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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職場 正文 210.云南之戰(七)

作者/禾風細雨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向導是普定本地漢人,官話說的不利落,說官話時時常夾著當地的方言,傅友德聽的很累,好在親兵有一名小旗,叫陳茂三,曾在云貴一帶跑過商幫,懂些當地的方言土話,一路全靠他與向導溝通。

    陳茂三聽了向導的話,指著后山的方向說道:“山正面的這幾條山路很難走,而且除了山寨子里的苗人,外人很少有走明白的,山路窄,最寬的地方也只能并排走兩個人,而且山路里還有岔路,外人走進去肯定是迷路,或許還會走到山間里去,不過他走過后山那邊一條路,那條路寬一些,大軍沿著那條路去也容易些。”

    傅友德聽著陳茂三的話,眉頭緊皺,看了看山勢,又看了看向導,又回身四下掃了一眼,正瞧見身后不遠的姚光啟正手搭涼棚遠望山,臉露出一絲的憂慮。傅友德喊了聲:“姚鎮撫,你過來一下。”

    姚光啟來到近前,傅友德問道:“你看出什么了?”

    姚光啟沒有回答傅友德的問題,轉而對陳茂三說道:“你問向導,這苗寨里的苗人經常走哪條路下山?”

    陳茂三翻譯給向導后,向導說了幾句,陳茂三說道:“他們自己寨子里的人走這邊的路下山,因為這邊的路去縣城和市集更近一些。”

    當傅友德等人正在山腳下勘查地勢之時,他們沒發現,山腰一處隱秘的樹林里,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山下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這些人的眼。

    萬大軍開進洞浦山,數十個當兵的聚集在山腳下,早已驚動了山的苗人,而樹林這幾個人,其有洞浦山苗寨的土司,也是這山苗人最大的首領,他叫阿里斯,漢名叫彭頂天,此人勇武過人,年輕時曾一拳打死一頭壯碩的公牛,為人又十分仗義,苗寨里的鄉民都很佩服他,十幾年前蒙古官員前來巡查,在普定四處搜刮,到洞浦山之后,彭頂天不滿蒙古官員勒索,將十五個蒙古官吏全部殺死,造起反來,又自己立起旗號,自封為洞浦山苗王,與蒙古官府對抗。當時原大地烽煙四起,蒙古人應付劉福通朱元璋陳友諒張士誠等人都應付不來,哪有精力和兵力對付這個n的苗人,為了安撫本地的苗人,索性默認了彭頂天自立為王的既成事實,封了個土司草草了事。

    彭頂天殺了蒙古官員,蒙古人不僅沒敢來征討,還封其為土司,彭頂天在苗人的威望一下子達到頂峰,他索性便自稱苗王,四周苗寨的苗人紛紛表示順從和歸附,這彭頂天順理成章的成了普定最有威望和權勢的苗人頭領。

    也正因如此,彭頂天近年來越來越驕狂,不僅時常要求其他苗寨定期給自己進貢禮品表示孝敬,如果其他苗寨之間有了矛盾,彭頂天還主動插手調節,但他調節的并不公允,經常偏頗武斷憑個人心情評判,甚至無端欺壓其他苗寨,因此其在各山的苗寨里對其怨念越來越多,有些寨子暗連接對抗彭頂天,甚至有些寨子公開表示不再聽從他的號令。

    正當彭頂天越來越覺得孤單的時候,又一個機會來了,傅友德派來的宣慰使到了普定,到各個苗寨游說招降。彭頂天認為這又是天賜良機,想當年,他憑借反抗蒙古人的苛政一舉成為苗人領袖,如今,漢人朝廷又來招降,彭頂天希望借此機會再一次成為苗人的英雄。

    所以,當明軍的宣慰使來到洞浦山之時,彭頂天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明軍的招降,并拿出了自己苗王的派頭,不僅拒絕投降,更派人聯絡方圓百里內所有苗寨,號召他們跟隨自己對抗漢人,讓普定徹底成為苗人的普定。但出乎彭頂天意料的是,大多數苗寨都表示愿意歸降大明朝廷,不想跟朝廷大軍對抗。但彭頂天沒有灰心,明軍又能如何?當年蒙古人不也沒拿自己怎么樣嗎?彭頂天下定決心,一定要抵抗到底,只要將明軍擊敗,讓其他苗寨的人看到自己的實力,他們會再次擁立自己,自己還會再度成為苗王。

    在山看到了山下明軍的大隊人馬后,彭頂天立即返回了寨子,開始布置人手。彭頂天的部署是,將重兵布守在后山,埋伏在明軍山的必經之路,待明軍山時突然從兩翼殺出,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為了集人馬伏擊明軍,彭頂天在前山只是留下極少的人手。

    彭頂天的管家叫題哥麻,是個持重的老人,他對彭頂天的布置提出了疑義:“前山不留人,那漢人從前山攻來怎么辦?”

    彭頂天自信的反駁道:“漢人走過前山?那些山間老路,彎曲交錯的,只有咱們寨子里最精明的老人才走的通,他們走前山,只會在山里瞎轉,而且會轉道山澗里去,最后成了毒蛇的美味,他是一萬人都走前山,他也不來。”

    入夜后,傅友德率領全軍出發了,所有的將士包括傅友德本人在內,全部棄馬徒步,為了增加夜間行軍的隱蔽行和機動性,所有的將士又脫下了鎧甲,這樣一來避免夜間反光,二來也減輕了山的負重。在出發前,傅友德命令所有將士只吃半飽,隨身也只能帶一塊干肉一張面餅和少量的水,其他的干糧一律不能攜帶。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大軍來到山腳下,傅友德看著后面長長的隊伍,小聲下令道:“所有人原地休息,吃半張餅半塊干肉,違令者斬。”傅友德一向與士兵們同甘共苦,他也跟將士們一樣,只吃了半張餅和半塊肉。

    一刻鐘后,將士們吃完,再次出發。傅友德帶著向導和陳茂三走在大軍前排,每到一個路口,傅友德都命令做好標記,以免后面有掉隊的將士走散。后山的道路較寬,足夠六七個人并行,但傅友德命令,每排只允許三人并肩前行,兩邊的人要隨時注意道路兩旁。一路,普通將士不允許說話,傅友德下令傳令,也必須小聲傳達,在向導的帶領下,隊伍很快來到了山腰。

    由于不允許點火把,傅友德自己也看不清隊伍的后段,但他對自己的隊伍很有信息,在山腰附近,傅友德剛要下令再次短暫休整,讓將士們吃東西補充體能,聽四周叢林里一陣陣急促的銅鑼聲響了起來,隨即一陣嘰里呱啦的叫喊聲從四面方傳來,傅友德暗叫不妙,自己了埋伏。

    “不要慌,不要點火,”傅友德反復高喊“地結陣,不要點火。向山沖。”

    關鍵時刻,百戰沙場的老將傅友德的頭腦是清醒的,黑夜里點火,一定會成為敵人nn的靶子,如果此時前方的隊伍向山下撤,一定會與后面的隊伍相撞,極易釀成自己人互相踐踏的慘劇,那樣的話不用敵人殺也潰敗了,而此時自己兵力占優,所以只要敵人手沒有千支nn對自己進行覆蓋,以自己手下這些老兵素質,應該可以應付。

    傅友德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一萬人的隊伍全部是過戰場的老兵精兵,雖然遇到突n況,但大多數將士都表現的極為鎮定,從前到尾沒有出現大的慌亂,更可貴的是,雖然視野并不開闊,但將士們迅速與附近的同伴相互靠近,簡單的戰斗隊形迅速展開。

    傅友德跟陳茂三等三十幾個人組成了一個戰斗小單元,在傅友德的命令下,這個小隊形成了內外兩個橢圓形圓環,外層的圓有二十多人,內層的圓有十個人,傅友德在內層圓,所有人臉朝外,一旦有人倒下,內層的人可以迅速補。

    外層的將士,每個將士相隔不到一步,全部將盾牌平端護住前胸,手的刀搭在盾旁,隨時準備出刀。

    一陣亂箭之后,明軍將士不少都掛了彩,隱藏在路兩側叢林的苗人高喊著沖了出來,他們有的手舉著喵刀,有的舉著簡易的長槍,有的拿著狼牙棒,甚至還有拿著農具鐮刀斧頭的,雖然裝備各色不一,但那份彪悍和拼命的勁頭卻是一樣的。

    傅友德圓陣靠前,十幾個苗人朝著傅友德的圓陣沖了過來,傅友德喊了一聲:“不要慌,保持陣型,互相掩護。”

    一個精瘦的苗人手持喵刀,在距離圓陣還有三步遠的距離高高躍起,身體凌空朝著眼前的明軍士兵一刀劈下,那明軍并不慌亂,沉著的舉起盾牌接下這一刀,同時自己手的刀由下至斜著撩起,這一刀正好撩到了苗人的左臂,苗人的左小臂被齊刷刷的削掉了。那苗人慘叫一聲倒地打滾,一旁的明軍士兵一步搶前去,抬起一刀砍掉了這名苗人的人頭。

    這樣,明軍雖然被偷襲,但仗著臨時結成的戰斗隊列,加老兵間默契的協作應對,明軍不僅沒吃虧,反而還殺傷了不少了苗人。

    頭一輪沖鋒下來,苗人沒有占到便宜,彭頂天并不慌亂,他用苗語高喊著下了令,隨即一陣急促的鑼聲響起,苗人迅速退了下去,退到了路兩旁的叢林,傅友德見狀趕緊高聲下令:“不許追,原地不動。”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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