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信紙上的墨跡干了以后,月清淺將其放進了信封之中。
她將其教給了秋月,道:“你再去一趟承乾殿,再問一下張總管那些事情。若他這次都告訴你了,這封信便不必交到陛下的手中。若他依舊同原來一樣,你再將這封信交到張總管的手中,讓他轉(zhuǎn)交給陛下。”
月清淺想著,既然秦墨宣已經(jīng)知道她在打聽朝中大事了,那么必然會對張泉盛交代些什么。秦墨宣也算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所以,很有可能會讓張泉盛對秋月不再閉口風,當然也有可能依舊讓張泉盛守口如瓶。
秋月有些疑惑,道:“娘娘為何不讓奴婢直接將這信交給陛下?”不然娘娘何必花時間寫這封信。
月清淺只是淡淡地看了秋月一眼,秋月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奴婢知曉了,定會按照娘娘的吩咐去辦此事的!
月清淺點了點頭,道:“那你便去吧。”
“是!
秋月到了承乾殿以后,確實是按照月清淺的意思去辦的。
讓她意外的是,張總管這次倒是沒有再隱瞞,全說了。
不過,辦完了差事以后,她卻也沒急著走,而是有些猶疑地停留在了原地。
“秋月,你可還有什么事情?”張泉盛有些奇怪地問道。
秋月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王后娘娘還有何事交代?”
秋月遲疑了下,最后還是拿出了那封信,將其交給了張泉盛。
“這是……”張泉盛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那信封上并未寫任何字。
秋月道:“這封信是娘娘寫給陛下的!
“那你為何猶豫,不早些拿出來?”
秋月便將自家娘娘吩咐的話說給了張泉盛。
張泉盛倒是有些明白月清淺的意思,只是他想不明白王后娘娘明明已經(jīng)都寫好信了,卻為何還要吩咐秋月那些?
張泉盛最后也只是道:“這封信,定會交到陛下的手中。”
“那便多謝張總管了。”
秦墨宣接到月清淺的信時,有些意外,問張泉盛道:“王后可還有交代別的事情?”
張泉盛搖了搖頭,只是將剛剛發(fā)生的情況都一一告訴給了秦墨宣。
秦墨宣的目光中似有什么流轉(zhuǎn),最終卻也只是淡淡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秦墨宣目光有些幽深地看著手中的信,輕嘆了口氣。
他明白月清淺的心思,想幫自己,卻又不想見自己,更不想同自己有太多的牽扯。
他將信打了開了,看到信紙上熟悉娟秀的字跡時,心似是在那一瞬間凝滯了下。
秦墨宣很快便將信看完了,只是目光卻并未從信紙上離開,而是盯著信紙上的內(nèi)容。
良久,他才暗嘆了一聲,她竟是這般不想與自己有所瓜葛。
甚至,目前也不想見自己。
雖然說得委婉,但還是讓秦墨宣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心口似是被什么撞擊了下。
最終,秦墨宣還是放下了手中的信。
這信紙上的字跡倒是不再凌亂,想來她已經(jīng)在漸漸放下自己了。
秦墨宣苦笑一聲,她倒是想得開,能夠慢慢放下。而自己,卻是越陷越深。
他將那封信又重新裝了回去,放到了一旁。
之后,便開始提筆寫回信。
既然,她還是不想見自己,那便如她所愿。
只要她好,自己便也就此罷了。
秦墨宣在信上并未提及自己,而是向月清淺說了她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雖然,這些事情,月清淺可以通過張泉盛知曉,但秦墨宣還是寫了上去。
亦是在末尾寫道,自己答應(yīng)她的請求,不會強求。
寫完這些,秦墨宣手中握著的筆卻還是一直提著,遲遲未曾放下。
他還想說些旁的什么,最想說的卻是表達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思念之情。
秦墨宣幾次欲要提筆寫,但幾次都難以下筆。
許久以后,信紙上的墨跡都已經(jīng)干了,他依舊沒有動筆。
終是無聲地嘆息,而后將筆放在一旁,將信裝了起來。
同月清淺一樣,并未在信封上寫任何字。
“將這封信,送去鸞鳳殿吧!鼻啬麑⑿沤唤o了張泉盛。
張泉盛有些意外,雖奇怪陛下為何沒有直接去鸞鳳殿,而是寫了一封回信。
但是,這也總比之前兩人沒有任何接觸要來得好吧。
“是,奴才這便去!睆埲②s忙應(yīng)道。
自此以后,秦墨宣和月清淺在久未見面以后,因著朝中的事情,倒是開始通起信來。
明明兩人都在皇宮之中,這鸞鳳殿和承乾殿也并沒有相隔多遠。明明直接走會兒便能到,便能見上面,說上話,卻是用信來代替說話。
天氣雖然漸暖,月清淺也不似冬日里那般怕冷了。替她診脈的柳太醫(yī)和張?zhí)t(yī)都建議她可以多出去走走,對身體有好處。
但月清淺因著怕遇到秦墨宣,依舊沒有出鸞鳳殿的打算。
倒是開始在庭院中曬太陽了,還會讓人去尋些有趣的玩意兒,她也不覺得待著煩悶。
四月初,御花園中百花盛開,一時間群芳爭艷、美不勝收。
如今這宮中事宜都由三夫人相互協(xié)助完成,三人見這百花爭艷的景象委實太美,便想搞個什么宴會之類的。好讓這宮中的妃子都來參加,也讓這皇宮好好熱鬧熱鬧。
但三人都只是有個想法,卻并未成型。
最后,還是陳思雅先開口道:“既然兩位妹妹都想要做些什么,不若我們一起來辦一個賞花宴如何?”
葉靜語和蘇念璃低頭思索了下,而后饒有興致地問道:“具體該如何辦呢?”
陳思雅道:“將這后宮妃子都聚集在一塊兒,大家一起來賞花飲酒、吟詩作對如何?”
葉靜語對這些甚是感興趣,她出生書香世家,自然精通詩詞歌賦。
而蘇念璃有個蘇念席這般有才的哥哥,她這些也是知曉一些的。
雖然,沒有過于精通,但應(yīng)付這種場面卻也是足夠了的。
幾人當即一拍即合,想要一起來辦一場賞花宴。
不過,蘇念璃也是出身貧寒,這宮中除了三個夫人和九個嬪出身于書香世家懂得這些以外,還有不少妃子卻大多來自民間。
蘇念璃,之前身為世婦,自然知曉世婦和女御中有很多人都是不會這些的。
她擔心道:“我們這群后宮妃子中,尚且有不少人來自民間,出身貧寒。她們未必會吟詩作對,這又該如何?”
葉靜語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過她也是個有想法的,只思索了會兒便道:“確實如此,不過我們卻也可以不必拘泥于只是吟詩作對。還可以來個才藝展示之類的,只要這才藝是應(yīng)景的,便好!
陳思雅也笑道:“妹妹說的不錯,這是個可行的。還可以設(shè)個頭籌之類的,好讓大家來一起競爭。”
陳思雅目光閃了閃,又道:“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把陛下和王后娘娘請來,如何?”
提到月清淺,葉靜語和蘇念璃有些意外,不過二人臉上倒是依舊笑著。
葉靜語和蘇念璃雖然對于月清淺養(yǎng)病一事存著些疑慮,但她們二人卻還是對月清淺存著敬意。
陳思雅自從開始掌管后宮的一部分事情以后,這野心倒是露出了些端倪,而后的一些事情當中,她們也看到了陳思雅狠辣果決的一面。
提出邀請王后的事情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這是陳思雅親口提的。葉靜語和蘇念璃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訝和疑惑。
葉靜語笑了笑,道:“這自然是應(yīng)該的,只是王后娘娘如今尚在養(yǎng)病,也不知這一次會不會答應(yīng)。”
蘇念璃立即應(yīng)和道:“是啊,也不知娘娘這病究竟好了沒有。本想去看看王后娘娘圣體如何,但陛下卻是怕我們影響王后娘娘養(yǎng)病,直接禁止我等去看望娘娘!
“前兒個我聽張?zhí)t(yī)身邊的一個藥童說,娘娘如今這身子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而且張?zhí)t(yī)和柳太醫(yī)都建議王后娘娘能夠多出來走走。陛下若是知曉了,想來也是會讓王后娘娘多出來走走吧。”陳思雅緩緩道。
葉靜語笑道:“這倒是個好消息,王后娘娘若能來,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是啊!碧K念璃應(yīng)和著。
陳思雅端起茶杯,攏起袖子,嘴角微微勾了勾,而后才微微抿了一口茶。
這是一個好機會!
不久之后,陳思雅、葉靜語和蘇念璃三人便一起聯(lián)合著舉辦了一場賞花宴。
這次賞花宴,雖然千請萬請,終于請到了月清淺,但秦墨宣卻并未請到。這便不免讓眾人有些失望,但這許久未曾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月清淺出席了,卻也讓眾人有些期待。
如今,月清淺雖然身為王后,但手中并未實權(quán),而且疑似是被陛下禁足在鸞鳳殿的。
眾人對于宮中流傳著的那些關(guān)于月清淺的言語,很多人便想趁著這個機會來探聽一下真假。
賞花宴要賞花,自然是在白日里舉辦的。
這場宴會就安排在御花園的空地上舉辦,身處于百花之中,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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