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雅嘴角的弧度越發地大了,心中暗道:好戲終于要開鑼了。
但她轉頭看月清淺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那雙清淺的眼眸中似是要將她看穿。
陳思雅心中一驚,趕忙移開了目光。難道,月清淺發現了什么?
不,不會的!
陳思雅再偷偷看過去,卻發現月清淺已經轉過去對著身邊的人道:“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秋水道:“是,娘娘。”
陳思雅暗自松了口氣,看來是她想得太多了。
不一會兒,秋水便回來回稟道:“回娘娘,有個侍衛在御花園外鬼鬼祟祟,被人抓住了。”
月清淺淡然道:“那便拖下去,讓人好好審問審問。”
“是。”秋水正要去。
陳思雅卻是搶先一步道:“王后娘娘,不如把此人拖來此地審問,難得王后娘娘今日在這兒。而且,今日這么多嬪妃在,也好讓諸位嬪妃看看王后娘娘治下的手段。”
月清淺淡淡地抿了口茶,道:“此事直接交給陛下處理吧,本宮乏了,要回去歇息了。”
陳思雅有些不死心,雖然交給陛下也能讓陛下厭惡月清淺,可若是陛下來處置,卻并不能危及道月清淺的王后之位。陛下很有可能會因為顏面而從寬處置,而她想要的則是讓月清淺身敗名裂。
于是,陳思雅趕忙道:“王后娘娘何必急著走呢,那侍衛既然敢鬼鬼祟祟在這御花園周邊偷窺,定然是有所圖謀,不如就放他進來,娘娘您畢竟是后宮之主,此事不得不管啊。”
月清淺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淡然道:“如今宮中事務皆由你們三個處理,此事便交由你們來審理。今日,也好讓本宮看看,你們處理這些事情的能力。”
陳思雅有些意外,但意外過后卻是狂喜。
若她能插手,她便更要讓月清淺翻不了身。
于是,陳思雅立即應道:“是,思雅定當盡心盡責,好好處理此案。”
葉靜語蹙了蹙眉,道:“王后娘娘在此,哪里輪得到妾身們主事,陳夫人怕是糊涂了。”
蘇念璃亦是道:“是啊,陳夫人,你這可是逾矩了。”
陳思雅心中一驚,這時再抬頭看月清淺時,更加驚愣。
月清淺似笑非笑,看著她的目光意味深長。陳思雅心陡然一沉,她竟然中計了,月清淺在給自己下套。
她趕忙補救道:“王后娘娘恕罪,是妾身逾矩了。”
月清淺淡淡道:“本宮可說的是實話,并無存試探執意。把人帶進來,本宮看著你們審理此人。”
月清淺輕輕抿了口茶,便不再理會眾人了。
三夫人互看了一眼,最后還是按照月清淺的要求去審理那個鬼鬼祟祟的侍衛。
來人倒是長得唇紅齒白、眉目清秀的,應當十分討那些宮女的喜歡。
此人被捆綁著帶到了月清淺等人的面前,月清淺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
陳思雅最不喜歡的便是月清淺這一臉淡然的表情,無論發生何事,總一臉云淡風輕,仿似這世上的一切她都未曾看在眼里一般。
無論對于任何人,都是三分笑意,對于陛下也是如此。
就好像她沒有什么害怕的,亦沒有什么能讓她放在心上的。這樣的人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讓她有所畏懼。
若自己沒有全然的把握,她是不可能在月清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就像之前的下毒,她倒也沒想到,自己下了那么多次,只有那一次中了。但那個時候,她亦是在月清淺身邊虛與委蛇,一直裝乖巧。
但如今不一樣了,她已然有十足的把握。
這一次,就算月清淺沒有被廢后,卻也會被陛下所厭棄。
那么,她被禁于鸞鳳殿便會成為事實。
陳思雅看著月清淺那張淡然的臉,心中冷笑。
她倒要看看,月清淺待會是否還是這般事不關己,又是否還能那般處變不驚。
但陳思雅怎么都覺得,這是不可能了。
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月清淺待會是如何的慌亂,如何的喊冤。
陳思雅越想便越發得意,不過表面還是收斂了,只眼中有些得意。
她對著那底下跪著的侍衛道:“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出現在御花園的附近?”
那侍衛眼神有些躲閃,道:“小的是這宮中的侍衛,叫聶宇。小的并沒有鬼鬼祟祟,只是……只是恰巧經過而已。”
陳思雅冷笑道:“呵!恰巧經過御花園,那你鬼鬼祟祟地形跡可疑,卻又如何解釋?”
“這……這小的只是,只是聽到這御花園中有歡聲笑語,一時好奇,便想看看。”
蘇念璃道:“那你為何結巴?”
“小的……小的頂撞了各位貴人,自是緊張的。”他說著倒還時不時地看著月清淺。
月清淺連個眼神都未曾給他,只用茶蓋拂著茶葉。
陳思雅趁機道:“你眼神看向王后娘娘作甚,王后娘娘的容顏豈是爾等可以看的?”
“我……小的……”那侍衛立即又低頭,但還是會時不時地看向月清淺。
月清淺雖然表面沒做什么,但心中卻是佩服這陳思雅,倒是找了一個不錯的人,演戲演得倒是挺像一回事兒的。
待會若說他們二人有私情,那眾人再結合此刻他的這一副表情,即便不信,卻也是信了的。若是拿出所謂的定情信物,那便更是容易讓人相信。
“吞吞吐吐作甚,還不快說,你究竟在那兒鬼鬼祟祟地作甚?”陳思雅瞬時沉了臉,低喝一聲。倒是十分的威武,拿出了十足的中宮風范。
那侍衛低頭不語,只是手似乎往后藏了藏。
葉靜語眼尖地看到了,便道:“快檢查他的手中可否有兇器。”
立即便有人去搜那侍衛的身,那侍衛的臉瞬間變得驚慌失措起來,看起來似乎頗為慌張。
不一會兒,便從那侍衛的身上搜出了一塊手帕出來,手帕上繡著一枝紅梅,而角落上用淺色絲線繡著“清淺”二字。
那塊手帕,有不少人見到了,也自然看見了手帕上繡著的“清淺”二字。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底下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秋水在月清淺的身邊輕聲道:“娘娘,那手帕就是您丟的那一塊兒手帕。”
秋水怎么說,也是被謝嬤嬤*了許久的,自然就聯想到了此事的嚴重性,她的語氣是擔憂的。
月清淺自然配合地驚訝了下,還蹙了蹙眉。
她要讓眾人看到的便是她的驚訝,和在發現自己的手帕在此人手中時的奇怪和不舒服,卻絲毫沒有驚慌和其他的不對勁。
而秋水則是配合地在陳思雅還未開口之前,便沖出去喝道:“王后娘娘的手帕怎會在你的手中,這手帕娘娘丟了許久一直找不見。快說,你是怎么得到的?”
秋水疾步走去,一把從別人的手中奪過自家娘娘的手帕。
陳思雅再次奪了秋水的話頭,直接道:“這手帕定是你從哪兒偷來的,說,是不是你從哪兒偷來的?”
眾人已經從陳思雅的言外之意聽出了這次事情的不簡單。
陳思雅要的便是讓眾人都覺得此人進入過鸞鳳殿,一個正常的人進入過月清淺的寢宮,究竟會發生什么呢?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哪怕并未發生什么,也會讓人想入非非。
流言這東西,卻不缺人去傳。
再加上,她還有后招。
葉靜語眉頭一皺,道:“陳夫人慎言,萬一這手帕只是這侍衛撿來的呢?”
那侍衛立即道:“對對對,這就是小的從路邊撿來的。”
陳思雅沉著臉道:“這宮中誰人都知曉這手帕上的名諱是王后娘娘的,你不將其送還,反而帶在身上,卻又是意欲何為?”
“小的,小的并不識字,并不知道這手帕上的名字是王后娘娘的。小的,小的只覺得這手帕甚是好看,便將其拿在了身邊。若小的知道這是王后娘娘的手帕,那即便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卻也是不敢的啊。”那侍衛說的倒是不錯,只是表情卻很是慌張。
這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眾人再結合剛剛這侍衛是不是將視線放在王后娘娘的身上,便更加的想入非非了。
但她們將目光放在月清淺的身上,后者卻依舊慢悠悠地喝著茶,仿似這件事情與她毫無關系。
她似乎只除了最開始有所驚訝以外,之后都是一臉淡然。
眾人心中便又不免疑惑。
“回娘娘和夫人,此人是識字的,小的可以作證。前幾日,還見他寫過家書。”忽然,又有一個侍衛開口說道。
月清淺不得不嘆服,還真是將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啊。
此人一作證,那叫聶宇的侍衛便瞬間慌亂無狀了,又將目光下意識地放在了月清淺的身上。
陳思雅道:“定然是此人偷來的,王后娘娘,要妾身說,這等手腳不干凈之人,就該砍斷手腳,趕出宮去。”
“饒命啊,饒命啊。王后娘娘救小的, 您最知道我是不是偷的。小的沒有做這種事啊……”
那侍衛說完之后,似是知道自己不該說這種話,立即住了嘴,一時間很是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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