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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門外早已侍立著鬼侍雅書。
“早膳已備，星君請?zhí)钕虑叭ァ！?br />
莫念平日無需貼身丫鬟服侍，外出時極少梳女子發(fā)髻，所以很快就收拾停當(dāng)。
下樓來看到百鳥星君時，卻是一愣。
百鳥星君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眼睛周圍竟顯出兩塊淡淡的青鴉。
“怎么，沒睡好”話一出口莫念又后悔了，他根本就是不能睡。只能以禪定之術(shù)代替休息。
“莫念睡的可好”百鳥星君悠悠道。
“還好。”莫念是習(xí)武之身，自然睡的快，醒的早。
百鳥星君揮了揮手。思棋端了清粥小菜上來。
莫念看了看桌上的飯食，“你平時就吃這個”難怪他生的清瘦。
“沒什么胃口，你想吃什么盡管開口。讓她們?nèi)?zhǔn)備便是。”百鳥星君低頭先喝了半茶湯。
莫念對吃的東西沒什么挑揀，不過食量卻反比雪翎要大的多，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兩碗飯下肚。
“今天你還是不要去清水澗了吧，應(yīng)付劉洪承我一個就夠了。”看著他眼底的青鴉，她有些擔(dān)心。
百鳥星君卻輕笑了聲，“本星君向來說話算數(shù)。怎能言而無信。”
莫念不禁啞然，她想起昨天她失約的事了。
“抱歉，昨天是我忘記了。”她直爽道，“你別生氣。”
“我怎么會生氣，莫念多慮了。”百鳥星君淡笑，可是那蹙眉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無事。
莫念想了想，起身坐到他身邊去，“你若是沒有生氣為何不肯看我”
“你一個小孩子有何可看的”百鳥星君嘟起嘴，不屑的模樣。
莫念看著他，突然笑了，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答應(yīng)我件事好嗎”她在他耳邊低聲道。
屋內(nèi)服侍的鬼侍全都悄然退了出去。
“莫念但說無妨。”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你再用自己的血繪制那些奇怪的東西。”莫念盯著他，鳳眸里滿是認真，“你既是要做為我的夫君，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百鳥星君苦笑不得。“你這孩子也太霸道了吧”竟然都管到他頭上去了。
“我不管，只要沒有我的允許，便不準(zhǔn)你再做這種事。”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袖。露出纏繞在他手臂上的一段白布，那是他在馬車上割血為施替身術(shù)時留下的。
“無需擔(dān)心，我這里有我母親調(diào)制的香膏，用了不會留下疤痕的。”
“誰擔(dān)心你留疤了”莫念瞪了眼睛，“我是說你的血不準(zhǔn)再用不管是作畫也好，反正就是不準(zhǔn)”
百鳥星君揉著一側(cè)的額角。“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莫念見他應(yīng)了，這才高興的湊上去狠狠的吻了他一下，然后轉(zhuǎn)身飛快的出了門。
百鳥星君捂著被她撞的紅腫的嘴唇。笑容里盡是苦澀。
看來這個丫頭真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才行，像這么親下去，早晚要把他的牙齒撞掉。
莫念帶人離了爭鳴閣，出城前往清水澗扎營之地。
她前腳剛走，后面百鳥星君便起身吩咐：“備車。”
四名鬼侍服侍左右，馬車緩緩駛離城門。
雅書挑起窗簾。有只鳥兒從外面飛進來，落在百鳥星君的膝蓋上面。
百鳥星君歪靠在一堆墊子上，支著手肘。
“再向南”他吩咐道。
外面鬼畫應(yīng)聲。趕著馬車下了大路，往南行去。
鳥兒站在百鳥星君腿上唧唧喳喳叫了一陣便從窗戶飛出去了。
“把東西準(zhǔn)備好。”百鳥星君悠悠道，“那些人一個也不能放走。”
“是。”思棋與雅書將從爭鳴閣帶來的畫卷收好。把一卷卷玉軸裝到書簍內(nèi)。
馬車駛到城外一處僻靜的莊園前。
“星君到了。”外面?zhèn)鱽砉懋嫷穆曇簟?br />
琴音挑著簾子，思棋扶著百鳥星君下了馬車。
前面是一處看似普通的莊園，因為遠離大路。所以就算路上有行人經(jīng)過也很少會有人走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這一切卻難逃天上鳥兒的眼睛。
那天跟在劉洪承身邊，會使用異術(shù)的那人便是從這莊子里被接出去了。
四名鬼侍背上全都背上了書簍，百鳥星君信步來到莊前叩門。
莊內(nèi)傳來犬吠之聲。
“什么人”有人喝道。
“路過之人。請莊上行個方便，想討口水喝。”百鳥星君嗓音清淡，就算隔著門也讓人覺得能有此音之人必是個良善的。
門扉響動。有人開了莊門。
上下打量著百鳥星君。
“你是”
百鳥星君忽地微微一笑，寬袖一揮，自他袖內(nèi)突然躍出兩只長相奇特的小獸。徑直將那人撲倒，咬在了他的咽喉上。
那人連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便倒了下去。
身后鬼畫琴音等人緩步而入，信手展開手中畫卷。
霎時間。畫上無數(shù)奇珍異獸紛紛躍出，撲向莊內(nèi)。
不消片刻功夫莊內(nèi)已是慘叫聲聲。
百鳥星君反手關(guān)了莊門，悠然站在那里聽著莊內(nèi)的動靜。
半空中有鳥群時不時掠過莊園之上。偶有鳥兒飛下來落在他的手指尖。
“切記，今日不能走脫了任何一人。”他囑咐道。
鳥兒飛上天空，遠遠望去，就像一團巨大的云團籠罩在莊子上空。
直到所有的慘叫聲全都消失不見，百鳥星君才信步走進莊內(nèi)。
地面上還殘留著血跡，不過那些尸體已經(jīng)全都不見了，偶有幾只小獸聚在一起埋頭大嚼，時不時發(fā)出滲人的噬骨喝血之音。
百鳥星君目不斜視，直接進到莊內(nèi)。
四名鬼侍早把屋里清理過了。迎他進去。
百鳥星君看著屋中的陳設(shè)，眸光微冷。
那些東西，分明就是齊國人所有，不止如此，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份藥單的殘頁，雖然是手抄本，但是封面上碩大的“森浴”兩字，讓他的內(nèi)心無法平靜。
“全都燒了。”百鳥星君冷冷道。
“遵命。”四名鬼侍齊聲應(yīng)道。
百鳥星君最后只取走了那份手抄的藥單。
莊內(nèi)烈焰熊熊。
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離，車廂內(nèi)。琴音等人不慌不忙的整理著畫卷。
畫上繪制的小獸們看上去安靜而馴良，若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有人相信剛才莊上那駭人的一幕正是它們所為。
百鳥星君靠在墊子上翻看著手抄藥單，目光忽地被一味配方所吸引：聚魂丹。
他看了眼單上所列的藥引，其中有一味，曼珠華沙之淚。
揚起臉來。百鳥星君彎起好看的桃花眼，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他感到幸福的事情，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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