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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張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下方是一排排準備出征的各家序列者精英,后面還有他們各自的附屬武力,除了訓練有素的麻瓜戰士,還有幾具有人駕駛的機甲鶴立雞群。
在這些正規軍之外,還有受各家雇傭的冒險者。
這些散兵游勇也做好了出發準備,自是毫無紀律可言,他們聚集在一起,肆意談笑嬉鬧,把好好一個誓師大會,攪和的不倫不類,連正規軍這邊的氣氛和紀律都被影響了。
但也有一個好處,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也被緩解了不少。
“有道是富貴險中求!”,張靖提音擴氣,大聲吼道:“這次保密任務,關系到我們江城,乃至整個江州城邦的未來,關系到諸位頭領、包括我,之身家性命和生死榮辱,此行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諸君,拜托了!”
“為了江州!”
序列精英部隊中,一人適時高呼。
“為了江州!”
所有人都稀稀拉拉的吼道。
“為了江城!”
“為了江城!”
聲音還是不齊,士氣還沒被鼓動起來。
張靖親自上陣,高舉右臂,握緊拳頭,“為了豐厚的獎勵!”
先是一陣哄笑,然后一雙雙眼睛都閃爍起熱切的光芒,“為了豐厚的獎勵!”
“為了晉升、財富、力量和女人!”
張靖左右的頭領都暗自搖頭,但這么直接粗俗的鼓動很有效果。
“為了晉升、財富、力量和女人!”
張靖的拳頭狠狠的揮舞下來,“出發!”
“轟!”的一聲,三百多位序列者精英,十二位序列7的施法者,包括張靖在內的四位序列6的頭領,還有數量更多的冒險者……浩浩蕩蕩的離開江城。
可以說,除了最低限度的防衛力量,江城已經孤注一擲。
“這么多人分擔,總行了吧?”,張靖在慷慨激昂的背后,得意洋洋的暗道,“女媧在500公里內就一座地下城,就算她有心也來不及了,所以,最大的風險來自‘假神’的詛咒,還有他自身的不確定性!”
“但也足以應付了!”
與此同時的上京地區。
張靖到底是低估了女媧的決心,還有途徑最高位對她的重要性。
一支龐大的機械大軍正在地表上聚集。
天空懸浮著不計其數的機械章魚,紅綠交替閃爍的電子眼宛如繁星。
地面是烏壓壓的機械甲蟲,再輔以大量的有人和無人機甲。
還有面目大變的自行活力、坦克車、裝甲車、多功能蜘蛛俠機器人……
所有的部隊,只有一個意識,連接著一個網絡。
靈性陣列暗紅,靈石密密麻麻的鑲嵌在每一個機體上,新平模范市所有的底蘊和武力被抽調一空。
除了這些,還有以楊瀾為代表靈性研究者,以及投靠女媧的序列者!
不過,他們都不在這里,而在更靠近華中平原的模范市。
也就是說,女媧掌握之內的所有模范市都在動員,而眼前這些,不過是十幾甚至幾十分之一的武力!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資源,足以碾碎國內任何一個城邦,何況小小的一個江城?
沒有口號,沒有動員,時間一到,這支強大的軍隊就開動起來!
滾滾洪流,一往無前,沿途所至,什么艱難險阻都足以夷平!
泄露不是問題,沿途的城邦不是問題,詛咒催化的怪物也不是問題。
它們沒有思想,不在乎傷亡,是比亡靈大軍更加徹底、更加堅硬一股強大力量。
女媧長久的積累,舊時代最大的遺產,第一次爬出地面,必將震驚所有人。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而在新平模范市,抽調一空的武力,并沒有讓早已經習慣和服從的地下秩序崩潰。
在一個大型醫院,所有自動化、靈性化、電氣化的設備已經停止運行,醫生護士被迫親自動手,人力一下子變得緊張,到處都是走動和人聲鼎沸。
“夏帆姐,你已經看了半個多月了,認個親而已,至于這樣猶豫嗎?”
人來人往,誰都看不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絕美少女。
兩人站在一個病房前,看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護士在病床前忙碌。
“夏帆姐,是不是她,你倒是說個話啊!”
“……是她!”
“那還不快去認親!?”
“不!”,夏帆傷感的低下頭,“不用打擾她了,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反而是好的。”
小隱不明所以的瞪著眼睛,完全搞不懂夏帆的心理。
“走吧,就讓她這么平靜的生活吧!”
“夏帆姐,這是你的媽媽啊,什么就讓她這么生活……完全搞不懂你。”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我去認了她又如何,把她安置在那,地表上?以后呢,為了保護她,為了讓她生活的足夠好,為了她在乎、在意的那些人,我要怎么辦?擺在明處的還好說,暗地里的,迂回的,利欲糾葛、愛恨糾纏,我到底要怎么辦?”
小隱張了張嘴。
“就算這些我都滿足她,那樣的生活她會感到快樂嗎?真的是她想要嗎?你看現在的她,笑的多真實,活的多自在,在我記憶中,從未見她這樣笑過。”
小姨看夏帆的母親,忙碌的滿頭大汗,被人叫來呼去的,實在找不到什么“真實”什么“自在”。
拜托。
人不都是向往自由的嗎?
被一個機器、系統這么管著,不應該是行尸走肉的嗎?
書上都是這么寫的。
還有什么,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女媧治下,哪有什么自由可言?
女媧不是大反派來著?
不提小隱的疑惑,就說兩人離開夏帆媽媽工作的醫院,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突然從上方投射下來幾束光,勾勒出女媧的樣子。
夏帆拉著小隱,瞇了瞇了眼睛,后退一步。
女媧帶著星星點點的曳光,微笑道:“看來您已經做出了決定。”
夏帆暗自戒備,不動聲色的說:“你在監視我!”
“很抱歉,我的感應遍布每一個角落,就是想忽略兩位也很困難。”
“你的來意!?”
“一場戰爭,很有可能蔓延至境外。”,女媧很直接的說,“我要全力以赴,有些事兒,必須做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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