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不凡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心情揭開了信封上面的封蠟。
是激動,還是平淡……
是高興,還是難受……
是欣喜,還是怨恨……
朱不凡不能肯定,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所有的情緒,在朱不凡打開潔如白雪的龍宣紙之際,都消散的無影無蹤。朱不凡居然進入了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奇異境界中。
這種境界詭異無比嗎,在表面之上沒有掀起哪怕是半點的動靜,而朱不凡,也是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何異常,十分平常的將整封書信看完。
而朱不凡不知道,在他的腦海最深處,一片混沌的空間內(nèi),一輪圓盤似得藍(lán)色光輪,外部襯托著一個巨大的模糊虛影,四朱有氤氳的霧氣,輕柔的環(huán)繞在藍(lán)色圓月一旁。
原本緩緩流動的藍(lán)色云霧,在朱不凡進入那奇異境界的瞬間,瘋狂的涌動起來,而那一輪圓月,同時光芒大盛,強烈的藍(lán)色光芒,猛然爆發(fā)出來,竟然光亮的如同烈日。
看完信后,朱不凡這才深吸一口氣,雙眼微閉。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姑姑……”
朱不凡輕聲低語,出乎他的預(yù)計,這封家書,并不是朱笑天所留,而是他從未聽說過的姑姑所書。
正所謂見字如人,一個人的秉性如何,眼力超絕之人,便夠從字跡上面看出來。
這封書信上面的字體,清秀飄逸,超凡脫俗,一眼看去,朱不凡似乎看到了涓涓清泉,翠綠紫竹,靈氣躍然于紙上。
但是,朱不凡卻在這滿紙的娟秀之中,感覺到一股無以倫比的霸氣,雄心。
“看到我這個姑姑,真是個厲害的人物啊!有野心,有霸氣,這鄭大長老,肯定她這一派的!”朱不凡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是越來越清晰,想事情,也是十分的全面,有條理。
“哼,想我?接我回家?”朱不凡心中冷哼,如果真是像信中所說,那么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十幾年后的今天,才想起有這么個侄子?“不過,倒是可以從其中撈點好處!”
對于書信當(dāng)中洋溢的親情氣息,朱不凡是心中冷笑,半點也不相信,倒是在心中琢磨著,如何能夠獲得好處。
但是,表面上,朱不凡卻是感動莫名,如果不是害怕演的太假的話,真的就要醞釀出感動的淚水。
“哼,姑姑?我哪里有什么姑姑!以前我受苦受難的時候,沒有姑姑嬸嬸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個姑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雖然臉上故作感動,但是,朱不凡繼續(xù)著桀驁的表現(xiàn),握著書信,氣憤難當(dāng),重重的擊打著茶幾。
聞言,鄭大長老臉上從容的笑意,沒有半點的改變,俗話說,老而成精,這鄭大長老,既然能夠在朱家擔(dān)當(dāng)要職,這涵養(yǎng)功夫那是爐火純青,心中不管有什么想法,但是一點一滴都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哈哈,朱少爺不要著急啊。聽到給你解釋啊!”鄭大長老的聲音輕柔平和,像是春天的一縷清風(fēng),在朱不凡的心中拂過。
朱不凡感覺到,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血液流速頓時放緩一拍,他刻意推動血液流速,造成因為氣憤而面頰發(fā)紅的現(xiàn)象,在他不知覺之間便緩解了下來。
朱不凡心中駭然,要不是他對于自身能量的超絕控制,根本就不能察覺到。
瞬間,對這個看似和藹的老者,朱不凡心中的驚懼,再次提高一層。這個鄭大長老,真是厲害,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便能影響他人的情緒,對于朱不凡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這個姑姑可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原本就存在!”輕浮了一下清茶,鄭大長老輕聲說道,“你這個姑姑,是你父親的胞妹,二十年前,便被送入了流云宗,前不久剛剛回來。”說完,鄭大長老眼神在朱不凡身上一瞥而過。看見朱不凡果然冷靜下來,仔細(xì)聽自己敘述,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他修煉的是五行屬性之中的木屬性,木者,自然之表述也。有著種種造化般的神奇能力,這心靈的撫慰,便是其中一種。
而朱不凡聽到這些,卻是將其中那些沒有的東西,全部過濾掉,這一句話,對于朱不凡來說,只有兩個信息有用。
一,這個姑姑是自己的親姑姑。二,流云宗。
“怎么?還生氣呢?對于你的情況,你姑姑以前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對你不聞不問,這不,前些時候剛回來,便打聽你的近況,囑咐我跑這一趟,將你帶回去!”鄭大長老撫著長須道。
“是嗎!”朱不凡的臉上,適時的出現(xiàn)感動的神情。
“不過也好,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通過會選,這樣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回歸了,不需要擔(dān)心別人的阻擾了!”對于朱不凡能夠通過會選這件事,鄭大長老明顯十分的滿意。
“阻擾?難道有人不想讓我回去嗎?”朱不凡當(dāng)即提高了音量。
“哈哈,你身為朱家嫡系,十幾年來,如同貶謫一樣,發(fā)配在這難離城,你說,你想要回去,當(dāng)初發(fā)配你的人,會同意嗎?”鄭大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話卻沒有說盡,將朱不凡想要知道的明確答案給隱藏過去,留下了空間,給朱不凡自己去想。
“這老家伙,好猾,說話說一半,是想誘導(dǎo)我嗎?”朱不凡心中暗罵。“哼,是不是我父親朱笑天?”朱不凡看上去勃然大怒,滿臉血紅,青筋暴漲,尤其是在說朱笑天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恨意,好似引得四朱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
看到朱不凡情緒居然如此的激動,恨意如此的強烈,倒是將鄭大長老嚇了一跳,不過,朱不凡怨恨的對象是朱笑天,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朱少爺,你怎么能夠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鄭大長老這話的語速緩慢,語調(diào)也平緩,但是,隨著這句話,朱不凡感覺到,四朱的空氣,都一點點的被抽離,一股淡然,威嚴(yán)的壓力,施加于身上,讓朱不凡憋屈的難受。
“哼,父親?如果他真是我父親的話,怎么舍得,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放逐出去?如果他真是我父親的話,為什么如此狠心,十幾年不聞不問,一言,一字都不見?如果他真是我父親的話,他怎能如此絕情,任由我遭受屈辱,折磨?”
原本只是在鄭大長老面前裝裝樣子,但是說道這,朱不凡卻是再也控制不住,這幾句話,完全是出自他內(nèi)心最深處,對于他父親最嚴(yán)厲的斥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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