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心中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對姜三歲著實是敬佩。
能將這么一個充滿侮辱性的名字,說的如此清新自然的,除了姜三歲還真的沒有別人了。
“請各位道友安靜,時辰差不多了,現在我們開始陣法大會!币粋爽朗的笑聲傳來,趙安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名中年修士不知何時站在了花亭之下。
其余眾人見此中年人,紛紛安靜下來,似乎對此人極為尊敬。姜三歲也帶著趙安在一方石桌旁坐下,偷偷對趙安道,
“這里的東西可以隨便吃,陣法派有錢的很,對陣法大會也極為重視,你可以好好吃個夠!
說著,姜三歲毫不客氣的拎著面前的酒壺一飲而盡,喝完還不算,姜三歲沖著趙安眨了眨眼睛,趙安輕輕一瞥,果然發現空蕩的酒壺,不知用了何種法子,竟然又盛滿了美酒。
瀟灑的席坐在石桌之后,姜三歲不再搭理旁人,便自顧自的吃喝起來,在趙安看來,怎么都覺得對方帶自己詢問傳送陣之事是假,主要來這里騙吃騙喝才是真。
不過這數月以來,他除了饅頭以外確實也沒有吃過美食,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著姜三歲吃的香甜,趙安也著實是沒有忍住,大口的饕餮起來。
由于二人所處位置距離花亭較遠,又是個偏僻的所在,并沒有人注意他們,反而都將目光集中在華亭中的中年修士身上。
“我陣法大會每數年舉辦一次,不才今年由老夫代為主持。陣法大會主旨在于交流陣法心得、也可以求購陣法所需的法器,甚至是想要的陣法,老夫在此不過只是牽引,現在陣法大會正式開始,各位道友可以互相交流了!
中年人話音剛落,緊接著一個青年修士站起身,沖著眾人輕輕試了個禮,朗聲道,
“各位道友,在下有一事討教……”
趙安在后面邊吃邊聽,時不時還點點頭,他本就對陣法之事知之甚少,而這陣法大會之中,又有不少人交流彼此的心得和煉制陣法的困惑,讓趙安著實是有了不少感悟。
一旁的姜三歲倒是心不在焉,只一心品嘗著石桌上的美食,對陣法之事絲毫不關心。
“那不如嘗試一下在陣法的東北角放一張火屬性的陣旗呢?”
此時陣法大會上,一名女修士緩緩開口,目露沉吟之色。
“火屬性的靈石,在下也放置過,只是火屬性實在太過霸道,每每剛一放置,陣法就搖搖欲墜,幾乎碎裂。”一個年輕修士無奈開口,二人似乎正在討論一個陣法。
“這……卻有些難辦!迸奘啃忝垒p輕一蹙,琢磨半晌也琢磨不出個答案。
“既然如此的話,為何不將陣旗換成火屬性的松石,畢竟陣旗之上本就附著陣法之力,可松石卻不同!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從人群之中傳出,之前提問的年輕修士一聽此話,突然眼前一亮,喜道,
“對,松石!我怎么沒有想到可以用松石代替!多謝這位道友了!
中年人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幕,開口道,“現在,可還有哪位道友有心得交流,或者是煉制陣法時,出現了問題,想要開口交流的?”
此時距離陣法開始已經過去大半天的功夫,之前眾人早就詢問了自己想要知曉的事情,甚至是求資源法器的,也各自私下里留下了印信,此時倒是無人開口說話了。
“可還有人想要說些什么嗎?”中年人見無人開口,也不著急,仍然是輕聲問了一遍。
“請問各位有誰煉制過傳送陣,或者是知曉這天命城中,哪里有傳送陣?”
一個聲音從角落中傳來,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長相陌生的少年修士從角落中站起,郎朗開口。
在少年修士身邊,一個身著麻布衣的男子正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拎著酒壺,喝的面色通紅,眼含醉意,顯然是喝了不少,醉的不輕。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少年倒是絲毫不懼,而一旁那醉酒的男子更是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傳送陣?道友既然能來到這里,不正是通過傳送陣而來嗎?”中年修士微笑開口。
“前輩,在下求問的不是這種小型的傳送陣,而是那種足以跨越山海,橫亙千里的傳送陣。”那少年認真開口,不是旁人,正是趙安。
“跨越山海?”
一聽這話,那中年修士和在場眾人都是一愣,趙安望著眾人的神色,心中也是頗為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老夫可否問一句,小道友為何要提問如此問題?”中年修士眼中多了一抹審視之意,望著趙安的雙目也多了一分銳利之色,似乎要將他看透一般。
“在下并無惡意,只是癡醉陣法,又看過一些陣法典籍,得知世間存在那種足以橫亙千里的傳送陣,卻一直無緣得見,這才斗膽提問!壁w安謹慎回答道。
“原來如此!敝心晷奘可钌畹目戳艘谎圳w安,輕聲喃喃,道,
“小道友,并非是在下和眾道友不肯相告,只是小道友口中的傳送陣并非為我等層次之人所能接觸,更不是我等之人所能打造。
光是這傳送大會的傳送陣,每開啟一次就要耗費上品中等靈石百顆,若是真有像你所說的大傳送陣,所耗費的資源和靈力更是數不勝數,難以想象。
且不說小道友了,我陣法派世世代代都在研悟、琢磨大傳送陣,以期跨過天命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只是可惜……”
趙安見對方在此停頓,心中一緊,急問道,“可惜什么?”
“只是可惜,數年以來,并未成功。”
中年修士嘆息一聲,眉宇間露出惋惜之色,“不過據傳,鄙派的陣法大師馮長老前幾日,機緣巧合之下恰好參悟了大陣法傳送之術,若是小道友有緣,可以去我派馮長老處拜見!
一聽有傳送陣的消息,趙安頓時雙目一亮,道,“那請問馮長老所在何處,要怎樣才能找到他?”
中年修士露出一絲苦笑,道,“那馮長老是傳送陣法的大家,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在自己的傳送陣中,隨意傳到哪處安閑,就連我們也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
“是啊,我也是多年前有幸才見到馮長老一面,這么多年,一直登門拜訪卻無緣得見!
似乎這馮長老當真極難見到,不少人也小聲嘀咕起來,眉目之間充滿惋惜之色,想來都是想拜見馮長老卻一直無緣之人。
“不過小道友也不必沮喪,馮長老雖然平日里難以相見,可是每次天命塔之爭的時候,陣法派所有長老全部都要列席,到時候馮長老自然也會參加。只是,這天命塔之爭……”
說到這,中年修士微微一頓,顯然不愿意再說下去,道,“小道友對在下的回答可還滿意?”
趙安沉吟一下,雖然在這里沒有得到傳送陣的消息,可是卻知道了馮長老這個人,也算有些收獲。
當下趙安恭敬的施了一個禮,安靜的坐了下來。
“那人說的天命塔之爭是什么?”
趙安悄聲問了問姜三歲,他對天命城的事情了解甚少,自然要問姜三歲。
姜三歲滿面通紅,右手拎著個酒壺,瞳孔都有些渙散,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一聽到趙安喚他,姜三歲醉眼朦朧的看了看趙安,張開嘴,剛要說話,卻忽然眉頭一皺,面露痛苦之色。
“你沒事吧?”趙安見姜三歲情形不對,心中有些著急。畢竟他現在要靠姜三歲帶他離開,自然不希望對方有事。
姜三歲雙目發直的看著趙安,張開嘴似乎要說什么,似乎因為太痛苦,上半身往前一傾,半個身體都靠在趙安身上。
“哇!”
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間充斥了趙安的口鼻,說不清是什么的,帶著溫度的東西,黏糊糊的從趙安的臉上緩緩流淌下來,趙安整個人僵在當場,直直的看著姜三歲,徹底愣了。
這孫子,吐了???。。!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什么味啊,怎么這么臭?”
“是不是誰吐了啊?”
“這是什么味道啊!”
味道逐漸彌漫開來,不少人皺著眉頭輕輕嘀咕,甚至還有不少人捂著鼻子回頭看去。
姜三歲歪著頭,盯著趙安看了一會兒,面上露出了一絲疑惑,輕輕敲了敲腦袋,忽然咧開嘴,哈哈大笑道,“趙兄,你這臉上,你這臉上粘上什么東西了?”
說到這,姜三歲突然再次眉頭一皺,面露痛苦之色。
緊接著,還不等趙安反應過來,姜三歲再次身體往前一傾,竟沖著趙安又是活活吐出了一大口!
“嘔!”
一團熱流再次狠狠的噴濺在趙安身上,腥臭的味道濃郁而來,動靜之大,徹底吸引了四周人的目光。
“不能喝就不喝,怎么吐成這個樣子。”
“哎?那不是剛剛提問傳送陣的小修士嗎?怎么被人吐成這樣?”
“這味道,太重了也。”
耳旁眾人的喃喃聲不斷傳來,趙安一把手甩了甩臉上的污物,想召喚風刃將身上的臟東西清理干凈,卻偏生這陣法之中無法召喚任何風,只能用手。
“姜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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