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
一間并不算很大的屋子內,外屋內黑壓壓的都是人影。不少梁山好漢都在此或坐著或站,一臉焦急之色。
不過,在那內屋之中,卻是只有著寥寥數人,晁蓋、林沖、王進、吳用,每個人都是看著床榻前的安道全,等候著對方的音信。
須臾之后,安道全隨即放下了那王進老娘的手腕,將其搞好被子,繼而站起身來。
“安神醫,情況如何?”
王進見狀,急忙看著安道全問道。一張臉上,卻是有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王教頭放心!”,安道全微微一笑,繼而輕聲說道:“眼下大娘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只是眼下大娘的身體還是太過虛弱,故而需要一些時日方才能夠徹底好轉過來!”
“那便好,那便好!”,王進聞言,不由心頭的大石稍稍落了地。
“眼下在山寨,有的是時間教大娘好好調養身體”,晁蓋微笑著說道:“王教頭也不必擔心了,正好也叫大娘享享清福。這段顛沛流離的日子,實在是難為她老人家了!”
“是啊”,王進聞言,唏噓一聲:“說起來,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啊。若不是因為我,老娘也斷不至于隨我受這等顛沛流離之苦!”
“眼下大娘身體也正漸漸好轉”,吳用輕笑著安撫說道:“這不是皆大歡喜,王教頭也無須自責了!”
“是!”,安道全看著王進不由再度說道:“王教頭,眼下,該是輪到你了吧?”
“我?”
王進聞言,先是一怔,繼而方才明白過來安道全的意思。
踏著一路之上,的的確確是受了不少罪,而且后來還被那李從吉關入牢中毒打了許多次,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若不是因為王進因為習武的關系,體質過人,意志堅韌,恐怕根本挨不到現在。
“是啊,我看你的狀況,可也比大娘好不了多少!”,安道全沒好氣地說道;厣秸囊宦分,先前他屢次說要給王進診診脈,王進都給婉拒了。
“好,那便有勞安神醫了!”,王進此時也安心了不少,當即也不推脫,稍稍露出些笑意說道。
先前他是擔心自己的老娘的安慰,看著老娘命懸一線的情況,實在沒有心情在照管自己。
安道全說著,隨即拉著王進坐下,繼而握著王進的右手的尺寸關開始診脈。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先前還有些笑意地安道全,此時卻是眉頭緊皺,臉色開始有些凝重。
“安神醫,如何?”,晁蓋見狀,心頭一沉,急忙出言問道。
“哎!”
安道全看著王進,不由有些責備地說道:“你也委實有些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若是你再這般下去,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輕則全身癱瘓,重則喪命!”
“安神醫,怎么回事?”
吳用聞言,也急忙湊過去問道。
“小弟先前倒以為王教頭只是一些皮肉之上,應該不會有著大礙。不想王教頭眼下身體狀況,卻是幾乎要瀕臨油盡燈枯的地步了。體內陽氣大損,身體簡直比起王大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依著小弟想來,應當是王教頭長期過度耗竭體力,加之營養補充不濟,總是在憑借著自己身體的底子在硬抗。舊傷未愈,再屢添新傷。而且,從脈象上看,體內五臟六腑否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說道這里,安道全不由看著王進,一臉敬佩地說道:“也就是王教頭,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沒辦法,我還有老娘要照顧!若是我死了,留下老娘,豈不是要將老娘活活餓死?”
王進一笑,一臉渾然不在乎地說道:“更何況,眼下這不是好端端的。只是一些皮外傷,敷點草藥,過幾天就沒什么大礙了!”
“沒什么大礙?”
安道全聞言,眉頭一挑,繼而看著眼前的王進沉沉說道:“別的我不管,只是至少這三個月內,你娘兒兩個必須聽小弟之言,尤其是你王教頭,這三個月內,絕不可動武,不可動氣,也不可大悲或者大喜!等三個月調養之后,再看情況而定!”
“三……三個月不能動武?”,王進聞言,頓時一怔。
自己的老娘,自然是要悉數聽從安道全配合診治。但是他王進既然上了梁山,晁蓋眾人可是對他們娘兒倆有著救命之恩。自己一介武夫,只能用手中的槍棒來報效晁蓋與山寨了。眼下若是教他三個月不動武,豈不是要急死他王進了?
“安神醫,你看能不能少一些”,王進看著安道全,一副商量的語氣:“要不二十天,你看怎么樣?我看我身體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二十天調養,足夠……”
“不行!”
晁蓋從來沒有看見眼前的安道全如此的堅決。
安道全一臉堅決地說道:“最少三個月,這還是保守估計,到時還有要看你身體的恢復狀況再說,絕不能再少。否則你便是活下來,也是個半殘疾,終身動不了武了!”
“這……”
聞言,王進頓時愣在當地。安道全的話,分量不可謂不重。他王進練了一輩子的武,若是教他不能再度動武,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就這么定了,王教頭莫要再遲疑。來日方長,切不可因為心急之故,落下了后患!”
晁蓋見得安道全如此說,當下便明白,這王進的傷勢,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這段日子究竟經受了多少苦難啊,若不是因為眼前這漢子意志力堅韌無比,恐怕早已經精神崩潰而死了。
見得晁蓋直接給定了調子,王進也索性不再言語。畢竟,孰輕孰重,他王進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也罷,正好教王進也在老娘身邊盡盡孝心”,王進唏噓一聲,繼而看著晁蓋眾人說道:“只是,小弟這番上山,卻是不能為天王哥哥分憂了!”
“賢弟只管好生調養身體,到時候,有的是擔子加在你身上”,晁蓋一笑:“我晁蓋可是要一個風采更甚當年八十萬禁軍總教頭的王進!”
“多謝天王哥哥,小弟聽從哥哥與安神醫吩咐便是!”
見得晁蓋與王進如此表態,一旁的安道全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他唯恐自己勸不住這王進,到時候,自己功虧一簣不說,還令得英雄落淚,山寨損失一位良將,那他安道全可就沒臉待在山寨之上了。
翌日。
清風徐徐,梁山泊聚義廳前中央廣場之上,兩面大旗隨風招展。
在那兩面大旗之上,赫然各自寫著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替天行道、為民請命。
不多時,那廣場周圍便擠滿了熙熙攘攘的梁山士卒。只是那聚義廳正門前,卻是站著梁山泊眾位頭領。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落在那廣場中央的空地之上。
在那里,有著一人被縛了雙手雙腳,直挺挺跪在那兩面梁山泊替天行道為民請命的大旗之下。那當頭的太陽照射下來,陽光正好刺得他睜不開眼睛。而在他身旁,卻是有著一人,手提著一柄長刀,蔚然佇立在一旁,猶如神將一般。他看著眼前那跪倒的人影,一臉果決之色。
這兩人,赫然便是那先前被俘的高衙內以及梁山的豹子頭林沖。
高衙內看著旁邊的陣勢,頓時明白了,這是要將自己在梁山之上公開處決啊,尤其是看著一旁林沖的眼神,直接教這位高衙內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頓時,那高衙內急忙掙扎起來,朝著一旁的林沖吼道:“林沖,你……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殺我!”
林沖冷喝一聲,猛然抽出自己手中的寶刀:“狗賊!可還識得這把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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