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宴會, 來的人不少, 但來的人蔣家到底心中有數。
顧又臣是以顧氏的名義來的,西辭以為他今天出獄,但事實上,他出獄已有一段時間。
或許是以往職業習慣,顧又臣低調參加宴會,竟也沒人注意到他。
是以, 在蔣沉壑企圖將他和元皎的關系正大光明的、以正式的方式, 在這個場合介紹給所有人時,顧又臣在說出‘結婚證是假的’這句話之前,沒有被攔住。
蔣家那些人橫豎是攔不住他, 也趕不走他, 但在自己妻子及兒子面前,還是不要狼狽太過, 砸場子的較好。
顧又臣入獄前,元慎還年輕,兩人的交道交集有限, 但顧家與元家處于對立面, 以致于即使交道少,但也把對方查得知根知底。
“姑父什么時候出獄的, 也不通知一聲。”
顧又臣不著痕跡打量著他, 七年打磨沒有了青澀的痕跡, 有的只是針鋒相對的野心勃勃。
“這不重要, ”顧又臣握著杯子, 淡淡道:“當年我和你姑姑到處找你也沒找到,這幾年去哪了?”
花園里人來人往,三三兩兩聚集一起低聲說笑。
面對顧又臣的試探,元慎也不藏著掖著,坦然道:“元家出事之后,我被安排去了美國,后來遇著霍先生,您知道,救命之恩最難忘,所以霍先生全力資助我,現在我代表霍氏回國,與宋家合作。”
“霍先生?”顧又臣將目光望向與人交談甚歡的霍成瑜,“霍家倒是放心你狼子野心。”
元慎不可置否,“姑父說笑了,哪有什么狼子野心,大概是因為我和霍家有相同的目標,一拍即合。”
元慎是元老爺子的親孫子,從小就在元老爺子眼皮底下長大,元家那些事,即使那時再年輕,也看了沾了不少。
元家倒臺之后,如果不是元老爺子給元慎安排了后路,元慎現在指不定在哪吃牢飯呢。
顧又臣明白,元皎也明白,元慎這次回來是為了什么。
“一拍即合?”
“姑父,當初霍家為什么破產,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無非就是兩個被顧家弄破產的家族聯合起來,想東山再起罷了。
顧又臣當然清楚,顧氏入駐海濱,逼得霍家遠走海外,追究逼迫霍家的原因,說是因為感情,未免太小家子氣,但說是為了錢財,未免又太俗氣。
“霍家在海外發展不錯,這次與宋氏的合作也很愉快,相信不久之后,霍家能再從海濱站起來。”
顧又臣望著遠處的霍成瑜,不由得凝眉。
宴會開始時,他在暗處看的清楚,西辭似乎對這個霍成瑜,很忌憚。
其實不應該說是忌憚,西辭當時的表情及反應,應該說是恐懼。
西辭剛到霍家才十多歲,待了也不過是兩三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元慎看著顧又臣目光所到的方向,不動聲色道:“其實,霍先生之所以這么信任我,將國內合作事宜都交給,也是沒辦法,畢竟成瑜對霍家的事業沒什么興趣,這些年成瑜在國外,一直攻讀心理醫學。”
顧又臣臉色猛地一沉,將手里的酒杯放一側的酒桌上,質問道:“什么意思。”
元慎笑道:“姑父別生氣,管天管地,總也管不了別人學什么,心理學,愛好而已。”
顧又臣沉沉望著元慎,“我再說一次,最后一次,當年的事,你如果想要報仇,我、以及顧氏都等著你,別把注意打到西辭身上,聽清楚了嗎?”
“姑父開玩笑了,我是西辭的表哥,從小把他帶大,我能有什么注意打到他身上。”
“那最好。”
顧又臣警告的眼神從元慎身上挪開,再朝霍成瑜方向望過去,早已不見人影。
元慎看了顧又臣一眼,又笑道:“其實姑父也不必這么謹慎,西辭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你總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把人圈著,畢竟成年了,您也圈不住。”說完,元慎頓了頓,“怎么沒見著南歌?今天可是西辭的生日,西辭那幾個繼兄都到了,他這親哥哥倒是沒在。”
顧又臣意味深長,“他有事。”
“今天姑父對姑姑說的那番話,我看姑姑挺傷心的。”
“有西辭在。”
***
三樓房間里,在西辭的安慰下,元皎終于平復了情緒。
在西辭印象中,即使是哭,元皎也只是默默流淚,還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時候。
元皎抱著西辭,情緒漸漸穩定,松開西辭,轉身過去深吸了口氣,“西西,你先出去,讓媽媽一個人靜靜。”
“媽……”
元皎冷靜道:“聽話,媽媽沒事。”
西辭嘆了口氣,只好從房間里離開。
下樓時看見蔣沉壑在人群里與人談笑,一杯杯酒灌得毫不客氣。
而作為元皎的前夫宋成舟,亦是臉色不好。
外人或許看不出,但宋成舟與蔣沉壑又怎么看不出,一向冷靜自持的元皎看似與顧又臣針鋒相對,但到底,是不同的。
而這份不同,只在顧又臣面前出現了這一次。
西辭站在樓上,環視了客廳一圈,并未見著顧又臣的身影。
難道走了?
西辭下樓去花園找人,在門口,恰好見著顧又臣正準備離開這。
“爸!”西辭高聲喊了一聲,臨上車的顧又臣停下了腳步,站在車門前回頭看他。
西辭在一眾目光中,疾步走到顧又臣面前,問道:“爸,你現在回去嗎?”
顧又臣點頭,手在西辭肩上拍了拍,眼中有愧疚與擔心,“你媽媽沒事吧。”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元皎從前一直照顧他,現在他長大了,成年了,是時候承擔起兒子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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