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下院外,慧香與劍絲情雙雙躲在那里,偷眼往院里瞧著。
“你好像很緊張”慧香詫異道。
“什么”劍絲情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慧香在問她什么。
“你的手干嘛要扯著我的衣裳”慧香瞪著眼睛,而且她的另一只手還握在劍柄上,這姿勢不論怎么看,都好像是怕她逃走
劍絲情回過神來。松開了慧香的衣角。
“沒什么。”她含糊道。
這時(shí)蘇白桐走出院子,她瞥了眼絲情,對慧香道:“走了。”以臺樂號。
慧香滿臉疑惑的跟著蘇白桐離開了。
劍絲情進(jìn)了院子,見十殿下坐在石桌后,慢悠悠的品著茶。
“王妃問起那天的事了么”她擔(dān)憂道。
凌靜瀟以指尖轉(zhuǎn)著茶盞的邊沿,“六嫂是個(gè)聰慧的女人。”
也就是說,緋王妃沒有問起此事了
劍絲情暗暗松了口氣,從她知道了十殿下身份秘密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擔(dān)心會有這么一日。
所以剛才她才會抓著慧香,下意識的想要?dú)⑷藴缈凇?br />
凌靜瀟放下茶盞看向她,“什么時(shí)候你也學(xué)學(xué)放下手里的劍來考慮問題。”
絲情不屑撇嘴,“想這么多做甚,還不如一劍斬過去的省事。”
凌靜瀟笑的無奈,“跟著我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是這毛手毛腳的樣子。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絲情把眼一瞪,“誰要嫁出去”
“你總是暗中盯著鬼面看別以為我沒注意。”凌靜瀟忍住笑。
絲情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殿下你”
凌靜瀟笑的爽快,那飛揚(yáng)的神采若是不知道的,只會當(dāng)他是一位美貌的少年郎。
“緋王妃為何來找您”絲情轉(zhuǎn)換了話題。
“自然是因?yàn)殛P(guān)心祁涼城戰(zhàn)勢。”凌靜瀟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容,“蘇白桐命輪已變,從以前的大兇變成了現(xiàn)在的大吉。”
絲情詫異道,“變成大吉還不好”
“她命中難逃一死。”
絲情愣住了,“什么”
“而且命中注定她會為我六哥而死。”凌靜瀟微蹙雙眉,“此事我本想提醒六哥,可是總也沒有尋到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她前世孽債太多,而且從命輪上看,她欠我六哥一命。”
“緋王殿下這么喜歡王妃”劍絲情不禁也有些黯然,她與蘇白桐好歹也相處過一陣,要是蘇白桐真的因?yàn)榫p王而死,緋王怕是會一蹶不振。
“命中有時(shí)終須有命中無時(shí)莫強(qiáng)求。”凌靜瀟一聲長嘆。起身離去。
蘇白桐帶著慧香一路回了她們住的院子。
慧香注意到蘇白桐的臉色有些差,于是試探道:“王妃,可是祁涼城那邊戰(zhàn)勢不利”
“齊軍將祁涼城的百姓拉上城頭,形成人墻,為擋我軍的箭簇。”蘇白桐緩緩道,墨將軍縱然指揮得當(dāng),可是卻不敢擔(dān)這嗜殺的罪名。
慧香聽了暗暗乍舌。
把城中百姓拉出來當(dāng)成盾牌,這主意也太陰狠了,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這邊的士卒多是本地人,他們看到自己的親人被拉到城頭,哪里還能生出戰(zhàn)意來。
這邊如要強(qiáng)攻,就算到時(shí)奪下祁涼城。主帥卻要承擔(dān)惡名。
所以誰也不敢輕易下令攻城。
“沒想到齊軍這么陰狠。”慧香嘆道。
蘇白桐搖頭,“齊軍雖勇,但部將多數(shù)有勇無謀,此計(jì)不是他們想出來的。”
“那是誰”
“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祁涼城的馮太守之子”
慧香愣了愣,“王妃說的可是馮兆遠(yuǎn)”
馮兆遠(yuǎn)當(dāng)時(shí)因?yàn)樗绞圮娂Z一案被扣在大牢內(nèi),后來被齊人蟲娘將他救了出去,再后來他就銷聲匿跡,陳之南帶人幾次都沒有捉到他。
“他現(xiàn)在投靠了齊軍。”蘇白桐沉聲道,“這主意便是他出的。”
他父親被押進(jìn)京都,經(jīng)刑部審過之后就問斬了,他如何能不恨。
蘇白桐回來之后直接進(jìn)了制香的屋子,一直到晚上也沒有露面。
慧香幾次送飯過去卻都叫不開門。
到了后半夜,慧香靠在門外昏昏欲睡。突然聽見院里傳來小香貍的咆哮聲。
慧香連忙趕到院中,只見小香貍在樹叢后與一道黑影斗在一處,一時(shí)間難解難分。
蘇白桐這時(shí)也推開窗戶向外張望。
那黑影突然棄了小香貍,向蘇白桐這才撲過來。
“王妃”慧香發(fā)出一聲驚呼。
蘇白桐愣神的功夫,那道黑影已然撲到了窗下,但它卻沒有攻擊蘇白桐,而是立在了那里。
小香貍緊隨其后,又想撲上去撕咬。
“湯圓,等一下。”蘇白桐突然制止道。
小香貍身子靈巧的一躍,落到了地上,它不滿的盯著那道黑影,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咆哮聲,顯然是在威脅對方,不要進(jìn)入它的領(lǐng)地。
慧香嚇的腿都軟了,蘇白桐卻很鎮(zhèn)靜。她站在窗內(nèi),俯視著窗下的那道黑影。
月亮從云層間露出臉來,照在院子里,那黑影露出了一雙瑩瑩的獸目。
“王王妃”慧香忍不住想往后退,“這是是狗”
院子里,赫然立著一只龐然大物。
一只足有半人多高的野獸站在窗前,定定的望著蘇白桐。
“不”蘇白桐幽幽道,“這不是狗,是狼。”
那只狼突然揚(yáng)起頭來,蘇白桐注意到在它的脖子下面系著一只錦袋,上面似乎繡著什么圖案。
慧香哆嗦道:“王妃,要不要去喊人過來”這院子里原本服侍的下人就少,而且因?yàn)樗齻兌际桥欤猿侵鞲氖绦l(wèi)不敢留在院里。
蘇白桐看著那只狼,半晌開口道,“不必了,它是來送信的。”
在慧香驚詫的目光中,那只狼走到窗前。
蘇白桐大膽的伸出手,將系在它脖子上的錦袋取了下來。
慧香嚇的都快哭出來了,“王妃,您怎么能這么大膽,要是它咬到您可怎么辦”
“它不會咬我。”蘇白桐淡淡道。
她將錦袋翻過來,只見上面繡著一只狼首的圖案。
那只狼見她將錦袋解了,悄然向后退去。
蘇白桐也沒讓小香貍?cè)プ罚粗说皆簤叄嫶蟮纳碥|一躍而起,竟然輕松的就翻過了院墻。
前方祁涼城戰(zhàn)勢正緊,敖狼卻在這個(gè)時(shí)候給她暗中送信。
這是什么意思
她拆開錦袋,從里面掉出一張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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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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