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末,秋露清寒,蟾光黯淡。
雪澤算了時辰,在寅時正好取那冰晶。
依據手串上的光彩,雪澤找到了冰晶的藏匿地點。此處,她已經來過許多回了。
自從駐扎鎮寧,雪澤便已經來來回回了數次,眼看著冰晶在這個地方,卻只能干看著。那種煎熬,她不用再受了。
“我終于可以靠近冰晶了!”
這里是平梁皇宮的禁地,人煙稀少,卻光輝異常,四周都像寒冬一般清冷。
月光照在這片荒地上,雪澤一步一步地走到中心位置,只見冰晶手串不斷閃著青色的光。
雪澤時刻的心情也如同那光芒一樣激動閃爍,看來青葉冰晶的確這里。這地方很大,她以前只在外圍徘徊,并不知曉里面的環境。
進來后,還是有頗多感慨。此處幸好杳無人煙,否則天下人都該知曉了,這等清寒異常的地方絕對藏匿著秘密。
繞過破舊的房屋,走過荒草叢生的草坪,穿過一方園林,便來到了中央地帶。此處平整,周圍是墻面,中間是一塊空地,最中心有一口井。
“沒想到平梁的中心竟是一口枯井!”
雪澤低聲感嘆一聲,正要靠近井邊,卻突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了?”她往后退了幾步,有些期待。
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雪澤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
“看來,靈兒已經完成了她的工作了!該我表演了,真是有點緊張,一次要說這么多謊!”
雪澤轉了一圈,換了一身絕美高貴的衣服,又將面紗帶上,期待著來人的“打擾”。
氣息近了,雪澤故意將九穗禾的袋子打開了一個小口。味道飄了出去,立即將人吸引了過來。
雪澤聽著漸漸逼近的聲音,這才開始往井邊走。
慢慢靠近
施法,一道銀光閃現,寒蓮冰針出現在手心。
雪澤輕聲一笑,將冰針轉了又轉,看起來胸有成竹。
“且慢!”
一聲低沉的聲音打斷了雪澤的步伐,她收了冰針,轉頭看向來人。
“敢問來者可是天女?”
雪澤看了看國君,點點頭。“平梁國君,你有何事?”
國君愣了愣,還是鼓起勇氣走到荒地上,指著那頭井說:“你要的冰晶就在此處,我無意冒犯,我悔恨隱藏。看在我知錯就改的份上,你可否將九穗禾給我?”
“哼!我需要你提醒,我早就查清楚了!”
國君連連點頭,低聲說:“是我一時迷了心智,請天女責罰。不過,那九穗禾的確是平梁的東西,還請天女高抬貴手!”
雪澤故作高冷,冷漠地說:“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國君,將我天山圣物藏匿于此,我還沒有找你麻煩呢!怎么,還想跟我要東西?”
“可是,這九穗禾我還有大用!”國君的聲音小而低沉,絲毫不敢觸犯雪澤。“我知道我做錯了,不敢求天女原諒。但是北安皇帝命在旦夕,我想求這九穗禾救人,否則平梁和北華必有一戰!天山不是維護天下安寧嗎?想必不愿意看見此景吧!”
“你少勸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禍事是你自己引來的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國君一愣,嘆了口氣,直接跪了下來。“罪人求天女饒恕,我雖然有罪,可是平梁的子民沒有!還請天女降罪于我,請天女救救北安皇帝!”
雪澤滿意地笑了笑,冷笑道:“你現在知道代國皇后的厲害了吧?”
“罪人知道,再也不會與她為伍!”國君見事情有轉機,趕緊補充道:“請天女允許罪人將機關打開,順利取出冰晶,這樣就不會被人知曉了!天女行蹤不會被知曉,平梁也不會很快得來災難!”
雪澤點點頭,清冷地說:“既然你有心悔過,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吧!不過,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你可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罪人遵命,謝過天女!”
國君走到井邊,轉動了東西南北四個機關,這枯井才周圍的暗器都收了回去。國君在枯井邊上拍了拍,特殊的節奏將井中的東西帶了起來。
雪澤一愣,只見井中涌出一團冰塊,在月光下發著淡淡的青色。
“原來這不是枯井,這竟然是水井,看來她們真是設計頗多啊!”
國君轉過身,對雪澤笑道:“這就是我帶回來的冰晶,請天女自取!”
雪澤點點頭,走到井邊,輕輕一揮手就將冰晶帶了起來。
“青葉冰晶,我可算找到你了!”
冰塊消融,水聲在井底響起。一塊青色透亮的冰晶飛了出來,在雪澤身邊縈繞一圈,隨即被她收在手心。
冰晶在手,雪澤仿佛擁有了無窮的氣力,頓時將所有困頓疲倦抵消了,只剩下渾然飛升的感覺。
國君見此,低頭不語,想要恭賀卻也不知如何言語,想要致歉也不知道天女接不接受。
不過,冰晶一丟,很多事會連綿不斷,他隨意一想便能知曉。
“你在作甚?”雪澤見國君將周圍的東西整理了一番,不禁好奇地問道:“你難不成是想偽裝成冰晶還在的樣子?”
“正是!若是太后和魔頭知道冰晶失竊,一定會責怪我的!”國君嘆了口氣,“她們可不是好惹之人,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這能有用?”雪澤清淡一笑,心中念道:這樣一來,我還真有些慚愧,這不就抓我心軟嗎?不過,即便不如此,我也會幫忙的!
“我先收拾,回去就昭告子民,讓她們離開此處!為了活命,家園只好丟棄了!”
雪澤笑了笑,施法將國君定住了。“你這樣遮掩根本沒有用,修行者可不是肉眼凡胎!”
說罷,雪澤喚出冰針,將九令珠雕刻了一番,將雪蓮之香加注在里面,又施法加了些色彩。收回冰針,只見一個一模一樣的青色冰晶閃著光芒,又被雪澤施法鎮壓在井中。
“你看,這才算是掩蓋!”雪澤解了法術,令國君過來看了一番。
井中的水不僅凝固住了,還是一樣散發著寒氣,而荒地上的機關都恢復原樣,似乎還在守護著圣物。除了冰晶被拿走之外,平梁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這一切雪澤早就想好了,絕對不會令平梁陷入危難。
“天女果真是神人,竟然將此處裝點得一模一樣!多謝天女,多謝天女!”國君十分激動,無言可表,于是跪了下來。“多謝天女恩德!”
“不必跪了,這算是我回敬你的!你要記住,邪不壓正,你要一直堅守正義!”
國君連連點頭,嚴肅地說:“謹遵天女教誨!我再不敢與小人交惡,再不跟覬覦非物!”
“希望你說到做到!”
“一定做到,一定!”國君愣了愣,焦急地看了看雪澤。“還請,還請天女將九穗禾施舍給我!畢竟天女你拿了冰晶,這九穗禾也沒有用處了!”
“你以為我拿九穗禾是為了要挾你給冰晶的嗎?”雪澤冷笑幾聲,心想:我這戲要裝到什么時候,這騙人的技術可比我的法力增長得還要快啊!我現在騙人,竟然一點都不會面紅耳赤了!
“求天女救救皇帝,求天女救救平梁!”
雪澤走到國君身邊,輕聲問道:“你真舍得將這傳家寶給皇帝?”
“這是自然,他是平梁的希望!”
“好吧!”雪澤笑了笑,邊走邊說:“你們不會用九穗禾,我來幫你救人!”
劉禮和風行還是躺在一起,蓮子早已哭成了淚人,靈兒讓廣離勸著夏楓不要過來,歌笑一直在幫著國君處理內外大小事情。
一陣清風吹過,蓮子聞到了一絲熟悉的花香,立即止住眼淚:“師姐回來了!”
靈兒拉住蓮子,橫在蓮子和雪澤之間,給雪澤一直使著眼色。
蓮子不解,焦急地看著雪澤。“師姐,怎么樣?師姐,你說話啊!”
“我取到東西了!”
靈兒皺了皺眉,動了動嘴唇。“噓,別說!”
“什么?”雪澤疑惑地看著靈兒,“你?”
靈兒擠了擠眼睛,瞥了蓮子一眼,低聲說:“別告訴蓮子,多讓她擔憂一會兒!”
雪澤見此,收住了九穗禾的氣味,與靈兒走到一邊說話。
“怎么了?”
“你是不是成功了?”
雪澤點點頭,笑道:“你父王悔過了,他讓我用九穗禾救人!”
“太好了!時間還早,不如給蓮子和風行一些機會?”
雪澤看著靈兒的壞笑,有些不解。“什么機會?”
“這患難見真情,生死吐真言,你就不想撮合兩人嗎?”
雪澤一愣,有些猶豫。“你點子真多,剛剛不還在替蓮子擔憂嗎?現在情況一逆轉,你就忍不住欺負她了?”
“哎呀,你就聽我的吧!我也是為了她好,并不是單純想看她著急!”靈兒低頭笑笑,“難道你不想讓她們走得很近嗎?”
“當然,我看不懂她們的感情!”
“聽我的,你就會看得真切、看得明白了!”
雪澤打量了靈兒一番,又看了看再一遍等待的蓮子。“你確定?”
“確定!”靈兒悄悄地在雪澤耳邊說,“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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