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消失在傾盆大雨中,林飛揚并沒有去追。
這里是撒旦的地盤,誰也不清楚這個老狐貍有沒有設(shè)下陷阱等著林飛揚跳進去。
不追他的另一個原因,是林飛揚已經(jīng)從根本意義上打敗了他。
不光是他的身體,就連他對無相神功執(zhí)著的心也一起給踩在了腳下,這種人即使在出現(xiàn),林飛揚也不怕他會掀起什么浪。
來到車旁邊,坎桑思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林飛揚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已經(jīng)快不行了,胸口被鮮血印紅了一大片,臉色慘白的嚇人。
“轟隆隆.....”一道閃電伴隨著巨雷砸向大地,把坎桑思的臉照的更加蒼白。
“真是可惜啊,看來我這輩子都別想成名了。”坎桑思劇烈的咳嗽,嘴角流出不少鮮血。
“少說點話,我立刻送你去最好的醫(yī)院。”林飛揚扶著他。
堪薩斯艱難的擺擺手:“行了,不用麻煩了。我雖然是生物基因教授,也同樣是個醫(yī)學(xué)博士,我對我現(xiàn)在的狀況很了解。”
他指著胸口苦笑:“肺葉都被刺穿了,加上我還有多年的病癥,恐怕活不了二十分鐘了。”
光頭難過的說:“教授,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我們送你去最好的醫(yī)院,一定會治好你的。”
堪薩斯摸著光頭的腦袋:“小伙子,別費勁了,等你們送我到醫(yī)院,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而且你們肯定會被警方注意!”
“抱歉,是我連累你,真的很抱歉。”林飛揚誠懇的彎腰。
他的內(nèi)心確實非常自責(zé),如果不是因為他,堪薩斯窮歸窮,最起碼還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至于在此喪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解決自己基因突變的人,可什么都沒做就死了,林飛揚的內(nèi)心此刻也很難過。
堪薩斯苦笑著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太想證明自己了,所以才會跟你走。”
林飛揚擺擺手:“不管怎樣,真的很抱歉....”
堪薩斯一把抓住林飛揚的手,整個人變得格外有精神,林飛揚知道他是回光返照,肯定是有重要的話想說。
“教授,有什么要吩咐的就說,我一定為你辦到。”林飛揚。
堪薩斯激動的看著他:“之前你和我的約定.....還算數(shù)嗎?”
“啊?”林飛揚楞了下,隨后看著堪薩斯的胸口:“可是.....”
堪薩斯笑著說:“如果約定還在的話,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我也會讓我的諾言繼續(xù)下去。”
林飛揚心中忽然升起一絲希望:“教授,只要我還活著,我所承諾的一切都不會變。實驗室,資金,統(tǒng)統(tǒng)都會到位。”
“太好了,你真是個爽快的人。”堪薩斯緊緊握著林飛揚的手,力氣比他最正常的時候還要大。
“去阿拉斯加,我的兒子波比就在那里的生物研究所。那里是政府的秘密基地,準(zhǔn)軍事化管理,我曾經(jīng)就是那里的所長,現(xiàn)在我的兒子波比是那里的所長。”
堪薩斯指著后座上的皮箱:“這里有我所有的研究記錄,交給波比。他是個很好的科學(xué)家,只是缺少一些資料罷了。把我的研究成果都給他,他會給你帶來想要的一切。”
林飛揚從堪薩斯的眼里看到一股濃濃的父愛,在這個老人行將就木的時候,最后想到的是他的兒子,并且將自己最重要的財富托付給他的兒子。
只有林飛揚清楚堪薩斯的研究項目如果成功的話意味著什么,他的兒子如果繼承一切,很可能成為全世界最著名的生物基因?qū)<摇?br />
“如果他在政府的研究所里,我能帶走他嗎?”林飛揚問。
堪薩斯壞壞的一笑:“你不是把我也帶走了嗎?”
林飛揚微微一笑,點頭道:“明白了。”
堪薩斯了卻了最后的心愿,長長的松口氣,含著笑失去了所有氣息。
光頭摸摸他的鼻子,又摸摸他的脈搏,苦澀的對林飛揚說:“他走了。”
林飛揚和光頭站在車邊沉默了許久,任憑大雨澆打著他們的身體。
他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堪薩斯的尸體,刺眼的閃電偶爾會照亮那一直保留在臉上的溫柔笑容,他就像是一個老天使一般安詳,等待著上帝接他去美麗的天國。
“雖然他有點瘋,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個好人。”林飛揚說。
光頭很認(rèn)真的點頭:“他的傷是為我受的,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想過這個猥瑣老頭居然會為了我受傷,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光頭顯得很難過,噗通一聲跪在了堪薩斯的面前。
林飛揚拍著的肩:“我們總要面對很多困難,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的要承受比死亡更大的勇氣。光頭,他是你生命里的第一個過客,將來或許還會有很多,你要學(xué)會堅強。只有堅強才能讓你變得強大,也才能少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光頭用力點頭站了起來,遠(yuǎn)處響起了警車的聲音,兩人無法帶走堪薩斯的尸體,交給警察或許會讓他有更好的去處。
他們向堪薩斯鞠躬,隨后把他的尸體安靜的擺在路邊,開著車飛快的向前奔馳而去。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橫穿了整個米國,一直到了海港邊才停下。
途中林飛揚給巴利斯坦打了電話,巴利斯坦為他安排了一艘船,可以直接抵達(dá)阿拉斯加,不用接受任何盤查。
巴利斯坦還給林飛揚提供了一些線索,只要是在阿拉斯加,不管是什么事都可以去同志酒吧。
那里就是情報的匯集中心,什么消息都可以輕松打探到。
米國本土距離阿拉斯加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坐船需要兩天才能到。
等林飛揚和光頭踏上阿拉斯加的土地時,已經(jīng)是第三天晚上的九點鐘。
一陣陣寒風(fēng)吹來,凍的光頭直打噴嚏。
“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這么冷?”還穿著夏裝的光頭全身直哆嗦。
“靠近極地的地方,你說冷不冷。”林飛揚抄著手,大步朝前走去。
“我們還是快點找個酒店吧,這種天氣凍死人啊。”光頭蹦蹦跳跳的說。
林飛揚搖頭:“不,我們先去同志酒吧......堪薩斯教授的死,應(yīng)該引起了米國人的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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