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玉石礦開采權的爭奪權是緊張又刺激的。可以說是各地做玉石生意的商人齊集于此,好不熱鬧。
楚璃雪坐在二層的雅間,看著大廳里面眾人之間相互拱手問好,看來他們都是老朋友了。正在此時,一位身穿寶藍色暗紫紋云紋團花錦袍的男子慢慢的走了進來,手中折扇輕搖著,身后還跟著幾個隨從。
旋即,有一小廝模樣的男子,走到一張桌子前,用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下面前的桌椅,隨后站立在一邊,那男子見狀微微含笑,走到桌前坐下。
倏然,楚璃雪睜大了眼睛,口中輕聲呢喃,“大哥,他怎么會在這里。”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凌翔,祈求答案。
“別叫錯了,那是慕容山莊的少莊主。”慕容凌翔淡淡道。
聞言,楚璃雪被一口茶嗆住,猛咳了幾聲,凝香見狀趕忙幫她撫背。待楚璃雪恢復如常了這才放下心來。
“你先別著急,我都已經說我是穆公子了,難不成還要我真的告訴別人我是慕容凌翔嗎?這個時候讓你哥哥做這個慕容少莊主是最合適的。”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楚璃雪就明白了慕容凌翔的意思,若是慕容凌翔現在就亮出身份,那么有些事情就真的不好在背后做手腳了,這么想來,讓自己的大哥假冒慕容凌翔也的確很合適。
小二看到楚璃風穿著打扮,知道必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旋即馬上迎了上來,“這位爺,您想喝什么茶?”
楚璃風淡漠的看了小二一眼并沒有開口,只是給了身邊的隨從使了一個眼色,那隨從便淡淡道:“準備一壺開水來,茶具跟茶葉我們自己有。”
真是好霸氣的回答,只要開水,茶具跟茶葉自備,這得是什么樣的公子哥啊,出門在外的竟然還帶著茶具茶葉,那是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用自己的被褥啊?
小二只是微微愣神了一會兒,旋即道:“好,這位爺請稍后,小的這就去廚房打開水去。”
看到這里,楚璃雪心中暗笑,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楚璃雪與楚璃風相處的并不多,對楚璃風的了解也都是從凝香的口中了解到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演起少莊主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旋即,楚璃雪側頭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凌翔,慕容凌翔被楚璃雪看的渾身不自在,旋即,扯了扯衣襟,“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啊。”
“呵呵,我在想,我大哥是不是在模仿你啊?”楚璃雪輕笑出聲道。
聽到楚璃雪這么說,慕容凌翔頓時一腦門的黑線,她怎么可以這樣想他啊,他那有這樣啊,只不過出門帶自己的茶具茶葉是講衛生的習慣而已,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哪有,是我讓你大哥做的稍微夸張一些的,沒想到竟然這么夸張。”慕容凌翔摸摸鼻子道。
正閑聊著,小二已經提著一把大茶壺來到了大廳,給每一個桌子上的茶壺都斟滿了水,當來到楚璃風所在的桌上,先將桌上的茶壺斟滿了水,看到隨從從盒子里拿出來的是一套芙蓉白玉的茶具,還有上等的廬山云霧茶。
將茶葉投入壺內,又倒上了熱水,蓋好壺蓋略微悶了一會兒,這才提壺倒了一杯茶出來,茶香四溢,就連周圍桌子上的人都忍不住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
就在這個時候,也有人給每個人的手中發放了一個號碼牌,楚璃風分到的號碼是八號,倒是一個十分吉利的數字,做生意的人多半喜歡六八九等吉利的數字。
隨著一聲鑼的敲響,競標會開始了。旋即,有一個身穿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的男子走到臺前朗聲道:“各位貴客,今天又是我們翠影城的三年一度的玉石礦競標的大好日子,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
楚璃雪只是覺得說話的男子十分的眼熟,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在哪里見過。慕容凌翔看出了楚璃雪臉上的疑惑,“那是城主府的師爺,是沈瑞的親信。”
聞言,楚璃雪這才恍然大悟,沈瑞的親信主持競標,沈瑞的岳父家能中標那也就不稀奇了,不論別人怎么競爭,這都是一場穩輸的局面,還真是狼狽為奸啊。
不過,楚璃雪知道,過了今天,翠影城的玉石礦,就不在屬于阮家,而是要改姓慕容了。在來到翠影城之前,或者說,沈越來到翠影城的時候,楚璃雪就已經讓葉無雙對沈瑞及阮家打聽清楚了,而且這些日子在暗中所做的手腳,一定會讓阮家受到重創。
競標會十分的無趣,每個玉石商人都在介紹自己家的工藝多么好,客源多,資金鏈有優勢,可他們都不是翠影城的人,這就是最大的劣勢。經過一番較量,阮家用財力說話,將許多人堵得說不出話來,正當阮家以三千五百萬兩白銀將要再次蟬聯冠軍的時候,坐在第一排桌上的男子終于開口了。
“四千萬兩白銀。”眾人望去,竟然是那個一直悠閑品茶的富貴公子,阮家的人也微微一愣,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每三年一次的競標,他們阮家都會花錢雇傭殺手在路上將那些有實力的玉石商人趕回去,若是對方不肯回去,那就打傷了讓他們的家仆帶回去。而能順利到達翠影城來競標的,雖然也都是一些有實力的商人,但比起阮家來說,就不值得一提了。
“這位公子,您剛才一直沒有參與,現在參與是不是晚了點?”沈瑞的師爺挑眉道。
他心中暗罵,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殺出的程咬金,眼看的就成了阮家的玉石礦,怎么能讓它給飛走了。
“競標還沒有結束,剛才你們競爭的也厲害,本公子只是冷眼旁觀,等著你們角逐出最高價格的,本公子再出手也不遲啊。”楚璃風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容道。
聞言,那些每每落敗的商人也都紛紛附和,倒向了楚璃風的一方,阮家人怎么能這么輕易的放手,隨即與沈瑞的師爺交換了一個眼色,阮家的二老爺從袖中拔出匕首,直直的朝著楚璃風刺去。
怎料楚璃風身形一閃,只是拿著一把折扇,用力打在阮二老爺的手腕上,阮二老爺吃痛,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楚璃風冷眼掃過,戲謔道:“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能傷的了本公子嗎?回去練個三五十年的,或許可以打的過本公子家守門的小廝。”
聽聞此言,眾人一片哄笑,回去練個三五十年?這阮二老爺如今也馬上是知天命的年齡了,再活三五十年,恐怕還沒那么長的壽命啊,就算是活到了那個年紀,他又怎么能打得過這位公子口中守門的小廝。
而且,一看這位公子就是武藝高強的,想必家中的人也多半都是會武功的,今天阮二老爺恐怕是討不到什么便宜了。
對于城主府來說,不管是誰家得了玉石礦,都是要孝敬他們的,這個人竟然愿意出到四千萬兩白銀,可見財力在阮家之上,他也沒有必要為了阮家去得罪眼前的公子,看他身邊的幾個隨從,想來也是會武功的,若是為了維護阮家,丟了命,那可就不值得了。
師爺再次敲響了鑼,說明從今日起,玉石礦由那位公子承接三年的開采權,當問到那公子的名諱的時候,男子輕聲道:“本公子是慕容山莊的少莊主。”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慕容山莊,即便他們再沒有見識,也是知道慕容山莊的,聽聞慕容山莊不但有江湖地位,而且還有朝廷勢力,慕容山莊還經營著許多的生意,有人說,慕容山莊的財富是國庫的一倍,可見實力有多么雄厚。
一聽是慕容山莊少莊主駕到,那師爺也立刻陪上了笑臉,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剛才沒有得罪了這位公子,否則他如今還不知道被達成什么模樣呢。
事情發展的十分順利,就在楚璃風剛剛銀貨兩訖,將開城主府開據的授權書收入袖中時,就有人帶著一隊人馬鬧哄哄的來到了這里。
原本楚璃風還以為是阮家心有不甘前來鬧事的,卻沒想到這些人都是來這里告訴大家,阮家一直以次充好,偽造老坑翡翠,故意將新坑的玉石做過手腳后,以老坑的價格售出。
這么一鬧,那些曾經跟阮家做過生意的商人也紛紛回到房間去看自己從阮家玉器行購買的玉石,有了前面人說的作假,他們越看那上好的玉石,越像是假的,隨即也跟著那些人一起跟阮家討要說法,一時間阮家被這些商人團團圍住,無法脫身,而楚璃風也趁著混亂的場面,離開了競標會的現場。
“真是好一招聲東擊西啊,我都沒想到,你竟然還準備了這些。”慕容凌翔好整以暇的看著楚璃雪道。
“這不算什么,我只是利用了人們的從眾心理,一個人說玉石有問題,也許別人不相信,但是說的人多了,大家就會相信,而且那些商戶本就受到阮家的欺壓多年,在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也已經算是仁義了。”楚璃雪輕抿了一口茶道。
那神情,就好像說的是隔壁村子家的母豬下了幾頭小豬一般的輕描淡寫。想要短時間內集合這么多的人來現場鬧事,擺明了就是要給阮家難看的,如果真是的玉石的問題,大可以去阮家的玉器行的處理,何必要跑到這里,還將此事宣揚出去,那么以后在這個行業里還真混啊。
“嗯,我接到消息,后天上官王爺就會途徑此地,去他的家鄉祭祖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只不過,阮家會不會懷疑是你做的?”慕容凌翔輕聲道。
“還不至于,他們是被慕容山莊搶走了生意,跟本妃有什么關系,本妃還得想辦法與新的合作商洽談呢,受到的損失也是不小的,本妃不找他們做賠償,已經是開恩了。”楚璃雪淡淡道。
聽到楚璃雪這么說,殘雪與殘月不約而同的摸摸鼻子,他們家王妃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會顛倒黑白的了,明明就是你設計陷害的,怎么到頭來卻成了受害者了。難道說,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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