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走后,周芳回來,很好奇我和她爸到底談什么,談了一個小時。
“沒什么,”我笑道,“你爸基本同意解除你和王燦的婚約了。”
“他解除有什么用?”周芳皺眉,“王燦吃著外面的,還惦記著鍋里的,我都跟他提好幾次分手了,他就是不答應(yīng)嘛,還是用我爸涉賭的事情來威脅我!”
“確實,這個事情搞不定,就一直會是王燦的把柄,你暫時不要提分手的事情。現(xiàn)在,物證已經(jīng)銷毀,等把賭資還上,再讓他們封口,我想,到時候王燦會明白你們周家的意思,不會再糾纏你。”
“但愿吧……”
“這段時間你去查一查,你爸欠錢人的背景,越詳細(xì)越好。”我又說。
“好,我知道該怎么做。”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周芳抿嘴一笑:“我回去了,誰幫你噓噓啊?”
“……我表姐不是在嘛……”
“嘻嘻,臉紅什么你呀?”周芳勾了勾我的下巴,起身,“行吧,那我先回廠里,辭職手續(xù)還得辦一下,晚上再來看你。”
“回去睡覺,明早再過來。”我說。
“你就別管啦。”
周芳走后,我從床上下來,躺了半天,腰酸背痛的,腿又沒傷,不影響自由活動。
我溜達(dá)出病房,穿著病號服,去樓下小花園散步,順便抽支煙,觀看兩個病友大爺下棋,天空多云,驕陽不辣,微風(fēng)拂面,溫度適宜,這是我重生以來,難得的休息時光。
在外面呆著半個多小時,天空變得陰沉,發(fā)悶,要下雨了,大爺收起象棋,表姐也從窗口叫我,正要回房,醫(yī)院門口傳來汽車轟鳴,一臺黑色奧迪駛?cè)朐簝?nèi)。
是一臺奧迪100,長得和現(xiàn)代的奧迪不像,方頭方腦的,更像是老款桑塔納,這車我認(rèn)識,王燦的車。
他來干嘛?該不會是來看我吧?
我站著沒動,王燦也沒發(fā)現(xiàn)小花園里的我,直接開車到醫(yī)院樓前,熄火下車,戴上墨鏡。
保安跑了過去,指著地上的網(wǎng)格線,輕聲提醒:“同志,這是給救護(hù)車預(yù)留的區(qū)域,禁止停車的。”
王燦瞥了保安一眼,沒吱聲,直接朝門口走去。
“哎哎,同志,”保安追過去,“這兒不能停車!”
“你是不是瞎?”王燦回頭,指著周圍的空地,不耐煩地說,“周圍難道沒有停救護(hù)車的地方嗎?”
“可這里是救護(hù)車的停車位……”保安雖然嘴上有點慫,手上卻不相讓,死死拉住王燦的胳膊,非要讓他挪車。
王燦掙脫半天,才將保安甩開,厭惡地拂了拂袖子:“你知道我這身西服多少錢嗎?拽壞了你賠得起么你!”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停在這里!”保安堅持道。
樓上很多窗口都在看熱鬧,王燦向上掃視了一眼,可能也覺得理虧,只好上車,象征性地挪了半個車位,下車后,又甩了保安一句:“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從這兒滾蛋!”
保安也弱弱地懟王燦一句“我就是滾蛋了,也不能讓你停這兒。”
王燦冷哼,死死瞪了保安一眼,這才進(jìn)了醫(yī)院大門。
我走過去,拍拍保安肩膀:“哥們,做的不錯,不畏強(qiáng)權(quán),有禮有節(jié)。”
保安苦笑:“謝謝你,兄弟。”
“如果你真的被醫(yī)院辭退,不要緊,跟我干吧,正好我新公司缺人。”
“真的?”
我點頭:“我在321病房,明天你帶個簡歷給我看看。”
保安皺眉:“你……你才多大啊?有自己的公司?”
“正成立中,反正話我給你機(jī)會了,來不來看你。”我笑道,又拍拍他肩膀,進(jìn)了大樓。
后腳剛邁進(jìn)門,豆大的雨點便砸了下來,呵呵,王燦的副駕駛車窗沒關(guān)……
我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王燦,上了三樓,他并未停下,又上了四樓,并不是來探望我的,我好奇地跟去四樓,藏在樓梯口,等王燦進(jìn)了一間病房,我才拐入走廊,跟了上去。
408病房,也是個單間,我隔著門上的小玻璃望進(jìn)去,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王燦走過去,首先在女孩額頭上親了一下,才坐在旁邊,兩人聊了起來,門的隔音不錯,我聽不清二人的對話,倒是那女孩的情緒,很是興高采烈,她長得既漂亮又清純,看年紀(jì),好像是個大學(xué)生。
但兩人只聊了幾分鐘,王燦便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辭,女孩一臉哀怨,王燦從手包里拿出一沓錢,丟在床上,女孩很生氣,將錢扔在地上,吼了一句,這句我聽見了。
“我不要你的錢,就想讓你多陪陪我!”
王燦冷漠地看看地上的錢,竟沒有安慰女孩,拉上手包拉鏈,徑直向門口走來。
我趕緊閃身,坐在不遠(yuǎn)處的木椅上,頭轉(zhuǎn)向一邊,王燦出來,皮鞋噠噠,快步遠(yuǎn)去。
我來到窗口,看向樓下,不多時,王燦出現(xiàn),看見自己副駕駛車窗沒關(guān),發(fā)泄似的踹了車轱轆一腳,上了車,揚長而去。
我倒是很感興趣這個女孩跟王燦,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反正閑著沒事,便又回到了408病房門口,抬起右手。
女孩坐在床上正哭泣,聽見有人敲門,趕緊擦掉臉上的淚痕:“請進(jìn)。”
我推門而去,女孩瞅瞅我,眉頭微皺:“你是……”
“你好,我叫唐奕。”
“我不認(rèn)識你呀。”
“沒關(guān)系,我認(rèn)識你,你是燦哥的女朋友吧?”我笑道,看了一眼她床位的病歷卡:劉珊珊,人工流產(chǎn),術(shù)后恢復(fù)。
“你是王燦的朋友?”劉珊珊問。
我點頭:“很好的朋友,他剛才去我病房了,說你生氣了,讓我過來安慰安慰你。”
說完,我單手撿起地上的錢,整理好,放在了桌上,王燦可真摳,才給了她五百塊錢。
“謝謝你。”劉珊珊靦腆地說。
可能,是我天生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加上年紀(jì)小,又會聊天,讓劉珊珊對我輕信,打開心扉,主動跟我講述她和王燦的過往。
不出我所料,她果然是個西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今年大二,經(jīng)濟(jì)管理專業(yè),一年前在學(xué)校的文藝晚會上認(rèn)識王燦,當(dāng)時王燦作為贊助商出場,王燦相中了作為主持人的劉珊珊,展開熱烈的追求,很快就把劉珊珊追到了手,還在校外給劉珊珊租了個房間,一到周末,便會來和劉珊珊約會。
王燦不喜歡戴套,每次都是內(nèi)設(shè),這已經(jīng)是劉珊珊短短一年時間內(nèi),做的第二次人流。
“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問,聽口音不像。
“嗯,我江南的。”
“怪不得長得這么婉約可愛。”我笑道。
劉珊珊微微臉紅,抿嘴低頭:“謝謝你,唐奕,謝謝你肯聽我講這么多,說出來,心里好受多了。”
“那我說一句讓你扎心的話,你想不想聽?”
劉珊珊抬頭,皺眉:“什么叫扎心?”
“就是讓你傷心的話。”我解釋道,這個年代,即便在東北,貌似也沒有“扎心”這個詞兒,老鐵倒是已經(jīng)有了。
“是……關(guān)于王燦的嗎?”
我點頭,沉吟片刻,開口道:“我燦哥不止你一個女朋友,更不準(zhǔn)備跟你結(jié)婚。”
“什么?”劉珊珊瞪大眼睛,“不可能!他說只對我一個人好的!他說會跟我結(jié)婚的呀!”
我起身,走向門口,用背影對著她:“好好養(yǎng)病,出院后,離開他吧,他不值得你去愛。”
“你騙人!我不信!”劉珊珊聲嘶力竭地吼道。
我回頭看著她:“如果你爸看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會很失望的。”
“唐奕,你給我回來!”
我沒理她,出了病房,剛走出兩步,劉珊珊居然追了出來!
“哎,你怎么出來了!”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劉珊珊話說了一半,忽然眼睛翻白,扶著墻,倒了下去。
我趕緊單手將她扶住,大聲喊護(hù)士。
一個護(hù)士和另一個病友幫忙,把劉珊珊抬回病床,我看見姍姍的褲子,被血浸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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