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敗了?”
楊戩看著眼前的董平,腦海中不由想起先前他與程萬里兩人前來求見自己之時,那一股信誓旦旦的神色,繼而,楊戩不由稍稍有些失望。
先前程萬里與董平前來,給他帶來了那個秘密的消息。兩人走后,楊戩還是有些不放心,暗暗調查一番,方才徹底證實了這個消息。
原本楊戩還看著那董平,想著此人既然武藝高強,又對自己“衷心”耿耿,倒是可以考慮將此人培養成自己的一個心腹。但是眼下,不想這董平出征卻是敗退而回,楊戩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高看了此人。
“稟大人,末將……”
董平見得楊戩這般說,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先前他剛剛獲得楊戩的初步信任,此時卻吃了敗仗,實在有些尷尬。董平想要辯解幾句,但是見得眼前那楊戩的神色,董平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說不出來了。
而此時,反倒是那在主位之上端坐的領兵指揮使關勝,一臉沉吟地看著眼前的董平。關勝知曉,這董平的武藝卻是著實不弱,若不是此番他有意落敗,那邊是此番遭遇了極強的對手。
想到這里,關勝頓時看著眼前的董平說道:“董將軍,你可知與你交手的梁山賊寇乃是何人?”
“稟關將軍”,董平對著眼前的關勝抱拳解釋說道:“末將到了陣前,先是遇見一個村漢,那廝自稱是什么黑旋風李逵,只是有些蠻力,不信跑過來,卻被末將嚇退了去”。
“隨后那梁山陣營中再度沖出一人,名喚孫安。此人使兩把鑌鐵雙劍,武藝精湛,實乃是董平生平從未遇見過的對手。”
“孫安?”
聽得董平說出孫安的名字,那一旁的郝思文頓時不由驚疑一聲。
“怎么?郝將軍知曉那孫安?”,楊戩見得郝思文的表情,不由問道。
“這孫安的名頭,末將早先倒是有所為耳聞”,郝思文見得楊戩問起,隨即說道:“此人武藝不凡,善使一對雙劍,在江湖之上,有著‘屠龍手’之稱。只是此人雖然武藝頗為不凡,但是行事卻異常低調。如今看來,此人居然上了梁山泊落草!”
“屠龍手孫安?”
關勝聞言,頓時捋著胡須說道:“由此看來,這水泊梁山,倒是的確有著幾個厲害的角色!”
哼!
聽得關勝這般說,那一旁的監軍使楊戩若有其意的看了一眼關勝,頓時冷哼一聲:“關將軍此言差矣。不過是區區一幫草寇,如今我天兵到此,何足懼哉!”
“而且,據本監軍使看來,董將軍此番也并非落敗,只是與那孫安占了一個平手”,那楊戩勞神在在地說道:“那梁山草寇終究對此處的地利一清二楚,我等初來乍到,董將軍新上陣,難免有些不適應罷了。”
“朝廷派我等來此,目的便是為了剿滅梁山逆賊,踏破水泊匪窩!”
“我等如何能夠長賊寇的士氣,而滅自己的威風?”
“若是如此下去,我等還如何領兵打仗,如何完成陛下的旨意? ”
不得不說,這楊戩雖然是個宦官,但是畢竟是憑借著自己的嘴皮子一步步爬上來的,此時這一番話,倒也是說的合情合理,教人找不出絲毫破綻來。
其實,若是按著先前楊戩的性子,他才懶得管這么多,尤其是眼下自己還有傷在身,行動不便的前提之下。
只是昨天,這程萬里與董平帶來的消息,實在令他有些吃驚。
那唐斌居然與關勝及郝思文都是結義兄弟!
這怎么得了?堂堂朝廷出征的統兵大帥居然與梁山賊寇是結義兄弟!
若是對方私通梁山賊寇,豈不是要將這數萬的官兵都給帶上梁山?
若是到了那時候,自己還能有這活路?
楊戩雖然不理軍事,但是被任命為這監軍使,倒是也對梁山泊用了一番心思。知曉這梁山泊最是痛恨那些禍亂朝政的貪官污吏。楊戩自問,自己這一路發跡,若是被梁山賊寇捉了,絕對是九死一生!
若不是聽得那小校報告,關勝與郝思文直接與那唐斌在中軍大帳中斷了兄弟之情,若不是因為眼下他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關勝與梁山賊寇有著勾結,他絕對要斷然行駛自己監軍使的權力,將那大刀關勝與井木犴郝思文以私通賊寇之名給抓起來,帶回東京治罪。
眼下聽著這關勝這般說,楊戩那敏感的神經頓時便被刺激到了。
絕對不能教關勝這般定調子。楊戩想到:否則,若是聽之任之,說不得哪天關勝覺得時機成熟,便直接率領軍隊投降了梁山也未可知。而此時
而此時,聽得那楊戩這般陰陽怪氣地說,關勝幾人頓時一臉奇怪之色。
今日這楊戩一反常態,雖然腳踝還傷著,但是他卻是一瘸一拐地前來,與之前那絲毫不管不顧的態度截然相反。而且,非但如此,今日這楊戩的所為,甚至都有些超出了他這個監軍使本來的權力。
這個監軍使,本身便是再與監督和檢查之用。只要他關勝聽命攻打梁山,不反叛朝廷,實際上就是走個形式。
但是今日,這楊戩的所為,卻是有些越俎代庖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卻有著這樣的苗頭。
這對關勝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倒是不是關勝怕被監督,而是關勝看來,這一個生長與宮闈之內的閹人,哪里懂得什么軍法戰事。若是他做什么都要顯擺,都要強行插一杠子,到時候自己這征討梁山的大事,怕是要被這廝折騰得不輕。
繼而,關勝看了一眼眼前的董平。
先前自己只是說出了實情,意思就是這梁山賊寇確實并非一般的強人,絕不可掉以輕心,需要慎重對待。
可是這楊戩卻將自己的話聽岔了,認為自己是有些偏向梁山賊寇說話,這怎么可能?
而且這楊戩先前的話音,明顯是對董平戰敗有些不滿,但是此時卻又出言為這董平說好話,實在是有些奇怪。難不成,是因為先前這董平與程萬里私下里前去會見楊戩,與對方說了些什么,方才招致楊戩這些反常的舉動?
然而,關勝只是懷疑,卻沒有真憑實據。而且,這些事情,關勝也不會太過在意。
楊戩的反常,不僅僅是關勝,在中軍大帳中的其他人,如郝思文、宣贊、張清、龔旺、丁得孫等人,都是微微有些詫異于愕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位監軍使大人。
從本能來講,他們對于這一位宦官出身的監軍使就有著排斥,尤其是這一位宦官還是貪財好利,在宮闈之中都臭名昭著之人。
若不是因為自己不得不服從天子的命令,自己是真心不愿與這樣的無根之人為伍。看到這廝那一張志得意滿,囂張跋扈的狀態,自己都覺得惡心。
“大人說的是,末將此番雖然失利,但是那梁山也并未占得便宜,而且眼下我等也摸清楚了梁山的實力。待再度出戰,定然不會教梁山賊寇再度猖獗!”,董平見得這楊戩居然在這時候還幫自己說話,頓時靈機一動,急忙附和一聲說道。
果然,見得董平這般說,那楊戩眼神之中隨即流露出些許贊賞之色。
見得這楊戩這般說,關勝也不得不給楊戩一些面子。而且雖說先前關勝一再強調教董平不可大意,但是若關勝過于苛刻,究董平戰敗失利的話,關勝也擔心會招致董平的埋怨,到時候反為不美。
關勝繼而微笑著說道:“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此番董將軍也并未造成多大的損傷,董將軍也不必介懷”。
聞言,董平頓時對著關勝一抱拳說道:“董平多謝關將軍!”
既然關勝不予追究,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過,既然眼下我等見識到了梁山的實力,今后出戰,我等萬萬大意不得!”
“明日,我等便拔寨起兵,關某親率大軍前去,前去會會這所謂的梁山好漢!”
聞言,一旁的沒羽箭張清頓時眼神一凝,看著關勝說道:“將軍的意思是,我等要步步為營,逐漸逼近梁山?”
“不錯!”
關勝微微一笑:“雖然這法子并不算怎么高明,但是梁山畢竟是一隅之地。我等若是與他在這里決戰,無論如何,梁山賊寇都有喘息之機!我等眼下兵強馬壯,時期正盛,正是要以雷霆之勢掩殺過去,攻破梁山賊寇在梁山之下的重重封鎖線!待得那時,梁山賊寇便成了困獸之斗!”
“關將軍言之有理!”
張清點點頭:“如此一來,我等每勝一場,便可以對著梁山推進幾里路程。到時候,隨著我等大軍步步逼近,梁山賊寇想來早已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到最后,正好將其圍困在梁山山寨,一網打盡”。
“這等步步為營,穩扎穩打的方式,用來對付這梁山賊寇,確實是再合適不過!”
一旁的楊戩聞言,倒是也沒說什么。他雖然不懂兵法,但是關勝這樣的用兵之法,確實是沒什么挑剔的。
見得眾人再無異議,關勝隨即朗聲吩咐說道:“傳令下去,明日五更造飯,天明之后,大軍盡起,逼向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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