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雨下,血染風華。秘境現(xiàn)在的天氣甚是無常,灰蒙蒙的天空在不知不覺中揚起密集而碩大的雨點,匯聚的水流沖刷著大地上的血跡,卻始終沖淡不了濃濃的血腥味。
刀光劍影相互交織,隨著時間的移動,不斷有人倒下,生死血斗,一個恍惚就是一條生命的逝去。
這群黑衣人本就是被當著殺戮的機器培養(yǎng)而出的,天才并不等同于強者,在境界的壓制下,加上豐富的殺戮技巧,這群初出茅廬的天才,根本無法擋住黑衣人兇悍的進攻,場面逐漸傾斜。
兩道黑影的夾擊,避過橫掃而來的重劍,鋒利的長劍沒入石磊胸口,鮮血揮灑,這個憨厚的少年失去了所有力氣,緩緩的倒在雨水之中。
看到同伴的倒下,左言瘋狂的舞動重劍,重疊的劍影帶著巨大的力量將三人逼退,魁梧的身體接連跨出,攀升的氣勢下,重劍攜帶千鈞之力連連砸下,三名黑衣人口吐鮮血,不斷后退,避開這萬夫莫敵的鋒芒。
然而他的力量一弱,只見一柄長劍從后背穿透,他面目猙獰,身體迅速后退,三尺青鋒全部穿過他的身體,撞擊在黑衣人身上,肘臂發(fā)力,向后砸出,手肘正中黑衣人頭部,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其轟飛,運力將體內(nèi)長劍震出,反手握住,朝著飛落的黑衣人拋出。
果斷、堅決,這一個過程沒有絲毫猶豫,連偷襲的黑衣人都未反應過來,這種狠辣不是一般少年能做到的。
見左言疊起的劍勢中斷,三人的壓力頓時一起,趁著他的喘息,飛躍而至,兩人封鎖左言的行動,另一人的長劍不斷的在他的身上游走,鮮血與雨水盡情的灑落。
黑白的身影交錯,幽藍劍光綻放,兩名黑衣人難以置信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
牧云謠微微喘息,白色長裙浸潤著醒目的血色,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鮮血,她的狀態(tài)并不好,昨日戰(zhàn)斗,她與秦筱雨付出的代價遠不非表面這樣簡單,域的強行疊加與駕馭,所帶來的損傷不是一夜就能恢復的。
她身形后撤,長劍蕩開偷襲秦筱雨的攻擊,一劍將對方斬退,輕聲問道:“如何?”
“不太好!”秦筱雨挽起劍光斬退眼前的敵人,身形飄退與牧云謠靠在一起,身心的倦乏讓她難以集中精神,能堅持這么久已不容易了,頗為無奈的道:“你還能力挽狂瀾一次嗎?”
牧云謠微微搖頭,明易歆與云青鶴的戰(zhàn)斗已漸落下風,而她帶的那些天才也只剩下苦苦堅持的明易天與張青,自己一方情況稍好,但全依賴于道天鈞與寒瀟的支撐。
天海牧氏,一個被詛咒的家族。看著牧云謠泛起的苦色,秦筱雨似乎明白了她的顧慮,只是幾天的接觸,她與牧云謠有著很好的默契,也許因為她們是同一類人。
“千暮寒瀟,你再不出手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秦筱雨的聲音響起在眾人耳邊,只見寒瀟一劍斬退圍上來的黑衣人,身形飄落,沉默的站在幾人身前。
“帝女,不過如此!”
云青鶴挑落明易歆手中長劍,絢爛的劍光在她的身上綻放出無數(shù)血花。明易歆艱難的扭動身體,避開心臟,冰冷的長劍貫穿胸口,伴著那道清幽的劍光,她的身體狠狠的摔落一旁,踉蹌的穩(wěn)住身形,身體一軟,半跪在地。
“歆姐!”
明易天與張青舍棄了對手,飛躍而過,全力的攔截云青鶴的攻擊,短暫的交手中,兩人的身形連連后退,勉強的擋了下來。
云青鶴放棄了進攻,抽身后退,手下的黑衣人也返回了他的身邊,十五名黑衣人持著滴血的利劍整齊的站立,雨水沖刷著他們身上的血跡,卻淡不 了那濃濃的殺意。
眾人開始后退,為寒瀟留出一方空地,只見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緩緩上前,盯著秦筱雨道:“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秦筱雨微笑的點頭,鄭重的道:“當然,我們可是生死伙伴!”
“生死伙伴嗎?”寒瀟踏出了最后一步,徹底走到眾人身前,白色衣衫隨著風雨輕輕飄動,放浪不羈的面孔永遠帶著一分從容與自信。
“二公子,請指教!”
寒瀟輕挽手中古劍,向后斜指,寂滅的氣息由然而起,寒風漸靜,雨落變緩,四周陷入一片壓抑之中。
真是熟悉的場景啊!云青鶴在心中感嘆道,那么這次看你如何力挽狂瀾,他的目光落在寒瀟身上,冷冷的道:“全力擊殺!”
十五名黑衣人同時出手,冰冷的劍刃穿過雨幕,從八方齊至,完美的封鎖著寒瀟的行動。
“用劍,這是你們最不明智的選擇!”
深邃的目光望向天空,凝聚的劍意化為實質(zhì),無情的交織在他的身旁,范圍內(nèi)的雨滴被無限分割。
黑衣人握緊手中顫抖的長劍,感受那實質(zhì)般的劍意,紛紛避開,只感覺無數(shù)傷口從身上裂開。
這怎么可能!黑衣人雖有一絲震驚,但并不影響他們的行動,激蕩起周身靈力,強大的氣勢升騰而起,欲抗衡這道恐怖的劍意。
古劍挽動,清幽劍光伴著白色身影在雨中穿行,繞過近身的長劍,貼著黑衣人身體略過,冰冷的古劍在兩人的頸間晃過。
“鐺!”
古劍斬在一人的劍上,身體借力騰空,飛退后仰,一劍揮灑,伴著道道鮮血落地。
面對襲殺而來的黑衣人,寒瀟提起長劍,身體俯沖而過,舞動的古劍將近身的利刃盡數(shù)挑開,手腕一動,劍光橫掃。
“天寂!”
劍光攜帶寂滅之意穿透眾人的防御,長劍應聲而斷,眾人的身體一頓,極細的劍痕從腰間裂開,接連倒地。
短短時間內(nèi),一行黑人只剩下為首的兩人,這摧枯拉朽的攻擊徹底刷新了眾人的世界觀。
“這樣太恐怖了吧!”明易天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越級斬殺,竟在彈指之間。
明易歆臉色有些難堪,這就是天武學院的實力嗎?為什么會這樣強!她細細的感受寒瀟爆發(fā)出的靈力,居然絲毫不弱于對手,這怎么可能!
千暮寒瀟!秦筱雨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可是千暮家最讓頭疼的天才,一名天生的劍者。
寒瀟與最后兩名黑衣人碰撞在一起,交錯的劍影下,雨水飛濺,寒光逼人。
能作為領(lǐng)隊的黑衣人,無論是經(jīng)驗還是實力都高出其它黑衣人一個水準,而且這兩人配合很是默契,逼得寒瀟不斷防御。
果然還不夠嗎?寒瀟挽動古劍蕩開直襲而來的長劍,側(cè)身避開另一人的攻擊,身體飛躍而起,目光瞥過身后之人,一聲輕嘆,生死伙伴嘛!這種感覺真讓人不爽。
一直以來他都獨自的面對一切,直到遇到楓澗飛,這個像寒羽一樣簡單的少年就這樣把生死交在了自己手中,很蠢!但卻獲得了他的認同。而如今要他把生死交于這群臨時的伙伴,能嗎?至少楓澗飛還在,這個傻蛋是絕對不會讓他的大哥失望的。
十穴同起,靈源大開,空靈古劍與周身靈力發(fā)生共鳴,龐大的靈力混合著寂滅之意蔓延開來,整個大地籠罩在一股極強的劍意之中。
寒瀟的身形略過,右手中的古劍逼得一人連連后退,一劍斬落,一道血痕從他的胸口裂,雖不致命,但卻打亂了兩人的節(jié)奏。
左手凝聚劍意化為實質(zhì),如一柄有形的長劍擋住另一人的進攻,雙劍舞動,挑落他手中長劍,古劍泛著清幽寒光沒入他的胸口。
寒瀟沒有轉(zhuǎn)身,只是輕輕揮手,襲來的長劍在離他背心一寸之處停留,數(shù)柄凝聚而成的長劍從背后沒入黑衣人的身體。
云青鶴瞳孔收縮,周身之域,劍意縈繞,意之所在,劍之所及,這是屬于劍者的域,真是妖孽!
寒瀟提劍轉(zhuǎn)身,目光落在云青鶴身上,微笑道:“不知現(xiàn)在二公子可以親自指教否?”
“寒瀟,你對劍道的天分可真讓人羨慕啊!”云青鶴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手持古劍,緩緩上前,寒風鼓動單薄的青衣,淡淡的靈力縈繞全身,毫不猶豫的踏入劍域之中,只有身臨其境,方知其可怕。
十丈之域,這是寒瀟駕馭空靈古劍所做出的極限,初成的劍域除了無處不在的寂滅劍意別無其它,有劍域的加持,十丈之域一切可為劍。
楓澗飛望著寒瀟的背影,在他的眼中,以寒瀟為中心,十丈之內(nèi)盡是一片灰白,無盡的寂寥充斥在四周,寂滅的力量化著漫天絲線切割著這一小片空間,仿佛隨時可以隨著劍者的意志斬滅天地萬物。
初成的劍域流轉(zhuǎn)著滔滔劍意,寂寥蕭瑟對寒瀟的心沒有絲毫影響,他的身影依舊是那樣的自信、矚目,楓澗飛有些明白了,這具放浪不羈的形骸中存在著一顆天下無雙的心。
以無雙之心,劍承寂滅之意,敗天下之敵。
他似乎有些明悟,心與意的契合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加深,果然,自己還差得遠啊!
秦筱雨與牧云謠的目光同時從楓澗飛身上略過,論悟性,楓澗飛并不差他們多少,但其先天落后眾人太多,要想跨越這個差距,難度太大。
“如何?”
聽著秦筱雨的詢問,牧云謠的腦海浮現(xiàn)起一道身影,同樣是一人一劍,獨擋千軍萬馬,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劍卻令天地失色,斬盡八方之敵,輕聲道:“很不錯!但比起那位學長,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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