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楷提醒自己,跟隨自己的骨干力量和舊的利益階層有不可分割的關系。能負擔起十幾年的學業一般人家是很難的,只有舊官僚、大地主家庭才有財力供養出一名大學生。
“思亮,李琪琪家是大地主?”
“老板,琪琪家不是,他叔父家是這帶有名望的鄉紳,為人很善沒有惡跡,不過我真沒有透露過什么給她叔父,只是勸他將土地賣出去。”
“好啦,好啦,只要沒有命案就沒有什么大問題。有命案我也保不了。”
“下一步,安徽、蘇北集中力量清理土豪劣紳,這關系到我們執政基礎一點也不能馬虎。我們的基礎是企業主、小戶地主、工人、農民但不包含大地主和舊式鄉紳。這點你應該清楚,早點離開土地投入大工業制造中。”
“老板,她叔父家已經開始變賣土地,籌集資金已經買地建廠,是個拖拉機配套的缸蓋廠。”
胡文楷笑著看了一眼楊思亮,這老實家伙一句話就把自己賣了。
“思亮,是不是你的主意?技術也是你提供的吧。不過這事做的對,樹立個榜樣起來。”
楊思亮被胡文楷一語戳破,忸怩起來像個大姑娘,當聽見最后一句話時,長舒一口氣。
“老板你就放心,我會把此事辦理好的,老板你要相信我,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背叛你和復進黨。”
“楊思亮,你有點出息好不好,這屁大事至于上綱上線還株連,我剛才說要把你們倆人斃了是氣話,不經審判誰有權力剝奪別人生命。不讓你摻和到行政中去也是為你好,這么一大攤事哪還有精力摻和別的事。”胡文楷也服了這理工男,先讓他在這邊干一段時間,下一步無縫鋼管廠是今年重點項目需要楊思亮在這邊主持。自己也得反思是不是對舊階層太過于苛刻,回去需要開會研究能否適當寬松些不要造成矛盾對立。
快到機場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后世好像徐州這有個叫利國鐵礦的大型集團,這就意味著徐州附近有鐵礦。
“停車,靠邊停車。”胡文楷急忙叫停轎車,推開車門下車,在路旁站著苦思冥想。
“楊思亮,徐州這有鐵礦,西漢時期,江蘇設鐵官7處,東漢時設鐵官4處對不對?”
“是這回事,老板,但早就廢棄了。”
“你立即組織人手在峒山、磨山、西馬莊、吳莊勘察,盡快將鐵礦找出來,漢代就有鐵礦我估計肯定是一大型礦體。”胡文楷終于想起來了,后世搞鋼鐵廠時去過利國鐵礦,利國鐵礦位于江蘇省徐州市正北37公里處。
宋代利國監的礦冶業有了很大發展,徐州利國發展成為一個大型煉鐵場所。光緒八年八月二十四日,胡恩燮開設官督商辦的利國煤鐵礦務局,聲言“不請官本,一律由商集股辦理”,“首籌煉鐵,煤鐵并舉”。在利國“認領礦山十座,購地十一頃七十八畝”。 直隸候補袁世傳(袁世凱之七弟),集資122萬元,備價接受胡碧澄原置礦產,開設利國驛鐵礦有限公司,招用工人千余,因兩遭兵燹而中止。采礦工程僅開了數道淺槽,正式開采工作很少進行。且袁氏積欠礦息極巨,后由江蘇省農礦廳收回礦權。
尼瑪這幫人應該聯系江蘇農礦廳不就知道有鐵礦了,發展太快和固有體制脫節了。
“我記得袁世凱弟弟袁世傳在這邊開過利國鐵礦的,你咨詢一下江蘇農礦廳,將資料調出來。先找礦徐州至連云港的鐵路可以放慢點了。”
“老板要是真能發現鐵礦,那徐州到連云港的鐵路完全可以不建了。我跟你一起回上海,連夜去南京。”楊思亮也被這消息震驚了,這要是有了鐵礦工期就很緊了。
胡文楷笑起來:“你腦袋也被驢踢了?去上海再坐火車去南京,難道你不知道從徐州做火車可以直接到浦口。花費的時間更短。”
連續兩天長途折騰,下了飛機讓貝科夫送他直接去亞田那路工廠。兩天沒有洗澡真受不了,自己已經變得矯情起來后世時一周不洗澡經常有的事。
貝科夫問:“老板飛機上禮品運到什么地方?”
“送到家里吧,你把我送到工廠再送回去。”
泡在澡池里舒服的叫出聲來,北方的事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回復了。今年的頭等大事已經完成,胡文楷到這時都不敢相信這六個月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
老伊脫得精光跨進水池,學著胡文楷將茶杯放在水池邊,依著水池邊和胡文楷一樣老憎入定。
“準備的怎么樣了?算過了能帶多少錢過去?”胡文楷讓老伊將手中閑錢兌換成美元,讓王西雯帶到美國去投資。
“老板沒有多少錢,滿打滿算才十萬美元出頭。”
胡文楷在毛巾下甕聲甕氣的說:“夠了,楷塔公司那邊在銀行里也有不少現金,到時候從那里面支取。”
老伊現在也習慣了不和胡文楷計較錢的事,他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老板,卡羅塔走后你就徹底孤單了,阿黛爾回歐洲了,美香已經失蹤好久了,連一個暖床的都沒有了。”老伊幸災樂禍的說。
“美香怎么回事?真失蹤了?不是說好要和卡羅塔一起去美國的嘛。”
“我估計是回日本去了,你打浙江和安徽時她就沒有蹤影了,以前隔三差五的找我要情報。我安排女員工去找她,大使館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她暫時不在。”
“老伊你滿腦子都是這些男歡女愛的,我這么高尚幾個月不見卡羅塔至于孤單嘛。倒是你給我注意點,那個拉大提琴的俄國女人你調查清楚沒有,每周和她約會一次也夠癡情的。”
“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老伊驚訝的望著他,心想自己已經夠謹慎了,還是讓胡文楷知道。
“你現在是上海知名人物,一舉一動都有人注視,別擔心估計也就是美香知道,她手下人一直監視你。”
“那女孩是我妻子哥哥家女兒,三月從遠東到達哈爾濱的,是我動用以前秘密線路從莫斯科輾轉抵達遠東的。你這段時間忙我準備等你空暇時帶來見你。”
“那你需要這么秘密見面?不告訴王西雯?”
“老板,你沒有經歷過蘇俄赤色革命,這事我不得不小心。王西雯那我怕她誤解,畢竟我是二婚。”老伊越說聲音越小。
還真的要小心,這事處理不好王西雯還真有看法。老伊也是的這事早就應該告訴他。
“老伊,等送走卡羅塔她們后,我來處理這件事。要不先把她送到天星鎮。”
老伊傷感的說:“不行,她已經受過驚嚇,一人去天星鎮估計受不了孤獨,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不會漢語。在上海也挺安全的,她找了一份工作樂隊里當小提琴手。”
胡文楷建議他:“要不送她去美國,找所大學繼續讀書。”
“老板先讓她在上海這邊療傷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妻子家僅剩她一人,造孽啊。”
“老伊,我們的日子會一天一天好起來的,有我在你盡管放心。就讓她在中國吧,過了七月讓她去遠東大學讀書。那邊俄國人多,相信她會習慣的。”
老伊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浴室里安靜下來,胡文楷找來香煙倆人在霧氣騰騰的浴池里抽起來。
“這兩天我不在家,汪道聲的事處理的怎么樣?”
“老板,我來找你就是為這事,我們行動再遲一個月,汪道聲可能就卷款走了。”
“那幾個英國人是汪道聲主動接洽的,按二八分成,汪道聲占八成。老施他們仔細查看銀行賬目,又發現幾筆汪道聲批的貸款是偽造的。審訊汪道聲得知他一年前就開始預謀騙取公司錢財,剛好讓他做上興業銀行行長職位上,他吸收自己同學老鄉進銀行。”
“通過自己權限將心腹安排在分支機構負責人崗位上,形成從下往上的關系網。汪道聲安排他們用虛報的資料騙取銀行貸款,不過汪道聲是個守財奴到手的錢沒有花出去一分,全部存在匯豐銀行,今天上午老施已經從匯豐銀行取出來了。”
胡文楷抬起頭說:“那就是我們沒有損失?”
“還是有點損失,他給徽州的家里兩萬元。現在懇求我們看在一起共事幾年份上不要找他家人了,算是給他父母養老,槍斃他也認了。”
胡文楷心里有些難受,好好的一個理財人手見錢眼開走上不歸路。
“算了,這兩萬元我幫他補上,下一步進入司法程序,該怎么就怎么,這也是他命。”
“老板,他背叛你,你還幫他補窟窿。這種人簡直不可理喻,工資給的高高的,待遇那么好,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他去英國的船票都訂好了下個月10號的。”
“算了,共事一場我也不想手下人說我無情。”胡文楷掏心窩的話說出來,對汪道聲這事處理上需要謹慎,雖然犯罪在先,他作為老板的最后沒有人情味,手下的人會認為他太冷酷了。
“好吧,你補上也算對得起他了,我回頭和蔣秋鳴、老施、劉朝暉說一下。讓卡羅塔去興業銀行把錢補上,不能事做了還站在燈下黑。”老伊現在越來越圓滑了,讓卡羅塔去繳錢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胡文楷從水池中站起來:“我泡好了回家去,你慢慢享用吧。”
“老板你要早做安排,三個月沒有女人,你會憋炸掉的。”老伊泡在水里怪笑著。
“我要憋了,隨口一聲喊大把女生排隊來找我,老伊你就不要煩我神,你三個月估計只能找普希金旅館那個俄國胖女人了。”
“尼瑪,你怎么知道的?”老伊終于忍不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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