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人怎么說話的!”聽到這話,那人語氣立馬不善起來。
景琛站在比斗臺,抱手而立,“怎么說話?自然說人話,有些人聽不懂我有什么辦法,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本來就不是人!
帶著調(diào)侃的語氣把場下海族都說怒了,便聽景琛仰著下顎又道,“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說什么,要你多嘴?”
眾人視線落在臺上,蒙坐一旁盤膝靜心突破,童合則是被一條巨蟒壓著根本看不到人――這,這要當(dāng)事人怎么說?!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有人喝道,“這樣分明就破壞了比賽的公正性!”
“對啊!既然上了比斗臺就要對自己行為負(fù)責(zé),就算死在上面也容不得他人出手!逼渌司娂姂(yīng)和,對景琛的出手感到氣憤。
“公平?”景琛嗤笑,“我以為只有我出手了,這場比斗才能算得上公平!
“讓一個八星對戰(zhàn)九星,你們也好意思喊公平?”景琛目光一冷,面朝眾人哼道,“我今天就站在這里,誰要不服便劃下道來,咱們比劃比劃……那個誰,我看你就不錯,八星七紋還是剛突破不久,就上來給我練練手吧!
景琛指的人也是剛才叫得最兇的幾個人之一。
“這!蹦侨讼乱庾R后退一步,忽然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上前對戰(zhàn),肯定會被虐得很慘,但如果不上前,可不就應(yīng)了景琛之前說過的話――八星對戰(zhàn)九星,本來就是極不公平的事。
一時間,臺下看熱鬧的人都沒了主意。不,或者說是他們看清景琛修為后,不想再趟這趟渾水,尤其是壓住童合的那條已成龍形的巨蟒,絕不是他們能讓招惹的。
哈金雙拳緊握,看著臺上突破的蒙臉色激動莫名。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所有人都等得焦急時,冥烈巨大的身子動了動,卻是童合變出真身將其頂起,雖然移動幅度不大,卻讓時刻關(guān)注的其他人眼睛一亮。
“大紅,回來吧!本拌∈忠徽校ち铱s小纏在他腕上。
童合本體比童巴大上許多,額前復(fù)眼閃爍的兇光也越顯暴戾,此刻正緊緊盯著景琛,張牙舞爪好像隨時會撲過來。
而另一邊,蒙身上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達(dá)到一個突破的臨界,景琛將冥烈召回時,平衡被打破,再看他修為,赫然從八星巔峰到了九星。
蒙站起來,身上傷口正在飛速愈合,感覺身上似有無窮氣力,對景琛點頭致謝,看向盤旋在半空中的童合道,“再來!”
景琛悠悠然笑了,掃視周圍人一眼,慢條斯理跳下比斗臺,“你看這不就公平了嘛,所以讓你們不要緊張,我像是那種沒素質(zhì)打斷人家比斗的人嗎?”
你已經(jīng)在做這件事好了嘛?!所有人心中齊齊吐血,這個人類實在是太無恥了!
隨著蒙突破成功,景琛跳下比斗臺,戰(zhàn)斗繼續(xù)。
“謝謝!惫鹩芍缘貙拌〉乐x。他實在無法設(shè)想如果沒有眼前人,蒙是被童合殺死,還是聽了自己勸說認(rèn)輸而后悔一輩子?
無疑,兩種局面都不是他想見到的。
“客氣什么,都是朋友嘛!本拌‰S意道,“到時候他倆成婚別收我份子錢就成!
哈金,“……”
剛突破九星的蒙雖還無法完全掌控力量,但對上童合時已不像之前那樣毫無招架之力,并且隨著比斗進(jìn)行,修為漸漸鞏固下來,已然把對方當(dāng)做了磨刀石。
“這就是銀月妖鯊?fù)黄凭判呛蟮牧α浚俊敝罢f服哈金的兩人中之一震驚道,“沒有變化真身竟然都能與童合打成平手?”
“難怪銀月妖鯊一族只有族長一個為九星,卻依舊未被淘汰出海族核心圈!庇腥私涌诟袊@。
臺下人議論紛紛,再不復(fù)一開始情況單面倒時的看戲態(tài)度。
他們是武者也同是海族,蒙的突破讓他們意識到海族中或許又將迎來一次新的變革。
“到底還是差了點。”景琛嘆口氣,“如果是在海中,這場戰(zhàn)斗就不會拖這么久了!
“蒙要輸了嗎?”哈金立馬追問。他修為境界低,看不出臺上兩人的門道,景琛這么一說當(dāng)下心中一緊。
景琛搖頭,“輸?shù)故遣粫,一半一半吧,還是看他們有沒有壓箱底的料!
場中情況變化多端,蒙自突破后可以說是一鼓作氣,直打的童巴節(jié)節(jié)敗退,也就憑借真身優(yōu)勢,才勉強穩(wěn)住局面。
“他要用天賦技能了?!”一人驚呼道,
就見童巴復(fù)眼竟然發(fā)生了位移,上百只小孔狀的眼睛在額前匯成一個陣紋,驀然齊齊張開,從中放出猩紅的光亮。
蒙身形爆退,雙臂一展肌肉鼓掌起,背身拱起,尖角倒錐刺破衣服長出成半妖化。
“他也要用天賦技能了嗎?”有人驚喜道,“我還從未見過銀月妖鯊的天賦技能!
“看,看那邊的海平面!”一人發(fā)現(xiàn)了異象,驚呼道。
海族聚集區(qū)近海,比斗臺更是設(shè)在海邊,離海邊下水地方不足百米。
此刻,不知何故,一向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掀起了滔天大浪,四方潮水向中央?yún)R聚形成一個漩渦,下一刻,漩渦如龍卷躥出海平面,接連五股朝這邊過來。
在水壓作用下,水龍卷旋轉(zhuǎn)著發(fā)出類似潮汐漲落的聲響,濃重的水汽鋪面而來,一時將遠(yuǎn)近的人都驚動了。
“是誰的天賦神通?”有人發(fā)問,畢竟蒙和童巴是同時行動,分不清這么浩大的場面是誰弄出來。
“千瞳寶蛟的技能我見識過,那是一種能使人跌入幻境的瞳術(shù),絕不是這種。”
“那么,就是銀月妖鯊的了?!”
景琛忽地抬頭,比斗上方虛空站立了一人,氣息上可感應(yīng)出修為高他許多,竟給他一種當(dāng)初面對禹天的感覺?赡侨瞬⒉皇怯硖,只能說明是另一個靈級武符師。
與此同時,水龍卷抵達(dá)比斗臺,童巴的瞳術(shù)也已起作用,看蒙表情是暫時陷入了幻境之中。
但技能發(fā)動不可逆,沒有人控制的五道水龍卷發(fā)了瘋一樣向童巴攻擊去,帶起的水沖擊連周圍旁觀的人一并波及。
“快走!”有人飛快往后撤離,退出攻擊范圍。他們是海族并不懼水,可水龍卷中還帶了水壓,一旦擊中估計怎么也得內(nèi)傷。
景琛眼睛微微瞇起,對哈金道,“你先走!
“你呢?”
“有點事!本拌≥p聲道,“來者不善啊!
“哈?”哈金還想再問,被景琛一推飛出老遠(yuǎn)。
“大紅有事干了!本拌∩碜右粋(cè),避開無差別攻擊的龍卷,“撐過今天,這個月烤雞我包了!
冥烈探出頭,瞄了半空中虛立的男人一眼,“可是離這個月結(jié)束也就兩天了。
蒙依舊墜入幻境,童合在極力避開水龍卷,比斗場周圍都是四下逃竄的人,亂成一片。
半空虛立的人終于有了動作,眼看童合就要被兩道水龍卷夾擊,避無可避的時候,他出手了。只是手輕輕一扇,水龍卷像是被一股莫名力量牽引撇到一旁,避開了童合所在位置。
“前輩!”童合脫力恢復(fù)人形,歇斯底里朝出手那人喊道,“殺了他們!”
景琛跳上比斗臺,拉住蒙胳膊往旁邊一跳,他們原先站的地方已被水龍卷沖毀。
冥烈身子瞬間脹大,尾巴一甩,將再次攻過來的龍卷打到別處。
這個技能為蒙所釋放,不會攻擊施術(shù)者,但眼下卻放棄追童合反過來攻擊蒙,可見是有人在刻意操控,童合不可能有這本事,那有這能耐的,自然就是后來的那個靈級武符師。
“擦!欺人太盛!”景琛怒了。一開始仗著自己修為在比斗臺上羞辱蒙,等修為對等公平?jīng)Q斗后打不過就搬救兵,還是個靈級武符師,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大紅,放大招,有事我給你擔(dān)著!”
有能耐是吧,來啊,當(dāng)小爺怕你!
景琛帶著蒙退到一旁,那邊冥烈皮糙肉厚也不躲閃,任由水龍卷撞在自己身上,聽到景琛的話后興奮嗷一聲,嘴張開噴出一股寒霧,四處亂竄的水柱頃凝結(jié)成冰,周圍溫度瞬降。
接著,與之前全然不同的熱氣從冥烈口中冒出,極熱的高溫之火附著在冰柱上,將其化成了滾燙的沸水。
一冷一熱的交替,極寒與極炎讓所有人好像從雪地到了火山,再看地上,沸水還在翻滾,不斷冒出白色蒸汽。
景琛也驚呆了,大紅威武!
但這還不算完,放開手腳的冥烈在半空盤旋,口吐火球,到地上就變成了流動的巖漿,大地開始龜裂,延綿到百米外的海平面,引得海水倒灌,如泄洪一般朝這邊涌來。
臥槽,尼瑪這是要引發(fā)海嘯的節(jié)奏妥妥的!景琛想到岳峰走之前叮囑過自己的話,額,大概,是不是有點玩脫了?
半空中,羅戎霖心中猶如千萬草泥馬奔騰而過,自己不過是來搭救一下被宗門看中的弟子――童合――為什么會變成眼前這光景?
作為地符界宗門下派來的人,自己身上也是有束縛的好嘛?!島嶼被毀了半邊,最后總賬還不是算在自己身上?!
他的視線終于落在了罪魁禍?zhǔn)宗ち业闹甘拐呔拌∩砩希抗庖缓绱四贻p的九星將來必定會進(jìn)入地符界,既然已經(jīng)為敵,又怎么能留下,不如……
來了,景琛感應(yīng)到羅戎霖的殺機,全身繃緊處在戒備狀態(tài),并迅速傳音給冥烈。
“又來了一個。”風(fēng)祭在耳邊提醒道,“你的熟人,往左一點抬頭看。”
景琛,“……”
巖漿上方,站在羅戎霖對面的不是禹天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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