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雖然晏母對晏魚說的那番話覺得提心吊膽的，但是，卻還是不以為然的，剛巧趕上了趕集，她正樂顛顛地準備出門，卻不曾想，迎面就看到一臉鐵青著的晏建華匆匆回來了。
她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建華，我的乖兒，你怎么回來了？怎么又放假了啊？你餓不餓，吃沒吃飯啊？娘給你去做”
她正要一臉喜悅地去廚房給下幾個平日里舍不得吃的雞蛋給晏建華補補腦子，卻見晏建華臉色難看自己。
“別折騰了，娘，我這正有要事兒找你！”
“什么事兒？是因為錢的問題嗎？這個你別擔心，過兩天等娘拿到錢，娘就給你送過去。也就耽擱兩天的功夫。”晏母急急忙忙地道。
晏建華卻是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別跟我說這個，我現(xiàn)在就想問，你是不是打算把小魚給賣了？而且賣得還是個傻子？”
晏母一愣，顯然沒料到晏建華竟然問起了這事兒，“你，你怎么知道的？不是，難道那小賤人竟然還專門去找了你？她膽兒可肥了啊，竟然還敢打你的主意！建華，這事兒你別管，小魚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想讓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別說今兒個她只是去嫁給傻子，就是對方今兒個是死人，我讓她嫁，她也沒有道理不答應(yīng)的。你可別聽她那賤人瞎說，我可給她尋的是好人家，嫁過去至少是吃穿不愁的”
晏建華卻是懶得聽她長篇大論的，他只冷聲道，“所以，你是真的把小魚賣給了個傻子？”他撓了撓頭發(fā)，心底煩躁得厲害，“小魚才十四歲，你知道你這做的是什么事兒嗎？這簡直就是不把人當人看！你知道現(xiàn)在事情傳出去后，人家怎么看我的嗎？現(xiàn)在整個學(xué)校的人都在看我笑話，我甚至還被班主任叫出去公開批評了，還讓我寫檢討，讓我認錯，我現(xiàn)在是丟盡了顏面！再這么下去了，我還怎么參加高考？我還怎么在學(xué)校里？您這是要逼死了我嗎？”
其實，他之所以會被批評和要求檢討，主要也是因為他打架斗毆，破壞了班級里的和諧氛圍，被班主任抓了個正著，自然少不得一頓批評教育。
只是，在晏建華看來，這是極其丟人的事情！
而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晏母賣晏魚，結(jié)果鬧到了學(xué)校里的人都曉得了，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所以，他今天特地請了個假，回來跟晏母好生地說道說道。
“什，什么？我，我沒那心思啊！這，這不是你缺錢嗎？家里實在是湊不到錢了，剛巧有人說愿意出四五百塊錢買了你妹妹去當童養(yǎng)媳的，我這不就動了心思嘛？”晏母也是一臉無辜，實在是不懂自己為何就讓晏建華那么生氣了。大
晏建華揉了揉額角，“你要賣也成，但是你別鬧到我學(xué)校成不成？現(xiàn)在整個學(xué)校的人都曉得，我是個拿著妹妹賣身錢花的混賬，就是我們班主任都說這事兒太過惡劣，讓我務(wù)必檢討，不然，會影響我的背景調(diào)查。以后，就是我考上了大學(xué)，我怕是也不能去的。您，您真的是好心辦壞事！”
晏母一聽會影響以后晏建華考大學(xué)，頓時也是緊張不已，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那，那怎么辦才好啊？我，我這不是家里實在窮，想不到別的法子才會這樣的嘛？哪兒會想到竟然會這樣的啊！我，我建華，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你把小魚放出來，然后跟外頭的人說清楚，都是誤會。只是小魚脾氣壞，你說出來嚇唬嚇唬她的，先把事情給抹過去了！”晏建華也是頭疼不已，“至少讓我學(xué)校那關(guān)給過了。今后也不要再做這些了，至少不能明目張膽的，不然我考上大學(xué)也是拿不到通知書的。”
晏母一疊聲的點頭，“好好好，我都曉得了，我回頭就去辦！只是”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發(fā)白，“我答應(yīng)了那方家的提親，說好了過兩天就正式把人給接過去的。不然，我可是也要照樣賠償四百五十塊錢的禮錢的啊！”
晏建華聞言，臉色也是大變，“這樣的事兒，你怎么能答應(yīng)？”
“我，我開始不是沒想那么多嘛！這不是十穩(wěn)的事情嗎？方家也是實在沒辦法討到媳婦了，這才想了這法子，防止再像是以前別人那樣臨時變主意的。我，我當時就想著趕緊讓你妹妹嫁出去，哪兒，哪兒會考慮那么長遠的現(xiàn)在家里可沒那么多錢啊！”晏母說著，急得臉都變色了，“這不是要逼死人了嘛！”
晏建華也是揉揉額角，他沒想到晏母竟然腦子那么不轉(zhuǎn)彎，竟然會答應(yīng)這種事兒。
他想了想，咬了咬牙，問道，“那你們可有寫什么書面協(xié)議啥的？或者有什么見證人？”
晏母愣了愣，“我大字都不識一個，哪兒曉得這些啊！不過，見證人就是張媒婆啊，是她給我尋來的這門親事，也是她說，對方補了五十塊錢就是要求這個，她是唯一知情的人，以外，以外沒人了！這事兒我連你爹都沒細說呢！”
晏建華抿了抿薄唇，“這有些棘手！這樣，您到時候就死不認賬，這錢你就通過張媒婆退回去！到時候?qū)Ψ阶肪科饋恚憔驼f，你沒有答應(yīng)。就說舍不得妹妹，要是真惹急了，你就喊村委給咱們做主，二哥到底是個軍官，給咱們村爭光了的，村委總是會偏幫咱們的！再來，這買賣人口是犯法的，要是真鬧起來，就去派出所！這結(jié)親本來就是講究你情我愿的，他們這樣強迫，到時候他們就是沒理的，鬧到派出所都是咱們占理的！”
晏建華這時候腦子還是上線的。
只是，晏母答應(yīng)歸答應(yīng)，到底是舍不得這一大筆錢的，簡直是肉疼得不得了。
對此，晏建華只說了一句話，“到底是我的前途重要，還是這錢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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