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打開,一陣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里面放的竟然是兩只齊腕砍斷的女人手。
雪苼只看了一眼就白了臉,她要是能動此刻非掐死赫連曜,“你,你弄兩只人手給我看什么?”
“沒覺得熟悉?尹錦瑟的手,我替你砍了。”
那樣討喜的表情,就差有個尾巴要搖起來。
雪苼卻沒有高興,她目光平淡的掃過箱子里的人手,倒是替尹錦瑟覺得可悲。
尹錦瑟有今天是罪有應得,她錯在輕信男人,到了這種地步還給他當替死鬼,這么蠢砍手算什么,砍掉腦袋才是真格兒。
見她不說話,赫連曜湊過去,“不開心?那我讓齊三寶砍了陳逸楓的手。”
雪苼別過臉,“你砍了自己的手我才開心。”
他又轉(zhuǎn)到另一邊,“不行,我的手還留著抱你摸你,很多用處。”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能如此無恥,雪苼也是佩服他。
忽然,她嘴角一勾,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閃過流光,“行。你把這手留給我吧。”
赫連曜起了警惕,“你要干什么?”
雪苼冷哼:“怎么?不是送我的就憑我處理?”
赫連曜爽朗一笑:“好,隨便你。我走了,有點事要忙。”
雪苼眼睛一直在那雙人手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你其實不用來的。”
赫連曜眸光落在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忽然傾身親了她一口,“明天我再來。”
她已經(jīng)懶得抗拒,他自己難道不覺得可笑嗎?現(xiàn)在做這一切,毫無意義。
雪苼喊小喜進來,“小喜,幫我找個這么大的精致首飾盒。”
小喜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箱子,但是覺得一股子血腥味,“夫人,你傷口流血了?”
雪苼搖搖頭,“你就不想我點好嗎?趕緊去,有些東西你不用看到。”
可是晚了,小喜已經(jīng)看到了盒子里的人手,她捂住了嘴巴,“夫人……”
“什么都不用問,按照我說的去做,盒子底下給我墊上一層花瓣,要鮮紅的薔薇花。對了,你把盒子蓋上,別怕。”
小喜哆嗦著蓋上盒蓋。她還是往里看了一眼,一雙女人的手,很瘦,全是青筋。
雪苼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赫連曜送這個禮物也不全然無用。
小喜很快就辦妥了她要的東西,烏木雕花的盒子四角包著銀,非常精致漂亮,打開一股芳香彌漫,紅紅的薔薇花瓣撲了厚厚一層。
雪苼抓起一把花瓣,然后看著從透明指尖掉落,“真美。”
雪苼很滿意,她對小喜說:“你把盒子提起來,你不敢動我來。”
小喜大著膽子說:“夫人,你要把這雙手放在盒子里是嗎?”
雪苼點點頭,“是的。”
“您躺著不方便,我來吧。”
“你不怕?”
小喜深吸了一口氣,“不怕。”
“好丫頭,謝謝你。”
小喜找了一塊粗布帕子蓋在那雙手上,然后咬著牙拿起來。
手被砍下來已經(jīng)有些時候,血早已經(jīng)凝固,小喜小心翼翼的給擺在盒子里。
雪苼說:“蓋好了,找個侍衛(wèi)給送到燕回園,給雅珺夫人,就說少帥送給她的禮物。”
小喜有些擔心,“夫人……”
“你不用怕,照我說的去做。”
小喜應著,把帕子扔在了黑箱子里然后拿著首飾匣子就出了門兒。
赫連曜現(xiàn)在專門給雪苼派了八名守衛(wèi),人是張副官親自挑選的,保證不能出一點差錯。
小喜隨便拉了一個說去燕回園送東西,倍精神兒的小伙子二話不說,接過匣子就要走。
小喜忙叮囑,“要告訴雅珺夫人這是少帥給她的禮物。”
“知道了,小喜姑娘。”
小喜拍拍心口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雖然不知道夫人到底要干什么,倒是一定是對雅珺夫人的報復,她也是活該。誰讓她欺負夫人。
侍衛(wèi)快馬加鞭就把東西給送到了燕回園,傅雅珺正在鬧呢,聽說當兵的送東西,以為是少帥送的,立刻雨轉(zhuǎn)晴。
“少帥有什么話讓你帶給我嗎?”傅雅珺問那個二愣子大兵頭。
小伙子瞬間就忘了小喜的吩咐,結結巴巴的說:“就說送給雅珺夫人的禮物。”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小伙子挺高興,送東西還有賞錢,下次他還來。
傅雅珺看著精致的小盒子心里像灌進了蜜糖,“我就知道阿曜不會相信那個女人的話,奶媽你猜這里面是什么?鐲子還是項鏈?”
“這么大個盒子不能是小的首飾吧?說不定是一套。”
傅雅珺更喜,“是不是阿曜看到我回來后打扮的太素了?他還是有心,只是不說罷了。”
“行了我的太太,您還是打開看看吧。”
傅雅珺點點頭,帶著微笑打開了首飾匣子。
笑容在她臉上凝結,跟著一張臉扭曲,發(fā)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奶媽往里一看,只見一雙青白色的人手放在盒子里,底下紅通通一片,似乎是鮮血。
傅雅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的手用力抓住椅背驚恐不安,“奶媽,你說阿曜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都知道了,拿這個東西來警告我?”
奶媽的心也涼了半截,她看著那雙手都覺得自己腕骨發(fā)涼。
傅雅珺更害怕,她忽然抓住了奶媽的手臂,“奶媽,我回來也聽到了很多關于阿曜的傳聞,他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們是不是該收手了,我想回晉州。”
奶媽恨鐵不成鋼,“我的太太呀,你給一雙手就嚇到了嗎?好,回晉州,你吃什么住什么?你以為傅家能容得下你嗎?這些年一直是少帥供你吃穿糧錢,你唯一的依靠也就是他呀。”
“可是……”
“沒有可是,而且這是不是少帥送的還難說,說不定是那個女人。”
傅雅珺搖頭,“怎么會,她還躺在床上不能動。”
奶媽咬著牙說:“反正你不要提這件事,看看少帥怎么說,他要是也不說可能就是個警告,我們這段時間好好的在燕回園里不要生事就行了,你還有君旸,他不會對你怎樣。”
傅雅珺這才被安撫下,但是這雙手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她腦海里,一閉上眼睛就是。吃飯要吐,睡覺做噩夢,本來也是受了傷的人,這下可真病了,當天晚上發(fā)起高燒。
她在昏迷中還叫著奶媽,可是奶媽卻在入夜后喬裝從后門出去。
她偷偷的到了一間隱秘的房子里,昏暗油燈下,倆個人穿著帶帽兜披風的人正在等著她。
一進屋,秀芳奶媽就跪下,對著其中一個人磕頭,“公主。”
女人的聲音嬌嫩,是個年輕的女子。“秀芳嬤嬤,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南洋飄零,受苦了。”
秀芳眼含熱淚,“秀芳不苦,倒是公主受苦了。”
另一位年老的說:“行了,現(xiàn)在云州步步是刀尖兒,有話趕緊說,以后我們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是。”秀芳很恭敬,“傅雅珺不行,膽子太小,我來請示是不是要……”
她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殺的動作。
那位公主帽兜下露出紅唇,“你跟著她這么多年。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老奴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公主擺擺手,纖細如蔥白的手指上戴著個碩大的碧玉扳指,“算了,她也是個可憐人,而且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好好教導她。”
“是。老奴這次是來討幾種藥,春藥和毒藥。”
公主的紅唇勾起,長長的指甲微彎成蘭花,“我說過,能不殺人就不殺人,這云州城里誰都不是傻子,更何況你面對的是赫連曜。”
逐鹿云州。誰才是最后的王者?
這個問題,同樣的赫連曜也在想。
齊三寶把他的酒杯倒?jié)M,“少帥,我覺得綁票這事兒過時了,對付陳逸楓不用這個。”
赫連曜瞇起眸子,深黑的像進了墨,“你有餿主意?”
齊三寶眉飛色舞的說:“少帥,我問您一下,您是要錢呢,還是要命呢?”
“不要他的命,先要錢,我要他自殺。”
齊三寶一口酒嗆住,“少帥,這個很有難度,就得交給老齊來辦。”
藍子出都急出汗來了,“你能不能給個痛快的,趕緊說。”
“老藍你急什么呀,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你呀就是大內(nèi)總管小藍子。”
張副官噗的笑出聲兒,他挺期待齊三寶的餿主意。
齊三寶晾晾杯子,“你們兩個趕緊給老子倒酒,讓我這土匪出身的人好好給你們這倆個少爺講講把一個人逼到想死。”
赫連曜替他把酒滿上,“三寶,說的好有賞,說不好……老子割了你下面兒堵住你吹牛X的嘴!”
齊三寶嚇得打哆嗦,“少帥,您老人家別這么認真嘛,咱也是討論討論。”
赫連曜一瞪眼,齊三寶趕緊把自己的想法兒給說出來。
藍子出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這也太損了吧?”
張副官也覺得太損,“齊團長,我真沒覺得你有這么壞。”
赫連曜卻點點頭,“三寶你沒讓我失望,趕緊去辦。”
齊三寶聽到少帥夸獎就有點翹尾巴,“少帥,您這么做是不是為了雪苼夫人呀。”
赫連曜倒是不否認。“這丫頭手段不行,還得本少帥替她出手。”
齊三寶一拍大腿,“少帥,您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赫連曜今晚喝了不少,俊美的臉上透著點微醺的醉態(tài),他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嗯,想結婚了。”
藍子出和張副官對望了一眼,“少帥說的是真的嗎?”
沒等張副官回答,齊三寶卻順勢抱住了藍子出,“老藍,我也想結婚了。沒母的咋辦?”
藍子出掙脫不開他,白皙的臉羞得通紅,“你這個齊三炮,齊混子,趕緊起來,你,你手摸哪里。”
軍營里,沒有女人好看的男人也能拿來取樂,藍子出位置高別人當然不敢,唯有這齊三寶,藍子出再次想給他找個悍妻。
一夜小酒幾個男人醉的東倒西歪,其實少有這樣的放松時刻,早上赫連曜去河邊淋了個冷水澡,換了干凈衣服去醫(yī)院。
小河邊有不少的野花,赫連曜叫不上名字,其實平日里見到了,只是忽然想到了雪苼,他對張副官說:“去采些花兒來。”
張副官可沒干過這事兒,“少帥,您要送給夫人去花店買就是了。”
“要你去采哪來那么多廢話。”
張副官不敢廢話,乖乖的采了一大把野花抱著,到了病房門口才給赫連曜一把奪過去。
推開門,雪苼還睡著,小喜正拿著東西要出去。
“少帥。您來了。”
赫連曜把花給她,“找個瓶子插起來。”
小喜深深的嗅了一下,“好香呀,還帶著露珠,昨天小姐還說要去花店買點花,醫(yī)院里味道大,又太素了。”
“去吧。”
張副官跟著,“我?guī)湍恪!?br />
門關上,赫連曜站在床邊,想了想他脫了鞋子,不要臉的擠上去。
雪苼睡得沉并沒有覺察,她穿著一件白色絲質(zhì)睡裙,被子蓋在肩膀以下,因為側(cè)身的動作露出大片凝潤晶瑩的肌膚。
赫連曜手撐著頭著迷的看著她,心尖兒就像有羽毛劃過,酥酥的癢。
就在昨天,他看到她倒下時,那一刻他覺得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心里百念全消,只想著沒有她怎么辦?
是不是愛他已經(jīng)不去深究,反正他認定了這個女人,他要娶她,跟她過一輩子那種。
所以,無論她怎么抗拒,他都不會放手,這就跟攻城掠地一樣,無論用什么手段,到手了就是自己的。
沒忍住,親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睡夢中的雪苼感覺到一陣癢,像是有羽毛從她肩頭劃過,但是羽毛會這么熱嗎?還濕濕的,落在脖頸,酥癢難耐。
驀的打開眼睛,卻被放大的人臉給嚇了一跳。
“你—”雪苼截住了話頭,她不想和他說話。
“今天好點沒有。”他沒離開說話間薄唇的熱氣灑在脖頸上。
雪苼感到癢,她微微縮著脖子去躲。落在他眼睛里卻是嬌憨可愛。
伸手把她給摟住,“你還往哪里躲,要掉床下了。”
雪苼深吸了一口氣才不讓自己至于失控,“你能不能下去,我是個病人,連病人你都不放過?”
他松開她,卻仰面朝天把手墊在腦后,“看看你說的,好像我強你一樣。”
病床能有多寬,他那么高大的一個人躺平了幾乎沒有雪苼的位置。不躺在他懷里就真的沒有了位置。
這個壞男人!
雪苼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雖然對傅雅珺用了苦肉計,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不想活了。稍微往里點,她盡量不接觸到他的身體。又閉上了眼睛。
他卻找到了她的手,指縫穿過她的指縫交握在一起,微微用了些力。
雪苼一愣,他的手大而溫暖,粗厚的繭子更給人一種真實感,這樣閉著眼睛單單給這樣的一雙手握住,會有一種執(zhí)子之手的感覺。
很安全,很溫暖。
但是,這不過是個假象,他就是個惡魔混蛋,一點點消耗了她的生命。她恨他。
眼窩發(fā)澀,睫毛濡濕,她特別想哭。
赫連曜沒有看她的臉所以也沒感覺到她的情緒,柔軟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他有一種深深的滿足感,微微側(cè)過身,他看著她的臉,“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
“婚禮?”雪苼張開了眼睛,睫毛上的淚珠就像花瓣上的晨露。
他傾身吮去,“對,婚禮,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雪苼諷刺的勾起嘴角。“你是不是表白錯人了,看清楚,我是尹雪苼,不是傅雅珺。”
他沒生氣,卷著她耳側(cè)的長發(fā)說:“就是你,尹雪苼。”
“這算什么?為你做下禽獸不如的事兒做補償?”
赫連曜笑的風流倜儻,“為了方便以后做禽獸不如的事。”
“你……”
“我想要你。”
“滾出去。”
“想滾進去。”
她說一句他懟一句,一句比一句流氓,氣的她捂住了耳朵。
氣的心口喘息困難,他趕緊撫她心口,“別生氣。”
雪苼平躺著,心說不跟這等王八蛋生氣,可是王八蛋偏偏湊過來親她,“雪苼。”
她不答,他就親,親一口,叫一聲。
“雪苼,雪苼,雪苼。”
雪苼都要煩死他了,索性閉上眼睛繼續(xù)睡,他大手越來越不規(guī)矩,手放到了……
尹雪苼頭皮發(fā)炸,“赫連曜!”
他重重一捏,從善如流的說:“唷!”
“你別無恥。”
他卻拉著她的手往下。“這才是無恥。”
他竟然……她還是個病人呀。
好想殺了他!
小喜送花進來,看著雪苼發(fā)紅的臉摸了摸,“沒發(fā)燒,臉怎么這么紅?”
雪苼說:“絞個帕子給我。”
小喜忙去洗了個濕帕子,“要擦哪里?”
雪苼接過來,“我自己來。一會兒你去問問醫(yī)生,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傷筋動骨一百天,夫人,你一定要好好養(yǎng)著。夫人您看,少帥采的這花兒多好看。”
雪苼細細的擦去手上的黏膩,冷哼道:“采花賊。”
小喜忽然回頭,“夫人我覺得您今天氣色蠻好的。餓了吧,我去拿燕窩粥來。”
小喜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說話總是很跳躍,雪苼沒法跟她聊下去,就問道:“奶媽呢?今天沒來嗎?”
“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夫人,我去拿粥。”
雪苼還在擦手,雖然剛才她沒有用力,但是最后那個混蛋竟然還弄在她手上,惡心死了。
今天開始有人來探望她,當?shù)氐拿沦F婦誰不想趁機巴結她,不過大多數(shù)都給侍衛(wèi)擋在了外面。最后只有紅姨進來。
紅姨買了一籃子水果,她放下后先看了看雪苼,“氣色還不錯,好好養(yǎng)著。”
雪苼看了看那籃子水果,“紅姨,你現(xiàn)在又開新店,就給我那么個小果籃,太小氣。”
“我的小祖宗,我省錢可也是給你省,不過剛才很過癮呀,一群闊太太給擋在了外面就我一個老蕩婦進來了,她們的鼻子都氣歪了。”
雪苼給她的幽默逗樂,卻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當真是樂極生悲。
紅姨正色起來,“我要問你呢,好好的怎么汽車就出了事?對了,現(xiàn)在滿大街都在說燕回園換了新主人,那群來看你的估計也是為了打聽你下堂沒有。”
雪苼自己的事情不想多說:“金粉閣忙的怎么樣了?”
“一切順利,我還等著你給起名字,大家小姐讀書多,起的名字肯定好聽。”
雪苼也沒費腦子,“這個要的是勾人魅惑,要高雅干什么,就夜來香如何?”
“夜來香?這個名字挺好,那你休息著,我現(xiàn)在白天晚上的忙,都快累死了。”
雪苼輕嗤,“我倒是覺得你越忙越年輕了。”
紅姨摸著臉,“有嗎?哎呀我走了,你要是下堂了記得來找我,赫連少帥的女人可是誰都想睡的,一定賺大錢。”
“老蕩婦快滾!”
紅姨走了,雪苼臉上的笑許久沒散,開始她和紅姨的確是利益關系,可是相處的時間越長她越是覺得紅姨也算是個俠義女子,起碼比陳逸楓這樣的男人是好上千萬倍。
紅姨剛走,小喜又來說有人探望,竟然是何歡兒。
雪苼想了一下,還是讓人進來。
上次陳逸楓說她懷孕了,等見到人雪苼卻沒覺得有什么變化,只是走路更慢,嬌氣的不得了。
雪苼對孕婦沒有好感,像尹錦瑟,別什么人想流產(chǎn)都要賴著她。
何歡兒帶了很多珍貴的補品,穿著素雅笑容得體,“雪苼,好些了嗎?”
雪苼點點頭,“好多了,你懷孕了還到處跑什么,別把莫憑瀾嚇死。”
何歡兒永遠都給人一種比春風還溫柔的感覺,“看你說的,我又不是紙糊的。倒是你,以后可要當心。”
“你什么意思?何歡兒,我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何歡兒一點都不生氣,“雪苼,你跟著赫連曜固然威風八面,可是當兵的人總是有危險的,他又不能整天護著你,我的意思是這個,你別誤會。”
這句話怎么這么扎心,雪苼低下頭微微看著自己的掌心。
何歡兒伸手拿起茶杯,手指上的扳指翠綠可愛,“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雪苼懶懶的說:“要是關于你和莫憑瀾的不要說,我不想聽。”
她輕輕吹著茶碗里的茉莉花,垂下的睫毛蓋住了眼睛里的情緒,聲音也變得平淡無奇,“那我要是說的是莫長安呢。”
雪苼一下坐直了身子,“長安,你有她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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