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淺嘴角有一抹淺淡的微笑,雖然君王多薄情,但若是對一個人情深而對其他人薄情的話,反倒算是癡情了。
也罷,這樣也好。
秦墨宣對自己只是君臣的話,最后自己為他而死,自己倒也能了無牽掛。
或許,這就是那本書中所說的了無蹤跡吧。
“國君這么晚了不去安寢,倒是有空同本太子的太子妃在此處敘舊?”隨著突然的一聲開門聲響,齊明瑞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秦墨宣與李菲菲二人還以半抱著的姿勢立在那兒,齊明瑞在看到他們二人間的親密時,眼神幽暗,隱隱有怒火在竄。
躲在暗處的月清淺也沒有想到,齊明瑞竟然會突然出現在此地。
冷宮門前守著的護衛,應當是被秦墨宣給支走的。
只是,秦墨宣若要安排與李菲菲的見面,又怎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李菲菲在確定那人是齊明瑞以后,立即便退開了幾步,與秦墨宣保持了距離。
秦墨宣冷冽的眸子直視著齊明瑞,道:“你怎么會來此處?”
齊明瑞挑了挑眉,道:“自然是跟著菲菲而來,本太子本還擔心她的身子,卻沒想到她大半夜的出去了!
今夜因李菲菲身子不適,便與齊明瑞住在了不同的宮殿之中。
月清淺猜想,八成就是為了方便見面,秦墨宣和李菲菲二人故意為之吧。
只是,他二人算漏了齊明瑞這個人。
大約是沒有其他人在場,秦墨宣連表面的客套功夫都不做了。
齊明瑞也冷了臉,不再偽裝了,臉色陰沉地對著李菲菲道:“李菲菲,記住你如今的身份!”
李菲菲臉色瞬間變得更為蒼白。
齊明瑞又對著秦墨宣道:“國君可要記住了,這李菲菲是本太子的女人!
秦墨宣沒有說話,只是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著。
若他現在足夠強大,他定然會直接出手殺了他。
但是,他依舊什么都做不了。
如當年菲菲出嫁時一樣,除了醉酒和隱忍著,什么也做不了。
因為,若他動手,勢必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以西秦國如今的情況,想要與東齊國抗衡,無異于以卵擊石。
而且,其他五個國家很有可能會趁火打劫。
剛剛那一瞬間的沖動,到了此刻瞬間化為烏有,連渣都不剩。
也只是瞬間,秦墨宣便已經恢復如常,臉上也戴上了漠然的面具。
他淡淡道:“孤自然是記得的!
秦墨宣的情緒變化,皆在齊明瑞的掌握之中,他勾著唇道:“那請國君解釋一下,這大半夜的你們孤男寡女在這冷宮里,是想做什么?”
秦墨宣和李菲菲皆沉默著,并未說話。
齊明瑞又道:“二位莫不是挑著這個時間在敘舊吧?”
秦墨宣冷笑,道:”太子直接說,想要如何吧!
秦墨宣可不相信他再三詢問此事,真的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齊明瑞若是沒有點什么打算,那算他是個君子。
果然,齊明瑞桃花眼微瞇,道:“本太子倒也沒有想要如何,此事可以就此揭過,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條件!
齊明瑞輕笑,道:“國君倒是很了解本太子,這條件嘛……可能要比那和氏璧貴重得多了!
秦墨宣和李菲菲皆是一驚,不過秦墨宣掩飾得很好。
在暗處的月清淺也是一驚。她沒有想到這齊明瑞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要讓西秦國割舍城池的打算。
“國君應當知曉本太子的意思!
“太子什么意思,倒是可以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本宮比較遲鈍,可不知道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凄清的冷宮之中,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月清淺從暗處緩緩地走了出來。
她的出現,令在場的三人都驚訝了好一會兒。
他們都以為這冷宮之中,除了他們三個以外,便再沒有別人了。
這其中最為驚訝地自然是秦墨宣。
月清淺一身淡雅的淺綠衣裙,外頭披著一件青色的披風。臉上未施粉黛,一頭青絲也只是隨意的攏在了身后,微微有些凌亂,卻比白日里要更為清淺動人。
齊明瑞在驚訝之余,眼中還有些微的驚艷。他的眼光果然不錯,像月清淺這樣的,什么也不用刻意去裝扮,只是素顏便能讓人心動。
若她能著一身白衣,那應當可與廣寒宮中的嫦娥所比吧。
齊明瑞掠去臉上的情緒,笑道:“王后娘娘這么晚了,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冷宮之中?”
月清淺淡笑著,道:“本宮是同陛下一起,來此地拜祭一位逝去的故人,倒是很碰巧地遇到了太子妃!痹虑鍦\直接三言兩語解釋了之前齊明瑞想要問的問題。
齊明瑞心中一驚,這月清淺看來是又要破壞他臨時出的計劃了。
他有些斂了笑,道:“哦?大半夜的來拜祭冷宮的故人嗎?那不知國君與王后所拜祭的這位故人又是何人?”
月清淺不慌不忙,臉上還浮現了幾許憂傷,道:“是陛下的一位妃子,剛去世不久。今日是她的生辰,陛下和本宮一時想起,想著這里是她最后來過的地方,便想過來看看,順便祭拜一下。”
“對了,這位故人,太子或許聽說過。就是那前任太宰王慶田的外孫女——李嫣然。說起這嫣然妹妹,本宮還有些可惜,她也是個無辜的,畢竟當初刺殺陛下的是她的家族,而不是她。陛下雖然也未曾怪罪過她,但為了服眾還是將其打入了冷宮!
“只是,她竟是自己想不開,覺得對不起陛下,便自盡了!
齊明瑞倒是沒想到月清淺能扯那么多,忽略掉那奇怪的感覺,道:“那當真是可惜了,想必這嫣然妹妹也應當是位烈性女子。不過,這前任太宰倒是委實吃了豹子膽了,竟是敢造反。”
月清淺勾唇,道:“是啊,還敢通敵賣國,這王慶田想必太子殿下很是熟悉吧?”月清淺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齊明瑞此刻才終于明白了月清淺的目的,她是想通過此事來提醒自己,當初白巖山一事他也有參與,而她和秦墨宣都很清楚。
她莫非是想要通過此事來要挾自己不成,那她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誰知他還未開口說話,月清淺突然道:“太子,不知王夫人身體可還好?”
齊明瑞心中一驚,難道那件事情月清淺夜知曉?
他目光看向月清淺依舊淡漠如水的眼眸,但她的目光卻似乎又能看穿自己,他竟是第一次覺得月清淺這個人并非一般人可以招惹的。
那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父王。
否則,自己的太子之位只怕會不保。父王一怒,自己還有沒有命活著都不知道。
齊明瑞將自己的驚慌和震驚掩飾得很好,但月清淺卻還是看得出來,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有輕微的顫抖。
他道:“王夫人的身體很康健,多謝王后娘娘關心了。”
“如此甚好!
齊明瑞越發篤定月清淺知曉那件事情,最終還是松了口道:“倒是本太子驚擾了國君和王后娘娘,不過,王后娘娘剛剛為何不立即現身呢,不然本太子也不會有所誤會。”
月清淺笑道:“太子妃與陛下許久不見,在宴會之上并沒有機會說得上幾句話,現在既然遇上了,本宮自然就暫且回避了。而且本宮也想要單獨陪陪嫣然妹妹,倒是沒想到會讓太子殿下誤會。”
“事情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那本太子也不再多說什么了。這天色也很晚了,本太子便帶著菲菲先回去了。國君與娘娘也早些回去吧,我們先告辭了。”
齊明瑞是不打算再待下去了,生怕月清淺會直接將那件事情說出來。
李菲菲有些不明所以,以她對齊明瑞的了解。如此好的機會,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
但月清淺的三言兩語,卻能讓他瞬間便放棄了到嘴的肥肉,這委實令人覺得驚訝。除非這齊明瑞有什么把柄握在了月清淺的手里,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放棄得如此快速和徹底。
但究竟是什么把柄呢?
對了,這月清淺怎會知曉王夫人?
莫非,這把柄便是與這王夫人有關?
李菲菲心中留下了這樣一個疑問,在臨走之前還回頭再次看了一眼秦墨宣,最后才同齊明瑞先行離開了。
冷宮之中,便只留下了月清淺和秦墨宣兩人。
秦墨宣看著月清淺,目光幽深,喜怒不辨道:“王后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王后?
月清淺微愣,見完李菲菲之后,倒是知道疏遠自己了。
也罷,這樣很好。
月清淺淡笑著,恭敬道:“臣妾預言到了一些事情,便過來了,只是沒把握好時間來早了!
她自然不會告訴秦墨宣實話,那些話她也不清楚如何才能說清楚。索性直接將這一切都歸結到預言,反正沒人知曉她所預言到的究竟是什么。
秦墨宣心中有些復雜,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月清淺,只能選擇疏遠。
剛才他與菲菲的那些對話,她應當都聽見了。這樣也好,只是君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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