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得很大,畢竟有關天山,牧凡可不是個普通人。
最終,一切怪在牧凡身上,說他串通暗處的人闖太廟以取寶物。這只是官方說辭,有心人皆知牧凡闖太廟是為了什么。
藍水下了天山,還沒來得及去看雪澤,先由冰鳳帶著去了午陽河。玄靈石碎在太廟,槊一想便知是白羽偷了去,自然不會放過她。
同樣,白羽也傷得重,藍水將她帶到藍湖去療傷了。
清晨的醉月軒,氣氛很是壓抑。
劉義自知太后過分,雖不再是袒護的心思,但也需要來賠罪、關懷。正要同劉清一道去,劉忠也跟了上來,最終是三人一起。
雪澤昏睡了很久,劉禮一直伴在身邊,卻不知她醒后該如何。蓮子哭得像個淚人,她捏著牧凡送她玩的占卜石子從未松手,若不是風行勸慰,她一定要去找太后報仇!
自然,雪澤醒了第一反應也是如此!報仇,除了報仇還會想什么?
“憑什么殺我師弟?我天山對她不薄,要懲治她早就可以動手,憑什么她能活到今天?”
劉禮從未見過如此激烈的雪澤,抱著她卻不知如何安撫,他能說什么呢?
若是能夠,劉禮也早就動了手,可那個人
“牧凡”雪澤哭得眼睛通紅,在淚光中都不能視物了。“師姐沒用,我是最弱的天女,我竟然保護不了你”
回想起來,牧凡那時有千般溫柔,雪澤好像從未認真體會。他的笑,溫柔得像月光,帶著遙遠的距離,卻有能讓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實在的內心。
他面對生死,如此坦蕩嗎?不,只是看重雪澤勝過了生命,牧凡可以為雪澤而去,也覺得這樣是他的榮幸和福氣。
所以,在推開雪澤的時候,牧凡笑著說了句:“師姐,遇到了你,我一切都值了!”
心甘情愿,那又如何?牧凡愿意,雪澤不愿,她不能看著他就這樣沒了!
“你放開我!”
“雪澤,你還很虛弱!”
“你放開,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毒婦!”
看著雪澤如此激動,蓮子也忍不住了。“師姐,你受傷了,你歇著,單憑我一人就可以去殺了太后!”
“蓮子,你”劉禮有些無奈,讓風行拉住蓮子。“你們別激動!牧凡不會白白而去,我也會為他討回公道!”
“討什么公道?以命抵命才是公道!”蓮子見劉禮低頭不語,大聲吼道:“你是不是還念著太后的撫養之情?你以為他將你養大,是對你有恩嗎?”
這聲音,大到庭院都能聽見。進來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蓮子,我們以后再說,先將她的傷”
“你不知道最難受的是心傷嗎?”蓮子邊哭邊說,“你不要再袒護太后了,她不是你的恩人,她是你的殺害你雙親的仇人!”
雪澤愣了一下,正想攔下蓮子,卻發現什么話都不想說了,她也沒有理智了。
“你在說什么?”
“皇上,你該猜到了吧?太后那么壞,手上沾了無數人的鮮血,包括先皇、良妃、淑太妃,沒有人是從她手上活下去!唯一,唯一幸運的是劉公公,那也是因為劉公公是她的奸夫!”
一句句話,難聽、刺耳,卻真實得像是頭頂上的雷。仰頭一看,天色果然陰沉了下來,風雷大作,一點也不虛假。
院子里的人是不同的情緒,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停了會兒,劉忠冷著臉沖了進來,他要問清楚。
“蓮子,你說我母親是被太后謀殺的?有證據嗎?”
雪澤冷眼一瞥,稍微有些驚訝,想要說些什么卻覺得渾身無力。劉禮見此,先將雪澤放在床上,走過來處理卻在門口停下了。
外面,還站著兩人,那他們是何時來的?聽了多少?
蓮子冷哼著說:“我說了,你能助我殺掉那個毒婦嗎?”
劉忠驚了驚,“你先說,我還不知道你說得真不真實!”
風行拉住蓮子,尷尬地說:“你那時還未進宮,你知道什么?別說了!”
唰
一陣風飄過,蓮子定住了劉禮、風行,對著三個新來的人笑了笑。“我是修行之人,了解下凡塵過往不是難事!那么,你們還覺得我說得是假話嗎?”
“那你可知大王府為何被一場火燒毀?”劉清也加入了過來。
蓮子冷笑兩聲,紅著眼睛說:“太后,當然是太后!她見誰擋道就殺誰,沒有一點猶豫!大王府,因為大王爺太礙眼,又是皇上的助力,讓一個魔頭施法摧毀怎會困難?淑太妃,那就更不用說了,太后留下過哪位先皇的妃嬪?淑太妃之死用以嫁禍,讓你們兄弟離心,豈不美滿?”
聽完之后,眾人驚愕不語,劉義站在院子中更是無法動彈。那么,接下來就該他讓諸位傷心難過了是么?
“大皇子,你怎么不說話?”蓮子苦笑兩聲,盯著劉義發笑。
雪澤聽到這里,終于聽不下去了,努力地喊著蓮子。
“蓮子,你你適可而止”
“我不說,難道這件事就能真的像沒發生一樣嗎?”
劉義嘆了口氣,從庭院走上來,正要開口卻發現蓮子突然昏了過去。一時驚愕,眾人都涌了過去,劉義發現雪澤用冰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時候,雪澤阻攔了蓮子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希望劉義說出更多,也不喜歡蓮子抖出什么,這里的人都經不起痛苦的沖刷了。
“姑娘”
“以后再找機會說吧!”
短暫的交談,兩人像是對口型一樣,聲音小得讓其他人都聽不清。風行抱著蓮子正要往外走,雪澤突然招了招手。
“過來!”
“娘娘?”
雪澤偏過頭,努力地說:“將她放到花影閣,那里有藥!”
風行會意,將蓮子抱了出去。既然是雪澤下的手,那便沒什么好擔憂的了。
屋內,矛頭與焦點都轉到了雪澤身上。她身邊有個修行之人,還跟牧凡有些關系,這到底該如何解釋?
最關鍵的是,屋子內的一些人知曉、一些人不知。
劉禮穩住心神,走到床邊坐下,看了看神色不一的三人。“牧凡是天山弟子,拜師前是蓮子的兄長。昨夜,牧凡為了天山圣物闖太廟,被太后和禾雨攔截并殺害。雪嬪和蓮子自然傷心,而蓮子入了修行之道,這一點我們也才知曉”
此話說完,幾人疑惑解了,沒有人在意,大家都在為太后做的惡事而氣憤。
劉義看了劉禮一眼,站在一側不語,他好像與此處很是不合適。若待下去,恐怕大家就要討論太后、禾雨如何陰毒,但他卻不能發一語!
“母后的確心狠手辣,我也不求各位原諒,但求早日釋懷。你們談著,我回去了!”
劉義一走,劉忠和劉清去外面談話了。劉禮坐著,不知道是神游得太遠,還是心中放不下什么。
雪澤平靜了會兒,攢足力氣觸到劉禮的背,輕聲問:“我們知道許多卻從未相告,你怪我嗎?”
“不怪!”劉禮將雪澤的手放在被子下,又轉身過去,不知在想什么。“你傷得太重,此處又沒有良藥,還是得他來才行!我以召喚之術喚了他,等他來了就帶你走。回去好好養著,這段時間先別回來吧!”
“你”
劉禮俯下身,抹去雪澤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別多想,好好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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