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山出現(xiàn), 給尋路添加了不少阻礙, 加之時隔已有近千年,道路多變,一時難以找出確切位置。;樂;文; +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有段時間,就在眾修士不耐煩之際,前方怨氣組成的迷霧倏忽間濃郁起來。
這讓景琛想到了風(fēng)祭說過的怨氣等級劃分, 不知周圍這些顏色似濃墨的氣體在第幾層?
“我有個問題。”前行途中, 劍老問出心中疑問, “雖說墓地開啟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 但這么多年下來, 怎么就在這次突然關(guān)閉了?”
他的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其他修士聽聞臉上同樣露出深思之色。
這個問題他們考慮過,最終沒得出答案, 只能歸結(jié)為萬妖墓地的突然性抽風(fēng),時運(yùn)不濟(jì),碰巧讓他們趕上了。
不不不,或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每逢異變必有秘寶出世。
有這想法的修者還真不少, 但大多數(shù)都把這種想法吞進(jìn)了肚里。
要真有秘寶, 他們偷偷摸摸尋著便好,何須大張旗鼓說出來。
“你也說到每此的開啟等待時間越來越長。”朱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秘境都有消失的一天, 你如何確定萬妖墓地就能長久存在?”
他心里清楚,通道關(guān)閉八成是跟那處封印之井有關(guān)。
雖然尊者級別的修者都去過天元城,對封印的事略有耳聞, 但事實上大部分人都不知其分布地所在何處,萬妖墓地的變化也壓根沒人會往這方面想。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和藥鬼的想法一致,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以免造成恐慌。
“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說的估計就是我們進(jìn)來這回了。”朱雀繼續(xù)轉(zhuǎn)移話題道,“算起來,我們還是運(yùn)氣好的。”
“如果這次真是萬妖墓地最后一回開啟,后面的人可是想見識都沒機(jī)會了。”
說完,朱雀不動身色看了藥鬼一眼,后者面無表情回應(yīng)。
劍老的問題無人解答,好在這僅是他無聊之時的小聲抱怨,沒指望有人能給出答案,很快就將心思全放在尋路上。
墓地之大,空族的人找起來遙遙無期,不如先探探墓地一族這條路。
霧漸濃,打在蜜糖結(jié)界上被不斷消融。
周圍寂靜無聲,飛行器上的一眾人打起了萬分精神。
越過兩座骨山轉(zhuǎn)角,在劍老示意下,景琛壓低飛行路線。
“你們誰有辦法,讓前面的濃霧先散開一陣。”劍老回過頭喊道。
當(dāng)年他是在通道未關(guān)閉時來到沼澤,那時怨氣尚未壓低,不像下方霧靄沉沉難以辨認(rèn)。
現(xiàn)今視野能見度低,精神觸手難以探出,不能光他一人出力,其他人坐享其成啊。
飛行器一處,諸多修士相互推搡,從中走出一人來。
法訣掐動,狂風(fēng)乍起,小型的風(fēng)卷吹不散迷霧,只將其中一部分納入中央的風(fēng)旋之中,前方視野一清。
“就是這里。”路邊一棵高大楊樹格外引人注目,劍老總算看到幾處似曾相識的地方。
巨大楊樹枝椏招展,樹干位置被腐蝕鏤空,它的表面并不是尋常的枯木皮層,而是泛著盈盈玉色,像是被吸干了內(nèi)里的巨大妖獸骨棒,而后橫插入地下,繼而慢慢才長成了樹枝模樣。
饒是他們見慣一路來的荒涼景色,見到這株骨質(zhì)楊樹仍免不了驚嘆。
景琛二話不說,控制飛行器直朝著那株巨大地標(biāo)飛去。
“悠著點。”凌奕拍拍景琛手背,明顯處在亢奮狀態(tài)的愛人不怎么讓人放心。
不過大致能理解他的心情。
駕駛飛行器在空中兜轉(zhuǎn)這些時日,的確讓人不耐煩了。
“放心,我有數(shù)。”景琛隨口回道,然而話落就打臉了,“臥槽,這沼澤有古怪!”
飛行器猛地向下一墜,毫無準(zhǔn)備的眾人在失重狀態(tài)下身子騰于空中,差點翻飛出去。
阿修羅原是趴在黑衣青年身后,受這力作用,肉肉的身子幾乎是飄浮空中,只得緊緊拽住手下的黑衣裳,兩眼受驚瞪得滾圓。
夢引毒蜇嘴角一勾,伸手將小團(tuán)子撈回懷里,輕笑道,“可還要鬧?”
阿修羅忙不迭搖頭。
“怎么回事?”朱雀三兩步?jīng)_到景琛身側(cè)。
此刻飛行器完全不受控制,前端朝下,以極快速度向沼地落去。
“飛行器失控了。”景琛艱難道。
這種情況下,無疑是把所有人的重量盡數(shù)加持在對飛行器的操控中,他也很難辦啊。
“方向也無法控制”藥鬼道,“你還有多少控制權(quán)”
凌奕此刻站起,拔劍而立凝視下方,“里面有東西。”
“咕嚕咕嚕”似是氣泡浮出水面的聲響,飛行器筆直落下的地方,沼澤里的黑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冒著酸氣。
“控制權(quán)還在我這。”景琛神識緊繃著,咬牙道,“是有東西在把我們吸下去。”他放大聲音道,“你們做好準(zhǔn)備,我要收回飛行器了!”
劍老當(dāng)下大聲喝道,“大家分開些,不要聚在一起,看那棵楊樹,往東五百步有個去往地下世界的通道,接下來就各憑機(jī)緣了。”
景琛撤回飛行器的同時,金陽赤睛熊將蜜糖結(jié)界收回,只留下極小的一團(tuán)凝于周身,保護(hù)著十幾個尊者靈體不受怨氣侵蝕。
“多謝尊者指點。”能進(jìn)到墓地里來,且還存活著的修者都不是蠢人,劍老一言道出,他們便知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了。
倒是有極少部分人對沼澤里通道這件事存疑,只是明面上都沒表現(xiàn)出來。
此事是真是假,待看劍老過會兒如何行事便知。
所有人的目標(biāo)都是那棵楊樹,飛行器消失后,全部人四散空中,一邊抵御著周身怨氣,一邊緊張戒備四下。
“有點臭。”空氣里帶著腐味,景琛很想學(xué)阿修羅一樣躲進(jìn)人懷里,又怕這樣一來凌奕不好施展手腳,鼓著小臉趴在了自家媳婦兒背后。
摔!這縮小的狀態(tài)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嘩嘩嘩!”
巨響過后,沼地中一物竄出,體型龐大,連帶著里面的黑水一起飛至空中,一時難以看清其面目。
“吼吼吼!”吼叫聲震天動地,黑霧經(jīng)音波洗禮竟似消散了幾分。
眾人定睛看去,那是一條各種巨型獸骨結(jié)合成的骨龍。
每一骨節(jié)大小各異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背部削尖的骨刺一致朝外,足有數(shù)千根之多,光看著就覺得格外扎人。
它的頭部則是成鱷魚的扁長形狀,撐開后喉頭似黑洞,深不見底,拉扯飛行器下墜的古怪吸引力便是從其中傳出!
“再散開些!”劍老大叫。
骨龍發(fā)出的牽扯力只能攻擊一個方向,他們再聚在一起,估計要被一鍋端了!
其他修士這會兒也不好受。
蜜糖結(jié)界消失,他們只能依靠自身之力來抵御怨氣,還要分心嚴(yán)防骨龍攻擊飛向楊樹處,真心是心有余力不足。
場面霎時亂成一鍋粥,比起前幾日只能在空中飛行的無聊行程,現(xiàn)在才算有點探索的意思。
“前方十米處就有一條通道。”風(fēng)祭聲音驟然響起,還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
景琛安穩(wěn)趴在凌奕身后,在場這些人里面,除了阿修羅就屬他最清閑。
順著風(fēng)祭所指方向看去,那一處地方所在的沼澤地冒著腦袋般大小的氣孔。丈量了一下與劍老所提示的通道所在距離,中間相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難不成通道有很多個?”景琛奇道,“還是位置改變了?”
“你的時間不多。”風(fēng)祭直言道,“這座沼澤可以看成一座天然陣法,里面每個通道都有時限性,再過五息你下方的就要消失了。”
那就是不止一個了?而且位置在變?景琛嘴角一抽,這樣的話,劍老剛才說的話得坑死多少人?
沒有時間給景琛多想,五息轉(zhuǎn)瞬過。
那處地方仍在冒著氣泡,前后并無變化,若無風(fēng)祭提醒過,根本沒人能想到出現(xiàn)過什么。
“讓熊前輩帶著諸位靈體尊者先進(jìn)入一處。”與景琛心意相通,同樣聽到這個消息的凌奕道,“我聽劍老提起過,那里面似是另一方空間,并無墓地中的怨氣存在,至少能護(hù)他們一些時日的周全。”
刀劍無眼,別看目前骨龍?zhí)幵谠囂綘顟B(tài)。要等真打起來,金陽赤睛熊一個不小心沒顧上蜜糖結(jié)界的維持,十幾位尊者靈體一起暴走,那場面甭想就能猜到多好看。
“成。”景琛也想到其中關(guān)鍵,當(dāng)下應(yīng)道。
隨后風(fēng)祭又飛快指出了幾處地方,凌奕帶著景琛向金陽赤睛熊靠近的同時,將通道所出現(xiàn)的地點傳音給了藥鬼他們。
收到訊息的人其其動作一頓。
沼澤地里的通道極為隱蔽,連他們身為尊者的神識都無法探知,景琛是如何知曉?
但比起尋根問底來,擺脫眼下情況才是要事。
沒有多問,幾位尊者借著骨龍攻擊其他尊者的空檔,沉入沼澤地中。
金陽赤睛熊晃著腦袋,牽引著十幾位尊者靈體,也順利進(jìn)入通道。
“不瞞諸位,楊樹五百步處的通道,實則是我早年進(jìn)去的入口。”沉入沼澤通道前,劍老良心發(fā)現(xiàn),大笑著提醒了一句,“不過近千年過去,看來變化甚大,我已無法保證那處絕對暢通,各位各憑本事吧……哈哈,老朽先走一步!”
速度快的修者已沖到楊樹下,正在尋找位置,聽到此語頓時大爆粗口。
帶我們來此地的是你,說有通道的也是你,現(xiàn)在骨龍虎視眈眈,你拋下這么個爛攤子,尋了新的通道就走真的大丈夫?
呵呵,早該想到,墓地里沒有永遠(yuǎn)的同盟。
會告訴我們沼澤下通道這件事,怕是也存了幾分將我們當(dāng)炮灰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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