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蘇音不肯說,但游子詩怎么可能猜不到。
他只是在假裝平靜而已,事實上游子詩的內心早已經騰起了一股熊熊烈火,根本壓制不住。
鄭士迦的辦公室門虛掩著,游子詩甩門闖進去,偌大的內外兩間辦公室并不見鄭士迦的人影,游子詩注意到,在里面休息室的角落里有一扇小門,游子詩進了小門,來到暗房,才走幾步腳下踩到一個硬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VR頭盔,上面還插著鄭士迦的手機,仍然在播放著先前那個給蘇音觀看的視頻,聲音還在不停的繼續著,里面兩人已經到了白熱化了的階段,氣喘吁吁的嘿咻著,那女洋鬼子Yes,NO的鬼叫鬼叫的,叫著個不停……
房間的另一頭角落里有一張按摩床,游子詩走過去,注意到床邊上跌失著一個還沒有拆一切的顏色艷麗的安全套,一瞬間,游子詩感覺到腦袋里面轟的一聲,頭重腳輕,急劇充血,一時間意識模糊,感覺渾渾噩噩,一股無名業火猛的突上心頭,襲向全身,木立當地,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按摩床后邊有一道玻璃門,此刻,被防狼噴霧噴了一臉的鄭士迦正遭受著心急火燎的痛苦,一是蘇音跑了,那種唾手可得卻又失之交臂的感覺讓他挺不爽,很難以接受,二是臉上感覺就像被潑了硫酸一樣,灼燒得厲害,火辣辣的疼,眼淚鼻涕等更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混合著一起往處流出來,相當的痛苦。
鄭士迦第一時間沒有追上蘇音,只好奔到玻璃門后面,撲到浴缸邊,打開水龍頭,把自來水當頭往下淋。
“蘇音,蘇音,是你嗎?你這個賤女人,等下我非得把你給撕爛了不可……”鄭士迦聽到暗房里面有動靜,以為是蘇音回來了,暴跳如雷般的破口大罵道。
游子詩聽到玻璃門后傳來鄭士迦的聲音,猛然間從木立中清醒過來,血往上涌,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沖了進去,對著跪在浴缸邊上的鄭士迦拳打腳踢了起來。
鄭士迦嗷嗷的叫著,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與招架之力。
痛——
痛——
游子詩意識暴躁之下,根本下手沒輕沒重,打著哪里是哪里,拿拳頭砸,拿肘撞,用腳踢,一下又一下實打實的轟在鄭士迦的身子骨上面,發出沉悶的“痛”“痛”聲。
“你是誰?住手!游子詩,是不是你,快住手,你,你找死……”鄭士迦大叫著。
游子詩哪里會鳥他。只管打。也不問。越打越性起,越打越不想停手,口中發出一聲聲嘯叫,發泄著心中的郁悶與不滿,將那些壓抑的情緒全部都作化暴躁的拳腳,只把一個鄭士迦當成了木樁或沙包一樣的死物所對待。
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什么好問的!
難道還要親自從這種人的口中聽出他的嘲弄,自取其辱么?
只打了痛快!
鄭士迦拼命的掙扎著,想要躲閃,卻因為眼睛被蘇音的防狼噴霧所傷而睜不開,行動非常的不方便,因此根本沒得躲,幾次三番的又想爬起來,想要逃,卻又每次剛剛弓起了腰身來,就被游子詩跳起來用腳狠狠的踹在他像蝦子一樣彎起的背上,將他再度給踩翻在地下,疼得齜牙又咧嘴,哭爹又喊娘。
這下子,鼻涕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失了禁,狼狽得要命,哪有平時那種頤指氣使的派頭。
“游子詩,你不想活啦?你有種,就把我打死算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我要死了,我動不了了……”
鄭士迦開始還甩狠,到后來就只有哼哧哼哧拼命求饒的份了。
已經走火入魔般了的游子詩哪里肯停手,隨便他怎么樣哭天搶地,根本不管他,看他倒在地板上裝死,于是騎身上去,把他的腦袋強行轉過來,面對著自己,卻發現他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混合物,臟得要命,嫌惡心,本來想打他的臉,掌他的嘴,也臨時改了主意,一把揪住鄭士迦的頭發,提起他的腦袋,咚咚咚的往地板上使勁砸。
鄭士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游子詩此時的狠勁不是一般的懾人,而是相當的可怕,那最后一下與地面磚的撞擊,將鄭士迦的后腦勺給撞破了,殷紅的血液順著衛生間里面的軌跡,向著地漏的方向流過去。
鄭士迦感覺到自己的后腦一陣一陣的涼,而且變得沉重發木,一瞬間心灰意冷,差點以為,自己這一回真的要被失控的游子詩給打死。
鄭士迦四仰八叉的倒睡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死人。
游子詩的動作稍稍停滯,看他裝死,又拿腳踹了他一下胸口,鄭士迦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都不曾叫過一聲痛。
游子詩正想抬腳再踹鄭士迦的臉面,一個柔軟的身子突然從背后撲過來,攔腰將游子詩給緊緊的抱住,輕輕柔柔懇切懇切的勸說道:
“游子詩,別,別打了……”
蘇音的低語與清香終于讓游子詩迷迷糊糊的大腦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回頭看了看蘇音,她的眸子非常的清亮,寫著請求,寫著堅定,寫著對自己此刻這般失控的恐懼,同時也寫著對自己無限的愛意,游子詩終于卸下了防憊,感覺全身像透支了全部的力量似的,一瞬間覺得空虛與癱軟,變得安靜了下來。
的確不能再打了,再打一定會出事,搞不好會將這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給打死,到那時,自己的前途也會跟著被他給毀掉,會失掉可貴的自由,而不得不為這樁沖動而吃牢飯。甚至是賠命。
就算是不死,活著卻也要被一個死人所牽累。
不值得。
這么一想,游子詩心里知道,此刻借蘇音而收手是最為正確的選擇了,否則,下不了臺,收不了場,非得把鄭士迦給打死。
這樣一換一,是愚笨的行為。是下下之選。
“走吧,我們回去……”蘇音抱著游子詩,輕輕的說道。
蘇音的聲音總是那樣動聽,同時有一股特殊的魔力,不管在什么樣的場合下,她總是能夠盡力的做到克制著自己聲音里面所傳達出來的情緒,或是激昂,或是嫵媚,或是大氣,或是溫柔,從而好讓當時當景的聲音能夠讓人聽得入耳而舒心。
游子詩回身,撿起了落在按摩床上的女包,和蘇音一起步出了暗房,向著電視臺外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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