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渾說什么呢,老二在工部做得好好的,出去做什么地方官啊?”
賈母不高興了,沒好氣瞪了大老爺一眼,直接說道:“倒是老大你要去通州任,璉兒也要當(dāng)官抽不開身,府里缺了你這一輩的掌家人可不成,要不讓老二幫璉兒處理府里的事務(wù),還有一些跟外頭的人情往來之事?”
嘖!
這絕逼是親娘,時時刻刻不忘給政二老爺弄好處。
“不行!”
璉二臉色難看之極,想也不想出口反駁。
“璉兒,你有什么意見?”
賈母臉色微沉,看向璉二的目光很是不悅。
雖說她提出的這個想法有些不合規(guī)矩,可這是賈母想出來的制衡之策。
大房父子崛起得太快,徹底把老二一家給壓了下去,這可不是賈母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
她想繼續(xù)當(dāng)府里最尊貴的老封君,讓兩個兒子必須聽她的話才成,一旦失去了話語權(quán),以后她是一個安享富貴的尋常老太太而已,再想主導(dǎo)榮國府的方向可不容易,甚至以后的生死都操于大房之手。
只有將府權(quán)柄握在手里,兩個兒子俯首帖耳,能夠隨便動用府里的人和資源,這才是賈母心的老封君生活。
算最近一段時日,老二表現(xiàn)得很不盡如意人意,甚至一度叫賈母懷疑他的能力,卻也不碭礙她扶持老二一家,跟老大一房爭斗的心思。
“老太太,我”
璉二一時心虛氣短,在賈母一雙嚴(yán)厲目光的盯視下,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臉的急切和不滿卻是表露得十分清楚。
旁邊的王熙鳳臉的笑容僵住了,她怎么也沒料到,老太太竟然會提出這樣可笑的想法。
可璉二的表現(xiàn)叫她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窩囊啊,連拒絕的話都不敢說出口,還能阻止二房把手伸到府里的管家大權(quán)么?
“璉兒,老婆子也是為你好!”
賈母臉露出和藹微笑,溫聲道:“你每天都要衙,哪還有時間處理府里的事情?”
“合著老二有時間了,他不是也要去工部衙門當(dāng)差么?”
大老爺笑吟吟開口接話,沒理會賈母森冷如刀的眼神,扭頭看向一本正經(jīng)的賈政,好笑道:“老二你說說,你怎么有閑功夫窩在府里處理事務(wù)?”
“這個”
賈政一張臉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出個道理,只得吶吶道:“全憑母親吩咐!”
臥草,還有這等操作?
大老爺心不住吐槽,看向臉色不虞的賈母,不緊不慢道:“老太太,你不會想讓老二媳婦,也幫著璉二媳婦管家吧?”
此言一出,王熙鳳的臉色大變,看向坐在一旁裝菩薩的王夫人,眼像是淬了毒般冰冷陰毒。
都是王氏女,誰怕誰啊。
“老婆子正是這個想法,怎么老大你有意見?”
賈母干脆直接說開了,一點都沒顧及王熙鳳難看之極的臉色,冷笑道:“看看鳳丫頭管家的結(jié)果,公庫帳的銀錢已是入不敷出,連月錢都發(fā)得艱難無,下人婆子早怨聲載道了!”
真是兇狠的一擊啊!
王熙鳳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一片,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么,最后卻是什么話都沒有出口。
盡管賈母的話有失偏頗,可她說的都是事實,任王熙鳳平日里說話爽利干脆,此時卻是無言以對很是難堪。
王夫人嘴角露出一抹勝利微笑,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了王熙鳳一眼,鄭重點頭表態(tài)道:“老太太放心,媳婦肯定會盡心盡力幫襯侄女管好后院俗務(wù)!”
說著,眼神輕輕掃了賈政一下,讓他跟著表態(tài)把事情定下來,結(jié)果賈政根本沒收到她的眼神示意,依舊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摸樣,好象這些事情跟他無關(guān)一般,真是氣死個人。
賈母積威已久,三兩句要把事情定下,璉二和王熙鳳夫婦心極不情愿,卻是不敢開口反對,急得額頭青筋爆跳差眼神充血了。
“我不同意!”
大老爺真是及時雨,直接破壞了賈母的盤算,沒好氣道:“璉兒是襲爵人,同時也是府里的當(dāng)家人,沒道理叫老二幫他管理府外務(wù),說出去是天大笑話,叔叔幫侄子管家,沒這樣的道理!”
“怎么沒道理啦?”
賈母絲毫不讓,冷笑道:“老婆子不是說了么,是讓老二和老二媳婦暫時幫忙而已,外頭誰敢說嘴?”
“怕是府里那幫沒了規(guī)矩的下人婆子,第一個會把事兒宣揚出去!”
大老爺神色平靜,沒有激動也沒有憤怒,語氣平淡像是陳述一個簡單事實般,可聽在賈母和王夫人耳卻刺耳之極。
“老大,你非要氣死老婆子么?”
賈母怒道:“你跟璉二都有官職在身沒辦法管理府外務(wù),讓老二幫忙管理有什么不好?”
“老太太既然這么說!”
大老爺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了斷道:“那分家吧,咱們誰也不幫誰,這總成了吧?”
“你個逆子說什么胡話!”
不等旁人反應(yīng),賈母便怒斥出聲:“除非老婆子死了,否則別想分家,老大你別做夢了!”
“分產(chǎn)不分家也成啊!”
大老爺攤手,無奈道:“反正老二一家圈的院子夠大了,為了府里的安寧還是不要參合在一起的好!”
璉二和王熙鳳在心里給大老爺點了三十六個贊,小夫妻倆從未見過大老爺?shù)膽?zhàn)斗力如此彪悍。
“大哥你怎能如此,要是氣到了母親可如何是好?”
賈政坐不住了,依舊一本正經(jīng)開口,盡管沒有明著指責(zé),可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是指責(zé)大老爺不孝。
“老二啊,不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說你!”
大老爺豈是易與之輩,笑瞇瞇譏諷道:“你一個從五品虛職官員,養(yǎng)那么多清客作甚,一月從公帳劃走的開支有數(shù)百倆,再加你每每附庸風(fēng)雅買名人字畫之類的玩意,平均一月開銷超過千兩!”
不理會賈政又是尷尬又是難堪的臉色,語氣輕飄飄繼續(xù)開口:“還有二房一家子的開支,一個月你們二房要支取兩千兩以的銀子,這錢用得真叫一個心安理得!”
“大哥你”
賈政一時張口結(jié)舌,臉皮漲得通紅卻一點都不肯松口說一聲以后不要這份銀子了。
“大伯這話不對了,兩房都是用的公帳銀子,有什么不對的?”
王夫人一見賈政被說得啞口無言,生怕大老爺直接斷了這筆開支來源,直接開口反駁道:“大房的開銷也不小吧?”
“呵呵,不足你們二房的三分之一!”
大老爺笑瞇瞇開口,直接給了王夫人一千點暴擊:“這帳目開支要是不分開,以后還不知要被訛到什么時候?”
“老大你渾說什么呢。一家子用公帳本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傳出去可要叫外人嗤笑你刻薄的!”
賈母也是暗暗吃驚于二房的花消開支,不過此時卻是不能叫二房吃了虧,不然等下還不知老大會做出什么糊涂事。
“老二媳婦,你管家二十年撈得也夠多了,沒必要再扯著府里的銀子花消吧,真當(dāng)旁人都是傻子呢?”
大老爺懶洋洋開口,說出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不用瞪我,你名下多出來的田莊鋪子哪來的,還有過年過節(jié)所收的禮品都哪去了,要不要我念叨給你聽聽啊?”
王夫人臉色劇變,沒想到大老爺還有這一手,不過轉(zhuǎn)眼她冷靜下來,嗤笑道:“大伯有本事你說出去,我大哥也不是好惹的!”
嘖嘖,還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性子!
大老爺要是真不顧及顏面把事兒說道出去,王夫人徹底完了,不是被病死是送去家廟潛修一輩子,到這份了還敢嘴硬?
只是說這話前,先考慮清楚這里哪里好吧!
大老爺老神在在一臉平靜,根本沒有生氣或者憤怒等負(fù)面情緒,反正王夫人撈的銀子是原主的,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可賈母和賈政的臉色卻是變了,王夫人的話深深傷害到了他們的自尊。
如果她直接承認(rèn)了撈銀子的事實,并裝出一副為了府里嘔心歷血的摸樣,指不定賈母為了自己在府的權(quán)威,干脆把這事給含糊過去。
可千不該萬不該,王夫人直接搬出王子騰壓人,這叫賈母跟賈政難以接受了,合著丫大肆撈取公銀子還有理了?
是,王子騰位高權(quán)重不假,可丫做錯了事不僅不知悔改,還一副傲氣樣子搬出王子騰壓人,這叫賈母難以接受了。
她可是經(jīng)歷過榮國府最鼎盛繁華時期的,眼下榮國府的聲勢和勢力又衰敗得厲害,最是難以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結(jié)果王夫人的話卻是赤落落傷了她的自尊,簡直不能忍啊。
“王氏你好大的口氣!”
賈母臉色陰沉,雙目森寒好似刀鋒,冷笑道:“你兄長王子騰確實叫人忌憚,可還沒到讓我老婆子不敢得罪的地步,你去佛堂抄經(jīng)吧,不抄完一百遍不許出來,老二你負(fù)責(zé)監(jiān)督,可不要叫老婆子失望啊!”
賈政急忙點頭應(yīng)是,回頭沖王夫人怒喝道:“蠢婦,還不快去佛堂跪著?”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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