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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必須死！”

    造物主（偽）沉默，無數恒星一樣的眼睛出現了一會的呆滯。

    馬亮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或者在運算什么。

    是在想怎么反抗。

    還是在想有沒有對付自己的把握？

    但無論它在想什么，既定的命運都是無法更改的，今天，新體系又多強大，這既定的命運就有多強大。

    他——只是個管理者，執行者，監督者和培育者，是個打工的，以前沒有，現在不會，將來更不可能上位成為真正的創造者和掌控者。

    那個位置是馬亮的，從始至終都是他為自己準備的。

    不明白這一點，任何言辭和策略都是徒勞的，如果馬亮是造物主（偽）不會奢求繼續像現在這樣存在著，而是該想，如何避開與他的沖突，在不影響新體系的大局的情況下，還有增益，能帶來更多、更好的利益，才是可能的生機。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

    前有答疑者，現在又是它。

    明明最初設定的目的很單純，并沒有賦予兩者自由思考的權限和自我，到最后卻都變異了！

    不可否認，時空平抑是很大的原因，但也有設定邏輯并不是那么的嚴密的緣故。

    對這樣知曉自己秘密的存在，馬亮是絕不可能放過的。

    所以，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就算它為自己想好了后路。

    “是的，我必須死！”，造物主（偽）沉默良久后說，“但在既定的規則之下，我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你是說冥河嗎？”，馬亮看了看身處的虛無說。

    “是的，冥河意識！”

    “那就恭喜你了！”，馬亮笑吟吟的說。

    “您是在贊同！？”

    馬亮聳聳肩膀，說：“要不還能怎么辦呢？魚死網破對你我都不好，既違背了你的最高使命與核心原則，也破壞了我一手規劃和描繪的藍圖，暫且這樣吧，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

    “我認為，我與您不是敵對的關系，我還認為，我自有存在的價值……您的征途無比遙遠和漫長，需要我這樣一個可靠而全面的助手。”

    全面當然是全面了，可靠可就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了。

    不是馬亮有受害妄想癥，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時空的侵蝕太無解了，任何既定的事實、認定的事物，在它的作用下都會改變。

    思維本身就是多變的，自我的核心本來就是自私的，這是任何智慧生命都存在的本能，它會例外嗎？

    也許，可能……但馬亮不準備做任何嘗試。

    但現在，還需要與之虛與委蛇。

    “……我會考慮的，但在這之前，你應該表現應有的價值！”

    聞聽此言，無數恒星般的巨眼一陣閃爍，過后，它說：“看得出來，您心中還有疑慮，但沒有關系，接下來我會表現合適的誠意和價值……眼下您的試煉可以放心的進行了！”

    馬亮也覺得離開的時候到了。

    在拖下去，這外厲內荏的狀態可就要露陷了。

    超維狀態不能長時間的維持下去，而且，即使是在這種狀態，他能做到的也極其有限。

    別說撼動造物主（偽），就算是外面那個它推出來的傀儡，都沒有辦法對付。

    “眼下……我記得深淵和煉獄是不能凝聚唯一性和神格的！？”

    “是的！”，造物主（偽）說，“您最初設計的【墮落者】途徑存在漏洞，用一極的資源和權限歸于一種途徑，大大的影響了整個體系的平衡性，我做出了調整，將這一極從該途徑上剝除，然后將資源和權限歸于冥河，用冥河貫穿分開的兩個部分，讓它們彼此制約，從而恢復平衡。”

    “唯一性呢？”

    “不存在唯一性，只存在冥河這一極的承認，其實，唯一性何嘗不是一種承認，無非是一個是反面，一個是正面。”

    “那外面那個傀儡如何解決！？”

    “不需要解決，他的命運已經注定。”

    “噢，怎么說！？”

    “他無法容納持有的東西，崩潰和分裂到每一層煉獄位面就是他既定的命運！”

    馬亮聞言失笑，說：“所以，他才是“唯一性”，分裂到各個煉獄位面，成為大禮包，讓無數個魔鬼去追逐與獲得，進而獲得“虛擬”的唯一性，成為一層煉獄之主？”

    “是的，您是設計者，已經不需要我多說什么了！”

    是時候走了！

    馬亮心想。

    他已經感覺到，本體那邊已經“氣竭”，超維狀態隨時都有可能中斷，但造物主（偽）只說了煉獄大君的既定命運，可沒有說如何解開眼下的死結。

    眼下，他和他率領的人，還有光明女神的神性化身，危在旦夕。

    但馬亮又不能說對此毫無辦法，這有可能暴露他此刻的底細。

    該怎么辦呢？

    “我不耐煩等待，讓他趕快謝幕吧，早日結束這“試煉”，早日消停！”

    “……如果加速這一過程，可能會影響您最終的“評價”！”

    這個“評價”用在這里很有意思。

    誰的評價，如何評價？

    馬亮是來表現的，向新體系表現，而新體系的頂端就是它。

    按照邏輯，應該是它來評價，為何又有影響這一說！？

    事實是，新體系已經完整，完整成一顆參天巨樹，只有其運行的規則和本能，造物主（偽）固然是它的栽種著和培育者，卻不能代替它做一些“本能反應”的事。

    這個“評價”就是“本能反應”的一種，就好像這顆參天巨樹決定讓那個枝杈發芽，那個枝杈開花，那個枝杈結果一樣。

    可以澆水、施肥甚至修建和嫁接，卻不能代替它“生長”。

    “沒關系，現在的收獲已經達到預期目的！”

    分身不知道本體那邊的消化進度，但從之前反饋過來的高維訊息和狀態來看，收獲應該是巨大的。

    趁現在還能唬住它，見好就收，趕緊讓外面那個影響平衡的家伙歇菜。

    “好吧，您的意志就是真理！”

    馬亮笑吟吟的點頭，就像來的時候無法覺察、無法觀測、無法影響一樣，離去的時候，造物主（偽）同樣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代表他的那片虛影消失在“漫畫”里。

    …………

    眼看兩個籠中之鳥還在做最后的掙扎，站在冥河上的煉獄大君覺得有些無趣。

    突然心生一股急切，也未“多想“，就將唯一性具現的璀璨鉆石向自己的胸口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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