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無憂最近過得很是焦慮。
原因是上次她拜托母親做了一件事,可是花氏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進宮來探望她,就連消息都沒有一個,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到底辦成了沒有。
“丁香!”從一大早就坐立不安的曲無憂,最后還是決定讓人去把花氏接進宮里來,“你派人去學(xué)士府把我娘接來,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丁香答應(yīng)著一聲,然后就轉(zhuǎn)身出去安排了。
不過很快她又折了回來,身后跟著的赫然就是花氏,“娘娘,夫人已經(jīng)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母女兩個心有靈犀,曲無憂剛吩咐完,就有小太監(jiān)來向自己稟報說學(xué)士夫人來了,于是丁香就直接把花氏帶了進來。
“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曲無憂把丁香支開,然后拉著花氏的手說道,“娘,我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怎么樣,找到那個人了嗎?”
花氏點點頭,“找是找到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的,曲無憂真是又急又氣,“哎呀,到了這個時候,娘你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快點兒告訴我呀!”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花氏連忙拍著她的手安撫她,“我跟她說了你的意思,她也同意這么做,娘就是擔(dān)心這件事沒那么好辦,畢竟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下賤的舞姬罷了。”怎么能隨隨便便就進宮呢?
聽完她的擔(dān)心,曲無憂不在意地擺擺手,“這沒有什么難辦的,宮里也有專門的司樂坊,只要我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招個把人進門還是很容易的。”
“這樣就最好了!”花氏聞言也放心了,她一直在擔(dān)心這個事情呢!
曲無憂又問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就在天都城最大的樂坊,安樂坊。”花氏如實地回答道,“我本來說把她從里面接出來的,不過她不愿意,說是住在那里比較自在。”
“住在哪里都沒有關(guān)系,反正她很快就會進宮了。”曲無憂說著,心里的小算盤已經(jīng)悄悄地打了起來。
曲無容進宮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按照慣例,沈端朗對她的興趣也該慢慢消失了,如果這個時候她安排一個姿容俱佳的人女子進宮,正好可以吸引沈端朗的注意力,這樣不僅能搶了曲無容的恩寵,還能為自己拉一個有力的盟友。
這么想著,她就對花氏說道:“娘,你現(xiàn)在出宮再去跟她確認一遍,確定她不會改變心意之后,就讓人進宮來告訴我,我會安排她入宮。”
“我知道了。”花氏點點頭,“不過,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著急,真的很著急!”曲無憂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她就往殿外走去,“人家都說夜長夢多,我必須確保這件事不會有什么變數(shù)才行!”
花氏被她推著往外走,不由得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這才剛剛進宮,連茶都還沒有喝到一口呢,就又被她寶貝女兒派去跑腿做事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在后宮的眾人各自謀劃著什么的時候,太子沈驚世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將要啟程前往邊關(guān)了,在他臨走之前,沈端朗特地把他召進御書房里,父子兩個關(guān)著門聊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后沈驚世離開御書房的時候,感覺還有點兒不太真切,畢竟他長到這么大以來,這還是沈端朗第一次用父親的身份跟他談話,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無法觸摸到的皇帝。
只可惜,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沈驚世搖搖頭甩掉腦子里不該有的想法,明天就是出發(fā)的日子了,他還要回去好好地準備一下才行,而且如果他這一行諸事順利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取代沈端朗成為新一任的皇帝,到時候他就再也不用懼怕什么了。
御書房里。
在他離開之后,沈端朗也疲憊地靠在了龍椅背上,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忙得他焦頭爛額,現(xiàn)在他的親生兒子就要帶兵去打仗了,他畢竟是一個父親,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
看到他這樣,在旁邊侍奉的劉公公連忙讓小太監(jiān)送上一杯熱茶,“皇上累了,就好好地歇息一下吧。”
“嗯。”沈端朗靠在椅背上沒有動彈,只是幾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
見他似乎并不愿意說話,劉公公便也不再打擾他,正準備退到一邊,卻又聽到沈端朗開口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劉公公連忙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回道:“回皇上的話,今天是八月初七,再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了。”
“這么快就到中秋節(jié)啦?”沈端朗睜開眼睛,輕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讓世兒晚兩天再走了,至少等過完中秋節(jié)再出發(fā)。”
聽到他這么說,劉公公勸道:“邊關(guān)情況緊急,太子殿下這也是著急著想要為皇上分憂,才會決定盡早出發(fā)的。”
“說得也是。”思及邊關(guān)的形勢,沈端朗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婦人之仁了,當即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見他說完之后便沉默了下來,盯著御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劉公公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試探地問道:“皇上,老奴聽說司樂坊里最近新招進了一批舞姬,要為中秋排演新的舞蹈,不知道練得怎么樣了,要不然皇上今天晚上先過過眼?”
聽到他的話,沈端朗有點兒心動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先是為江南水庫坍塌的事情頭疼不已,后來又被邊關(guān)鬧事的外族煩惱,更為了那些不能為他分憂的大臣們窩火,就連后宮都很少去。
不過現(xiàn)在兩件事算是有了解決之法,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所以在聽到劉公公的提議之后,他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司樂坊的眾人聽說皇上今晚要看他們排演的新舞蹈,一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尤其是新進宮的那些舞姬們,之前聽坊里的老人們說,她們雖然進了宮,但未必就能夠有機會到皇上面前表演,這司樂坊里有的是人熬了一輩子,臨死也沒能夠見到皇上一面,跟那些人相比起來,她們真的是太幸運了!
在這些新來的舞姬當中,有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子,她不僅姿色出眾,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有著與其他舞姬們不同的風(fēng)情,正因為如此,她剛被招進司樂坊里,就被坊里的管事提拔成了領(lǐng)舞,引來不少人的嫉妒。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進入司樂坊成為御用舞姬并且當上領(lǐng)舞,只不過是她進宮的第一步而已,她要做的可遠遠不只有這些!
當天晚上,沈端朗便借著慰勞有功之臣的名義設(shè)下宴席,將最近幾個表現(xiàn)不錯的大臣們召進宮里,陪他一起欣賞司樂坊最近新排演的舞蹈。
在舞姬們陸續(xù)進入大殿的時候,即使是見慣了各色美人兒的眾位大人們,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個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被舞姬們圍在中間,全身上下僅著了一件紗衣的領(lǐng)舞。
那女子臉上也罩了一塊跟衣服顏色相同的輕紗,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不過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卻像是能將男人的魂魄吸走一般,光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絕對有著傾城的姿色。
司樂坊新排演的,是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的舞蹈,樂聲一響起來,舞姬們便隨著樂聲舞動著自己妖嬈的身軀,尤其是幾乎吸引走了所有人目光的那位領(lǐng)舞,纖細的腰肢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隨著舞動散發(fā)出致命的吸引。
沈端朗一只手里端著白玉酒杯,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雖然眼睛看似專注地盯著面前跳舞的人,但其實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已經(jīng)飛到哪里去了。
樂聲是什么時候停止的,沈端朗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直到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才突然回過神來,面前赫然就是那領(lǐng)舞的舞姬!
剛才就在女子接近的時候,站在沈端朗身后伺候的小太監(jiān)本來是想出聲喝止的,不過卻被一旁的劉公公用眼神制止住了,故而那女子才能如此順利地接進沈端朗,否則早在她朝沈端朗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當成是刺客誅殺了!
雖然知道有劉公公給自己撐腰,但小太監(jiān)的心里還是十分忐忑,生怕沈端朗會因為女子的接近不高興,從而降罪于自己。
不過,沈端朗卻并沒有生氣,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酒杯,用空出來的手抬高那女子的下巴,感興趣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抬起眸子看著他,眼波流轉(zhuǎn),“奴家名喚俏君。”
“俏君?”沈端朗挑了挑眉,捏住她的下巴左右各轉(zhuǎn)了一下,認真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才又開口道:“長得果然很俊俏!”
“多謝皇上夸獎!”那個名喚“俏君”的女子聞言嬌笑了一聲,身體更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一樣,軟綿綿地偎依在他懷中,
沈端朗雖然有過很多女人,但是礙于他的身份,那些女子大多對他又懼又怕,像懷里這個會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卻還是頭一個。
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但是沈端朗的動作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他用手輕輕地推開懷里的人,站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驀地被他推開,曲俏君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僵了一僵,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能夠拒絕她的男人,難道她剛才的表現(xiàn)不足以讓沈端朗對她產(chǎn)生興趣嗎?
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就連身邊的人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到,沒有辦法,劉公公只好自己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她,“姑娘?”
被他這么一拍,曲俏君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無措地看著他問道:“公公,我剛才是不是惹皇上不高興了?”
“皇上沒有不高興。”劉公公笑著搖搖頭,“他只是去別的地方了,小李子會帶著姑娘去找皇上,你隨他一起去吧。”說完,指了指她身邊的小太監(jiān)。
聽到他這么說,曲俏君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跟他道了謝,然后便跟著那個名叫“小李子”的小太監(jiān)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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