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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淺笑醉云州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最精彩的愛情叫遺憾

作者/蘭峭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不要。”葛覃大喊,因為太過激動,她牽扯了傷口,大聲的咳嗽。

    那邊初七卻更快了一步,他伸手去擋韓風(fēng)凜,可是韓風(fēng)凜是誠心領(lǐng)罪,倆個人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交手了幾個回合,刀尖堪堪扎進(jìn)肉里,立刻有鮮紅的血滲出。

    初七緊緊握住韓風(fēng)凜的手,倆個人在做一場力量的角逐。

    “夠了!”葛覃大喝一聲。

    倆個人誰都沒放手,卻都看著葛覃。

    葛覃心里說不出的失望,韓風(fēng)凜果然在崖底的那番話是哄著自己活過來,現(xiàn)在他寧可死都不愿意娶自己。

    可是這樣的韓風(fēng)凜她又特別的佩服。

    他對莫長安一往情深,不管她是別人的老婆也不管她生了別人的孩子,為了她把汗青幫的總舵搬到了津門,為她正名提升地位把她的兒子尊為汗青幫的少主,這樣的一番深情厚誼又是因為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就變了,那他的深情又能有幾分真?他也不值得自己托付終身。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在自己和長安之間選了長安無可厚非,卻能把命給自己,這說明他是個真漢子。

    想到此,她掙扎著起來,微喘幾下才說:“韓風(fēng)凜,你覺得欠我的嗎?”

    韓風(fēng)凜重重點點頭,唯有情債難還,他不僅污了她的清白,更欠她一顆真心。

    “那好,我不要你的命,這樣還債的方式也許是你們江湖人的方式,但是我不喜歡。如果真的要還,那就替我做一件事。”

    “好。”韓風(fēng)凜不假思索的就答應(yīng)了。

    衛(wèi)衡南心里卻打了個突兒,這葛覃并非一般的女子,她有太多的主意,萬一她的事就是要老大離開長安該咋辦?

    這廂卻聽到葛覃說:“初七,你松手,韓爺既然答應(yīng)我了,這條命自然也替我留著。”

    初七向來聽葛覃的話,就真的松了手。

    韓風(fēng)凜把匕首拔出來,對葛覃拱拱手,“什么事,你說。”

    葛覃看著他,眼神清澈無比,就像泡在泉水里的黑曜石,她似思索了一會兒,“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韓風(fēng)凜站起來拱拱手,“那好,韓某就等著小姐的消息。”

    葛覃很疲倦,“那好,您也去包扎一下傷口吧,我想睡一會兒。”

    韓風(fēng)凜和衛(wèi)衡南退出了病房。

    倆個人剛轉(zhuǎn)過走廊,那邊就來了很多便衣,跟著秘書長來了。

    韓風(fēng)凜低聲對衛(wèi)衡南說:“你找?guī)讉人去看著,我怕那個初七會倒霉。”

    衛(wèi)衡南明白,葛歸田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怎么樣但是會把協(xié)助她的初七怎么樣。

    等衛(wèi)衡南走了韓風(fēng)凜自己回到了病房,他扯開衣服隨便弄了點藥粉撒上,現(xiàn)在他也越來越像個江湖人了。

    過了一會兒衛(wèi)衡南回來,他一進(jìn)門就說:“老大,給你猜中了。”

    “初七有事嗎?”

    “那個秘書長當(dāng)著葛小姐的面兒把初七支開,其實是把他給綁起來送去了大牢里,我沒動手,等晚上再說。”

    “嗯,動手會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必要跟葛歸田鬧翻,現(xiàn)在要收集他跟扶桑人勾結(jié)的證據(jù),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他。”

    衛(wèi)衡南卻皺眉,“老大,他畢竟是葛覃的爹呀。你不還欠了葛覃一件事嗎?要是她讓你放她爹一馬怎么辦?”

    韓風(fēng)凜搖搖頭,“你太小瞧葛覃了,她豈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女人?要是她自己掌握了證據(jù),估計她第一個要把他繩之以法。”

    衛(wèi)衡南不信,“你那么了解她嗎?”

    韓風(fēng)凜十分的篤定,“別的我不敢說,在國家大義面前葛覃一點都不含糊。”

    衛(wèi)衡南卻不以為然,“老大,我再問你,要是葛覃要你離開長安嫂子怎么辦?難道你覺得葛覃也是個有原則的人,不會奪人所愛嗎?”

    韓風(fēng)凜此時眼睛里卻流露出迷茫,“她自然是,可是這樣的她很讓人心疼。”

    “老大你……”

    “衡南,你不用猜了。葛覃一定會找一件有難度但是我要去做一定能做到的事,這就是她。”

    衛(wèi)衡南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總覺得老大把葛覃說的太偉大了。要自己是她,既然喜歡老大就借機嫁給他,管他娘的有沒有感情,上床關(guān)了燈,再生幾個孩子還不就是一輩子嗎?

    可是他又想,要是自己找個不熟悉的女人生孩子,有點為難呀。

    這么大的一件事,最后卻因為葛覃的介入偃旗息鼓,但是韓風(fēng)凜卻不敢掉以輕心,知道了葛覃的父親才是幕后黑手,他們汗青幫在津門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石川那邊一直沒傳來消息,不知道生死,但是韓風(fēng)凜總有種感覺,這不會完。

    長安不在,青寶看著小小的卻知道找媽媽,開始幾天總是鬧,奶媽的奶都不吃。

    奶媽逼得沒法子,只好找了長安的衣服穿上去抱小家伙,他這才確定是媽媽的味道,肯吃奶了。

    韓風(fēng)凜心中苦澀,長安呀,你見到相思了嗎?為什么分要擁有一個卻離開另一個呢?

    時間就在這看著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里過去了,轉(zhuǎn)眼就到了二月二。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在悠久的歲月長河里,有多少個二月二被淹沒。

    可這個龍?zhí)ь^的節(jié)日卻震撼了這片山河,出大事了!

    因為事情發(fā)生了云州,等傳播到全國各地,已經(jīng)是幾天以后的事情。

    云州的一場大爆炸,死了無數(shù)的軍閥,最后是赫連曜白長卿以及代表余州的莫憑瀾三個人力挽狂瀾,

    把前朝余孽-天女會的公主何歡兒擊殺,拯救了整座云州城,保住了這差點被顛覆的天下。

    跟著,全國各地的形式也在發(fā)生變化。

    大總統(tǒng)在這種情況下跟歷朝亡國的皇帝一樣選擇了遷都,卻不是六朝古都金陵,而是去了白長卿的地盤滬上。

    然后從京都都津門這些都變成了余州的地盤。

    還有江南、西北這些地盤也都發(fā)生了變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天下已經(jīng)被那幸存的三位軍閥瓜分。

    當(dāng)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那些死了統(tǒng)帥們的軍隊,或分裂或獨立,并不是每個人都接受眼前的情勢。

    一時間,天下大亂。

    此時,在余州司令府的后院里,長安正在照顧昏迷不醒的尹雪苼。

    就在二月二的前一夜,已經(jīng)幾天不見首尾的莫憑瀾來找長安。

    他跟她說雪苼被何歡兒抓了,要給拿去祭祀天女。

    長安當(dāng)時就急了,“赫連曜會救她。”

    莫憑瀾眼底閃過狡猾的光芒,在他那樣好看的眼睛里,竟然像調(diào)情。

    “長安,雪苼現(xiàn)在懷著身孕,是赫連曜的,但是他卻以為是傅晏瑾的。”

    長安皺起眉頭,“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赫連曜很可能不會管她,畢竟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比不上自己的野心重要。”

    長安真是恨極了這幫野心勃勃的男人,“那……你救她吧。”

    莫憑瀾輕嗤,“我為什么要救她?跟赫連曜做對?”

    長安怒極反笑,“莫憑瀾,你能來找我不就是早想好了嗎?如果對你沒有好處,你這樣的性格也根本不會告訴我,說出你的條件吧。”

    莫憑瀾不說話,只是眼睛含笑上下打量著她。

    長安全身發(fā)熱,又想起那個讓人羞惱的晚上。

    那晚,他親遍了自己的全身卻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看著自己在他身下失控的抽搐,泛濫如潮涌。

    見她白皙的小臉兒上泛起薄紅,莫憑瀾忽然笑著去摸她的臉。

    長安一偏頭,“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他別有深意的說:“那我動嘴怎么樣?”

    “你……?”長安氣的轉(zhuǎn)身就走。

    他忙抓住她,“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們說正事。”

    長安甩開他的手,坐在離他遠(yuǎn)一點的位置,“現(xiàn)在說。”

    莫憑瀾苦笑,現(xiàn)在的長安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就跟牛皮糖一樣黏著自己,現(xiàn)在卻如避蛇蝎。

    “我救雪苼也可以,但是你要留在我身邊。”

    這個要求是長安能想到的,她還以為他會加上把青寶帶回來,現(xiàn)在他卻沒說。

    長安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了。

    莫憑瀾倒是沒有什么懷疑,長安跟雪苼關(guān)系那么好,讓她做出這樣的犧牲完全可以。

    而且,他也想到了長安現(xiàn)在的狡猾。

    她答應(yīng)了,但是她一定覺得自己身后還有韓風(fēng)凜,肯定就能把她給救出去。

    想到這里,莫憑瀾的心一下就狠起來。

    他冷笑著,“你可要想好了,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的莫憑瀾,我掌握著余州的軍隊,還有江湖勢力,韓風(fēng)凜已經(jīng)無法跟我抗衡。如果你還想著讓他來救你,是害了他。”

    長安心頭一跳,他說的對,是自己太依賴韓風(fēng)凜了。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法子多想,她不能看著雪苼去死。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答應(yīng)就是答應(yīng)了,你跟知道雪苼對我的重要性。”

    莫憑瀾語氣泛酸,“幸好她是個女人,否則估計也沒我和赫連曜什么事兒了。”

    長安諷刺的看著他,“那你覺得現(xiàn)在還有你們什么事嗎?”

    莫憑瀾:……

    經(jīng)過長安的妥協(xié),莫憑瀾果然信守承諾,在那天的時候暗施巧計把雪苼給救出去,卻給了赫連曜雪苼已經(jīng)死了的假象。

    事后,長安才覺出了蹊蹺。要是莫憑瀾臨時起意救雪苼不會有這么周密的安排,估計他從一開始就布置了,而這番作為也不光是為了自己,肯定他在針對赫連曜。

    細(xì)想之下,長安對莫憑瀾的城府之深計謀之詭又是佩服又是恨,他恐怕是想把雪苼握在手里,以后成為對付赫連曜的一張牌。

    他,赫連曜,白長卿,三個人即為合作又是敵人,萬一哪天利益崩毀這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到時候他莫憑瀾手里有尹雪苼,而白長卿那邊的余思翰又是跟長安是雙胞胎兄妹,他就等于掌握了主動權(quán)。

    這個男人果然是狐貍里的狐貍精,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但是這樣的他讓長安感覺到太可怕了,當(dāng)初自己真是瞎眼了,竟然去愛這樣一個男人。

    雪苼自從那日給帶回來之后一直昏迷著,醫(yī)生請來了好幾個,但是一直沒有起色。

    看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長安心里很是不安。

    正在這個時候,莫憑瀾推門而入。

    長安見到他的那一刻就紅了眼睛,她一個箭步上前大聲質(zhì)問他,“莫憑瀾,雪苼到底怎么回事?”

    莫憑瀾一臉的倦色,這些日子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好容易得出點空閑來,面對長安的責(zé)問有些煩。

    “她怎么樣我哪里知道?你該問大夫。”

    長安也來了氣,“莫憑瀾,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

    “長安,你別用這種問犯人的口氣問我,要是你看到那天死了多少人地上流了多少血就不會這么說了,能在那樣復(fù)雜的情況下,而且還有個赫連曜虎視眈眈,我能把她帶出來已經(jīng)不錯了。”

    他說的長安都明白,可一想到雪苼不過也是他的棋子,她心頭的怒火就平息不下來。

    看著她氣的臉色發(fā)白,莫憑瀾揉揉眉心,“長安,我們不吵,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從國外來的醫(yī)生,等他來了給雪苼好好檢查一下,嗯?”

    長安也覺得筋疲力竭,現(xiàn)在跟他吵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只求雪苼能早點好起來,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莫憑瀾忽然靠近從背后抱住她,“你不用擔(dān)心,尹雪苼這女人意志力比你要堅強,她會好起來的。”

    長安這次沒有推開他,只是怔怔看著雪苼的臉說:“但愿吧。”

    過了幾天,莫憑瀾請的洋醫(yī)生到了。

    他給雪苼檢查后表情凝重起來,長安便用英文問他:“醫(yī)生,她的情況嚴(yán)重嗎?”

    醫(yī)生先是驚訝長安流利的英文,隨后告訴她,“雪苼是因為腦子受到了震蕩,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但是具體腦子有沒有受到損害,最好還是要去技術(shù)先進(jìn)的醫(yī)院做個腦部檢查。”

    其實這醫(yī)生說的跟中醫(yī)有異曲同工之處,長安卻還是心頭不安,說是隨時能醒來,可是雪苼已經(jīng)昏睡十天了。

    送走西醫(yī)后,當(dāng)天晚上雪苼竟然清醒了。

    大概是晚上十點多,長安已經(jīng)回房去睡了,雪苼的房間里焚著幽淡的香,白紗帳子低垂,月光溫柔的灑在了上面的珠子瓔珞上。

    雪苼睜開了眼睛,她只看到了一片茫茫的白色,還以為自己是在天上。

    她不是什么好人,因為她還死了那么多人,這樣的她是應(yīng)該下地獄的吧。

    她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xiàn)了赫連曜的臉,一陣揪心的疼蔓延了全身,疼的她身體抽搐起來。

    不是說死了就不知道疼了嗎?她為什么還是放不下情感?

    再次打開眼睛,她忽然意識到這是帳子的頂部。

    她的手落在肚子上,摸了摸,孩子還在,她的孩子還在。

    那就是說,她死了,可是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甚至連天堂地獄都跟自己呆的那個世界相似嗎?

    雪苼掀開帳子,跌跌撞撞的從床上下來。

    床前月夜清輝,是人間最尋常不過的景色。

    她想到了何歡兒的猖狂,傅晏瑾的執(zhí)念,赫連曜的呼喊,眼淚順著清麗的面容流了下來。

    她的這一世完了。

    原來,最精彩的愛情是遺憾!

    她踉踉蹌蹌的往外頭走,推開房門想要確定在哪里。

    大概是有心靈感情,旁邊房間的長安睡不著,她總覺得今晚有事會發(fā)生。

    她穿衣起來,想要去雪苼房間看看。

    剛好雪苼要往外頭走,倆個人就這么撞在一起。

    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看著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苼才哆哆嗦嗦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長安的臉,“你是長安?”

    長安抓住她的手,“雪苼,你怎么才醒過來,我等的好著急。”

    雪苼看看外面隨風(fēng)搖曳的燈籠,“我,你,這是哪里?”

    “這是余州的督軍府,你,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yī)生。”

    雪苼拉住了她的手,“長安,你跟我說,這里是人間,我沒死,對不對?”

    長安再也撐不住,她一把抱住了雪苼,“傻丫頭,什么死的活的,你活的好好的,有我在,再也沒有人傷害你。”

    長安想,這是她父母欠了雪苼的。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式神女,雪苼才家破人亡,淪落在這樣的地步。

    以后,就由她來保護(hù)雪苼和她的孩子。

    “雪苼,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

    倆個女人抱頭痛哭。

    哭聲驚動了莫憑瀾,他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尹雪苼醒了,卻沒有上前。

    不管他是怎么算計,他在心里總希望倆個人好好的。

    哭了一會兒,長安才清醒過來,“我們?nèi)ノ堇铮饷胬洌銊偤蒙眢w還虛弱。”

    長安扶著雪苼上床躺下,在問了她沒有不舒服后才放心下來。

    此時,雪苼有那么多的問題,為什么長安會在余州督軍府里?云夢山最后的結(jié)局如何,還有……赫連曜哪里去了?

    長安自然知道她著急,便把從莫憑瀾那里知道的都告訴了她,最后說:“雪苼,現(xiàn)在赫連曜以為你沒了,可你如果念著他我會說服莫憑瀾把你給送回去。”

    雪苼堅定的搖頭,“不,尹雪苼死了就死了,以后我就是我,一個新的人。”

    長安微微笑著,“這樣也好,他那個人也是個大野心家,跟莫憑瀾是一樣的。”

    “長安,孩子呢?那日你落入海中,起初我也以為你沒了,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從海里打撈上來的尸體身上那件裙子根本不是我給你做的那件,就知道你在某個地方活著,都發(fā)生了什么?”

    長安簡單的把自己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她不無愁苦的說:“現(xiàn)在莫憑瀾并不肯把相思給我,而青寶又在津門,我想他們。”

    “莫憑瀾這是要干什么?”

    長安搖頭,“我不知道。”

    雪苼忽然明白過來,她抓著長安的手,“是不是他用我來威脅你?”

    長安自然不肯告訴她實情,“還需要用你嗎?我跟他之間到底有多少糾葛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雪苼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就這樣扔下青寶和韓風(fēng)凜嗎?”

    長安拍拍她的手背,“不會,后面再慢慢想辦法,你不用擔(dān)心我,先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你這才受傷這么厲害,寶寶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想必他是個有福氣了。雪苼,現(xiàn)在天女會完了,我們一定會好起來i。”

    雪苼點點頭,這雖然只是美好的希望,但是人活著就不該放棄希望。

    果然,只要有心,這希望很快就來了。

    本來給關(guān)押的余圖遠(yuǎn)竟然給他的親衛(wèi)隊隊長救了出去,那人集結(jié)了一只舊部,討伐莫憑瀾。

    莫憑瀾本來就沒有把余州舊部全安撫下,雖然利用虎符做了調(diào)整,大部分都?xì)w順了他,可總有那么些不怕死的人想跳出來投機,而他現(xiàn)在的軍隊又忙著推進(jìn)收復(fù)更大的地盤,一時間余州空虛,反而給那個親衛(wèi)隊隊長鉆了空子,打了好幾個勝仗。

    莫憑瀾雖然各種聰明,可是這行軍打仗也不是聰明就管用的,就算赫連曜那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神還是有敗走麥城的時候,更何況是他!

    他這里出了危機,卻給了津門的韓風(fēng)凜可乘之機。

    韓風(fēng)凜一直是個能耐住性子的人,他知道長安沒有危險后就一直這副不動,可是他的人卻早已經(jīng)混入了余州。

    這里一出事他的人就混入了司令府聯(lián)系了長安。

    長安這才知道韓風(fēng)凜沒有事,這些天韓風(fēng)凜的生死時刻在折磨著她,她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現(xiàn)在他沒事,還讓人來接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已經(jīng)在心中生成。

    這個決定會影響到她的后半生,可是她不想再猶豫不決到時候后悔了。

    韓風(fēng)凜派人要把她給接走。

    她必然是要走的,她遲遲沒有見到相思,可更放心不下青寶,而且她還欠著韓風(fēng)凜的。

    但是雪苼怎么辦?雪苼現(xiàn)在在靜養(yǎng),不能路途顛簸,更不能斷了醫(yī)藥,問題是這些藥還只有莫憑瀾能弄到。

    雪苼知道了她的為難,便鼓勵她丟下自己走。

    長安怎么能忍心?“不行,我走了莫憑瀾一定會遷怒你的,我說好的要保護(hù)你,又怎么能扔下你?”

    雪苼卻搖頭,“難道你真的想跟著他過一輩子?長安,要是以前你得償所愿我不攔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已經(jīng)知道你心不在這里。你走吧,我相信他不會對我怎么樣。你走了,才能有機會救我出去。”

    “他那樣的人什么做不出來呀。”

    雪苼笑著說:“他是哪樣的人?其實我覺得他雖然不擇手段,但也不至于壞到骨頭里。而且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對他的作用絕對不僅是牽制你,還有赫連曜。”

    說到赫連曜,長安忽然咬牙決定,“那就這么做,雖然韓風(fēng)凜是個江湖人,但是他手握漕運,也不是說對付就能對付的。要是莫憑瀾敢對你做什么,雪苼,我只有破釜沉舟把你的消息告訴赫連曜了,讓他們倆個打擂臺去,我乘機救你。”

    這樣的事是最壞的打算,其實她們都不愿意發(fā)生。

    可也只能這么辦了。

    長安抱著雪苼哭,“雪苼,對不起,我說好的要保護(hù)你,可是不過在一起幾天,就又要分離。”

    雪苼反而安慰她,“你放心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好好照顧孩子,我等著你把我接出去的那一天。”

    終于,長安從司令府逃出來,來接應(yīng)她的人竟然是韓風(fēng)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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