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走出會客室，曹紫嫣看到任俠，問了一句：“這么快？”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當然快了。”

    “其實我覺得你這些話都多余說，想要干什么，直接干就完了！”

    “我還是需要面對面了解一下對手的。”

    “了解到什么了？”

    “這個人很張狂。”任俠拖著長音，緩緩說道：“他信奉叢林法則，世上的事情在他看來，沒有對與錯，只分強與弱。”

    “也就是說，他害死那么多人，并不感到后悔。”

    “沒錯。”任俠緩緩點了點頭：“等到他出獄，就算沒有我女朋友這事兒，也會有很多人遭殃。”

    “只要有你在就不會。”曹紫嫣對任俠倒是挺有信心：“你一定會阻止他。”

    “你不是說，如果沒有我，很多案子不會發(fā)生嗎？！”

    “這話我暫時收回。”曹紫嫣急忙道：“至少秦明華的案子就跟你無關。”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接下來會發(fā)生很多事”

    曹紫嫣明白任俠的意思：“你是讓我是當保持沉默？”

    任俠反問：“你說呢？”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支持你。”曹紫嫣拖著長音，意味深長的告訴任俠：“脫掉警服不考慮公職身份，我也是一個普通百姓，不希望自己住了多年的家，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而秦明華不知道毀滅了多少人的家，他這樣的人如果還不死，簡直就沒有天理。”

    “現(xiàn)在你應該知道了，法律并不是萬能的！”任俠冷冷一笑：“如果法律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那么秦明華這會兒已經(jīng)被槍斃了！”

    “我承認法律很多時候確實存在漏洞，但在人類社會中規(guī)則和秩序當中，法律仍然是最可靠而且易于執(zhí)行的！”說到這里，曹紫嫣長呼了一口氣：“當然法律需要得到一定程度的補充！”

    “我現(xiàn)在就來給法律做一個補充，對秦明華執(zhí)行法律之外的爭議，但這有一個前提”任俠告訴曹紫嫣：“你必須學會沉默。”

    任俠的意思很明白，接下來不管發(fā)生什么，曹紫嫣就要裝作不知道。

    這讓曹紫嫣有些糾結(jié)，一方面她確實想要支持任俠，另一方面自己畢竟是警察，如果任俠真的把動靜搞得太大，自己裝作不知道就是失職。

    “我們還是回去吧。”任俠沒有讓曹紫嫣馬上表態(tài)，而是提出：“香順縣這地方我一會兒都不想多待。”

    “好吧。”曹紫嫣點頭同意：“回老師家里，跟老師交代一聲。”

    曹紫嫣開著一輛警車，帶著任俠來了香順縣。

    兩個人馬上離開監(jiān)獄，曹紫嫣開著警車上了回市區(qū)的路。

    剛行駛沒幾公里，曹紫嫣突然說了一句：“有人跟蹤我們。”

    任俠也注意到了：“是一輛黑色帕薩特。”

    “你也發(fā)現(xiàn)了？”曹紫嫣有些不滿：“為什么不提醒我？”

    “因為對方好像沒什么惡意。”

    “你怎么知道沒惡意？”

    “他幾乎就是大大方方跟著我們，根本不在意被我們發(fā)現(xiàn)，如果有什么惡意，未免太蠢了。”任俠呵呵一笑：“可能是有話要跟我們說吧！”

    “我現(xiàn)在停車？”

    “不用。”任俠搖了搖頭：“直接回你老師家里。”

    任俠和曹紫嫣離開監(jiān)獄之后，剛剛行使上公路，這輛黑色帕薩特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過來，尾隨在了曹紫嫣的警車后面。

    剛開始的時候，這輛車跟任俠和曹紫嫣保持一段距離，后來越開越快，緊緊跟在后面。

    就像任俠說的一樣，對方似乎沒什么惡意，就只是這么跟著，既沒有試圖逼停曹紫嫣，也沒有做其他舉動。

    最后，曹紫嫣的警車回到廖亦凡家里，帕薩特也停了下來。

    曹紫嫣沒進廖亦凡家，而是直接來到黑色帕薩特前面，敲了敲引擎蓋：“你這么跟著我?guī)讉�意思？”

    從帕薩特上下來一個男人，微微一笑：“小嫣是吧，果然是火爆脾氣，一點都沒改。”

    曹紫嫣一愣：“你認識我？”

    “我是你的師兄。”

    曹紫嫣愣住了：“師兄？”

    “我叫齊永德。”對方告訴曹紫嫣：“我們在師生宴上見過，不過你應該把我給忘了。”

    曹紫嫣有點尷尬：“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找老師，我也是來找老師的”齊永德指了指廖亦凡的家門：“進去再說吧。”

    三個人魚貫進了廖亦凡家，廖亦凡一看到齊永德，呵呵一笑：“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老師。”齊永德不太好意思的道：“你也知道，我家挺遠的，來一趟廣廈，并不容易。”

    曹紫嫣很認真的問廖亦凡：“這人是誰呀？”

    “是你師兄。”廖亦凡笑著回答：“孔凡輝認識他，你可能沒什么印象。”

    廖亦凡先前對任俠提過，自己在香順監(jiān)獄有個學生，正是齊永德。

    廖亦凡作為一個老師，之所以影響力這么大，正因為桃李滿天下，學生遍布警務系統(tǒng)各部門。

    但也正因為學生太多，尤其廖亦凡任教時間又非常長，學長學弟的畢業(yè)年份可能差了十年，所以互相之間往往不認識，只有同一屆或者相鄰兩屆的才比較熟悉。

    廖亦凡和學生們，偶爾會有師生宴。

    當下各種師生宴，大都是學生打點老師，但廖亦凡的師生宴卻經(jīng)常是自己掏錢，主要目的還是把學生們聚在一起互相認識一下，同時也交流一下各方面工作經(jīng)驗。

    有一次齊永德和曹紫嫣都參加了，但當時曹紫嫣沒有留意齊永德，齊永德卻注意到了曹紫嫣。

    畢竟曹紫嫣在刑偵支隊很有名，齊永德又認識孔凡輝，所以早就聽說過曹紫嫣。

    那么齊永德又是怎么跟上曹紫嫣的警車的？

    監(jiān)獄工作非常特殊，往往是連續(xù)日夜連續(xù)上班，然后休息一兩天。

    齊永德昨天晚上值夜班，正好今天早晨要下班，看見曹紫嫣帶著任俠來了香順監(jiān)獄。

    市刑偵支隊的人出現(xiàn)在香順監(jiān)獄，這肯定是有重要事情，于是齊永德找同事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曹紫嫣來找秦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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