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夫人仍是一副猶疑的樣子,張師爺?shù)哪抗夂龅劁J利起來,冷笑道:“夫人莫不是還舍不得自己女兒的太子妃之位?我可告訴你,若是你不肯聽從壽王的安排,那么,你與壽王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傳出去,到時候莫說是什么太子妃之位,即便是普通市井人家,看哪個敢娶你的女兒!”
大夫人猛然一震,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張師爺?shù)溃骸拔艺f什么,夫人如此聰明,想必很清楚。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如今有兩條路,至于夫人要走陽關(guān)大道,還是愿過獨木橋,那是夫人自己的選擇,我就不多說了。”
大夫人狠狠地盯著張師爺?shù)溃骸澳闶窃谕{我?”
張師爺嘿嘿一笑:“夫人此言差矣,我張某從不強(qiáng)人所為。如今我站在夫人面前,也不過是替人傳個話而已。這些都是你心中的那個人的意思。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忘記當(dāng)年的情份,時時刻刻都在記掛著您。夫人您怎么就把他給忘了呢?哦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情來,我家主子說了,當(dāng)年的事情是他對不起夫人的,所以現(xiàn)在他要極力彌補(bǔ),至于如何彌補(bǔ)吧,我家主子也沒說,不過,他說過,要與夫人富貴同享的。說不定啊,明天,對,就是明天,他便會親自拜會遠(yuǎn)寧侯,將以前的事情都告訴他,讓他知難而退,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不要再說了。”大夫人的身子都抖了起來。天啊,她不敢想像,若是整個侯府上下都知道她以前做下的那些事情,還會怎么看她?何況,如今自己的肚子里,還有個遠(yuǎn)寧侯府的寶寶呢?
“我聽你們的,只要你們肯放過我,我都聽你們的。”大夫人徹底沒了主張,哽咽著道。
“那是最好。”張師爺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起身告辭。“夫人,我家主子還說了,他是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夫人的,只要夫人愿意。什么時候回到他的身邊,他都?xì)g迎。”
大夫人癱坐在椅子上。往事如煙,回去還能夠回得去嗎?
大夫人出來的時候,面白如紙,蔡媽媽嚇了一大跳。忙招了馬車過來,小心冀冀地扶著大夫人上了馬車,又讓趕車的駛慢點,這樣一路謹(jǐn)慎回到遠(yuǎn)寧侯府。蔡媽媽還是不放心,又請了大夫入府給大夫人診脈,最后得知并無大礙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大夫人在榻上躺了一會,想起什么,猛然坐了起來,讓清菊取了紙與墨來。就著榻上擺著的小桌子寫了一封書信,交到蔡媽媽的手里,要她出去找送急信的,務(wù)必盡快送到邊關(guān)去。
蔡媽媽不敢耽擱,拿了書信就出去了。大夫人這才略微放下心來,躺在榻上閉上眼睛。但是心里腦海一片亂糟糟的,又哪里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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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芝容這一趟江州之行純粹是當(dāng)作游歷,所以也沒有特別的行程要趕,遇到風(fēng)景好的地方,就多逗留兩天。采買些當(dāng)?shù)氐男⊥嫠噧海龅經(jīng)]什么可看的風(fēng)景,就讓舵手把船駛得快些。即便如此,這樣走走停停的。兩天過去,竟也行走了約一半的行程了。
見顧芝容微微愕然的神色,老實巴交的船娘笑著說道:“小姐可是極少出遠(yuǎn)門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由的。要說從京城從江州,從水路遠(yuǎn)比走官道快得多。我們可以抄近路,而且在水面上行駛沒有那么多的限制與關(guān)卡,如果順暢的話。足足快6路一半路程都不止呢。”
顧芝容看看窗外,隨口問道:“怎么這條江上沒有看到一條貨船的?”
船娘笑著道:“姑娘可是問對了,這段路程江面較窄,行不了大貨船,所以早在幾十年前,這條水路就不通貨船,貨船一般都要繞道而走,算起來大約多了三倍的路途。”
顧芝容心中一動。
盡管她對于此次行船所途經(jīng)的地方,早早對照著地途研究過了,也知道自己即便是一路走走停停,也誤不了事情,但是聽了這個船娘的話,她也就更放心了。
如果順暢的話,再過兩天她就能抵達(dá)江州,到時候,比她早出近十日的大貨船也該到了吧?
當(dāng)然,她來這里除了緊張自己所托運(yùn)的貨物之外,還有其他的目的。
打了船娘下去之后,她上了船樓,倚在榻上看書。在她不遠(yuǎn)處的梅花幾上,擺了一個梅瓶,插了幾株盛開的桂花。
這幾日走走停停,時值深秋,一路上桂花樹成林,開遍一樹的桂花,香氣濃郁。明月深諳顧芝容最喜歡以水養(yǎng)花,不管春夏秋冬,總喜歡在自己的屋子里插上那么幾株花花草草的,梅蘭菊竹都喜歡。如今見桂花開得這么好,明月也來了興趣,每到一處停靠的時候,就上岸折桂花,擺到船的各處,弄得整條船溢滿了撲鼻的桂花香氣。顧芝容也喜歡,也就不管她,隨她的性子去。
忽地,外面甲板上似乎傳來什么聲響,顧芝容頭也不抬,問道:“明月,外面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明月也在屋子里頭,見自家小姐這樣問起,忙走到外面去看個究竟。不一會的功夫就折了回來,道:“小姐,也沒什么,只不過是船娘家養(yǎng)的一只貓,貪玩,把廚房的一個瓷盆給打碎了,船娘正在罵它呢。”
顧芝容不禁蕪爾,一只貓,有什么好計較的?
不一會兒,船娘上來說,飯菜已做好,可以吃飯了。顧芝容讓明月把綠水雪雁等人一并喚了來,同桌吃飯。
若在侯府里,這些丫環(huán)們是根本不敢與主子同桌吃飯的。現(xiàn)在既已離了京城,沒了那么多的規(guī)矩,而且自家小姐又是一副“非得照辦”的樣子,她們也就勉為其難,圍著坐了。
吃過午飯,顧芝容便帶著木瑾到甲板上走走,消消食。船在行駛當(dāng)中,江風(fēng)很大,吹得衣袂飄飛,顧芝容正想回船屋,忽然,她瞥見不遠(yuǎn)處的甲板上站著一個人。
此人一身舵手打扮,背影卻看起來有些熟悉,顧芝容心下疑惑,正想出聲詢問,那人已回過頭來。
面孔稍微有點陌生,其實這船上的舵手什么的,顧芝容也沒有打過幾次照面,隱約有些印象罷了。
只不過……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畢竟這些人都是王叔安排的,都是信得過的人,相信不會出什么事情。
那人看到顧芝容,遠(yuǎn)遠(yuǎn)便行了個禮,然后回到船艙去了。
顧芝容看著那人的背影好一會。
木瑾疑惑道:“小姐,有什么不對勁嗎?”
顧芝容笑了笑:“沒什么,只是這風(fēng)太大,吹得有些頭痛,我們還是回到船屋去吧。”(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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