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32-廢物
蓬長老:“金丹期, 能試過就很不錯。我估計我們的世界掌控者在金丹期時肯定沒試過, 說不定這個世界是他第一次試著掌控的世界,且還不是他主動造的, 而是從別人手上截胡的,所以他根本就沒幾分掌控力。唯一算得上殺傷力的是同歸于盡, 弄死他等于毀了這個世界, 但這不是他主觀設定的結果,而是他搶到這個世界后心神動蕩之下與這個世界融得太緊密。他現在恐怕在為了與這個世界分離而焦頭爛額。”
蓬長老:“廢物。”
我:“……”
蓬長老:“我猜你原世界的我肯定不會這么情緒外露, 他應該會更從容很多, 根本不屑與一個元嬰期爭口頭之利,哪怕那個元嬰期掌控了他的生命。”
我:“……我不知道, 我跟另一個蓬長老其實不是很熟。當然他在我面前時一直很成竹在胸。”
蓬長老:“那就是了。對大乘期而言, 金丹期與元嬰期沒有本質區別, 對金丹期什么態度, 就應該對元嬰期同樣的態度。可惜,我雖然知道這一點, 但我的實際心境到不了那個層次。”
蓬長老:“確實應該想辦法突破世界壁, 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大乘期, 而不是披著大乘皮的元嬰期。”
如果不是無法避開蓬長老, 我想私聊邵剛銘問問他的感受。
我問蓬長老:“如果您不是真正的大乘期, 為什么您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與外顯修為不匹配呢?”
蓬長老:“因為我記得元嬰期的我是什么樣的,然后我發現化神和大乘期的我沒有本質改變,其他化神大乘期也是如此,交流之后我們便確定了這個世界的虛假。”
我:“所有化神大乘期都知道了呀……”
蓬長老:“你與邵剛銘說話之后我們才知道了根源。不過此現象是早就發現了的。”
蓬長老:“或者也不應說‘早就’, 因為我們的很多早年記憶其實是外部灌輸的,并非我們親身經歷,比如我對于大災難的記憶,就假得太慘不忍睹了,無數自相矛盾的邏輯錯誤。要不是我幫著修正,這個世界早就崩了。”
蓬長老:“明明不懂,卻強行編造,真是個廢物。”
☆、05933-客觀限制
這個世界的妖盟長老可能也罵過邵剛銘廢物,而且由于知道邵剛銘在另一個世界是自家門派的弟子,所以會罵得更狠……糟了,這會不會耽誤這個世界的邵剛銘被妖盟收徒啊?如果這個邵剛銘沒有妖盟后盾,那對方茴息的保護層次可能就不夠方茴息發揮了啊。
然后看著這個方茴息不復自己記憶中的肆意,邵剛銘便會懷疑世界,接著夢境世界就崩了。
我問蓬長老:“如果這個世界因為世界掌控者自己的原因而毀滅了,你們甘心嗎?”
蓬長老:“如果我們能在世界毀滅之前接管控制權,或者讓他把控制權交給能支撐的人,我們會努力去實現;如果我們已經做了所有我們能做的,但結果依然是毀滅,我們也沒什么可不甘心的。我們的能力就只能達到這個地步,即使想悔恨自己為什么不更強一些,但想想我們每一天都在努力修煉,現在的我們已經是我們能強到的極限了,也不需要悔,只好接受。”
蓬長老:“然后在毀滅的同時盡量將我們的靈魂因子傳遞出去,期待能在另一個世界重生。當然如果依然失敗……那便失敗吧。已問心無愧。”
我:“會責怪邵剛銘前輩嗎?”
蓬長老:“責怪他無能嗎?那是客觀限制,也沒什么好怪的。當然罵還是要罵:沒能力卻去接世界掌控權,缺乏自知之明,廢物。”
邵剛銘終于忍不住了:“喂,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與自知之明有什么關系?”
蓬長老:“第一,記憶是你的,可由此創造出來的世界不能算。每一個人都有無數的記憶,但由此創造出的世界才幾個?單憑你自己你能拿你的記憶創造出這種程度的世界嗎?第二,即使這是你的東西,如果它在其他人手上發揮出了更好的效果,那么在搶回來之前,你也應該先學會對方是如何發揮效果的,不然不是白弄丟一回嗎?”
邵剛銘:“那個家伙創造這個世界只是為了挑釁我,并不是為了讓這個世界長存,他在創造這個世界之初便不認為此世界可以存在很久,實際上我之所以搶得這么容易,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因為他想看到當面對運轉著我曾經記憶的世界崩潰時,我崩潰的模樣。”
☆、05934-先得達到世界量級
蓬長老:“所以你準備順他的意?”
邵剛銘:“我在努力維護。先剃掉異物,再縮小世界范圍……我可能會割掉這世界的一部分,尤其是……我根本不可能理解的部分,比如大能們,也比如大門派的主體。”
蓬長老:“而當我們這些大能、大門派消失時,我們消失的能量會融入這個世界,形成加固效果,更減小了世界失穩的可能。之后將你的這個世界的主體范圍局限在方茴息附近,其他部分都模糊處理。我們這些東西本就是你在這個時代時不清楚的區域,模糊之后反而更切合了你的記憶。”
蓬長老:“世界是可以部分模糊化的。可以用秘境或者法陣區域等方式處理,讓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知道有那么個地方,但產生不了‘去那里看看’的心思。另外,還要注意,部分特別敏銳的人當長期不產生那種心思后,可能會意識到自己的‘不產生’是異常,然后他們可能便會尋根究底,進而發現世界的本質。”
蓬長老:“只要有人發現,那便是崩的契機。要么,你徹底阻止其發現,要么,你與他們達成合作。”
我:“站在每一個世界修為頂點的人是不是都與更高一維度的生物達成了合作?”
蓬長老:“我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可以問另一個蓬沁儒。但我想并不是每一個世界都存在‘更高一維度’這個概念。即使有無數層級,但總有一個最高層吧?”
我:“如果是環形控制呢?最底層的那一個世界掌控著最高層。”
蓬長老:“你可以試著證明它。但如果是環形,那么起始點在哪里?誰創造了第一個世界?誰構造了那個環?”
我:“大乘期能知道這個答案嗎?”
蓬長老:“不能。必須成仙。你必須達到了世界量級,才能真正理解世界。”
我:“邵前輩,這也是你的看法嗎?”
邵剛銘:“我有這種猜想,但我無法這么肯定地說出來。蓬長老有一部分理論應該是大乘級的。”
☆、05935-也許可以延續
我:“這么糾結怎么還沒崩?我當初制作仿版云霞宗世界的時候,一個山勢不寫實都能倒塌一片山,你怎么能一邊只有元嬰級思維,一邊讓偽大乘期說出大乘級的話?”
蓬長老:“因為復述語句不需要大乘級的修為,你也可以這么說。在造這個世界的時候,創造者偷懶,直接復制了一部分真實世界裝入此世界,其中包括了大乘期說過的話。這種東西十大的藏書閣里都記錄詳細,當然,要弄到這份完整資料,創造者的權限不低,或者,冒了不小的風險。無論是哪一種,這種直接挪用真實的方式都讓我們這些偽大能更快發現了真相。言語與思想太不統一了,崩只是時間問題。”
邵剛銘:“我覺得有些愧疚,但我又覺得沒必要道歉。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并且我可以保證,當你們崩潰之時,你們的能量都會作用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盜用。”
蓬長老:“實際上你也很難盜用。世界崩潰時的沖擊力太強,與你的意識又聯系得太緊,在你找出隔離方案之前,你最需要做的是維持本世界的穩定,以防你的意識在世界的崩潰中重傷。如果意識傷了,那即使你吸收了這整個世界的能量也不一定能將你自己修復正常,更何況傷了的意識根本不可能精準利用所有能量。”
邵剛銘:“所以我們需要合作。我們的目標一致。”
蓬長老:“其實不一定一致。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有虛假成分,當我剔除那些虛假后,剩余的……也許并不值得讓我為了這個世界而努力。雖然說在離不開這個世界的前提下,我的毀滅是近在眼前的必然,但毀滅是一回事,利用毀滅來守護是另一回事,后者畢竟要付出不少勞動,我不確定我對這個世界的感情值不值得我這么努力。躺平等死明顯輕松很多。”
我:“你有一部分意識應該是直接復制自另一個世界的蓬沁儒長老,使用了大乘期的想法必然得付出代價,當你說出另一個蓬長老的部分想法之時,另一個蓬長老便應該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而當你在這個世界毀滅之時,你的部分感悟可能會傳遞給另一個蓬長老,也就是,你的一部分會在另一個蓬長老身上延續,促進另一個蓬長老的升級。”
我:“可能,這還會成為另一個蓬長老成仙的契機。”
我:“仙人應該了解世界,從了解與自己同世界者所造的、自己一眼便能看出錯漏的殘破世界,到了解自己所在的、一直沒看出漏洞的世界。也許你破解世界殘缺的思路能給另一個蓬長老帶來重大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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