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掙錢,我才想起來,煤礦、旱冰場,兩邊確實都有爛攤子。
煤礦那邊,順發(fā)的這筆生意沒做成,馬鈺卻雇了上百臺車,車錢得給人結了,而且,不知道這次被抓包之后,礦務局還讓不讓我們經(jīng)營煤炭,也就是是否會吊銷“光明集團”的煤炭經(jīng)營許可。
旱冰場那邊,馬鈺說,地表已經(jīng)平整完畢,旱冰鞋也從省城發(fā)過來了,下步就是地上建筑、圍欄,緊接著,就是宣傳工作,這個尤其重要,因為西城還沒有旱冰場,怕老百姓不認這種滑冰方式。
醫(yī)生來給馬鈺換藥,我趁機查看她的傷口,黑星是一把軍用手槍,威力很大,幸虧是打在了馬鈺的肩膀邊緣,擦著過去的,沒有傷到骨頭,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我問大夫多久能出院,大夫說不算貫穿傷,只是擦傷,(手術是因為需要縫合傷口)問題不大,想出院的話,三、五天就可以,但兩周后,要回醫(yī)院來拆線。
“唐奕,你別留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也不會出去折騰,旱冰場那邊有王帥,我電話指揮他就行,”馬鈺勸說我道,“你趕緊回去備考,不到10天就中考了吧?等你考完試,我也該出院了,到時候和你好好慶祝!”
說到慶祝二字,馬鈺眨了眨眼,當然不止是吃吃飯那么簡單的慶祝,可能還包括睡睡覺啥的。
我點頭,要不然我也決定回去,事情鬧得這么大,搞得滿城風雨,估計找我的人不會少,我應該避避風頭。
囑咐一番馬鈺,我離開病房,忽然想到什么,又回來:“鈺啊,給我20萬。”
“干嘛?”馬鈺皺眉問,“旱冰場那邊資金很緊張的,哪兒有20萬給你!”
“……10萬,有嗎?”
“你先說用錢干嘛。”
“你別問了,關于我家鄉(xiāng)的一項投資,很重要。”我認真地編瞎話,如果我說實話,馬鈺肯定不能給我錢。
馬鈺將信將疑,告訴了我她家里藏錢的位置,不是在床底下,又換新地方了,在廚房天花板的夾層。
我去馬鈺家取了錢,又順走了桌上的車鑰匙,反正她也用不著,我開走算了,回到醫(yī)院,接上小楠,我們并未直接回老家,而是去了宋老虎那個地下賭坊。
大中午的,里面沒什么人,宋老虎坐在門臉前的涼傘下面,光著膀子,就著花生米喝冰啤酒。
我一下車,宋老虎就認出了我,沖我揮揮手,熱情打招呼:“小子,出來啦!”
“宋叔知道我進去了?”我笑問。
“我老虎啥事兒不知道,”宋老虎得意笑笑,“我還知道你今天打官司打贏了呢,聽說很精彩啊,還死了人?給叔講講唄。”
我走過去,坐在另一張塑料椅上:“宋叔,哪天有空我再跟您詳細匯報,今天大侄兒過來,是想賭球,現(xiàn)在盤口什么情況?”
“八強都出來了,能有啥情況,你想買誰吧,買巴西?1賠1.8。”宋老虎說。
“我買法國,”我將錢箱子放在桌上,“法國的賠率多少?”
宋老虎瞇起眼睛,看了看錢箱子:“1賠3.5,你真買法國?可沒人看好法國的。”
怎么才1賠3.5?這扯不扯,下注下晚了,我記得剛開始踢世界杯的時候,法國賠率是1賠7,進了八強,縮水一半,虧大了!
但也沒辦法,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錢來下注。
“就買法國了,十萬。”我拍拍箱子。
宋老虎臉上笑容收斂起來:“十萬?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將錢箱子打開:“宋叔,我就不給你好處費了,如果您信得著我,就跟我一起買法國,押的多贏的多,如果您賠了,全算我的,怎么樣?”
“你為啥這么自信?就因為法國是東道主?”
我左右看看沒人,湊近宋老虎耳邊,小聲說:“我一表哥,挺厲害的,在歐洲工作,他認識賭球的人,說這屆世界杯法國已經(jīng)被內(nèi)定冠軍了。”
“啥意思?”宋老虎不解地問。
“法國行賄了唄,必須要拿這個冠軍。”我言辭鑿鑿地說,這個,據(jù)說是真的,只不過十多年后,才會爆料出來,說98世界杯有內(nèi)幕。
宋老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頭:“我還是信不著你。”
我無奈地從自己口袋里又拿出一萬塊錢:“宋叔,如果您信不著我,那這一萬,就是給您的好處費,如果您信我,買了法國,而且賺了,這一萬到時候您再還給我。”
說完,我把一萬塊錢拍在桌上,轉身就走,宋老虎是經(jīng)營這家賭坊的,賭世界杯并不是他的業(yè)務,而是省里賭坊的業(yè)務,可我不知道在省里怎么找賭坊,只能委托宋老虎,所以他算是“中介”,中介費肯定要給的,本想我用信息來抵賬,他不肯啊。
就在我即將上車的時候,宋老虎忽然叫我:“哎。”
我回頭,宋老虎把那一萬塊錢扔了回來:“小子,我信你一把,押三十萬!”
“大手筆!”我為宋老虎豎起大拇指,三十萬,1賠3.5,凈賺75萬。
宋老虎跟我明明不是很熟,卻肯相信我的判斷,說明什么?
說明他有魄力,這種人,活該他發(fā)財!
我拿回一萬塊,上車,和小楠一起回臥鳳溝,路上,林國棟給小楠打電話,說他們那邊慶功宴結束了,他去省城,晚上飛江南,讓小楠轉告我,萬事小心,因為剛經(jīng)歷過案子,也許還會有后續(xù)的麻煩。
我覺得林國棟有點杞人憂天了,王燦已死,還能有什么麻煩?
回到老家,周芳已經(jīng)提前給我爸媽打電話,告訴他們我無罪釋放,而二老對于整個案件,也知之甚少,之前周芳和馬鈺來過家里一起,輕描淡寫地說我蒙冤進去,很快就會放出來的,我爸唯一擔心的是,會不會因為這事兒,影響我中考,非要帶我去鄉(xiāng)里派出所查一查,看有沒有案底。
無奈,我只得跟他出門,臨行前,我囑咐小楠:“姐,晚上給我做手搟面,媽做的沒你做的好吃!”
來到院里,我爸準備開那臺拉磚用的三輪車,我說:“爸,三輪子太臟了,你坐我車吧。”
“你車?你啥車?”我爸皺眉問,因為我家大門窄,三輪車能進來,可桑塔納進不來,會刮到后視鏡,我就給停外面柴火垛旁邊了。
我笑而不語,帶我爸出了院子:“爸,咋樣?”
“你……你開回來的?”我爸更驚訝了,“你啥時候會開車了?”
“你不是教過我開三輪子嗎?一樣的。”我笑道。
我爸背著手,圍著桑塔納轉了一圈,贊許地點點頭:“好車啊,比鄉(xiāng)里老齊的那臺紅旗都好!”
老齊……應該是我們鄉(xiāng)長。
“爸,上車。”我開門進了駕駛室。
我爸繞過去,進副駕駛,摸摸這兒,碰碰哪兒,忽然,他提鼻子聞了聞,問我:“這是馬經(jīng)理的車吧?”
“哎呀,爸你可真神,這都能聞出來?”我笑道,印象中馬鈺身上的香味很淡,而且沒什么顯著特點,可能我跟她總在一起的緣故,鼻子適應她的味道了。
我爸腹黑地笑了笑:“前幾天馬經(jīng)理跟芳芳過來,開的就是這臺車。”
“……原來你見過了。”我搖了搖頭,點火啟動,踩離合掛擋。
“哎哎,你慢點,別撞樹上,撞壞了車,咱家可賠不起!”我爸見我車速太快,緊張夠嗆,等出了村,兩側都是田野,沒有障礙物(莊稼不算),他才松開車內(nèi)扶手。
“爸,要不你試試?”我問,剛才我開車回來,從鄉(xiāng)里經(jīng)過,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注意,鄉(xiāng)民都好奇地看著我,畢竟我太小了,坐在駕駛室里矮半頭,樣子比較滑稽。
“我能行嗎?”
“兒子都能行,老子怎么不行了?”我靠邊停車,熄火下車,把方向盤交給我爸。
夏樹說:
三連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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