身走人。

    “這……”郭桓似乎還想追,旁邊終于有人拉住了他,低低的斥道:“你不要命了,知道方才那幾人是誰嗎?”

    郭桓轉身作揖,問道:“還請兄臺賜教。”他微微斂著眉眼,掩去眼的精光。

    “方才走在最后的那個是當今四皇子,離王殿下,那個孩子是眼下深得皇太后寵愛的七皇子殿下,而那個你沖撞了的女子,卻是云相之女,今日的主角,祥瑞公主,云想容。”那人趕忙低低的說道。

    郭桓一臉吃驚的模樣,趕忙低低的問起那人來。

    而牽了小七離開的云想容,直接回了自己的云浮苑,領下人了茶,這才道:“小七,你和離王殿下且在我這里稍候片刻,我換個衣裳,然后要去父親那里一趟,稍后過來。”

    “姐姐去吧,我們在這里等著是。”小七點頭,道。

    云想容去了云軒那里。

    “今日宴會可有意的男子?”云軒不喜這種筵席,并不曾出面,直接問了云想容。

    “沒有。”云想容答得也不含糊,直接了當的說。

    “沒有便算了。”云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問:“今日筵席可曾發生什么事情?”

    “沒……”云想容下意識的想要說沒有,但是猛然想起自己方才在池塘旁險些摔倒,楚兒卻說地面有油的事情。

    “怎么了?”云軒顯然也看出了云想容的遲疑,淡聲問。

    “父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云想容凝聲問道。

    “我知道什么?容兒這話為父不解。”云軒看似一臉的茫然不解,問道。

    云想容看著他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半點作假的意思,這才平靜道:“沒什么,既然父親什么都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吧,女兒先告退了。”

    “好,那你先下去吧。”云軒頷首,說。

    待云想容退下之后,云軒的臉色微沉。

    “來人。”他話語落下,立刻有人應了一聲,離開了房。

    沒一會兒,便帶回了云想容險些墜湖,被人所救的消息。

    云軒聞言久久不語,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

    待房里只有云軒一人時,云軒的臉這才完全沉了下來。

    許久之后,云軒發出呵的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令人心生寒。

    云想容離開云軒的房,腦子里卻一直回放著方才云軒的不同之處。

    最終發現,云軒似乎很是關心此次筵席是否成功。

    那么,這擔憂,到底是因為此次筵席是姜寒玉操持的,還是擔心會出了紕漏,丟了云家的臉面?

    云想容想不通,卻是將自己方才踩到油的事情,記在了心里。

    這府里有人惦記著自己,總不是什么好事。

    也不知這人是姜寒玉還是誰,她可不相信方才的事情,只是意外。

    云想容可不相信會有巧合這等事情。

    可惜趙曦姐妹不在,否則便可以叫她們查一查,如今卻只能自己小心了。

    云想容想著微怔,不由又想到了霍琛,也不知他剿匪剿得如何了……云想容眼神色微閃,最終歸于平靜。

    云浮苑。

    “姐姐,剛剛那個是哪來的臭小子啊,竟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娶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七想到方才那一幕,依舊有些不開心。

    “不認得,說是剛回京不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云想容搖頭,為小七倒一杯茶,淡笑著開口。

    “姐姐,那人長得也不怎么樣,看去傻里傻氣的,像是個呆子,你可不能和他在一處,那不是暴殄天物么。”小七憤憤的說著。

    云想容每次看到他這幅模樣便覺得很好笑,不過終歸他是為了自己,便道:“好好好,都依你的,你說不理他,不理他。”

    小七這才算是開心了,拉著云想容又道:“聽說無極山那邊戰況不太好,也不知他怎么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小七是不情愿的。但是沒法子,他被人威脅了,若是不說的話,便不帶他出宮。

    這還未成年,出入被旁人限制著的感覺,真是很不美好啊。小七心想。

    云想容果然神色凝滯,雖心里有所預料,但是真要聽到耳關于那邊的消息,依舊有些擔憂。

    但是,萬千情緒,她隱藏得很好,面色平靜道:“是知道了又如何,這帶軍剿匪一事,你我二人也不擅長此事,不說也罷。”

    一旁的離王聽了頓時心里一涼。

    不對啊,正常不是應該關切的問霍琛是什么情況嗎?這輕描淡寫的,怎么不說了呢?

    “說起無極山剿匪的事,回給阿琛送信,后來信使回來,說是他已經數日未曾好好休息了,一雙眼血紅血紅的,看著很是疲憊,刀劍無眼,希望他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受傷才是。”一旁的離王順勢接話。

    云想容沒有開口回應什么,陷入沉默。

    筵席散了之后,小七和離王離開,而云想容看著院子里的花,久久無言。

    宴請之日過去之后,果然再沒有人門來提親,云想容也算是過了幾日安靜的日子。

    但是沒過幾日,便有一個人天天往相府跑。

    這人便是郭桓。

    起初出于顏面問題,云想容見了他兩次,哪知這呆子,竟每日都要來走一遭,最后云想容不耐煩應付了,索性便不去見他了。

    這日,云想容正在自己屋里做女工,云軒卻來了。

    “父親怎么來了?”云想容放下手的針線,笑著問道。

    “那個郭桓又來了。”云軒說。

    “不理便是,他坐一會兒自會離開。”云想容說。

    “容兒,你若是對他無意,還是趁早與他說清楚,免得這每日門的,對你的名聲不好。今日還有大臣問我,你是不是要成婚了,好事將近,問我何時擺喜酒。”云軒皺了皺眉。

    云想容聞言頓時皺眉,她本也沒有將郭桓放在心里,卻不想外頭竟會傳出這等風言風語來。

    “此事女兒知道了,必然不會叫父親難做,父親放心便是。”云想容正色道。

    這云府發生了些許事情,外頭卻有人知道,顯然有人時刻關注著云府,至于這人是內鬼還是外頭的人,云想容卻是不能肯定了。

    云軒說完也沒有多留,起身離開。送走了云軒,云想容讓楚兒將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大廳。

    大廳,郭桓果然還在。

    看到云想容突然出現,郭桓臉閃過一抹驚訝,趕忙起身朝著云想容作揖。

    “小生見過云小姐。”他說著,臉色有些尷尬:“次相府筵席,小生竟當著小姐的面問那唐突的話語,是小生失禮了。”

    “沒什么失禮的,你出來,我有話與你說。”云想容淡聲開口。

    在這云府發生些什么,都會有人知道,她雖然對這郭桓沒什么感覺,但是人家好歹也幫過她一次,拒絕的話,自是不必在這府說得太過明顯,左右他不再來相府了,旁人便也知道其何意了。

    郭桓雖然驚訝,但是卻乖乖的跟了云想容的腳步。

    云想容帶著他去了湖邊。

    “不知云小姐有何事要與小生說。”兩人相距不遠走著,不遠處跟著兩人貼身伺候的下人,郭桓問道。

    “這些日子公子每日都來相府,我不知道公子是作何想的,但是此舉對我卻是造成了不少的影響。”云想容見他終于開口,淡淡的說道。

    “這,這……真是對不住云小姐了。”郭桓聞言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很是不好意思。

    他臉色顯得有些發窘,低聲道:“小生是真心想要求娶小姐,這才每日造訪,卻不想竟給小姐帶去了麻煩。”

    “真心求娶?”云想容忽然有些想要冷笑,終是按捺住了,說:“我與公子不過一面之緣,公子為何便真心想娶我這個下堂婦了?這話說出去怕是無人會信吧。”

    她話語有些嘲諷,相信是人都會聽得出來。

    卻見郭桓一臉正色道:“郭某心知身份低微配不小姐,但是此番求娶確實與小姐的身份和權勢無關,只是次郭某唐突,卻是要負責任的,除了求娶,怕是也沒有旁的法子能彌補小姐的清譽了。”

    云想容:“……”

    這是個榆木疙瘩啊!

    云想容瞬間有種自己在對牛彈琴的感覺。

    次都說了,那是個意外,意外,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云想容忍了又忍,說:“公子此話不必再提。你我二人什么都沒有,可是你每日出入我相府,卻叫外人誤會了你我的關系,還請公子能夠體諒我的心情,勿要再造成我的困擾。”

    郭桓聞言愣愣的看著她,神色似乎有些難受。

    沉默好久都沒有看著。

    兩人相對站著,遠遠看著倒像是一對璧人。

    湖有一座畫舫,小七和離王正在頭。

    小七無聊間張望之下,遠遠看到了岸邊站著的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么這幅模樣,見了鬼了。”離王問著,將手的杯子往唇邊送,順著小七的目光看去,待看到岸邊兩人時,一口茶頓時全數噴了出去。

    他將杯子一放,輕咳兩聲,抹去嘴角的茶水,不可置信的道:“天哪,他們怎么在一塊兒了,外頭的傳言不會是真的吧。”

    離王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

    “什么傳言?”小七轉頭問道。

    “近日有消息傳相府的千金好事將近,即將再嫁,而對象正是這個姓郭的,我本以為外頭那些流言不可信,可如今……”離王說著,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為他竟看到那姓郭的伸手摸了云想容的臉!

    小七也看到了,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船夫,靠岸,立刻靠岸。”小七叫道。

    “好嘞。”船夫應了一聲,船當真轉了個方向,朝著岸邊去了。

    然而他們此時還在湖心,離岸有一大段的距離。

    至于二人看到的摸臉……

    真實畫風是這樣的。

    郭桓伸手朝著云想容的頭探去,云想容下意識一側,因為角度問題,遠遠看去便像是摸了云想容的臉似的。

    “小生唐突了。”見云想容避讓,郭桓趕忙放下手,道:“小姐的簪子有些歪了。”

    云想容聞言,若無其事的伸手將簪子扶正。

    還不等她開口,郭桓又道:“今日小姐所言郭某記下了,日后必定不會再頻繁去府叨嘮。不過小生娶小姐的心依舊,不會輕易放棄,屆時下帖子邀請小姐游玩,希望小姐能夠賞臉。”

    云想容:“……”

    她知道,像是郭桓這種讀人,都是認死理的,他自己不放棄,她說什么都沒有用,索性便也不去糾結。

    大不了到時他下帖子,她不去便是了。

    次數多了,他也會明白,自然會死心。

    想著,云想容道:“多謝郭公子體諒,至于旁的事情,到時再說吧。”

    “好。”郭桓點頭,道:“小姐,郭某送你回去吧,湖邊起風了。”

    “不必勞煩,我自回去便是。”云想容說著,轉身朝著停在一邊的自家馬車走去。

    郭桓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等她了車,郭桓也跟著了自家的車,兩輛馬車雙雙離開。

    而這個時候,小七和離王所乘的畫舫還沒有靠岸。

    兩人遍觀全程,遠遠的,也沒聽到對話的聲音,單看著,卻覺得兩人姿態親昵,再加各自心自行想象……

    最終,小七臉色難看道:“四哥,你說姐姐不會真喜歡那個小子了吧。”

    “目前來看是的。”離王說。

    心里尋思著,霍琛回來會讓那個姓郭的怎么死。

    “那還不如讓姐姐和霍琛那家伙在一起呢,這小子全身下沒有配得姐姐的地方。”小七很是不開心。

    在他心里,姐姐風姿卓然,能與她匹配的,必定是人龍鳳,但是郭桓雖然氣質不錯,但看著是個普通的讀人,氣場不知被霍琛甩了幾條街去了,小七自然是不喜歡的。

    “說得沒錯。”離王肯定的點頭。

    想到次信使回來說的霍琛的表現,便知道他肯定還是將云想容放在心的。

    眼睛轉動,一雙桃花眼頓時閃爍著瀲滟的光華,笑道:“這該急的正主都不在,還不知道呢,咱們急什么。且等我回頭寫封信告訴霍琛此間的事情,讓他自己著急難受去。”

    小七微張著小嘴看著離王,最后笑道:“四哥你真壞。”

    離王斜眼看著小七,還說他壞,壞事他做了,小七倒是舒服的在旁邊看戲,到底誰更壞!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哼!”小七冷哼一聲,又說:“我可是看在你給他好話說盡的面子,才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要是再敢傷害姐姐,我便不讓他再靠近姐姐,小七說到做到。”

    離王看著小七一臉認真的模樣,半晌無語。

    從云想容找郭桓談過之后,他果真不再每日來相府,但是一有空卻在離相府不遠處的茶肆守著,但凡遇著云想容出門,便借著巧遇的名頭,亦步亦趨的跟著。

    路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云想容總不能叫他不要和她走一條路,那樣未免太過霸道,只能由著他。

    這天,原本云想容是約見了扶風的,但是卻因為郭桓的跟著,而只能先去了云衣閣。

    如今離她重生已經近一年了,而扶風也在這段時間里,將產業做得越發的大了,如今旁人提起扶風,都尊稱一聲笑面公子。

    屬于云想容的產業已經在京城盤根錯節,接下去,便該走向整個啟國了。

    而她這次和扶風見面,便是要談這事的。

    可是有郭桓跟著,她卻不能見扶風。

    自從她自己出面經營了云衣閣和孫生醫館之后,便徹底與扶風斷了明面的聯系,但凡見面的,都是在暗。

    云想容給自己所有的產業取名,流離苑。

    而誰也不知道,流離苑的真正東家,不是扶風,而是云想容!

    “他還在外頭?”云想容放下手的樣衣,問站在窗邊的楚兒。

    “是,小姐,他一直在不遠處的茶肆坐著呢。”楚兒說。

    云想容把樣衣一丟,心里有氣,面色卻越發平淡了。

    “派人去通知扶風,說改日再見,回府。”云想容說著,起身朝樓下而去。

    扶風是萬萬不能暴露的,郭桓既然跟著,那不見。

    楚兒派了云衣閣心腹之人去告知扶風一聲,然后匆匆跟云想容的步子。

    而一直注意著云衣閣這邊動靜的郭桓見到云想容出現在門口,卻是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云想容剛剛走到馬車旁,聽到有人道:“云小姐,好巧,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

    云想容轉身看著眼前的人,面色平靜,心里卻繚繞著一股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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