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悄悄過去,夜深了,雪霧更濃,清寒更甚。
雪峰一角,有一處避風口,兩人勉強躲在角落,抵擋越發寒冷的雪霧。
面對驟降的溫度,雪澤還能勉強抵抗,但劉禮渾身早已戰栗不止、受凍而紅。不得已,雪澤將他帶到巖石下方,堆積起雪堆遮擋冷風,將衣衫能給的都給了他,就差點沒用身子為之取暖了。
這樣下去,自然是不行,劉禮快凍暈了。
“讓你不安分,我都走了你還要跟著來,這下可好受了?”雪澤一邊想對策,一邊訓責劉禮,好讓他保持清醒。
“我覺得挺好!”劉禮一直是這句話,他絲毫沒有怕過,更別說覺得難受了。
蜷縮在巖石下方的小區域里,他眼睛盯著離他很近的雪澤,鼻子觸在她的衣裳上,體會到的全是她的美好。如此,自然是好體驗,而且他還不需要去拒絕、回避,心中想要的現在都可以擁有。
她的味道,真是太好聞了。熟悉之后,氣息便等同于人,用以辨認、用以懷念。修行者用之識人、辨位,對氣息敏感,但這并非他們的專利。
“你還能撐多久?”
“明天,或許后天……”
“真有那么久就好了!”雪澤將衣角給他掖好,輕聲說:“這樣下去不行,我去找他。你在這里等我,最多一個時辰我就回來!”
話還沒說完,雪澤的手就被劉禮拉住了。他不知道是單純不想讓她離開,還是思及了更多,反正這不自主的動作做了后他沒有半點悔意和難堪。
“你別去,你不是不想告訴他你的身份嗎?況且,你判定他不是惡人,那就不會凍死我們,放心好了!”
“可是這樣下去,你怎么受得了?”
劉禮微微一笑,將雪澤拽得更緊了。“我還好,你穿那么少,你躲進來些!若是你能陪我說說話,哪怕是分析朝局軍情,我都如同烤火、曬太陽,不會冷的!”
下山的路,的確不好找,此處的陣法比雪域還要復雜,一點破解的門道都沒有。茫茫雪海一片,沒有任何動物、植物,絲毫沒有留痕跡,或許只有設陣人自己知道。
樂杰天尊的陣法思想一直清奇,且只有參悟那道理念方可破陣。入了陣法的人,無論修行多高,都難以擺脫。
雪澤作為天女,其實還有一條路,但她也只能帶自己一人出去。如今,劉禮在身邊,而且還帶有火命人的危機,她怎么能夠丟棄他呢?
此行,雪澤就是為了保護劉禮而來,這可一直都是她的使命。
“這里如此精妙、寬闊,不該是臨時興起,應該是那人的修行場所。不過,他為何在這樣的環境下修道?又為何對天山頗有不滿?”
想不通的問題太多了,還沒有半點思緒,雪澤便感覺肩上有沉重的力量襲來。
不用回頭看,雪澤知道劉禮的腦袋垂到她肩上了,他早就說想睡覺了,這也很正常。現在,大概是子時,受凍挨餓的人的確該困了!
雪澤往里縮了縮,將劉禮的頭放在腿上,讓他舒適地睡著。牽過衣裳和披風當被褥給他蓋上,雪澤一直盯著他的臉,不知道是擔憂還是心中歡喜。
“你一個帝王,為何要受這么多苦?前世,你到底做了多少壞事?”雪澤靠在石壁上,時而看看外面黯淡的雪霧,時而看看縮成一團的劉禮,心神飄飛了很遠。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個夜簡直是在煎熬。
感覺他手腳冰涼,雪澤握住他右手,希望他在耐受不住的情況下汲取一些元氣,同時也吸走他體內的清寒。
之前,雪澤早就想這樣做了,她比他耐得好幾倍的清寒。不過,劉禮不許,他最多能接受雪澤的衣服,其他一概不接受。
“你是火命人,在這種情況下,可比不過我!”
不知多少時間過去,雪澤也睡著了,似乎是一人太過無聊。醒來時,她卻是在他的懷里,兩人有些曖昧。
驚訝,自然是驚訝。不過,觸摸到他的溫度,雪澤也就明白了。
吸取過多清寒,雪澤也難免有困頓之感,而他溫度回升便能自主了。那么,當他睜開眼看見她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又是如何決定要抱著她睡覺的呢?
雪澤不敢想太多,正想起身卻將劉禮驚醒了。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尷尬了好一會兒。
“你醒了?”
雪澤應了一聲,往后退了退,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劉禮輕輕一笑,挪了過來,將一半披風給她蓋上,并且攬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你別多想,其實……”
“我知道,迫不得已!”
“嗬,哪里是這個?”劉禮笑了一陣,低頭對雪澤說:“昨夜,你全不記得了嗎?你不僅抱我,還…還……”
雪澤一驚,聽這話像是在夢里,這是什么情況?
一醒來,劉禮看她的眼神就不對,說話也不再客氣、冰冷,難道她真的做了什么?即便是,又怎么至于一點記憶都沒有?
“你很害怕?”
雪澤咽了咽口水,“我…我做什么了?”
“你別怕,該怕的是我啊!”
“那我做什么了,你害怕?”雪澤不自覺地往后退,卻奈何不得那堅硬的石壁。“你直說,靠我這么近干什么?”
劉禮按著雪澤,將她的發絲從石壁上挪開,盯著她笑了許久。“別怕,如此激發,體內熱量成倍產生,不就不冷了嗎?”
“什么?”
“你不覺得嗎?”
雪澤凌亂了,“所以,你說這些、做這些,都是為了生熱?”
這思想,簡直可以來斗一斗那設陣之人,說不定劉禮還能同樣清奇地解開!
“是又如何?”
“你…你……”
劉禮笑而不語,心想:若你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那不得更加不淡定?幸好,我聰明,這不就給你化解尷尬了嗎?
雪澤側了側臉,閉著眼睛不說話,她不愿看見劉禮那張離得很近的臉。若是生了不好的情愫,她會備受煎熬和折磨,痛苦之中不知道要做什么。
現在,劉禮既然清醒著,又能靠此生熱驅寒,那便由他吧!反正,這樣的姿勢他也撐不了多久,始終是個玩笑。
“你這是裝睡嗎?”
“沒有,我在努力回憶!”
劉禮將雪澤的臉掰過來,正對著她問:“這樣太辛苦,要不要我幫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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