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宿命便是不得善終,興許這病便是使臣妾不得善終的因吧。”
月清淺本打算全盤托出,不想再有所隱瞞,但最后卻還是隱藏了一部分。
若說了自己會為他而死,這件事怕是會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刺,月清淺便只說了自己會不得善終罷了。
“所以,上次在月家,你便是在找尋改變宿命的方法?”秦墨宣輕輕放開了月清淺,看著她的眼眸道。
月清淺點頭,眉眼間有些憂傷,她道:“可是我雖然找到了,但卻親手將它燒了,怕是改變不了了。”
秦墨宣眼中似是燃起了一絲希望道:“不會的,清淺,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同你說的話。既然這本來就不是死局,那么除了那一種,或許還有別的改變宿命的方法。我會去為你尋找,哪怕是翻天覆地,亦是會找到。”
月清淺看著秦墨宣眼眸中流轉的情感,心中苦澀,道:“若是在我死之前都找尋不到呢?”
她心里很明白,雖然有可能還會找到,但希望很是渺茫。
他們二人,若執意將這段情走下去,最后的結果大概只能不得善終。
秦墨宣如星般的眼眸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卻依舊道:“不試試又怎能知道呢?”
月清淺微垂著眼眸,眉眼間帶著淺淺的哀愁,她道:“若來日臣妾還是不得善終,臣妾怕陛下會傷心。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陛下不將心放在臣妾的身上,他日臣妾死時,陛下也就不會傷心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想要以此來疏遠秦墨宣。然而,手還未完全掙脫開便又被秦墨宣拉住了。
“不,我不能答應。況且我說過,這感情已經收不回去了。”秦墨宣眼眸中有什么東西在迅速蔓延。
“陛下就不能將心放到他人的身上嗎?哪怕是李菲菲也好,陛下對李菲菲總還沒有忘卻吧,只怕還是喜歡的吧。”
秦墨宣怔了怔,他對李菲菲確實還沒有完全忘卻,有些舊情還是在的。但如今他對月清淺的情卻深過了李菲菲。
若月清淺從未出現過,那他或許還以為自己這四年以來一直愛著李菲菲。
但她的出現,以及這一年多來的相處,有些事情他卻是看得分明了。
尤其是在得知她身上的寒毒以及命不久矣時,他舍不得她死。
若她死了,他的心或許會直接空一塊。
所以,他才這般確定自己對她的感情怕是收不回來了。
至于李菲菲,那也只是當初年少時的悸動和遺憾,還有愧疚和痛恨。
如今舊情有,愧疚亦是有的。只是,這情終究是淡了。
秦墨宣沉默了,卻是讓月清淺的心驀地一痛。
她淡笑著道:“既然陛下的心中亦是有李菲菲的,那想來對臣妾也只是一時心動罷了。待將來陛下一統天下之時,李菲菲便會回到陛下的身邊。臣妾會好好祝福陛下和李菲菲。”
秦墨宣心中不免有些氣憤,道:“你便是這么看待孤的嗎?認為孤對你只是一時的心動?”
月清淺自然不會這么覺得,即便秦墨宣對于自己提到李菲菲時沉默了,但他眼中的感情卻并不是假的。
只是,若自己不找點理由,生怕自己就答應了秦墨宣。
她笑道:“陛下或許是覺得臣妾同大多數女子都不同,所以一時動心也是可能的。”
秦墨宣輕聲嘆了口氣,道:“罷了,此事于你也是不公平。清淺,孤答應你,若沒有完全處理好對她的感情,便不強求你。只是,你可否不要再躲著孤了?”
月清淺自然沒有想到秦墨宣會這么說,他的眼神中似乎有著小心翼翼。
她微微一愣,在那一瞬間她暫時忘卻了一切,眼里心里只有秦墨宣。
隨即,她終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好,我答應你。”
月清淺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此答應了,或許是因為,在那一刻他們之間只有彼此,沒有其他任何事情橫亙在兩人之間。
但這,于月清淺而言,卻到底是錯誤的開始……
秦墨宣十分歡喜,一時激動又將月清淺擁入懷中。
這反倒是讓月清淺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臉頰微紅,有些推據道:“陛下,你可否放開臣妾?”
秦墨宣有些不舍地放開,但臉上卻依舊是欣喜的。
“是孤太過高興了,以致于有些忘形了。”
月清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時間秋波流轉,美目盼兮。少女獨有的嬌嗔,令秦墨宣一時看愣了眼。
他從未想過,原來他的清淺還會有這樣嬌羞動人的一面,一時間竟是有些氣血上涌。
幾乎是下意識地又將月清淺擁入懷中,他在她耳邊道:“清淺,以后你的這一面只有孤能看。”他竟是想將她藏起來,不許任何人看。
秦墨宣被自己這種獨占欲給嚇到了,這種獨占欲他從未有過,哪怕是對李菲菲都是沒有過的。
月清淺有些疑惑道:“哪一面?”
秦墨宣卻是不語,只是故作神秘道:“你不必知道,只需知曉在別的男子面前,你依舊端著,只有在孤的面前可以展現你真實的情緒,可好?”
月清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端著?
不過,心中莫名其妙的同時,竟也有些意外的甜蜜。
隱隱的,讓人歡喜,又帶著點淡淡的哀愁。
“答應孤,可好?”秦墨宣見月清淺并未說話,以為她不愿意,于是又問了一遍。
月清淺有些無奈道:“陛下的話,臣妾怎會不聽呢?”
秦墨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許。
月清淺在秦墨宣的懷中掙了掙,道:“陛下還不放開臣妾?”
秦墨宣這才終于放開了月清淺。
兩人的手還是牽著,月清淺此刻的手亦是暖的,都是被秦墨宣的灼熱捂暖的。
月清淺想起剛剛在御花園中的事情,便問道:“剛剛臣妾被人指認,明明人證物證俱在,陛下為何這般相信臣妾,甚至還幫臣妾說謊?陛下心中難道一點都不懷疑臣妾嗎?”
說起此事,秦墨宣的臉色便不是太好,他道:“此事,孤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定會查出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月清淺點了點頭,心中亦是高興秦墨宣對自己的在乎。
秦墨宣這才回答月清淺的問題,看著她的眼眸溫柔似水 ,輕聲道:“你這寡淡的性子,孤還能不了解嗎?更何況,只要你想,孤就在你的身后,你何必舍近求遠去找一個侍衛?最重要的是孤相信你。”
月清淺心中悸動,眼波流轉,道:“多謝陛下的信任。”
“還有,孤亦是相信自己,有孤在,王后怎還看得上別人。”秦墨宣又補充了一句。
月清淺噗呲一笑,道:“陛下對自己的容貌倒是有很清楚的認識。”
秦墨宣此刻倒是體會到了,周幽王為何要烽火戲諸侯了,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陛下?”月清淺輕聲喚道。
秦墨宣回過神來,笑道:“清淺,可否叫孤的名字?”
月清淺一愣,道:“陛下怎的忽然要臣妾叫你的名字?”
秦墨宣笑道:“孤想聽你叫孤的名字,而不是陛下。”
這意味著什么,月清淺很清楚。
自古以來,君王的名字便不能輕易喚到。秦墨宣如今允許她如此叫,便表示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別的存在。
就像李菲菲對秦墨宣亦是如此,她便是叫秦墨宣墨宣哥哥的。
不過,想到這里,月清淺又從剛剛的驚訝,到現在的有些不舒服了。
“清淺,喚孤墨宣可好?”秦墨宣有些期待從月清淺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月清淺抬頭看著秦墨宣認真道:“臣妾等陛下的心里只有臣妾的時候,自然會叫,但現在臣妾卻是不能。”
叫他名字,總覺得像是在喚情郎一般。
月清淺目前還不想叫出口。
秦墨宣有些失望,不過并未表露得太多,只是眼中有些失落。
“好。”
“陛下,臣妾該回去了。”月清淺有些想要逃離,她此刻的心亦是有些復雜的。
一方面,她喜歡著秦墨宣,自知不能輕易放下了,為此而感覺憂愁。再想到自己逃不掉的宿命,心中更是擔憂。可另一方面,兩人心意相通,還有秦墨宣相信自己,也讓她覺得內心歡喜和甜蜜。
秦墨宣并未隨了月清淺的愿,道:“今日你便在承乾殿留宿吧,孤睡榻上,你睡床上,可好?”
月清淺一愣,道:“陛下還是睡床上吧,臣妾……”
“好,孤陪你睡床上。”
月清淺還未說完,秦墨宣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但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回自己的鸞鳳殿。
月清淺:“……”
秦墨宣顯然是十分開心的,他其實能猜到月清淺想說什么,但他今日就是不想給她機會。
“陛下……”月清淺有些無奈道。
秦墨宣笑得溫柔,道:“孤知道你怕冷,有孤給你暖床不好嗎?”
月清淺一臉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秦墨宣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倒是讓她有些無言以對。
“暖床”這話,他也說得出口。
這話委實太過曖昧,但向來都是女子為男子暖床,哪有男子為女子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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