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淺覺得這樣的秦墨宣比往日里的秦墨宣要更為帥氣,而且,他剛剛射箭時,那眼神如同發(fā)現(xiàn)了獵物一般的鷹眼。瞄準,而后迅速地捕捉,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秦墨宣又從箭囊里取出了一支箭,如剛才一般快速地射了出去,竟是直接將剛剛釘在靶心的那支箭給劈開了。
月清淺在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便也沒了心思再練習,反倒是很有興致地觀賞起秦墨宣射箭來了。
可以看得出來,秦墨宣在射箭方面算是個個中高手,委實厲害。
接下來,秦墨宣從箭囊中拿出了兩支箭,兩支箭都正中靶心。
月清淺看著秦墨宣變著花樣的射箭,但次次都射中靶心,那塊靶的靶心區(qū)域密密麻麻的,都快看不見紅色部分了。也不知,秦墨宣究竟是如何尋了空隙再射進去的。
最后,那塊靶的靶心竟是直接被射穿了,中間都有一個空洞了。
月清淺即便再如何驚訝,因為驚訝多了,此刻再看卻也覺得這似乎挺正常的。
“王后看夠了?”秦墨宣的聲音涼涼地傳了過來。
月清淺有些被抓包的尷尬,卻也鎮(zhèn)定道:“陛下的射箭技術百發(fā)百中,如此精彩的畫面,臣妾自然是要多看幾眼。”
秦墨宣冷冽的眼神瞥了過來,似笑非笑道:“王后不練習了?”
月清淺復又乖乖地在一旁練習起來,畢竟是她自己開口要學的。
之后,秦墨宣倒也沒有再射箭,而是站在一旁看月清淺練習。偶爾,看她出錯了便會出聲提醒。
直到黃昏之際,秦墨宣才道:“王后把這弓箭帶回去好生練習吧,該回宮了。”
“是。”月清淺手臂酸痛,心中暗道:總算是結束了。
回去之后,月清淺便讓秋月和秋水好好幫自己按按胳膊和肩膀,簡直太酸了。
“娘娘,您怎么突然又學起箭來了?”秋月看著月清淺就放在矮案上的弓箭問道。
月清淺隨口道:“秋獵快到了,本宮便想著學著玩兒。”
秋水又問道:“娘娘,您本來不是去學騎馬的嗎?”
月清淺點頭,“是啊,這射箭場就在馬場的隔壁。”
“那騎馬娘娘可是已經學好了?”
“恩,本宮已經學會了,雖然差強人意,但總比不會來得好。”
主仆三人閑聊了幾句,對即將到來的秋獵很是感興趣。
晚膳過后,殿內只留有月清淺一人。
她坐在榻上,看著矮案上的弓箭,眸色深了幾許。
在預言之中,她最后便是替秦墨宣擋下了那支毒箭而死的。
月家的預言可以改變其他任何人的命運,卻唯獨月家自己人的命運不能隨意更改,這是月家的祖訓。
月清淺不知道改了以后究竟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但讓她就這樣坐以待斃,卻也是不能的。
那日偶然看到馬場旁邊的射箭場,她想學的確是事實,有興趣也是事實,但是她還有別的目的。
月清淺當時看見的時候,便聯(lián)想到了自己最后死于一支毒箭,便有著很強烈的念頭,迫使她想去學箭。
她想要學射箭,想看看如果自己學會了射箭,有沒有辦法躲過那支箭。
其實,若她不是月家人,她便可以直接在最后告訴秦墨宣,讓他防著那支冷箭。可偏偏她就是月家人,而她偏偏也不能用那個最簡單的法子讓秦墨宣自己防著。
月家人自己的宿命只能自己承受,月清淺雖然不知道如果她躲開了以后會有怎樣的后果,但若是以她月家人的身份,自己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
她其實動過這樣的念頭,她親自射箭,射開那支冷箭,是否能逃脫命運?
月清淺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如今可能有些杞人憂天。
至少,她近幾年還是挺安全的,有些事情完全可以等到后幾年再去思慮。
不過,或許她該什么時候回一趟月家了,去父親的書房,好好查閱一下關于月家人自己的命運究竟有沒有破解的方法。
當時年少,完全沒有想到這點。如今想來,她或許還是該回去翻一翻那些典籍。
……
接下來的幾天,秦墨宣也沒有再帶著月清淺去騎馬或是射箭,而是忙著準備秋獵的事宜。
十月初一,這是新君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秋獵,場面甚為重大。
所有朝中官員均需隨行,月清淺身為王后,自然也在隨行隊伍之中。
其實,月清淺能隨行的原因,不光因為她是王后,更因為她是預言師。
在臨行前,照例是要在祭天臺進行一系列的秋獵開場儀式,以祈求此次白巖山秋獵之行能夠一切順利。
秦墨宣和月清淺二人穿著朝服,帶領著眾百官站在祭天臺階梯之下。
此刻,祭天臺上,太祝陳惟庸、太卜趙默以及太士高志祥三卿正在進行一系列的儀式。
片刻之后,儀式進行完,太祝陳惟庸帶頭立在祭天臺一側,高聲道:“秋獵開場儀式畢,請陛下和王后娘娘上祭天臺上香~”
秦墨宣和月清淺攜手走上了祭天臺,太祝陳惟庸恭敬地將香遞了過來。
兩人接過。
“點香~”陳惟庸高聲道。
秦墨宣和月清淺二人便將香高舉在臺上燃著的燭火上,等點燃以后又退后了幾步。
“百官跪~”陳惟庸帶頭跪了下來,祭天臺下的百官也帶頭跪了下來。
隨后,陳惟庸又高聲道:“請陛下和娘娘跪天上香。”
秦墨宣和月清淺隨聲下跪,默念禱詞。
隨后,二人在陳惟庸的提示下將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禮成~”
完成了秋獵開場儀式,眾人這才準備上路,前往白巖山打獵。
白巖山離皇宮并不是很遠,大約大半日的路程。
出發(fā)的時間是早晨,等到達行宮處的時候已是午后,今日本就是花費在路上的,明日才開始真正狩獵。眾人便都暫時待在行宮內休憩,而李飛虎所帶領的虎賁軍則是在行宮周邊安營扎寨。
這行宮自然只是君王的住所,當然三公和太宰可以入住行宮,而其他隨行官員只能居于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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