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這次來顧家，倒是比較低調，只帶了兩個丫鬟一路，并沒有太過興師動眾。

    顧老夫人和沈氏一起，熱情而諂媚的把一身素色旗袍的莫夫人請進了顧家的西式客廳里。莫夫人端坐于沙發上，也沒有動傭人送來的咖啡，面色是淡淡的，看不出來喜怒哀樂。兩個傭人手里分別拿著禮品盒。

    沈氏和顧心茹坐在旁邊，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尤其是顧心茹，一直看著傭人手里的禮品盒，她覺得那一定是送給她的，畢竟還有半個多月，她就要嫁入莫家了。這些日子莫家前前后后送來給她的東西也不少。

    “莫夫人，今次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嗎？”沈氏看見莫夫人，那是臉都笑變形了一般。

    顧老夫人則是坐在沙發的單人位，雖然沒有開口，卻還是用微笑的眼神看著莫夫人，等著莫夫人開口。

    終于顧心菱和顧心蕊則是站在老夫人的身后，顧少陽被摁在屋子里做功課，顧少鈞則不打算出房間湊這個熱鬧。

    饒是如此，客廳里也占滿了人，丫鬟小廝都在服務，畢竟莫夫人的到來對于顧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莫夫人看了一眼面色淡淡的顧心菱，然后開口說道：“其實，今天專程過來貴府一趟，是來道謝的。”

    “道謝？”沈氏狐疑，和顧老夫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顧心菱立馬就猜出來了，今天是給林老夫人做完手術的第三天，想必葉落塵已經親自去了莫家，拆下了林老夫人眼睛上的紗布。所謂道謝，應該是沖著她來的。

    只是，顧心菱并沒有開口，而是等著莫夫人繼續說。

    “莫夫人，恕我老太婆人老蒙昧，卻不知道這‘道謝’所謂何事？”顧老夫人主動探問，眼睛里都是好奇。

    莫夫人看著顧心菱，說道：“三日之前，貴府大小姐顧心菱幫著家母做了一個眼部手術，今日家母已經復明，所以特別來感謝。”

    莫夫人此話一出，除了顧心菱，客廳里顧家的主仆們都愣住了，她們確實知道顧心菱有些醫術，卻沒想到顧心菱的醫術這般了得。

    “家母多年前失明，遍訪名醫，無論是老中醫，還是洋大夫，都束手無策。沒想到貴府大小姐醫術高超，確實讓人刮目相看。我也非常感謝！”莫夫人語氣輕松，依然面色淡然，她其實應該來為那天的行為道歉，但她卻放不下面子，只能以道謝的形式，親自來了一趟顧家。

    只是，雖然顧心菱治好了林老夫人的眼疾，她心中確實感激，但依然不希望顧心菱跟她的兒子在一起。所以，她可以盡到禮數，卻對顧心菱沒有絲毫的親昵。

    “你們兩個把禮物拿上來吧！”莫夫人對身后的兩個傭人說道。

    “顧大小姐，這是送給你的謝禮。一套洋裝以及配套的首飾、鞋子、手包，是我今天上午差人去洋行買來的。明天是莫家的宴會，希望你能穿著這一身來。”莫夫人言辭客氣，但語氣卻很疏離。

    莫夫人親自過府送禮，顧心菱沒有拒絕的道理，如果這個時候說不要這些東西，那就是在打莫夫人的臉了，便沒有推辭，只是用跟莫夫人一樣的淡然語氣說道：“心菱多謝莫夫人。”

    顧心菱沒有自己去接那禮物，而是輕輕喚了一聲，“碧云！”

    碧云連忙過去，把兩個莫家丫鬟手里的禮盒都接了過來。既然莫夫人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來感謝，她沒有必要熱情過度，也只需保有基本的禮數就可以了。

    莫夫人看著顧心菱，心說這倒是個不吃虧的主兒。如果換做顧心茹怕是已經滿臉歡喜的親自接禮物了，所以她之前判斷這顧家大小姐心機深沉，倒是沒有錯。

    此時，顧心茹已經失去了對禮物的興趣，因為她知道那禮物一定不屬于她了。她心中暗恨，這一次又被顧心菱搶了風頭。

    顧心蕊咬著下嘴唇，她比顧心茹還要恨呢！而在這一刻，顧心蕊看到了顧心茹的不滿表情，她覺得似乎可以利用一下她的這位二姐。

    顧心菱沒有多說話，沈氏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畢竟莫夫人此行不是沖著她的寶貝心茹來的。倒是顧老夫人，則是一直跟莫夫人寒暄客氣。

    顧心菱只是淡淡的聽著，沒有插話的意思。既不想討好，也不想失禮。她就是這樣的人，你對我如何，我便對你如何，仿佛一面鏡子似的。

    而此時，外面一陣嘈雜聲，隨即莫安霖闖進來了，滿臉都是急切和焦躁，“媽，您來做什么？我都跟您解釋過了……”

    “住口！”莫夫人直接呵斥住了兒子。

    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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